【94】從異界歸來的人,世界比我想象得更大
在相當短的時間內，關于西門青的事情，便傳得沸沸揚揚。
畢竟其中每一個元素，雞頭、三人、馬桶人頭、詭異等等，都具備巨大的話題性，誰能憋得住不討論呢？
中午時分。
程瀚與一幫菜鳥在食堂吃飯，聽到了滿天飛的小道消息。
“昨晚西門青被總署帶走了。”
“什么帶走？他直接被羈押了！”
“即便沒有人頭，雪樓的事情暴露了，西門青這一次肯定完蛋了。”
“職員公告欄的名字已經除名了，更衣室的位置也被拿掉了，西門青絕對翻不了身。”
程瀚露出一個深為意外的神情，嘆道：“真是想不到，西門巡查看著忠厚，暗地里居然是這樣的人。”
他想了想，慨嘆道：“當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這一句前世的諺語，引來了其他學生的附和。
“確實如此！”
“班長的話非常有哲理。”
對于西門青的結局，程瀚絲毫不感到意外。
雖然官方內部積弊甚多，灰塵污垢也不少見，但終歸還是要臉面，一個暗地里當雞頭的巡查長，絕對會遭受嚴厲的懲罰。
蹲大牢、服苦役是板上釘釘的事。
起步價就是十年，最高可能二十年。
總之，這輩子算是交待了。
下午。
哨長劉一刀實在忍受不了各種流言，索性召開了一個全體會議。
“西門青到底是卷入了貨棧血案，還是被人陷害，官方稍后自有結論，請大家認真工作，少傳流言。”
他越說越氣：“我還聽到有人胡編亂造，西門青蹲馬桶拉出了一個人頭，這踏馬是人說的話嗎？”
劉一刀厲聲說道：“從今天開始，我再聽到誰亂傳關于西門青的流言，那么誰本月的獎金別想要了。”
黑山營。
此地正是大大名鼎鼎的黑甲軍總部。
黑山營坐落于一座大山谷內，主體建筑是一座修建于谷內湖泊中心的黑色城堡。
它有一個平平無奇的名字——黑堡。
此時。
在黑堡最高處的一間主廳內，怪物人頭被一塊透明晶體封住，擱置在一張石桌上。
三名黑袍玄士，正在討論著。
“經過勘靈玄盤的檢測，雖然此物沾著向正氣的氣息，但絕非此界之物，它來自一個我們不知道的異界。”
“如此看來，貨棧血案的水，不是一般的深。”
“青臨城巡查署認為，血案兇手很可能是一個名為‘幽冥’的異神信徒，此人十年前做下一系列兇案，作案手法高度相似。”
“假如兇手真是幽冥，此事比我們想象得更驚人，這說明此人曾進入過異界，并帶回了一顆怪物人頭。”
“我有一點難以理解，為何幽冥將人頭丟入馬桶？此舉只是惡作劇，抑或是一種挑釁玄閣的方式？”
“不管怎么樣，幽冥大概率掌握著進出異界的門戶，而他有能力往返異界，必定擁有強大的實力！”
“言之有理！”
“此人不可不防！”
程瀚并不知道，此前靈機一動弄出來的新角色‘幽冥’，已被認為是一位從異界歸來的超凡強者。
此刻。
他正待在單人間宿舍，研究從張大山手中買下的一件古老之物——墟鑰。
得到這東西已有數日，也進行過好幾次推演，偏偏獲得的信息卻不是太多，有價值的信息更是寥寥無幾。
若非全知之眼清楚的指明，墟鑰隱藏著一個天大秘密，他一定會懷疑，此物根本就是無用之物。
程瀚把玩著青銅圓環，陷入了沉思。
“封印墟鑰的超凡力量，層次估計非常高，而全知之眼的等級并不算高，故而效果不佳。
“難道需要技能升級到5級，甚至是6級，才能解析出答案嗎？那豈不是還得等一段時間？
“對了，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尋找別的‘關聯性’，再配合墟鑰本身，或許才能成功的解析出結果。
“好比前世的搜索引擎，唯有輸入更多的關鍵詞，方可從無盡的信息海洋之中，查詢到準確的結果…”
良久。
程瀚逐漸有了思路：“我可能陷入了某種誤區。”
“此前全知之眼自動激活之時，給出過一些信息，墟鑰歷史長達兩萬年，彼時萬昊神榕已經出現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墟鑰內隱藏的神秘超凡力量，悄悄影響了全知之眼的推演，故而結果并不準確？
“這東西的歷史，或許比兩萬年更長，甚至可追溯到神榕誕生前的‘中古時代’？”
程瀚輕拋了一下圓環：“不是沒可能！”
他想了想，決定從側面驗證一下：“推演一萬年前，誰保管著墟鑰。”
先前數次推演，皆是直接解析，從未推演過這方面。
眨眼之后。
一副朦朧的幻象，一閃而出：
墟鑰供奉在一張木桌上，周圍放置著一些鮮花、堅果、種子，并擺成一個奇怪的形狀。
一名飽經風霜的老者，正捧著一只蠟燭，虔誠的祈禱著：“我們終將回歸先祖之地，重現先祖時代的光輝…”
此人的相貌，與今時不太一樣。
他的發色，透著明顯的金色；他的膚色，顯得更白一些；他的瞳孔，帶著墨綠色；他的鼻子，有明顯的鷹鉤狀；
尤其是鷹鉤鼻，青臨城內的居民，無一人具有這種特征。
瞬息后。
幻象消散。
換做旁人，只會覺得老者的外貌奇怪。
程瀚卻一眼就認出來：“這老頭是薩特人！我的思路果然沒錯，墟鑰果然源于薩特族，它的歷史絕對超過兩萬年。
“看來張鐵一家的祖輩，很可能就是薩特人，只不過后來混血混得太多了，才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他想起一個細節：“木桌擺著‘鮮花、堅果、種子’，這應是某種儀式，明天去拜訪錢青青的長輩，正好請教一下。”
程瀚再接再厲，繼續推演：“推演兩萬年前的保管者。”
幻象閃出。
只是更為模糊。
但依舊可辨認出，保管者的相貌，變化更大了。
這是一個壯碩中年，頭發為淡黃色，瞳孔為碧綠色，皮膚更白，鼻子甚是肥大，鷹鉤特征更明顯了。
相比現今的黑發黑瞳黃膚，這無疑是另一個種族。
此人念叨著類似的禱詞，只是神情更狂熱：“偉大的先祖之地…”
稍頃。
幻象化煙而散。
程瀚又開了眼界：“這多半是薩特人的標準外貌吧。”
他旋即注意到一件事：“才一萬年時間而已，相貌便發生了如此巨大的變化，這是不是太快了一點？”
前世之時，程瀚簡單了解過人類的演化史，基因變異的速度存在上限，一萬年的演化，絕不會有如此明顯的變化。
他有一種直覺，這其中必有問題！
而到了這一步。
程瀚腦子里隱約有了答案：“所謂的‘先祖之地’，必定與墟鑰有著密切的聯系，而先祖之地…”
他本能想起解析神黯滅靈槍看到的遠古大陸：“神榕絕不會是薩特人的先祖之地，那塊湮沒在歷史中的巨大陸地，百分百就是先祖之地。”
經過一番縝密推理。
關聯性，終于找到了！
那就是——異神之血！
這位被三大異神聯合鎮壓的神靈，活躍于遠古時期，對遠古大陸的記憶清晰到了極點，自然就是最佳的關聯物。
程瀚激活馭靈殘印，發出了一道訊息。
很快。
他以長翎隼為跳板，獲得了異神之血的關聯系。
程瀚握緊圓環，果斷默念道：“以異神之血為關聯性，解析墟鑰之秘。”
涼意洶涌如潮。
頭皮仿佛浸泡在冰水中。
精神值瞬間下滑8點之多。
成功了！
神靈之血果然包治百病…不，可解決一切問題。
幻象徐徐浮現：
這又是一副高空俯瞰圖。
下方是一片浩瀚陸地，地面遍布著各種大片黑乎乎的痕跡，似乎經歷了一場極為激烈的戰爭。
“轟！”
只聽一聲驚天巨響。
陸地開始崩解，一條條觸目驚心的溝壑，迅速爬滿了大地。
這一副場面，給人的視覺沖擊力強到了極點。
天崩地裂，不外如此！
再然后。
畫面黑了片刻。
復又顯現出來。
只見在無邊虛空中，一塊破碎的陸地靜靜的懸浮著，一片黑云急速襲來，完全籠罩了陸地。
鏡頭又閃了一下。
黑云消失了。
陸地碎片也不見了蹤影。
隨后。
幻象黯滅掉了。
一道提示信息一閃而至：“熟練度366，目前熟練度為1976/3000，精神值為21.4/34.4。”
由于解析涉及到遠古秘辛，獲得的熟練度格外多。
程瀚一臉駭然：“這絕對是三大異神或者薩特族徹底戰敗，遠古大陸迎來最終毀滅的時刻。
“我原先以為，遠古大陸被摧毀之后，萬昊神榕以其為養料，才生長成今天這么巨大。
“看來我的推測并不準確，三大異神極有可能親自出手，保住了一部分陸地，將之轉移到了另一個空間。”
他打量著墟鑰，得出一個結論：“所以，墟鑰多半是進入遠古陸地殘片的某種憑證。”
程瀚輕嘆道：“與我想得一樣，薩特人是這一方世界的原住民，萬昊神榕其實是入侵者，難怪頂尖強者們故意掩蓋了歷史。”
他自然而然想到另一個新問題：“那么，我們或者說我們的祖輩，到底來自何方？”
這是符合邏輯的推理。
既然是入侵者，原先必然有一塊地盤。
程瀚神色變幻：“這一個世界已經夠大了，沒想到它比我想象得還要大！”
他情不自禁的嘀咕道：“我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
世界觀的大致輪廓，已經顯現出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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