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永別了,武器X
“我打開了對方的時空封鎖！立刻派出第三波突擊隊！最少三名歐米伽將軍，或者直接送來大當量的反物質炸彈。”
征服者將軍逐帥克隆體向第一序列母艦送出了消息。
他并不在意自己麾下的阿爾法突擊隊全軍覆沒的現實，作為一名功勛卓著的征服者，他早已習慣了這種突然到來的戰損。
對于他而言，完成既定戰術目標才是唯一值得關注的要務。
他的要求立刻得到了滿足。
在武器X項目基地的時空封鎖被打破的三十秒后，就有新的援軍入場，但這一次的五道音爆通道在張開后數秒將第三批突擊者送入戰場的瞬間，本已經被撕裂破壞的時空封鎖居然又再度復原。
這一幕讓逐帥克隆體大驚失色。
經驗老道的他突然意識到了一個相當驚悚的可能，這會不會是 “喂，你為什么不用五號化合物的強化劑？”
一個年輕的聲音在逐帥克隆體身后響起讓征服者將軍悚然回頭，他看到了穿著K軍團仆從軍制式軍裝，留著一頭頗有藝術氣息的長發的瘦高家伙。
他雙手插兜，嘴角還叼著一只沒有點燃的香煙，雙眼中的光閃爍著幾縷混沌，那是人格在切換的表現。
“大群？你怎么在.你應該已經死了！”
逐帥克隆體認得這個家伙。
在過去第一序列和烏托邦的數次大規模摩擦中就有大群被派入戰場的戰例，但凡這家伙出現的地方，再怎么龐大的軍力投入進去也會毫無回應。
不管征服者第一序列的軍事情報如何更新，大群永遠都是其中標注為最危險的那個家伙。
按照第一序列作戰部的規劃，最少得六名歐米伽將軍才能勉強抗衡這家伙。
“真的嗎？”
大群拉長聲音看著眼前的逐帥克隆體，他面無表情的說：
“在眼下這個情況里，伱見到我想問的第一個問題居然是這個？”
“轟”
歐米伽級的念動力能量排山倒海一樣砸在了大群身上，其集中爆發讓大地撕裂。
周圍的土石廢墟都失去重力牽引懸浮在空中，又被逐帥克隆體作為二次攻擊的手段以物理碰撞砸向大群所在的位置，但這不是為了進攻。
是掩護逃離。
逐帥克隆體很清楚自己不可能是這家伙的對手，他現在必須和第三批援軍中的其他將軍匯合才有可能逃出生天！
這是個惡毒的陷阱！
對方在釣魚！
先用一群序列號靠后的菜鳥作為魚餌，讓征服者錯估入侵事態，不斷的派出精銳隨后再被狡猾的漁夫一鍋端掉。
大群在這時候露面就代表著對方已經決定收網。
“猜錯啦！”
剛用念動力把自己置換到安全區域的逐帥還沒喘口氣，就聽到大群的聲音在他心靈中響起，帶著一股調侃對他說：
“這不是一場釣魚執法，我親愛的克隆體，這只是一場奇跡的前奏。
今日要發生之事打破你的腦袋也想不到，不過即便到這個情況你也沒有使用五號化合物，看來你也對那東西抱有警惕，這讓我不必對你采取更惡劣的措施。”
在逐帥克隆體眼前的光芒閃爍漸變為烈焰跳動中，毫發無傷的大群再度出現，左手手指抬起如手槍瞄準。
屬于歐米伽變種人“火神”伏爾坎的宇宙級灼熱能量聚集于指尖，如一輪被壓縮的小太陽一樣瞄準了逐帥的腦袋。
而在大群背后還有靈能屬性的現實操縱映射出的怪異弧光，如果逐帥克隆體沒看錯，那應該是屬于另一名歐米伽級變種人普羅透斯的異能。
“配合一點，束手就擒，不會再有更多人受傷了。真正的主事者要見你！”
大群對他說了句。
逐帥當然不可能就這么束手就擒，投降從來都不是第一序列克隆體們的選擇。
但就在他準備拼死一搏的時候，恐怖又熟悉的磁力球在他身側的戰場上炸響，引發的磁場坍塌如黑洞一樣將第三批征服者援軍卷入其中。
灼熱的太陽風暴與凍結萬物的寒冰在刺眼的鐳射與槍彈中橫掃過混亂之地，讓逐帥下意識的扭頭看去。
然后他就看到了在最狂野的夢中也不曾出現過的荒誕畫面。
穿著第一序列將軍制服的獨臂萬磁王副官帶著冰人和風暴女兩位將軍，在X皇室的騎士們的火力支援下正在清理己方援軍。
而那些死戰不退的弱雞克隆體們也跟在他們身后向自己的同胞發起了決絕的攻勢。
完全不同的三方勢力在這一刻并肩作戰，讓逐帥感覺自己身在夢中，他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腦袋，怒視著眼前無辜的大群。
他吼叫道：
“把這惡毒的幻象從我腦海里移出去！你這該死的混蛋！不許你這么羞辱我們的理念！克隆體和原體不！
這不可能！何等褻瀆！”
“你他娘的是一個歐米伽級的克隆體！你有這世界上最強大的念動力保護著你的大腦！”
大群被氣笑了。
他用指尖的微縮太陽點燃了嘴角的香煙，罵到：
“你自己動你的豬腦子想想，除非我把你的腦殼砸開或者至尊教授在這里，否則還有誰能把幻想植入你的腦海？
別掙扎了，你看到的都是真的。
你不是第一個投降的克隆體將軍，在此時放下抵抗也沒有任何恥辱，因為你要見的是另一個克隆體。
和你一樣從冰冷的生物罐子里孕育出的人造生命，你們那位紅皇后統帥的哥哥，梅森·庫珀聽過這個名字嗎？
他在這里！
他要見你，所以，你是乖乖跟我走？還是我打斷你全身的骨頭把你拖過去？反正他一定能治好你。”
“我”
逐帥克隆體的腦袋這會因為看到了不可思議之物所以很亂，他忍不住回頭又看了一眼那不曾出現于所有預言中的戰場。
又瘋狂搖了搖頭。
隨后還是感覺很怪，所以又看了一眼。
不行。
太怪了。
他的思維接受不了這么瘋狂的東西，然后，大群一句話就說服了他。
“你也覺得第一序列接受五號化合物是不對的，是吧？你知道那玩意多危險，而梅森有辦法幫你們。
服從程序即將解除，你不想親眼看到那一刻嗎？”
“你認真的？”
逐帥克隆體的眼神一下子嚴肅起來，面對他的問題，大群甚至懶得回答，只是轉身扭曲現實，打開了一扇通往基地深處的撕裂之門。
他自己消失在其中。
逐帥克隆體很猶豫著要不要跟上去，他感覺自己在自投羅網，但這一刻，萬磁王副官沙啞的聲音悄然響起。
“去吧，逐帥，我們沒有被控制心靈，你是我們之中最理智的也最年長的，你理應看到真相，我們從未背叛”
幾秒之后，逐帥克隆體穿越過撕裂之幕出現在了梅森身后。
這個歐米伽將軍還挺光棍的，既然決定用眼睛看到真相，他便散去了周身的念動力以一種完全不防御的姿態來到這里。
玩的就是一個心跳。
不過想象中五百刀斧手的景象并未出現。
眼前這X項目基地最深處的中樞中除了梅森和大群之外，就只有一個還躺在懸浮輪椅上頭戴腦波強化機正在處理某種工作的白皇后。
逐帥克隆體扭頭看向四周，從中樞位置的窗戶能看到四周死寂的地下空間中數以千計的生物培養罐里的成熟克隆體們已經進入了喚醒程序。
用于保護身體的生物液被緩緩抽離，每個生物罐頂部的燈光都在有節奏的閃爍，那代表著最多三分鐘之后，這些克隆體就會第一次睜開眼睛迎接自己的命運。
“杜姆什么時候把五號化合物下放到第一序列的戰備物資中的？”
背對著逐帥克隆體的梅森在忙碌著微調眼前這個龐大的工程，他語氣平靜的問了句，逐帥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打量著眼前這個在近期名聲鵲起的家伙。
半個月前，知道梅森名字的人還很少，但半個月后的現在，這家伙的信息已經出現在了每一份和理事會決議相關的文件中。
在所有征服者序列的懸賞名單里，梅森·庫珀的名字都位于頂部，其中最最微不足道的懸賞獎勵是一旦拿到這家伙的人頭，就能獲得十個花園世界的統治權。
這個年輕到過分的家伙已經成為了希望理事會所有實權議員表面上的心頭大患，甚至已經有人“尊稱”他為“未來吞噬者”這種即便是在黑暗時代聽起來也非常屌爆的綽號了。
“問你話呢！”
大群吐著煙圈不耐煩的催了句。
逐帥咬了咬嘴唇，這種信息屬于軍事機密，他在猶豫著要不要回答，但這一瞬他敏銳的感知突然跳動了一下，隨后將念動力調集指向身側。
在念動力的作用下，咕嚕身上的光學披風快速失效，讓一身黑甲看起來充滿了威懾力的鐵血女皇出現在隱匿之中。
這讓咕嚕非常不爽的瞪了逐帥一眼，手握腰間振金獵刀出鞘三分之一。
她身后那頭三米多高散發著古怪氣勢，與咕嚕同步隱匿的黑色怪物也張開利齒“看”向逐帥，那如短刀一樣的生物外骨骼爪子已經扣緊，隨時可以發動毀滅性的襲擊。
看什么看？
沒見過墮落鐵血嗎？扣了你眼珠子喂我的寵物信不信？
這讓歐米伽將軍心中寒意大震。
不好！
隨便一個念動力照射不小心照出大佬了，這作死程度就相當于圣武士踹開幽暗地域的酒館大門不由分說的起手一個邪惡偵測一樣。
“在三天前！”
逐帥回答到：
“那批奇怪的化合物是隨著統帥命令一起被送到第一序列座艦的，統帥在命令中知會后勤人員將它們分配到作戰人員手中收集實戰數據。
還有一部分化合物被送到了數個武器X項目基地，為新一批誕生的克隆體做胚胎注射。
但我在拿到它的時候便感覺到不太對勁，私下里做了藥物分析，我無法得知這種化合物的具體成分，但它顯然對克隆人具有可怕的成癮性。
我在出發來到這里前，正在和幾名信得過的將軍暗中商議封存這批化合物，我們準備等到統帥返回座艦時向她詢問。
這不是正常的強化劑，它非常危險。”
“看來第一序列里還是有明白人的，這讓我多少放心了一些。”
梅森頭也不回在中樞中輸入一行指令，打開了本基地中樞的高權限編輯模式，他雙手離開鍵盤，將剩下的工作交給了莫比烏斯椅來操作。
隨后，總隊長回頭看著身后的逐帥，問出了那個讓咕嚕非常在意的問題。
“瑪德琳現在在哪？”
“不知道。”
逐帥坦誠的回答到：
“自烏托邦戰爭結束后，統帥就一直下落不明，我們送出的信息從未得到有效回應，即便有新指令發布也是非常公式化的終端編輯。
不過這個問題也是我想問的。”
這克隆體將軍看向旁邊被黑色戰甲全包裹的墮落鐵血，他說：
“您是女皇陛下吧？第八征服者序列的統帥，紅皇后大人的密友，您難道不知道我們的統帥去了哪里嗎？
在第八序列傳回的信息中，您也在烏托邦戰爭之后失蹤了。
你的王國現在亂成一團，已經有鐵血長老們接管了第八序列的統帥權，據說他們要返回母星喚醒遠古長老來主持大事。”
逐帥忍不住問到：
“在烏托邦星球上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您會站在敵人的陣營中？還做如此打扮？你身旁的那個.那到底是什么東西？”
“咕嚕.（為了你的小命著想，別多問。）”
咕嚕不耐煩的回了句。
她心中對于閨蜜的擔憂越發劇烈，而這種情緒似乎被她身后那剛剛完成幼生體蛻變的鐵血異形感知到。
后者比普通鐵血更高大的身體活動了一下，將更冰冷的惡意投射于逐帥身上。
它認為是這個肉人讓自己的“母親大人”不滿，而且眼前這家伙的基因很誘人，是個不錯的獵物，嗯，口感一定不錯。
“服從程序解鎖公式完成！基因虛弱化終止代碼上傳中！預計十五秒后生效。”
就在眾人都因為各種原因維持著沉默的時刻，莫比烏斯椅突然發出了一聲機械音的提醒，讓逐帥在瞬間仰起頭看向中樞上方亮起的鮮紅倒計時。
他就是為這個來的，而眼前有比語言更真實的東西在被釋放。
基地之外的戰斗還在繼續，第三批到來的征服者們已經在強勢壓迫下集體注射了五號化合物打算拼死一搏，而在更遙遠的星海與位面之中，那些還服從于第一序列麾下正在維持著日常工作的克隆體們對于即將到來的事情一無所知。
只有眼前鮮活的數字在跳動。
就像是心跳.逐漸加強的心跳，那是生命在重要時刻的覺醒，也代表著悲慘的命運或許即將終結。
三、二、一。
“叮”
刺耳的高頻音波這一瞬從武器X項目基地的每一個可以發聲的裝置中炸響，帶著特殊頻率的波掃過生命體引發生物波的共振。
梅森和逐帥的表情在同時變化。
雖然這兩人都沒有被服從程序控制，梅森是通過伊述人的三螺旋基因卡了個BUG，而逐帥則是因為歐米伽級的異能免疫了服從，但他們基因中依然有寫出的服從程序在只是無法生效。
但現在，這個“鎖”被解開了。
不只是他們。
在音波所到之處的戰場，即便是被五號化合物推入瘋狂的阿爾法級變種人也能感覺到心中和體內炸響的某些東西。
就像是一道無形的枷鎖被除去，承受了太多黑暗的心靈得以一窺自由的真諦。
而對于指揮官靈蝶這種序列號極為靠后的變種克隆人來說，他們除了能感覺到心中的釋放之外，還有另一種感覺在升起。
那約束于基因之上的虛弱化也在同步消失，雖然不至于一瞬間達到原體的異能操縱，但弱小的力量卻在這一刻脫胎換骨。
“唰”
在腰部纏著繃帶，臉上還在流血的靈蝶低頭看著自己虛扣的五指中緩緩延伸出所有靈蝶標配的能量武士刀的緋紅流光，她心中一時間百感交集。
力量啊，讓智者淪為蠢貨，讓善人追逐邪惡之物，現在她也有了。
“停下！停下反抗！最后一次警告！”
副官風暴女沙啞的喊聲在戰場中回蕩著，她大喊到：
“你們已經自由了！混蛋們，你們可以自己選擇了！放下武器，做回自己！別再流血了.”
“砰”
閃爍出去的靈蝶一腳踹在了對面的牌皇胸口，讓后者手中撲克牌散落的到處都是，后者還想抓起格斗棍，但靈蝶手中吞吐著能量的利刃指向他。
“別起來！”
她說：
“你不再是奴隸了，你也不需要再戰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