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零三章 獵物
楚希聲猶豫再三，還是讓人將白靈曦放入了進來。
就在這個時候，趴在他身邊的小桌上的白小昭，驀然抬起了頭，警惕的看向了前方，那個從殿外走進來的女子。
由于是莊嚴隆重的大朝會，楚希聲必須戴平天冠，白小昭也不好繼續趴在楚希聲頭頂，連肩膀也不能呆，所以改在旁邊茶幾上。
又由于最近楚希聲給她許過愿——最大程度蘇醒血脈力量的緣故，白小昭最近比較嗜睡。
不過當她嗅到了危險的氣機，還是第一時間蘇醒了過來。
白小昭毫不猶豫的打開了神契天碑的藍色光屏。
白小昭：哇，這個叫白靈曦的闡門令使好漂亮！
楚希聲當即側過頭，無語的看著自己的這個靈寵。
楚蕓蕓：闡門令使？
陸亂離：是嗎？我來看看。
楚希聲摸了摸鼻梁，略含無奈的回應：她自稱是闡門令使，說是有事與我相商，且先聽聽無妨。對了，錢錢，若曦，幫我查一查前朝是否有一個叫白靈曦的高手，此女實力深不可測，可能也有近神之力。
楚希聲才剛發出這段文字，陸亂離就已經走入大殿。
她一身盛裝，走上殿內的御臺丹陛，在楚蕓蕓后座旁邊的那個座位坐下。
陸亂離是東宮副后，在御臺丹陛之上也有自己的座位，可參與大律朝廷任何等級的典禮。
不過今日朝議，陸亂離懶得出席。
她感覺這事極其無聊，與其在這里枯坐著，還不如多花點時間在修行上。
她被楚希聲越甩越遠，距離楚蕓蕓與問素衣，也有著遙遠的距離。
陸亂離已經定下目標，必須在三個月后晉升二品。
不過白小昭提及的這個闡門令使，卻讓她好奇了。
楚希聲被陸亂離那華麗姿容狠狠的震了震。
她生的本就漂亮，五官極其的清秀俊麗，此時戴上全套的鳳珠翠冠，霞帔襦裙，更是艷麗到了極點，妍姿艷質，撼人心神。
該怎么說呢？
這丫頭以前不打扮的時候，算是比較符合某些人的幼系審美，氣質又清又純，活力十足；現在這一打扮起來，則是楚楚動人，我見猶憐的美艷貴婦。
不過她怎么能在短短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內，穿上這一身行頭？
楚希聲不解的收回視線，轉而看向了自己的丹陛下方。
白靈曦正好走到丹陛前方的九丈處朝他行禮：“闡門令使白靈曦，見過陛下！”
楚希聲心里再次生出了驚艷之情。
之前遠距離的看，還是不如現在近距離的觀賞，更能夠體察到此女驚心動魄的美。
楚希聲臉上卻毫無表情，眼中甚至透出幾分厲澤：“據我所知，那闡門真祖已經被欺天萬詐之主神般若控制？”
“確有此事。”白靈曦點了點頭，神色淡定如常：“不過說控制有些不恰當，只能說是真祖被他蒙蔽欺騙了。”
“哦？”楚希聲眼神好奇：“蒙蔽欺騙？這是何解？”
白靈曦臉色凝重：“闡門真祖乃是玄黃始帝以盤古精魂為核心，塑造的分魂化身。他守護我們神州人族的意志，一直篆刻在其元神最深處，是闡門真祖存在于這片天地的根本，豈是欺天萬詐之主能夠改變？
欺天萬詐之主只能蒙蔽扭曲他對外界的感知，引導欺騙他的意念，卻無法讓闡門真祖與人族為敵，做出違背他根本意志的事情。”
楚希聲不由陷入凝思。
白靈曦此言不無道理。
他也認為玄黃始帝留下來的闡門真祖，不會這么簡單的被人控制。
“那么令使此來是有何事相商？”
楚希聲面無表情的繼續問道：“請問是奉了闡門真祖之令，還是被欺天萬詐之主指使？”
“闡門真祖已經被欺天萬詐之主隔絕，我們闡門中的絕大部分人，已經無法與真祖接觸。”
白靈曦搖了搖頭：“不過早在很久之前，闡門內部就已經有許多前輩察覺了異狀。我們雖然沒法幫真祖脫離欺天萬詐之主的掌控，卻開始彼此抱團，成立了一個‘闡門密會’的組織，與欺天萬詐之主對抗。”
“對抗？”楚希聲再次發出了疑問。
“只要我們不違背闡門的規矩，闡門真祖不會對我們這些門人出手。那天上的眾多星神，也不會容許祂徹底掌控我們的真祖。”
白靈曦解釋到這里的時候，語聲一頓：“所以這一次，在下是奉‘闡門密會’之令前來。密會諸長老皆已知悉陛下的威名，對陛下誅滅大羅蟻族，一力抗衡諸神之舉欽佩萬分，意欲襄助陛下一臂之力。
特令在下前來，效力陛下御前。此外，在下帶來了一縷‘太初母氣’，還有一處極其隱蔽的‘太素神源’的方位，是可以直接進入的那種‘太素神源’。里面的太素源氣可代替秘藥，幫助陛下晉升一品。”
她的語聲頓了頓，抬眼看著楚希聲：“此外也是來向陛下求助的。‘闡門密會’的宗旨，是救助闡門真祖脫困。而陛下是我人族的棟梁支柱，也是我們闡門的希望所在。”
楚希聲聽到‘太初母氣’的時候就精神一振。
這可是好東西！能夠讓他身邊任何一件神器提升階位。
至于‘太素神源’，那就更是不得了的存在。
眾所周知，混沌時代分為太易、太初、太始，太素、太極，名為先天五太。
太素者，太始變而成形，形而有質，而未成體，是曰太素。是更進一步，質之始，原始物質開始成形的混沌狀態。
昔日盤古開天辟地，強行展開了‘太極’時代的陰陽二氣，使之徹底割裂。
不過天地間還是有些地方，是盤古的斧頭沒有觸及到的存在，還保持在混沌時代的環境。
比如‘永恒石原’那條石縫里面的混沌之源，很可能就有著上古時代遺留下來的混沌之氣。
不過那石縫實在太窄太深，楚希聲沒法深入，也不敢進去。
誰知道里面藏著什么？
楚希聲晉升一品的秘儀與秘藥，早就在過去的歲月中完成了。
不過這‘太素神源’對他的價值依然巨大。
需知他現在的如意之法，已經能改變各種物質的性質。
然而越是強大的物質，越難以改變。
想要將之強化提升，需要消耗海量的真元。
以楚希聲目前的功體修為，根本無法負擔。
而‘太素神源’里面的太素源氣，雖然比‘太初母氣’低上一等。
在他看來，卻比白靈曦給他帶來的那一縷‘太初母氣’更有價值的多。
太素源氣是質之始，是原始物質開始成形的混沌狀態。
楚希聲想要改變太素源氣的性質，遠比其它的物質更簡單省力得多。
如果這‘太素神源’真的存在，且達到一定規模，楚希聲甚至有把握用如意之法，直接將自己手里的幾件神器，提升到近神，甚至神階的水準！
等到他聽到白靈曦的后一句，就啞然失笑。
就如他的預料，這世界從沒有免費的午餐。
白靈曦給他帶來這些東西，一定是有所求的。
不過她真的是為闡門而來？
就在這個時候，神契天碑的藍色光幕中又有了動靜。
劉若曦：陛下，屬下查了資料，白靈曦確有其人。她活躍的年代是在八千年前到七千年前的時間段，是武烈天王隕亡之后出現的人族高手。據說我們的七代宗主與八代宗主，還與她有過接觸，有過一段淵源。
楚希聲聞言不由詫異的挑了挑眉。
無相神宗的七代宗主，是無相神宗歷代宗主中最驚才絕艷之人。
昔日他曾輔佐武烈天王，將北方巨靈全數驅除出絕壁長城之外，還在那場浩大神劫中全身而退。
八代宗主則是將無相神宗的山門轉移到北方，堵住鐵壁山脈缺口的那位。
楚希聲忖道眼前這朵清純圣潔如白蓮般的女子，居然有這么大年紀了。
陸亂離原本是瞇著眼，看楚希聲的神色，觀察這兩人的互動。
當她看見藍色光幕上的這些字，這才神色一松，眼里的警惕之色漸漸淡去。
這個混蛋，應該不會對年紀這么大的女人感興趣吧？
“原來如此！”
楚希聲用手摩挲著下巴，似笑非笑道：“闡門真祖不但是玄黃始帝的分魂化身之一，更是我人族的支柱。如果朕有能力救其脫困，自然義不容辭。那么朕現在該怎么做，才能幫到你們？”
“看得出來，陛下對我的防備很深。”
白靈曦目光平靜地與楚希聲對視：“不過無妨，所謂日久見人心，在下相信自己遲早能夠取得陛下的信任。陛下現在什么都不需要做，您現在的功體還不夠，還不足以與欺天萬詐之主對抗。陛下唯有盡可能快的提升修為，才能幫助真祖。”
她隨后又雙手抱拳，朝著楚希聲躬身一禮：“在下欲求在大律宮廷任一職司，正如在下先前所言，在下來此，是為陛下效力的。陛下如有為難之事需要處理，只管吩咐在下便可，只要是在我能力范圍內，一定傾力完成。”
楚希聲聞言卻皺了皺眉頭，陷入遲疑。
從第一次接觸來看，這個白靈曦很有誠意啊。
他的神意刀心，也沒感覺到此女的敵意殺念。
雖然白靈曦身上還籠罩著一團迷霧，不過她的實力應是極其強大的。能夠存活七千年，經歷十四次天劫而未死去，白靈曦的戰力可想而知。
似這種人物，是有能力照見永恒的！
那么要將她安排在自己身邊嗎？
說起來他的十二龍衛，到現在都還沒滿呢。
與此同時，在望安城皇宮內。
建元帝有些煩躁的將手中的信符撕成粉碎。
接下來他更是按耐不住自己的脾氣，將身前的御案踢翻，拔劍將周圍的所有事物都砍成粉碎。
那磅礴的劍氣，更波及到了幾個宮女與內侍。
當國師禹昆侖走入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這座殿堂里面一片狼藉，還有那些被砍碎的血淋淋的尸塊。
一大群的宮女內侍被迫躲到了殿外，藏在角落里面瑟瑟發抖。
禹昆侖不由皺起了眉頭。
自從淮陰郡那場大戰之后這位陛下越來越壓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也越來越喜歡拿下人泄憤。
而此時的建元帝，已經安坐在御座之上，獨自斟酒自酌。
他略含酒意的抬眼看著禹昆侖：“國師來了，來陪我喝酒。”
“陛下心情不佳？”
禹昆侖面無表情的走了過去：“楚如來那邊雖然沒有完全達成預期，不過到底還是把楚茗引開了。”
建元帝聞言一聲嗤笑，語含諷刺：“可我們的目的是用楚如來做誘餌把她引過去。讓那些神靈將她殺死，除掉，而不是將她引開！
那位巨門星君回信給我，說楚茗戰力遠超我們的預計，已經接近你設想中的極盛戰力，讓祂們沒有萬全把握將之捕殺。為避免打草驚蛇，祂們不得不放棄這機會。”
他們原本計劃，用四年左右的時間，逐步將楚茗體內的雜亂氣脈與血脈力量調理妥當。
然而現在，楚茗就已經快接近她的完美行態，這讓他們之前的布置就像是一個笑話一樣的可笑。
不過最讓他心情糟糕的是，他投入巨量資財，大量心血培育出來的強大兵器，如今卻落到敵人手中，成為楚希聲那個雜碎的得力臂膀。
——這真是豈有此理！
“楚茗的實力，確實出人意料。”
禹昆侖眼中流露出狐疑之色。
他想這到底是什么人的手筆？又是借助什么法門辦到的？
需知便是他的本體，想要為楚茗調理身體，也需要專心致志，用時三五個月左右才行。
然而楚希聲的身后，不可能有這樣的高人。
三代圣皇或有可能辦到，但他現在絕對無此余力。
禹昆侖的語聲一轉：“不過陛下無需惱怒，只要陛下能夠打破帝媧封禁，楚茗體內的禁法不是不能逆轉。他們能用顛倒陰陽奪取楚茗，未來陛下一樣可以用這法門奪回來。”
“是嗎？”
建元帝的反應卻很是平淡，他不置可否道：“也不知道朕有沒有機會看到這一天？不過真到那個時候，楚茗對朕而言，多半也是可有可無了。”
他隨即眼神凝然的看著禹昆侖：“朕的‘十二都天神龍鎮國大陣’，國師查明了沒有？現在改造的如何了？你那本體能不能抽出余力？”
從他回歸望安城的那一刻開始，大寧朝的鎮國大陣就一直在改造當中。
一方面是為了排查昔日陸沉，在鎮國大陣當中留下的東西；一方面則是為找到楚希聲，能夠從他這里借調龍氣的緣由。
除此之外，也是為讓蟄龍將他的夢幻之法，融入‘十二都天神龍鎮國大陣’。
現在的大寧朝，已經失去了一半的疆土，剩下的一半，也大多民心散亂，甚至是起了逆反之心。
而改造之后的十二都天神龍鎮國大陣，不但可以讓建元帝更進一步的提煉提純龍氣，還可以擴大蟄龍夢幻之法的覆蓋范圍。
建元帝對蟄龍依然很防備，然而形勢如此，他已經顧不得這些了。
“陛下，楚希聲奪取楚茗的法門已經查明，應該是陸沉之弟，孔雀真人陸元所為，他們更改了陣中的幾個符文，又將幾枚頂級的先天陰陽石埋入陣中，再借助里面的神契天碑碎片，完成了‘顛倒陰陽’。陛下的供奉術師，應該是不太熟悉鎮國大陣的結構，從而為其所趁。”
禹昆侖提起此事就覺得痛心。
當時建元帝哪怕只讓他看一眼，都不會給予楚希聲可乘之機：“至于楚希聲為何能從鎮國大陣中借取龍氣，除了神契天碑的緣故之外，還與陛下從他體內抽取的‘萬象’血脈有關。”
他說到這里，見建元帝的臉上顯露出不耐之色，就意識到對方真正想聽的是什么。
禹昆侖暗暗一嘆，微微搖頭：“鎮國大陣在休整期間暫時失效，我的本體如今是用夢幻之法以身代陣，暫時無法脫身。”
建元帝眸中瞬時閃過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冷光。
“我放走了楚如來，以楚希聲的性情，一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如今楚茗已經被引走，楚希聲本人急于提升功體，親自前來的可能微乎其微。那么接下來入京尋我的，一定是秦沐歌。”
建元帝冷冷的笑著，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這條龍知道他想做什么，卻還是拒絕了他。
建元帝對蟄龍的心思洞若觀火，此人不欲秦沐歌折損于此。
“既然國師的本體無暇分心，那就請幫朕看住那座鎮國大陣吧。”
他低下頭，看向自己手中的一塊信符碎片。
這是剛才那張被他撕碎了的信符，唯一保存下來的部分。
建元帝唇角微微一挑，眼中現出一抹異光：“國師你說的很對，現在的大寧確實需要時間休養，然而自古以來，能戰方能止戰，能戰方能言和！朕還是想試一試。”
禹昆侖的面色沉冷。
他其實一開始就不贊成建元帝放任楚如來離去。
禹昆侖感覺建元帝是在玩火。
算計楚茗還好，如果真的將這具近神尸傀除去，可以讓大寧朝的壓力大減。
然而對楚蕓蕓下手一事，無論成功失敗都不會有好結果。
“國師不愿幫我，這些神靈們降世的分身化體卻很愿意。”
建元帝揚了揚自己手中的信符殘片，臉上的笑意越來越盛：“他們不愿看到朕解開帝媧封禁，卻也不愿意見到楚希聲那豎子坐大，更想對他還以顏色。”
這正是巨門星君等人，最終選擇沒有對楚茗出手，不愿打草驚蛇的因由。
禹昆侖知道建元帝心意已定，無法扭轉。
他不由再次嘆了一聲，“陛下！秦沐歌深不可測，臣也不知道她的戰力到了何等地步，陛下雖有強援，就未必一定能將她拿下，無論如何，請陛下留些余地，議和的余地！”
建元帝神色微動，隨即眼現出強烈的期待之色。
全盛時期的秦沐歌無疑很強。
不過他不相信現在的秦沐歌，已經恢復到全盛狀態！
他能夠借助神明的力量殺死她一次，也就能殺死第二次！
楚蕓蕓已經抵達望安城外，在高達一萬九千丈的高空懸空而立。
她正看著藍色光幕。
白小昭：唔我感覺這女人深不可測，不太靠譜的樣子。兄長一下子就任命她做一品御前龍衛，似乎有點不妥。
楚蕓蕓碧藍色的眸子里目澤閃動。
——白靈曦，來自七千年前的近神高手嗎？
楚蕓蕓隨即微一搖頭，將目光投向了下面的望安城。
“我聞到了永恒神靈的臭味，而且還不止一股。”
其中一股，甚至是她比較熟悉的。
楚蕓蕓曾經與祂有過交手，對這頭神靈的力量記憶猶新，不敢或忘。
她的神意刀心，這次清晰的反射這幾頭神靈的敵意殺念。
楚蕓蕓在睚眥一道上，是沒有楚希聲那樣的神威。
然而僅以‘神意刀心’而論，她的感應范圍更加廣大，也更加的清晰。
她煉造打磨的刀鏡，更加的光滑，更加的明亮。
絕對的鏡映，讓她洞察這望安城內外的一切。
這些神靈自以為藏得隱蔽，卻逃不過她的感應。
楚蕓蕓不由將自己的手探入袖內，抓住了那桿縮小到牙簽大小的逆神旗槍。
這桿槍正在微微顫動。
楚蕓蕓不由輕聲一笑：“看來你也很期待。正好，可以借此機會，給他出出氣。”
她知道昔日在中土，楚希聲晉升二品之時，被這些神明的降世神體圍毆了許久。
楚希聲最終也只能將之逼退，奈何不得祂們。
接下來她驀然俯身，朝著望安城的皇宮撲擊而下。
自從誅殺秦奉先以來，她一直都沒有參與過什么像樣的戰事。
哪怕是問素衣登神，她也沒有直接出過手。
以至于某些人，竟將她當成了可以獵殺的獵物。
僅僅一個閃現，楚蕓蕓就已經出現在皇城之外，承天門前。
她先是遙空往內看了一眼，透穿了重重宮門殿宇，最終看到了端坐于‘政和殿’內的建元帝。
此人原本是手持酒杯，笑意盈盈的品茗著美酒。
建元帝似感應到楚蕓蕓的注視，也往外看了過來。
他神色從容，含著幾分輕蔑與期待之色。
楚蕓蕓則面色如常，一道宏大的刀罡，驀然在周身爆發，將眼前的這扇承天門震成了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