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八二章 混沌之源
葬天神血/異在二十四重覺醒的能力，名叫‘怒血蓄元’。
這是與‘元陽九竅’相似的能力，平時可將各種元力與神識儲藏于血液當中，在戰斗當中使用。
‘怒血蓄元’沒法直接增強力量，卻可強化‘神力再催’。
‘神力再催’可以在戰斗當中無極限的提升戰力。
當然他從沒有這么用過。
楚希聲曾經做過試驗，他現在能毫無后患，正常使用四次‘神力再催。
‘神力再催’使用超過五次，萬古千秋之血的元力恢復速度就會跟不上，導致體內的氣血極大虧虛。
用的時間越久，事后虧虛的越大。
連續提升七次力量，身體就會很吃力，血肉骨骼都支撐不住，會出現小范圍崩潰溶解的跡象。
尤其是在配合神陽之體，‘元陽九竅’全開的情況下。他的血肉骨骼時時刻刻都在崩潰，哪怕有著萬古千秋之血，恢復傷勢的速度也遠遠跟不上他血肉崩潰的速度。
這個時候就要拿自己的‘命元’去填坑了。
楚希聲那區區一百多歲的壽命，就填不了多久。
九次‘神力再催’，楚希聲就得做好死亡的準備。
不過現在，這‘怒血蓄元’的能力卻讓他的上限極大提高。
他如果把‘怒血蓄元’蓄滿，五次‘神力再催’應該毫無壓力，持續作戰兩三天應該沒啥問題。
至于如何將怒血蓄元蓄滿也挺簡單的，動用自身的血脈能力，操控血液吸收就可以。
一般人需要兩三個月時間，慢慢的填補。
楚希聲有著‘萬古千秋之血’，可以使勁的抽取體內的真元與魂力，兩天時間就可以蓄滿。
不過他還是嫌慢，楚希聲直接將‘元陽九竅’里面的元力，填入自己血液當中，然后拿出姬陽的觸手啃。
只要啃個兩三根，他那‘元陽九竅’里的純陽元力，就又蓄滿了。
第二十四階的‘睚眥血脈’，帶給他的血脈天賦叫做‘血睚刀心’。
這依然是血睚刀君獨創的血脈能力，將睚眥之血改良優化而成。
這能力體現在睚眥神獸，就是‘神意刀心’的翻版，讓神獸睚眥，也能夠擁有‘神意刀心’。
而如果是修成了神意觸死刀，就會極大程度的強化‘神意刀心’。
楚希聲一邊啃著觸手，一邊閉著眼凝神感應。
他能夠感應到天地之間一條條的絲線，它們密密麻麻，千頭萬緒，錯綜復雜，難以辨識源頭。
——那是報應因果之痕。
這本就是血睚刀君設想中，‘神意刀心’擁有的能力之一。
只是血睚最終發現，純以刀道無法達成，無法將‘神意刀心’催發到這一水準而已。
所以他改良了‘睚眥血脈’。
只有當‘睚眥血脈’提升到二十四階，覺醒‘血睚刀心’這一能力之后，‘神意刀心’這一招才算是真正的完全版。
此時楚希聲的兩個神意刀心，不但大幅度的提升強化，還可感應到這些天地間的因果之線，報應留痕。
這可以讓楚希聲在戰斗中更得心應手的干涉因果，撬動報應，并將之融入自己的刀法當中。
這相當于小一號的‘血睚源魂’。
睚眥十五階的能力‘血睚源魂’可以無視階位，無視強弱，無視地形，無視時序，無視太虛，甚至無視因果，將任何力量與任何天規報應于他人之身。
而覺醒血睚刀心之后，楚希聲幾乎每一個呼吸，都可動用兩到三次報應之力，反射他人的力量。
強度則比血睚源魂弱不少，大概是同一階位，極招層次的力量都能夠反射。
血睚源魂這能力本身也會被血睚刀心大幅度強化。
而隨著楚希聲修為的增長，這血睚刀心的力量也會更強。
此外血睚刀心，還能增幅兩層的‘報應天規’。
楚希聲期待這能力很久了，這是一項至關重要，可以讓神意觸死刀的威力再次提升的天賦能力。
覺醒這一能力的第一個好處，是讓楚希聲得以窺見諸神的蹤跡與虛實。
他四面掃望了一眼，隨即唇角微揚。
轉而把注意力轉向腳下的那塊混沌石。
楚希聲首先開始親手調制輔藥，過程較為簡單，將藥汁榨出來，然后按照比例混在一起。
最終得到的是一杯無色的透明藥液，聞起來有點像是白酒。
接下來，楚希聲要用自己的混沌萬象功往地下一吸一引，將那混沌石蘊藏的混沌之力，導入到輔藥當中。
直到這團藥液變成深灰色，而楚希聲下方那塊混沌石的一部分，在極短的時間內完全風化，化作灰塵消散，楚希聲這才止住。
就在此時，他發現這片天地間許多眼睛在看著他。
包括那天上的眾多星神，也包括那一千二百萬大羅蟻族，還有那些在附近窺探的巨靈強者，當然也包括謝天青等人。
楚希聲笑了笑，將手中的灰色藥液一飲而盡。
當藥液在他體內化開的瞬間，他的渾身上下都燃燒起了灰白火焰。
周圍天地的混沌天規，也發生了異常的波動。
這一瞬間，謝天青手臂輕輕暴起，緊緊握住了他的劍。
他感應到幾十股強大的神念靈識，驀然間凌壓而來。
這些巨靈當中的半神強者，神靈化身，都懶得再掩飾他們的存在。
所有的一千二百萬大羅蟻族，它們的復眼當中都閃現幽光。
莊貴妃定定的看著這一幕，忖道這是否他們期待的時機？
楚希聲則全神灌注于自己的元神識海。
借助藥力，他的意念與混沌天規，完全連接在了一起。
楚希聲毫不猶豫，開始了晉升二品下的秘儀。
他早就完成了混沌秘儀。
在他將自己的‘混沌’超脫了鐵旗幫范疇，擴大到整個天地之后，楚希聲的混沌秘儀就突飛猛進，已經超脫了一品上的層次。
不過在晉升二品下的時候，還有個單獨的秘儀。
他必須在混沌天規中，刻印入自身的靈魂印記。
以后這就是他先天神體的根本。
未來靈魂印記的提升強化，都將基于這一印記。
以后如果楚希聲修為達到超品，印記深化到一定程度，未來就可借助這靈魂印記復生。
再如果一個武修有足夠的野心，也有足夠的實力，還可嵌入其它的天規道律。
楚希聲的野心就很大，他這一步要嵌入的天規，就有混沌，睚眥，誅天，如意，金剛，永恒，寒封，截天，宙天這九種。
他還修有其它天規武意，其中一部分還挺強大的。
不過楚希聲不準備現在就把它們加入進來。
只因嵌入的天規越多，秘儀也就越復雜，失敗的可能越高。
所以其它的天規，可以在日后一步步添加不遲。
當然對天規力量的提升，遠不如第一次添加進來的這些。
畢竟無論什么事，第一次通常都是最寶貴的。
所以楚蕓蕓再生之后，實力才會那么強，且越來越強。
她在‘顛倒陰陽’的法術作用下死而復生，借助術法修行，幾乎重走了之前的道路，補完了第一次留下的缺憾。
楚蕓蕓重新凝練的神識印記，不知嵌入了多少天規。
她號稱是‘武庫’，掌握的強大天規可能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未來可謂是前景無限。
楚希聲懷疑現在的楚蕓蕓，很可能已經有生前的實力。常規戰力達到近神巔峰，借助她掌握的‘誅神極招’，極限爆發時能斬殺野神與下位神靈。
畢竟他功體提升之后，楚蕓蕓的力量也將同步解鎖。
兩人受制于‘六陰還魂咒’，是一種近似于共生的關系，靈魂相系。
雖然楚蕓蕓借助術法修行，在很大程度上擺脫了‘六陰還魂咒’的限制，可多少還是受了一定的影響。
現在限制她力量的，就只有楚希聲的功體，還有楚蕓蕓體內的咒毒。
楚希聲沒有楚蕓蕓的條件，所以他走的道路只能是‘一法破萬法’。
他的混沌之道，恰有這個能力，甚至能夠做到一法御萬法。
不過除了完成晉升秘儀之外，楚希聲還準備將自己的龍虎金丹，衍化成與印記相應的‘混沌之源’。
楚希聲想要開辟自己的‘內天地’。
他詢問過姬陽，也咨詢過黎山老母，知道‘內天地’必須從龍虎金丹入手。
一應的神獸與妖族則是妖丹。
巨靈沒有龍虎金丹與妖丹的概念，不過他們有自己的‘神核’。
不過實質都是一樣，都是人體內部氣血精華凝聚成的氣血之源。
楚希聲先前在黎山開啟神慧時，還特意用了兩天時間，推演完善了開辟‘混沌之源’的法門。
時至今日，楚希聲自信他研創的法門，已較為完善。
可能會有些小毛病，卻不會有什么大問題。
未來修修補補，是能走到終點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楚希聲的元神將那一條條的天規吸引過來。
在將它們融入元神的同時，也將自身的元神，刻印入天規的深處。
楚希聲很快就感應到天規力量正在澎湃潮動。
尤其那‘混沌’天規，反應最為激烈。
楚希聲不由唇角微揚，享受著這種被天規力量包圍，包融，甚至眷寵的感覺。
人族對混沌之道的研究，始于人族南逃神州后發展起來的術修。
可能在龍羲時代，人族對混沌的認知更加深刻。
不過由于那場浩劫之故，那些全盛時期的人族傳承基本都已斷絕。
而中古時代的那些術修們，認為混沌分為五個階段。
也就是先天五太——太易、太初、太始、太素、太極。
太易者，陰陽未變，恢漠太虛，無光無象，無形無名，是只有無垠虛無的混沌狀態。
太初者，始見氣也。依然無形無質，只有先天一炁，不過好歹能看到氣了，也是比較原始的混沌狀態。
太始，形之即時也。是有形無質，非感官可見，開天辟地前的原始混沌。
太素者，太始變而成形，形而有質，而未成體，是曰太素。是更進一步，質之始，原始物質開始成形的混沌狀態。
太極則是陰陽未分的宇宙狀態，接下來就是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以陰陽二氣造化萬物。
不過楚希聲卻不這么認為。
太極之后就不是混沌了嗎？那可未必。
在楚希聲認知中，這方世界中的陰陽之氣，五行循環，乃至他的鐵旗幫，大寧皇朝，神州，中土，四大神山，各種生靈，各種神獸，乃至周天星神，甚至盤古開天辟地后出現的‘天規道律’，都在混沌當中，是混沌演化的一個過程。
最終這片天地，終將恢復太極、太素、太始、太初、太易——直到終末。
此時‘混沌’天規對楚希聲的回應，無疑是印證了他的判斷，印證了他的道。
它們像是海嘯一樣的脈動，緊緊纏繞著他的軀體。
這使得楚希聲開辟‘混沌之源’的過程也變得簡單起來。
楚希聲輕而易舉就令龍虎金丹發生變化。
它先是轟然炸裂，消散于楚希聲的腹部丹田，代之而生的則是一個無光無象，無形無名，無陰無陽，無形無質的巨大漩渦。
楚希聲的心里不由滋生出了無限喜意。
這‘混沌之源’，其實不比武修的龍虎金丹強大多少。
不過這‘混沌之源’，卻與天地間的混沌天規息息相通，內外相印。
這至少可以提升他兩重混沌天規的強度。
未來楚希聲從里面抽取出來的真元，還是真正沒有任何特性的，可以演化成任何性質的元氣——五行，風雷，陰陽等等，隨心所欲。
如果說無相功對天下絕大多數武道的兼容度，是九成到九成九，那么他的‘混沌萬象功’就是十成，百分之百！
此外這還是個半成品的內天地，可以在與外界完全隔絕的情況下，源源不斷的產生血氣元力。
這就意味著，楚希聲已經能夠初步擺脫天地間的靈力，只假內求。
也就這一刻，楚希聲的靈識微微一顫。
此時不但他的‘神意刀心’，收集到了更強的敵意殺念。他的‘太上通神’也感應到了些許危機，讓他體內的氣血出現不正常的擾動。
楚希聲不由將眼瞼睜開一線，凝神看向了前方。
而此時就在距離楚希聲三百里的位置，‘清凈如意之主’神凈璃正在調整著呼吸，按捺收斂著她震蕩不已的心潮。
“他已經成為混沌真靈，神普天你確定？”
神凈璃卻知這消息一定真實無虛，神普天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這世間的純血‘混沌’，至少有一千三百之數，其中達到永恒神靈階位的不下九十，他有什么資格成為混沌真靈？”
混沌是赫赫有名的兇獸，會自發地將周圍的一切都轉化為混沌之靈。
不過它們當中除了額外強大的，基本都沒有自我意識。
在遠古剛開天辟地的年代，巨靈們付出了極大的傷亡，耗費了極大的代價，才剿滅二十多只永恒階位的混沌。
后來他們就學聰明了，直接把混沌往世界的邊角處一丟，就沒什么大礙了。
誰都不想惹這東西，一旦把它們激怒，或是不小心給它們開了竅，就勢必會在凡界掀起一場浩劫。
它們可不管是巨靈與人族，也不管善惡，看到了生靈就殺，且戰力極端強大。
所以哪怕永恒神靈也不敢輕易招惹。
所以混沌的族群很大，高達一千多頭。它們大多數只有本能，根本就不知混沌之妙。不過據神凈璃所知，這些混沌中還是有一些極其強大的個體，光是半步造化級的混沌就有著三頭，上位混沌也有五頭。
楚希聲他憑什么成為混沌真靈？
這可不像是如意，睚眥這樣的天規，道路上已經沒有多少人了，所以山無老虎，野猴稱尊。
“我沒有這么無聊。”
神普天語氣中居然少見的出現些許波動：“他的排位還很靠前，目前是混沌天碑的第四位，僅遜與那三頭半步造化！”
“混沌，如意，睚眥，寒封——他已經是四真靈了吧？”
神凈璃再次深深呼吸。
后面三種加起來都沒有得知楚希聲，成為‘混沌’真靈時來的震撼。
哪怕是得知楚希聲，成為‘如意’真靈那一次也不及現在。
這說明楚希聲的混沌之‘道’非常的正，與天道契合，與天地呼應！
如果任由他成長下去，那家伙很可能成為混沌主宰。
——這是比‘如意’還要更加強大的天規，只差一點點就可進入第六層，成為‘造化’。
“除此之外。”
神普天的語聲一頓：“他在‘如意’天碑上的排位也上升了，現在是第四位。”
祂估測楚希聲在睚眥與寒封二道上，也有了一定的提升。
不過楚希聲本就是睚眥第一，寒封第二，在天碑上看不出來。
“第四位？”
神凈璃一雙素手，頓時緊緊的捏住。
她竟抑不住自己的一身神力，四面排卷，摧殘一切。
“好友稍安勿躁，不妨再等一等。除了天碑的排位變化之外，我們也有好消息。”
神普天察覺到了神凈璃的沸騰殺意：“由于天碑之變，貪狼星君，武曲星君，天威星君，都已經決意在凡界投入神血化身。”
就在神普天說話的時候，神凈璃感應到了諸神的意念正從這附近撤離抽回。
這是預防祂們的敵意殺念，被楚希聲的神意刀心利用。
與此同時，他們上方的天空中，忽然出現了三個巨大的裂痕。
那就像是三只巨大的天眼，懸于云霄之上。
下一瞬，可見三根大的不可思議的手指，從那些裂痕中探入進來。
然后那指尖處又各自滴下了一滴鮮紅色帶著金色絲紋的血液。
神凈璃看著這一幕。
在心神微松之余，又含著不滿：“祂們剛才可是親眼看見那個家伙，如何在不周山下逞威肆虐，而今他都已經成為混沌真靈了，祂們怎么還如此摳摳搜搜，連一點血肉都舍不得？”
神血化身顧名思義，是由神靈的本命精血凝聚的分魂化身。
其等級在血肉化身之下。
似貪狼，武曲，天威這樣的上位星君，祂們的‘神血化身’也能擁有近神階位的肉身素質，真實戰力則可超越許多野神之上。
神普天則語聲淡然道：“我倒是覺得，祂們在這個時候愿意降臨，就已經很不錯了。葬天入魔在即，如今所有的神靈都在防備著他發瘋，做困獸之搏。
且最多五年，這天地間必將有一場神戰，規模甚至超過一千多萬年前，那場封印龍羲之戰。包括我在內，誰都想保存力量，以備未來之變。”
神凈璃則是啞然。
她的判斷與神普天一樣，一旦葬天死亡，諸神沒有了外敵，這天地間很可能爆發一場大規模的神戰。
這天地間的‘濁氣’，已經濃郁到快將所有的野神逼瘋，連許多下位星神都受到影響。
一旦‘濁氣’繼續擴張，必有無數神靈隕落。
那或將是這個世界的末日。
所有為盤古精魂，為爭奪那已空懸一百多萬年的天帝之位，為了真正的‘造化主宰’，為超脫于世界之上。
盤古的血裔之間，必將爆發一場血戰！
如果不是如意天規有被人侵奪的危險，神凈璃這個時候也會與她的好友一樣，極力的收斂力量，潛淵待變。
“你們的力量也已足夠了。”
神普天的語音繼續傳來：“我不信這個陣容還無法破壞他的秘儀，你們甚至能夠將他殺死！在不周山下，我們已估測出了他‘神意刀’的大致威力。而這進行秘儀之刻，他的力量只會遠不如前。”
他們當然無法估測出‘神意刀心’的極限。
楚希聲在不周山下沒有展露過他的極限刀威。
不過根據那一千二百萬大羅蟻族的實力，祂們能大致計算出楚希聲神意刀的威力。
“希望如此！”
神凈璃忖道如能趁此時間，將楚希聲一舉殺死，那是最好不過。
至不濟也要讓他無法完成完整的晉升秘儀，壓制他的潛力。
而就在神凈璃語落之際，她看到了一團赤色的火焰，在楚希聲的體外熊熊燃燒。
站立在楚希聲附近的謝天青心神一凜，感應到周圍的溫度急劇上升。
哪怕他站在楚希聲十丈開外，也仍是渾身灼熱。
即便是謝天青的極道劍意，也無法將之破開，感覺自己在這里稍稍待久一點，就會被這火焰燃燒融化。
這是天灶星君！
這些神靈終于忍耐不住，開始動手了嗎？
楚希聲則是眼神復雜的看著身上的赤紅火焰。
這是‘灶火’——是源自于燧人氏的天規力量。
人族被貶為奴部之后，被火系諸神剝奪了使用火焰天規的權力。
是燧人氏一手創成了‘灶火’天規，從火系諸神手里竊取了火焰的權柄。
在遠古時代，人類用灶火來蒸煮食物，用灶火來驅趕野獸，用灶火來驅除穢氣，還用灶火來熔煉金鐵，鍛造兵器。
它還是‘逆神之火’的源頭。
不過在燧人氏被巨靈殺死之后，這一天規又被火系神靈奪取，成就出了一位接近于半步造化的天灶星君。
唯因燧人氏的魂識印記，在這條天規當中恒久不滅，這才讓人族能繼續使用火焰。
楚希聲看著手中跳動的焰火，不由嘿然一笑。
他單手一握，就使得身上的灶火之力消散一空。與此同時，遠處卻傳出了一聲悶哼。
這是楚希聲的力量，直接將這灶火反射回去。
而就在火焰消散的瞬間，楚希聲又發現自己身周的一切都在凈化。
他的銀鏡刀罡，他的十四重外罡，乃至真元，魂力與血脈力量，還有他腦海里面的念頭——一切都消失的干干凈凈。
遠處的那些大羅蟻族望見這一幕，復眼都不禁現出了興奮之色。
它們認出這是‘清凈如意之主’的力量，是一位無比強大的上位神靈。
與此同時，不遠處還出現二十幾道身影。
那都是從不周山跟蹤追襲而來的半神。
他們不敢正攖楚希聲的鋒芒，然而這個時候，正是楚希聲最虛弱的時刻。
在完成秘儀之刻，楚希聲完全無法動彈，也無法使用他那詭異莫測的身法。
他的神魂力量絕大多數都在凝練天規印記，所余不多。
楚希聲卻哂然一笑，立時一記神意刀，斬向了這清凈之力的源頭。
神凈璃瞳孔微凝，她微一拂袖，準備將這神意刀全數凈化。
不過就在千萬分之一個呼吸之后，神凈璃的瞳孔劇烈收縮。
“怎么會？”
她的凈化之力，竟然洗不掉楚希聲的意念！
神凈璃已經動用了全力。
她甚至連楚希聲九曜神輪劍的九道分魂都防到了，用如意之法，切斷了楚希聲與分魂之間的聯系。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無法將楚希聲腦海里面的念頭洗去。
神凈璃的頭顱驀然炸裂成了血粉。
神普天化成的金色光團，則定在半空，幾乎僵住。
他幾乎一字一句道：“報應因果？”
楚希聲的神意刀，并非是用正常方式轟擊神凈璃。
而是借助報應之痕，因果之線，直接繞開了神凈璃的凈化天規！
神凈璃脖頸瞬時生出了無數肉芽，瞬間恢復成了頭顱形狀。
也就在這一瞬，她看見天空中暴曬出數團血花。
那是趁機對楚希聲出手的半神，被楚希聲的神意刀轟成血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