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八一章 放牧
就在楚希聲驅趕大羅蟻族北上之際，李長生等人陸續回到了‘霹靂宙光梭’上。
燕歸來站在‘霹靂宙光梭’最前方，透過那寬大的透明水晶看向北面的龐大蟲群。
“我聽說楚師弟臨來之前，讓天聽院遞送了許多關于中土的情報。如此看來，楚師弟所圖非小，楚師弟請托宗門之事，莫非是讓我們陪同楚師弟北上？”
楚希聲晉升三品之后，就已獲得了長老資格。
按照無相神宗的規矩，進入長老這個層級，就該當以師兄弟稱之。
燕歸來樂意出力幫忙。
楚希聲晉升功體，不但無相神宗受益，對整個人族也是好事。
他估計自己幫不上太多忙，不過能為楚希聲查漏補缺也是好的。
李長生卻搖了搖頭，駕馭著‘霹靂宙光梭’往無相神宗方向穿梭過去。
“我們是需要北上中土，不過卻不是跟隨楚師弟，而是要去這個位置。”
他一邊說話，一邊拂袖，竟在這頃刻間，使用神妄劍與鈞天劍的力量遮蔽了周圍一切靈機。
李長生還在‘霹靂宙光梭’內部直接顯化出一張粗略的中土輿圖。
他在輿圖的北面點了點：“在天帝山的東南角！不過現在還早，還有的是時間。我們一個月后再出發不遲，屆時要匯同楚蕓蕓與麥，沈兩位太上祖師，盧守陽師弟，還有術師院的一眾同門一起前往。”
傲國與素封刀都皺了皺眉，神色不解。
楚希聲到底請托了什么事？居然還需要出動兩位太上祖師與楚蕓蕓？
這一次，無相神宗簡直是高手盡出了。
“這個方位——”
燕歸來看著那圖，眼中閃動異澤：“我記得，這應該是‘永恒石原’與‘混沌之源’的方位？那邊有一朵‘源心花’，就在最近這兩個月內開花。”
傲國一聽‘永恒石原’四字，就立時明白了過來。
‘永恒石原’是位于天帝山東南角，不周山東北位置的一處所在。
那邊有一塊永恒石——石如其名，永恒不變，難以動搖。
這塊石頭極其的巨大。
巨大到什么地步呢？它的南北足有一萬兩千多里，它的東西也有一萬多里。
由于這石頭埋在土內，表面平整，所以被命名為‘永恒石原’。
在永恒石原的中央處，還有著一條長達1000多里的狹長石隙。
這石隙極其狹小，最窄只有一片葉子的厚度，最寬也就三根手指。
這石隙內部則是深不可測，沒人知道這裂隙里面通向何處。
傳說石隙有可能是通往地心，也有可能是通向巨靈的九幽，還有說那是盤古開天時的斬痕，然而這些猜測至今都無人證實。
不過從石隙里面噴出來的靈氣，卻是最純正不過的混沌之靈。且不知何故，石隙里面凝聚著無比強大的混沌天規，簡直就是天地間的‘混沌之源’。
那邊蘊養著一種名叫‘源心花’的花，凝聚著最純凈的混沌之靈，是無相神宗武修突破一品下時的二十四種秘藥主材之一。
而且是二十四種秘藥主材中最好的一種！
‘源心花’其實不是花的種類，而是一種現象。
什么獨蒜蘭，苔花，露珠草，石上蓮等等都可以，只要是在石隙里面開花，吸收了足夠的混沌真靈與混沌真意，就是純正的‘源心花’。
傲國之所以了解這樁事，是因最近十年來他都在籌謀突破一品。
所以他對這天地間所有二十四種秘藥主材的方位與現況都頗為關注。
燕歸來想必也是因這緣由，在第一時間注意到李長生指的方位是‘混沌之源’。
傲國其實打過‘源心花’的主意。
在‘混沌之源’每年都有一到兩誅‘源心花’開。
不過那里被天帝山，不周山聯手控制，想要在幾位一品巨靈的眼皮底下采藥晉升，何其艱難？
何況那里離天帝山與不周山都不算遠，距離造化母樹也只有三十多萬里。頂多半日時間，這三個地方就可調度大量的高手。
傲國在腦里面回顧著這些信息，同時升起了一絲疑惑。
楚希聲連二品都不是，怎么就開始打‘源心花’的主意了？
對了，盧守陽師弟也去？
是幫助盧師弟晉升一品么？
“我們的任務目標就是‘源心花’。”
李長生看著燕歸來笑了笑：“我已令人時刻關注那朵‘源心花’的情況，在花開之前行動。
我們不但要盡快清理周邊，清掃一切巨靈，讓他們沒法通風報信。
還要用最快的速度，在這附近設陣法，必須確保一個時辰之內，沒有任何人，或者神能夠靠近這個位置。此外還得遮天蔽地，瞞過所有人與神的感知。
要做到這一點很難，說不定要有一場苦戰。所以這一個月，諸位都需做好準備，法器，秘法，符箓，該收集好的東西都要收集妥當，無所不用其極。
不過也不用太擔心，屆時黎山老母會出手幫忙，她已經應允了楚師弟之邀，將與我們一同北上。此外三代圣皇與木劍仙，也會幫我們遮蔽諸神視線。動手之前，希聲還會用太初玄女的神恩，向太初玄女求助。”
梭內的三人不由面面相覷。
連太初玄女，三代圣皇與黎山老母都會參與其中，這是大場面啊！
問題是這‘源心花’是什么人要使用？
是盧守陽？
如果是盧守陽，沒必要這么麻煩。
除非是楚希聲自己。
換成其他人，晉升一品哪里需要這么大的陣仗？
“這幾乎沒可能辦到。”
素封刀雙手抱刀，瞇著眼道：“‘源心花’是天地間少有的能夠洗練強化先天神體的藥物，產量還很大，所以兩山巨靈對‘源心花’看管甚嚴。
那邊不但巨靈的高手眾多，他們的祭司還因地制宜，布置了一座龐大的先天大陣。他們即便不是我們的對手，也足以發出警訊，撐到援兵到來。”
“確實！”
李長生微一頷首，一雙綠豆眼中現出了一絲異澤：“不過希聲與我說，屆時不論造化母樹，還是兩山巨靈，都一定無暇他顧。如果順利的話，他們甚至還會從‘混沌之源’附近調走大量人力。”
“原來如此。”
燕歸來不由再次轉過頭，透過那船頭的水晶，看向了北面的龐大蟻群。
他‘嘖’了一聲，一聲呢喃：“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不過楚師弟這次玩的有點大啊。”
大羅蟻族北上的速度很快。
事實上它們想不快都不行，一旦速度慢了，楚希聲就會一記神意刀斬下來。
——他用神意刀斬族中的任何成員都沒事。
然而楚希聲斬的卻是大羅蟻后！
這個披著人皮的惡魔狠辣無比，一擊就將大羅蟻后再次粉碎！
大羅蟻后雖然全程未發一言，直到它再次復生都沒有說什么。
不過靈識網絡的特性，卻讓整個族群都體會到了大羅蟻后死亡時的痛苦。
它們也能夠想象的到大羅蟻后再生時經歷的折磨，對此感同身受。
它們為此憤怒到無以復加，恨不得將楚希聲剝皮拆骨，卻都無可奈何。
整個族群從上到下，都只能背負著這份恥辱與無力，默默的向前飛行。
它們絕不想自己的蟻后，被楚希聲斬殺第五次。
不過就在它們頂著嚴寒，穿越過鐵壁山脈之后，情況發生了變化。
萬窟山的正北面是察州，也生活著大量的生靈。
這邊是元羿族統治之地，就像是冰州與嚴州一樣，也有著大量的巨靈與異族。
大羅蟻族先是試探性的捕殺沿途的巨靈與異族，吞食它們的血肉。
在發現楚希聲沒有阻止之后，它們就開始放寬膽量，像是蝗群一樣橫掃向前。
沿途所過之處生靈絕跡，幾乎全都化為白地，留下了無數森白骨骼。
它們不只是對巨靈與異族下手，對前方的獸類也不放過。
不過速度比較快，族群的速度稍稍慢下來，楚希聲的刀意就會凌壓下來，壓在了蟻后與所有雄蟻的神念間。
此時已有元羿族的‘左天王’，在極短的時間內統合察州的一應巨靈與異族，組織了一支千萬人規模的大軍，試圖阻撓大羅蟻族北上。
不過這條防線，卻被大羅蟻族輕而易舉的粉碎。
之前在天穹山之戰，大羅蟻族雖然損失慘重。可族中還有七十多只雄蟻，保存了它們的全部力量。
哪怕大羅蟻族在未借體擬化的情況下，戰力既不如同階的人族，也不如那些同階的巨靈，可這依然是元羿族無法抵抗的力量。
何況在跨越鐵壁山脈之后，它們的力量還恢復了些許。
且整個察州都猝不及防。
所有的異族與巨靈，它們不明白這些與人族有著深仇大恨的大羅蟻族，為何不往人口稠密的南邊走，反倒往北面快速掃蕩，攻伐有諸神庇護的巨靈。
只有元羿族，是最快明白局勢的。
那位‘左天王’也只是虛應故事的抗擊一番，就將那一千一百萬諸族聯軍拋下，合同元羿族的一應強者揚長遠遁。
這一千一百萬聯軍非但沒有阻住大羅蟻族，反倒成為了它們的食材。
元羿族卻由此爭取了時間，及時將族人從那龐大蟻群的箭頭前方撤離。
大羅蟻族在戰場上停留了約一個時辰。
就在一個時辰之后，它們正暢享饕餮盛宴的時候。楚希聲的神意刀再次墜落，第五次將大羅蟻后的軀體轟成血粉漂散。
這讓所有蟻群震驚怒恨之余，也如一桶冰水淋下，讓它們再次清醒了過來。
雖然這一千一百萬諸族聯軍的血肉元氣，讓它們恢復了一定的力量。
族中又有十三只雄蟻，又一次恢復到了超品階位，還有絕大多數兵蟻，都再次擁有了脫困時的力量。
然而在無極刀君的刀下，它們積攢的這些力量，還是如紙糊一般的脆弱。
整個大羅蟻族依然是那個人皮惡魔砧板上的螞蟻，只能任由宰割。
這龐大的蟻群，被迫拋下戰場上那些價值不大的尸體碎肉，紛紛飛入空際。
它們就像是被牧羊人驅趕的羊群，整齊有序的繼續往北面快速前進。
接下來三十幾天，它們跨越了無盡冰原，跨越了赤紅戈壁。
莊貴妃試探出楚希聲的底線，它們的行進速度，絕不能低于一天五萬里。
低于五萬里，就會遭到楚希聲的懲戒！
對于大羅蟻族來說，一天飛行五萬里可以說是非常吃力。
別說是那些普遍只有六七品，沒有太多戰斗能力的工蟻，就是那些低階兵蟻，也只能勉強辦到。
就更不用說這一路向北，它們全程都是高強度的飛行。
蟻族雖然是沒有睡眠這個概念的。
——如果有就好了，莊貴妃一定會讓全族陷入沉睡，然后集中族內最強大的戰士與楚希聲作戰。
它們可能還會死傷慘重，卻不會任由宰割。
問題是它們沒有，它們不像是人族與巨靈有著脊椎。
可這不意味著它們不需要休息，它們都會在一段時間內停止活動，讓身體得到休息，同化體內的血肉，避免肢體與血肉異化。
然而在楚希聲的逼迫下，它們只能不停歇的往北面全速行進。
它們不得不大量消耗血氣元力，用于維持身體的消耗。
與此同時，它們還得盡可能的收集各種‘食物’，壯大自身的力量。
族中的工蟻都無力他顧，只能由中階與高階的兵蟻動手，在不影響行進速度的情況下，捕殺沿途的一切生靈，吸取它們的氣血元力。
在大羅蟻族眾多高層苦心孤詣的經營下，整個族群的力量非但沒有在長途跋涉之后衰弱，反倒又強盛了不少。
就在它們穿越了赤紅戈壁，進入中土地域之際。
整個族群的實力雖然沒有完全恢復到從萬窟山脫困的時候，卻已有了一百二十只雄蟻，擁有著超品階位的先天神體。還有為數眾多的兵蟻長老，逐漸恢復了力量。
在跨過無人的赤紅戈壁，進入中土之后，前方卻還是沒有任何人煙。
它們沿途所過之處，沒有巨靈，也沒有奴部，只有一些生存在曠野中的獸類，還有一些生活在窮山惡水的小型部落。
“這是堅壁清野的戰法。”
莊貴妃飛在蟲群當中，對前方發生的一切毫不意外：“那些巨靈，它們不敢正面抗擊。”
此時距離它們從天穹山北上之日，已經過了一個多月。
不周山與中土的巨靈早該反應過來了。
它們的應對方法，卻不是正面接戰，而是堅壁清野，不周山竟然大規模的收縮，將蟻群前方所有的巨靈部落與奴部全數遷走撤離。
“不正面抗擊是對的。”
大羅蟻后的氣息異常沉冷：“現在除非是那些上位級的神靈降下血肉化身，否則整個中土沒有人能夠擋得住他。那只會壯大我族的力量，也間接增強他的刀威。”
大羅蟻后轉過頭看向了后方千里外，正在浴日神舟上閉目盤坐的楚希聲：“不過這么做沒用，不周山附近人口稠密，數以千計的部落，數十上百億的人口，他們遷徙的速度也不可能及得上我族，能躲到哪去？”
它們現在行進的方向就是不周山。
楚希聲一直在操縱它們行進的方向。
大羅蟻后隨后側目看向莊貴妃：“女兒你在外面待了八百多年，更了解天下時局。以你的判斷來看，諸神會否降臨不周山？”
不周山是整個天地最高的神山，山頂幾乎刺出九重云霄。
那是諸神最易降臨化體，降臨力量的所在。
莊貴妃答話時卻微微遲疑：“我不確定，如果是十年之前，諸神一定不會坐視，任由楚希聲在中土逞兇。然而現在，我沒法做出準確判斷。”
莊貴妃回想著她在建元帝身邊獲取的那些情報，她的復眼內泛著復雜的情緒：“據我所知，魔神葬天，即將在兩年之內墮落魔化。不！現在可能只剩下一年多一點。
還有不周山的現任天帝，正全力復生火神‘焱融’，據說他已經快成功了。陰神月羲正幫助建元帝復制初代‘望天犼’，而陽神太昊，正在持續的收集祂散落在世間的軀體殘塊。”
莊貴妃的心情確實很復雜。
一方面她希望能夠獲得更多的食物，獲取更多的血氣元力，讓族群恢復力量；一方面她也真心希望，有人能夠將楚希聲逼退，甚至將他殺死，從而讓它們族群脫離這個惡魔的控制。
大羅蟻后心緒微微一冷：“火神部正在復生火神‘焱融’？看來不周山麻煩了，這時候可真糟糕。”
莊貴妃也認為這情況很糟糕。
楚希聲分明是判明了局面，有恃無恐。
哪怕是她這個蟲豸之屬，都能夠看得出來，諸神之間貌合神離。
在這個風暴前夕，也唯有七殺星君那個瘋子，才會輕易的降臨血肉化身。
除非是不得已，否則誰會在這個時節冒著損失力量的風險，與楚希聲硬拼？
讓莊貴妃難受的是，楚希聲的力量來源正是它們。
而在一千二百萬蟻族極致的仇恨與敵意殺念的助推下，很難預測他的神意刀威力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那肯定是凌駕于近神之上的——大羅蟻后的第一次死亡，就是在近神階位被斬死。
莊貴妃估測這家伙的神意刀，很可能超越了野神之上，可以與絕大多數下位神靈抗衡。
畢竟這家伙，不但是‘睚眥’真靈，更是‘睚眥’的天規法相，
他哪怕在天規層次都不落下風。
“母后，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積蓄的力量越多，就越如了他的意。”
“我知道！”
大羅蟻后微微搖頭，語含告誡：“問題是除了積蓄力量，等待時機之外，我們還能做什么？”
莊貴妃不由啞然，只能在心里發出了一聲嘆息。
“所以最好是什么都不做，不要輕舉妄動。你們如果非想要做些什么，那就是在沿途盡量多殺死一些巨靈。
那個惡魔會很高興，然而此舉卻會激怒諸神。”
大羅蟻后那雙泛著死灰色澤的復眼，此時竟然透出了幾分凌厲寒光：“這些神靈顧忌太多，那我們就逼他們出手！人族有一句話，天無絕人之路。我們蟻族也是一樣，我相信我們只要耐心等待，一定會等到合適的時機。”
而此時在浴日神舟上方，極道劍圣謝天青正眺望著前方那座氣勢恢宏，巨大到不可思議的宏偉神山。
“這里距離不周山二十三萬里，預計只需四天多一點就可以抵達山下。”
謝天青終究還是跟過來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可能是想要見證傳奇，可能是想查明楚希聲究竟有什么目的，也可能擔心楚希聲沒法處理那些大羅蟻族，更擔心這個人族英杰沿途有失。
總之在天穹山戰后，他不但跟過來了，還沿途寸步不離的跟了一個多月。
明明無相神宗都對楚希聲驅蟻北進之舉不聞不問，他卻一路跟在楚希聲的身邊，偶爾還幫楚希聲處理了一點小事雜務，淪落為跟班之流。
謝天青心內自嘲，臉色卻很平靜：“不周山雖然有著為數眾多的巨靈與奴部，可以繼續壯大蟻族的力量。不過刀君就不擔心，諸神會在不周山降臨，與你死戰？以我之見，刀君不如見好就收。”
這個時候隨便找一些混沌石，借助大羅蟻族的力量完成二品秘儀才是正理。
楚希聲聞言卻一聲哂笑：“謝宗主，且不說現在的特殊形勢。就說你這一生，可曾見過穿鞋的人，主動與光腳的人拼命？”
謝天青聞言一愣，陷入了凝思。
這情況他也不是沒見過，不過確實很少。
“我們人族現在就是光著腳的乞丐，除了一條命，一無所有，甚至連這條命也很快就要沒了。諸神卻不是，他們高高在上，幾乎與天地同壽。”
楚希聲先是諷刺的笑了笑，隨即語聲悠然：“且現在的大羅蟻族，實力還遠遠不夠，不足以讓我完成秘儀。”
謝天青不由‘唔’了一聲。
他稍稍思忖，隨即語含佩服：“看來傳言不假，刀君其實是個極謹慎的人。不過你要小心，這些蟻族已經隱藏了一定的力量，你要小心它們脫離你的控制。”
這位無極刀君的謀略很大膽，很狂野。
然而具體行事，卻很謹慎小心。
這位刀君是斷定他攻打不周山的時候，不會遭遇什么阻礙。可當他服用晉升二品的秘藥，那些神靈一定會出手。
攻打不周山的時候，楚希聲戰力全盛，無有顧忌；在服用秘藥之刻，楚希聲就只能在原地防御，很難分心。
楚希聲對敵人的力量估算的很強。
“這可是混沌時代就存在的族類，楚某豈敢輕忽？”
楚希聲說話時瞇著眼，凝視了那蟻群中的大羅蟻后一眼，
就在此刻，他忽然神色一動，看向了南面。
那個方向有一道金光閃逝而至。
這是一枚頂級的乾坤飛劍，卻不是尋楚希聲，而是來尋謝天青的。
謝天青將這枚飛劍拿在手中，不久之后他就微微皺眉：“南面的消息，建元帝準備御駕親征，統率一百二十萬禁衛軍南下，討平鐵旗幫。”
他發現楚希聲面色如常，幾乎沒有任何反應，不由感覺意外：“我觀建元帝來者不善，似乎聚集了極大力量，然而刀君，您似乎不甚擔心？”
楚希聲忖道他需要擔心什么？
謝天青說的事情，計錢錢早就通過神契天碑向他稟報過了。
由于羅漢宗的緣故，他們的情報遠比謝天青更詳細。
建元帝無非是煉成了初代‘望天犼’，還利用這只望天犼的力量，招降了一些游散于神州山野的尸王與尸帝之流。
恰好楚希聲不在，讓建元帝有了渡江平叛的勇氣。
與此同時，楚茗這具尸傀也已醒來了。
羅漢宗說她現在確有近神之姿！
所以他有何憂？
何況為防萬一，楚希聲還請來了老丈人‘刀劍如夢’陸沉南下坐鎮。
現在那邊是萬無一失。
“宗主與其擔心這些，倒不如幫我處理一下那邊的小麻煩。”
楚希聲眼神凝冷，側目往東南面看了過去：“拜托謝先生盡快處理吧，我就懶得為他們轉移蟻群方向了。”
那是一些巨靈祭司，正在五萬里外嘗試使用虛空神術，想要將大羅蟻后轉移出去。
這是在幫助大羅蟻族逃離楚希聲的控制，從而化解不周山的危劫。
只是這些巨靈想要在他眼皮底下做這種手腳，哪有這么容易？
隨著楚希聲的一個意念，遠處的大羅蟻后又一次軀體爆碎，炸為血粉。
這次那位蟻后有點無辜，它現在其實很聽話。
然而現在只能委屈它了。
只是這大羅蟻后好處理，那些施法的祭司卻因距離太遠的緣故，讓楚希聲無可奈何。
他可以讓大羅蟻族轉向追擊，可一來不可能追得上，二來浪費時間。
謝天青聞言苦笑了笑，卻還是遁空而起，往東南面飛去。
自隨楚希聲北上以來，他就在為楚希聲處理這些‘雜務’。
對于楚希聲而言，這些人就像是身邊的蒼蠅一般，可以不理睬，卻很煩人，
唯獨這次的蒼蠅實力更強，里面可能有著兩位巨靈超品。
不過謝天青不甚擔心，他知道塵奈落也在附近。
這位‘神指都天’也與他一樣，很在意楚希聲這次的北上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