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八章 不敗戰神
！親們，有票就投給開荒啊。
白裙女子稍稍思忖，就遁空降落到了楚希聲之前站立的位置。
她沒有親眼看到過，卻能感應到此處的時序留痕。
白裙女子先是用神念四下感應了一番，在一無所獲之后，又抬起雙手捏了一個印訣。
“如意隨心，抹去此地一切幻術！”
這座荒墳周圍仍無任何變化。
白裙女子眉頭皺了皺，周身衣袍無風自舞。
“抹去此地一切遮蔽之法！宇宙二道皆隨我意。”
她漸漸的看到一座藏于時空夾縫的巨大黑門出現在眼前。
白裙女子沒有貿然進入，還是抬手一招，將一團金色靈光招到自己身側。
“普天，這是什么地方？這門內讓我有了很危險的感應。”
金色靈光稍稍懸停了片刻，隨后將一團金光四下掃蕩沖擊。
須臾之后，神普天的聲音傳了過來：“里面的禁法相當嚴密，我的普天之法滲透不進去。不過這扇門藏于時空間隙，它經歷的歲月與外面是脫節的，應該是在七千多年前鑲嵌在這里。如果我猜的沒錯，這應是烈王寶藏的地點。”
“烈王寶藏？”
白裙女子正是追索楚希聲蹤跡而至的神凈璃。
她一直沒能準確判斷楚希聲的方位。
直到望安城爆發了一場舉世矚目的大戰，這才在神普天的指引下重新鎖住楚希聲的蹤跡。
她陷入凝思：“楚希聲夫婦掌握著逆神旗，他們多半掌握了烈王寶藏的方位，在這個時候收取寶藏也沒有任何問題。不過——”
不過她還是無法安心。
楚希聲的‘請君入甕’之計，實在用了太多次了，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四，每一次都能成功。
他沒有用什么花巧，就是用看似美味無害的誘餌引誘別人踏入陷阱，且屢屢得逞。
很難說這次，不是楚希聲針對她布置的又一個陷阱。
畢竟她在黎山山下，已經暴露了行蹤。
黎山老母不可能不提醒楚希聲。
“普天，現在幫我確定李長生，楚蕓蕓，劍藏鋒，問素衣，黎山老母，時知命這些人的方位。不！我要人族在凡界的所有超品，所有近神，所有偽神的方位！”
所謂‘偽神’是專指姬陽，蟄龍，黎山老母這些存在。
他們擁有永恒神靈級的力量，卻不是永恒神靈。
神普天沉寂了片刻，才再次開口：“其中距離這里最近的也有五萬里，我可以確定周圍沒有他們的埋伏。除了燭光陰之外，其余人想要趕到這里，必須要一些時間，要用一些手段。”
這就意味著神凈璃有充足的時間逃離，他們這些神凈璃的盟友也有能力進行干預。
“果真？”
神凈璃神色驚疑。
不過她隨即想到了，為監控葬天的動向，‘虛神’奢源已將那件強大的先天神寶，交到了神普天的手里。
神普天可能無法窺探他們的一切，卻能確定這些人的方位。
只有時知命除外，那位時神雖然重傷未愈，一身位格卻還是半步造化。
在燭光陰還擁有‘盤古精魂’的時候，祂還是造化級的‘盤古主宰’，是天地間最強大的神靈之一。
不過時知命只是燭光陰的化身，實力還不足以威脅神凈璃。
云海仙宮之戰，如果不是木劍仙出手，她早就將時知命殺死。
神凈璃隨即若有所思的看向了眼前的黑色大門。
既然楚希聲陣營里的那些強者都不在這里，那是否這座烈王寶庫本身有問題？
“說說武烈天王的事吧！我聽說他最后是死于神劫，被二十七位降世神靈聯手殺死？據說是力量耗盡，被諸神拖垮，活活的耗死了。可既然如此，他是怎么留下的寶藏？”
她對凡界一直都很關注。
不過在一萬六千年前到五千年前的這一段歲月，她為了奪取如意之法，沉睡過很長一段時間，對這段時間的凡界歷史了解有限。
說來無相神宗崛起的時間段，也正是這段時間。
神普天的回答，卻出乎她的意料：“嚴格來說，武烈天王明千秋不是死于神劫，甚至沒人親眼看到他死亡。”
神凈璃不由微微一愣，眼神錯愕。
神普天繼續說道：“拖垮武烈天王明千秋，是帝君們既定的策略，此人乃神力，不破，不屈與金剛，永恒這五門天規的真靈，前四種甚至接近圣者。
所以當時我們在葬天與三代圣皇的牽制下，極力的調派力量。當時參與神劫的二十七位下界神靈當中，中位永恒就有九位。
且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夜狼族自立的神州天帝皇赤海。那時候正是夜狼族最強盛的時代，曾經打入鐵壁山脈，占據半個神州。
雖然他們被人族的那個武烈天王驅逐了出去，夜狼族卻仍擁有兩千萬的巨靈大軍，還有高達三十萬的夜狼皇庭禁衛，其中每一個成員，都有著六品的先天神體，質量比幾年前覆亡于秦沐歌之手的皇庭禁衛高的多。
且皇赤海本人的戰力，也可與中位永恒抗衡。他麾下的兩個戰帥，亦有下位永恒級別的力量，他們還有貪狼星君的庇護。
而當時武烈天王所部，已經是箭盡糧絕。他們的弓弩已經消耗一空，糧食也不足半月所需。然而這一戰，總數二十七位的下界神靈戰死了二十六位。只余一個神虎猖，事后被封印入萬魔窟。
皇赤海與他麾下的戰帥，三十萬夜狼皇庭禁衛，以及參與此戰的百萬七品巨靈都全軍覆沒。此戰之后，夜狼族就陷入衰弱，不但再無法與不周山對抗，也失去了貪狼星君的神眷。”
“這不對勁！”
神凈璃萬分不解：“你們難道沒有關注此戰的過程？且既然沒人見到武烈天王戰死，那么你們是怎么確定他死亡的？
還有那些下界神靈與皇赤海的大軍祂們既然都已全軍覆沒，那么武烈天王建立的神武國又怎么會滅亡？他留下來的那些神武甲士呢？”
“這就是讓人奇怪的地方。”
神普天語聲悠然：“當時我的力量被逆神旗的力量阻攔了，無法看清凡界。我們之所以確定武烈天王死亡，是因此人的姓名已從天道碑林消失。不過至今都沒能見到他的尸體。至于他麾下那二十三萬神武甲士，在戰后就消失無蹤，不見蹤影。
神武國其實更多是亡于內斗，他們的軍力還是很強大的，有三百萬左右的百戰精兵。然而武烈天王沒有留下后人，中樞大臣與地方州牧群龍無首，各自爭權自立，最終覆亡，被當時人族的南朝聯合巨靈攻滅。”
此時他的話音一頓，也含著幾分疑惑：“至于凡界烈王寶藏的傳聞，是與神武國國庫有關。在那場神劫之后，神武國遺留的那些大臣，發現他們國庫中將近七成的各種天材地寶消失無蹤，尤其是各種珍稀的神金。
要知道那個時候，神武國雖然缺乏匠人為他們煉造弓箭兵器，也因戰事頻繁之故，一直缺乏糧食。然而當時夜狼巨靈從神州北部掠奪的財富，還有人族南朝進貢的各種珍寶都落在了武烈天王的手中，那可是人族數萬年的積蓄。
然后這些東西也都憑空消失，與那二十三萬神武甲士一樣，無影無蹤。于是神州凡界有許多人猜測，可能是武烈天王在神劫前就有了準備，事先將這些寶物藏匿。”
“原來如此！”
神凈璃微一頷首。
然而她眼中的遲疑之色卻分毫未解。
這些信息對于她來說沒有太多幫助。
既然天道碑林再沒有了武烈天王的姓名，那么此人肯定是隕落了。
那消失的二十三萬神武甲士，也沒可能活到現在。
還有這武烈寶藏里面可能存在的禁法。
問題是凡界的法陣，很難威脅到一位下位神靈——
神凈璃思慮再三，還是決定進去看一看。
難得楚希聲落單，不進去試一試，她心里總不甘心。
“普天，幫我看住那些人，準備好退路。”
那團金色靈光當即閃耀強芒：“我會盡力而為，不過你要千萬小心。”
神凈璃微一頷首，隨即一手按向那緊閉的黑色大門。
“敕令，我當開啟此門！”
此時她的如意之法，自發的擬化出了逆神之火，包裹住了神凈璃與這面大門。
神凈璃皺了皺眉頭，還是強忍住了這白色火焰的燒灼，繼續用這火焰燒著大門。
她知道這白火，必定是打開這寶庫的鑰匙。
武烈天王曾經是逆神旗的主人，幾乎以一己之力，將即將淪亡的人族氣運掰了回來。
八千多年前的夜狼族備受諸神寵眷。
他們之所以離開不周山，南下冰州，一方面是因權爭失敗，為避免被不周山的四大皇族針對，選擇主動南遷，避開滅族命運；一方面卻是受幾位帝君的指引，有幾位帝君級的強大存在，向夜狼族許下了光明前景。
在夜狼族借助‘九九神劫’攻入神州之前，諸神用各種秘境，各種方法挑撥人族內斗，讓人族的強者自相殘殺。
然而這場由幾位帝君主導，意圖覆亡神州人族的狂潮，卻被武烈天王一力阻攔，力挽狂瀾。
所以神凈璃哪怕用腳跟去想，也能想到這個人是什么德性。
不過就在這扇大門在‘哐哐’聲中敞開，神凈璃已半只腳踏入門內之際，她的瞳孔忽然微微收縮。
神凈璃感覺到自己的神性正在向自己瘋狂示警，渾身血氣近乎逆流。
她毫不猶豫的閃身而退，竟一直退到了三千丈外的虛空，眼神無比忌憚的看著那逐漸消失的黑門。
神凈璃沒看清楚里面的情況，卻感應到這里面有著大危險，大恐怖。
那個武烈天王似乎在這座寶藏里面留下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甚至足以威脅到這具分身化體的性命——
而此時在黑色大門的內部，楚希聲也是萬分遺憾的，看著神凈璃那截白生生的腿又退了回去。
這令他眼中的期待之意逐漸消退。
楚希聲頓時不甘的‘嘁’了一聲，在松開腰間按刀的雙手之余，忖道這些強大神靈，果然都不是容易對付的，沒一個善茬。
陸亂離則面色微松，長舒了一口氣。
她不缺戰斗的勇氣，哪怕對手是神靈也敢一戰。
先前的滄州之戰，陸亂離已經與上位神靈中，最強大的七殺星君交手過一次。
不過這一次情況不同，神凈璃是完整的神軀，本身沒有受傷，力量完整。
這令陸亂離的神念，感受到一股非同一般的壓力。
一般的三品武修，可能在看到神凈璃那條腿的瞬間，就會被壓垮心靈。
陸亂離隨即轉過頭，看向了自己的身后。
這是一片黯淡無光的空間，一片黑壓壓的山窟里面，整齊排列著成千上萬的人形甲士，組成一座龐大而嚴整的軍陣。
他們身高不一，形貌各異，卻都穿著一身黑色重甲，渾身上下的肌膚都泛著金屬光澤。
陸亂離猜測這些人多半就是七千多年前，追隨武烈天王將夜狼巨靈逐出神州的‘神武甲士’。
這從這些黑甲的樣式，還有上面繪制的那些繁奧強大，又精美絕倫的符文，就可確定無疑。
‘神武甲’原名‘鐵奴甲’，本是夜狼族為人族奴軍打造的戰甲。
昔日神州北方人族的所有能工巧匠，幾乎都落在了夜狼族的手中。
而當時的夜狼巨靈雖已攻占整個神秀江與天淮河以北，卻遭遇北方人族的激烈反抗。
夜狼巨靈的軍力捉襟見肘，他們為了維持統治，同時籌備出足夠的軍力渡江攻滅南朝，組建了五百萬人族奴軍，同時強令他們控制的匠人打造總計八十七萬套‘鐵奴甲’。
其中的一部分被武烈天王繳獲，在稍稍改造之后，成為‘神武甲士’的制式甲胄。
傳說中，武烈天王勢力極盛時，其麾下神武甲士也不過三十二萬人。他們追隨武烈天王在戰場上所向無敵，斬殺的巨靈達到一千多萬，讓夜狼族與諸部巨靈折損了近半的人口。
陸亂離嬌軀懸浮于空，視線一直往這座龐大的軍陣后列延伸過去。
她的眼神復雜：“每一列都有一千四百人，一共一百五十列，總數至少有二十一萬甲士，后陣還有大量的戰車與四足飛龍。看來傳言是真的，武烈天王麾下的‘神武甲士’不是被諸神擊敗，而是在戰后失蹤。”
這本是關于武烈天王敗亡最荒誕的一種傳聞。
二十余萬所向無敵的‘神武甲士’，如果沒有敗亡，豈會無故消失？
陸亂離卻沒想到這個最荒誕的傳聞，竟然是真的。
她看著眼前這些黑色的金屬甲士，眼神又震撼又欽佩又惋惜又痛恨，心情難受之至：“所以根本就沒有什么烈王寶藏，他們那些東西，都用在自己身上了。這二十一萬人，他們居然將自己都煉成金鐵之軀。”
陸亂離的術法造詣，已臻至宗師之境。
她知道這些金屬甲士，究竟是怎么煉成的。
他們得站在一座規模龐大的法陣里面，任由融化后的金屬液，滲入到他們的表皮下方還有四肢百骸內，等待金鐵之軀替代血肉。
在這過程中他們必須忍耐，絕不能劇烈動作，否則整個人會徹底融化。
陸亂離只憑想象與推測，就可知道這是何等痛苦的事情，那是更勝于剝皮與凌遲的劇痛。
然而她眼前的金屬甲士，足有二十一萬！
整整二十一萬人，都經受住了這極致的痛苦，完成了金屬軀體的轉化。
陸亂離看著他們，就感受到一股決死壯烈之氣撲面而來，讓她幾乎窒息。
楚希聲同樣神色復雜的俯視著下方這座仿佛兵馬俑般排列的軍陣。
“我們人族對抗巨靈，主要是依靠強弓大弩之力。然而當時神武王朝缺乏匠人，箭支的產量一直都不如人意。當時南朝在諸神壓力下，也不再給武烈天王支援箭支。
在那場大戰之前，神武朝的箭支儲備只有百萬枚，不堪一戰。他們唯有用這種方法，將自身煉成金屬之軀，獲得對抗巨靈之力。此外——”
楚希聲御空飛行，往這座龐大軍陣的后方飛了過去：“轉為金屬身軀的，遠不止是這些甲士。”
他話音落時，已經來到軍陣后列，三頭四足飛龍的前方。
這是三頭壯年期的四足飛龍，它們的軀體與其余四足飛龍相比，顯得額外的強壯，渾身上下覆蓋著堅實的黑色鱗片，應該是血脈變異返祖后的種類，實力超群。
讓人驚訝的是，這些飛龍的肉身也是金屬化的。
它們的軀體匍匐在地，雙眼緊閉，處于沉睡狀態，它們的背后則各自坐著一個人。
位于中央的一位身軀額外魁梧，身高七尺，形貌英俊，器宇軒昂。
他雙目閉闔著，姿態隨性慵懶，卻身具一種藏不住的絕世鋒芒。坐在那里，就讓人感覺到無與倫比，渾然天成的王者霸氣，無比的煊赫，無比的霸道。
陸亂離只看了一眼，就確定這定是那位七千年前力挽天傾的‘武烈天王’。
這位的形貌氣質，與史書中的描述一模一樣。
位于他左面的，也是一位相貌奇偉的男子。
此人面如重棗，虬髯滿面，丹鳳蠶眼，英氣逼人，霸氣十足。
他也是閉著眼睛，氣勢卻同樣霸烈威猛，神威無儔。
陸亂離對此人的形貌更加熟悉。
那是民間無比尊崇的‘忠義長生大帝’，不但是‘武烈天王’的結義兄弟，也是他的左膀右臂，一生都追隨‘武烈天王’，忠心不二，至死不渝。
右側的那一位，則是一位容顏清秀的中年文士。
他臉上似笑非笑，一身的書卷氣。
此人看似貌不驚人，然而他坐在‘武烈天王’明千秋與‘忠義長生大帝’的身邊，卻仍保持著強大的存在感，一點都不會被人忽視。
這應是明千秋的另一條臂膀，神武朝的文臣之首，明千秋的智囊——‘四無毒士’獨天越。
此人號稱‘無吾不能之事，無吾不明之法，無吾不解之毒，無吾不勝之戰’，是當時最強大的一位術師。身居一品，力可敵神。
陸亂離凝神看著這三人，竟是倒吸了一口寒氣：“他們居然也將自己的肉身，轉為庚金之體！”
楚希聲雙眼里面現出重瞳，定定的看著‘武烈天王’明千秋。
“都說武烈天王是被諸神拖垮，這應該是對的，卻不全對。這位沉睡之前，氣力應該已經耗盡，以至于連身上的傷痕都來不及處理，不過他并未死亡。”
明千秋用了對自己最狠絕，最殘酷的法門，最終還是擊碎了神劫，打贏了那場戰斗，可他們也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
此時的明千秋，已非人族之軀，他與麾下的將士一起，都轉化成了庚金之靈。
陸亂離則四下望了一眼：“我感覺他們還活著，還有著靈識意志，有著強烈的戰意與執念，隨時都能醒來。
應該是在戰后有意識的整體沉眠，一方面借助這里的陣法與庚金地脈養傷；一方面保養他們魂靈不滅，等待與巨靈再戰之日。在數千年的庚金靈力沖刷蘊養下，轉化成了特殊的生命形態，情況與煞尸有點相似。”
她眼中現著異澤，語聲欽佩：“明千秋似乎還留下了操控他們的法門，訣要應 該就藏在他手里的玉璽里面。只要你把他們喚醒，大寧朝怕是彈指可平。”
明千秋應該是擔心轉化為金屬軀體之后，自身會成為人族的禍患，竟甘愿受人所制。
外人怕是難以想象，這望安城附近沒有烈王寶藏，卻藏著這么一支所向無敵的大軍。
僅這二十一萬‘神武甲士’的戰力，就足以擊潰大寧的一千余萬精兵。
他們的三位統帥，更是神靈級別的強者。
陸亂離想到這里不由頭皮發麻。
也就是說，在楚希聲兄妹取得完整逆神旗的時候，這天下之爭其實就已塵埃落定？
有這二十一萬‘神武甲士’，楚希聲就已有了橫掃天下，定鼎神州，取代大寧的實力。
“這本是我預留的后手，可助我完成最后的睚眥秘儀。”
楚希聲說到這里卻苦笑一笑，眼神凝然：“不過見了這位之后。我卻反倒不敢將他們喚醒。亂離你仔細看。”
陸亂離聞言一愣，隨即也聚靈于目，仔細看著。
片刻之后，她就再一次驚呼：“封神？”
這位‘武烈天王’明千秋，竟是處在與問素衣類似的狀態。
一旦蘇醒，就會直接開啟‘照見永恒’的過程。
這應該不是明千秋自愿，而是七千年的沉睡之后，吸收大量的庚金之靈與殺伐之氣，不自覺的達至這一狀態。
此人的身上有著強大的庚金天規，很可能有了爭奪金系圣者的資格。
陸亂離頓時會意。
一旦明千秋蘇醒，必將直面眾多強大神靈的打擊。
他的情況，只會比問素衣還要更險惡。
問素衣的對手，是戰力相對弱一些的陰寒二系諸神；明千秋的敵人，卻是天地間最強大的金系與殺伐神祇。
陸亂離看過一些上古道典，知道昔日黎貪與子羽登神之際，戰況是何等的慘烈。
魔神葬天前后用了二十余次神力再催，這才將黎貪與子羽扶上‘兵神’與‘軍神’之位。
然而現在，葬天已無法為明千秋再催神力。
楚希聲此時又將目光，落在了明千秋的身前。
明千秋的左手托著一枚印璽，身前則懸浮著一冊卷軸。
那卷軸之上，赫然是《九轉戰神訣》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