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四三章 你是我的
就在問素衣陷入冰封后僅一個呼吸，楚蕓蕓就粉碎了封印她的冰層，使得無數冰渣四面濺射。
楚希聲一開始很擔心，楚蕓蕓會立時對問素衣出手，回報冰封之恨。
然而楚蕓蕓解封之后，僅是佇立在那里，看著冰層里面的問素衣。
問素衣用于自封的玄冰不厚，只有九丈左右，可以清晰看到里面那一襲白裙的窈窕身影。
不過那玄冰外，每過一個呼吸，都會增加一分厚度。
周圍十丈之內的一切都是凍結的，包括時序太虛，任何事物，任何生靈接近這個距離都會被封凍。
不過這寒封之力，對楚蕓蕓毫無影響。
當楚希聲催發神陽，也能在這個范圍立穩。
他發現楚蕓蕓握槍的手一直都是繃緊著的，如玉般吹彈可破的肌膚上，浮現著幼嫩的青筋。
周圍的那些冰墻，則持續的‘卡察’作響，開裂出一個又一個的裂紋，甚至蔓延到了整個冰玄宮。
楚希聲不由萬分頭疼。
他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現在出言勸說，說不定會火上澆油。
楚希聲隨即神色一動，繼續揉著額頭道：“蕓蕓，她剛才是向你下戰書呢。”
楚蕓蕓當即側目掃了過來，碧藍色的眸子里含著銳利鋒刃：“你想要維護她？”
楚希聲不由訕訕一笑。
楚蕓蕓是冰雪聰明的女子，而自己的小心思，實在太容易瞧破了。
“這一局她贏了，我不會對沒有反抗能力的人出手。”
楚蕓蕓輕輕的‘哼’了一聲，收起了逆神旗槍，也收起了自身外溢的力量。
她隨即背負著手，用刀子般的眸光，繼續看著冰層里面的問素衣。
“接下來你準備怎么辦？這女人可是托付你，讓你將她送到無盡冰原的黎貪地窟？”
“正是。”
楚希聲眼含佩服：“不愧是蕓蕓，料事如神。這個世間，唯有那處所在，能夠保證她的安全。”
“那你可有得麻煩。”
楚蕓蕓語中含著諷刺：“整個天下，凡界內外，都將因此風起云涌。你這一路，會有無數天榜高手等著你，甚至超品都會出手。
這女人狡猾的很，她其實真正想借重的，是你身后的無相神宗。與你這一睡可真是妙極，既化解了她體內的極陰極寒，也是給無相神宗的一份投名狀。”
楚希聲再次訕笑：“其實是想借重蕓蕓你。”
楚蕓蕓話雖說的難聽，可也確實將問素衣的盤算洞悉無遺。
不過這對無相神宗來說，其實是喜從天降，是一件大好事。
宗主李長生那廝，多半會樂到睡覺都會笑醒。
一個‘木劍仙’就已令無相神宗受益無窮，再來一位掌握寒封之法的‘一劍傾城’問素衣，未來無相神宗的氣運，實在無可限量。
無相神宗定會傾其所能，助問素衣登神。
問素衣處于冰封狀態沒法準備，無相神宗會幫她準備。
當然前提是他們能將這個大冰塊，成功送到極東冰原。
“她幫我封印毒咒，不就是指望我會幫她？”
楚蕓蕓此時卻反倒收起了語中的諷刺之意，眼中卻出了一抹異澤：“她的求生欲很強，與云海仙宮時的狀態，完全不一樣。”
那個時候的問素衣，雖然如同傳言般的武道超絕，元神意志堅韌無比，氣勢強勢霸道，氣吞山河，傲睨萬物。給楚蕓蕓的感覺，卻似如一株即將死去的枯木，整個人缺乏生氣，冷冷清清，甚至是暮氣沉沉。
而今日的問素衣，給她的感覺完全不同。
尤其是那張嘴，楚蕓蕓現在都有砸開冰層，將問素衣那張嘴撕碎的沖動。
“她今天應該是受了刺激，且被刺激的不輕。這整個冰城都毀了，被這么多部眾親人背叛，想必是倍受打擊。”
楚希聲苦笑道：“她修煉了第二元神，用的是借物寄情之法。”
不過很奇怪，他到現在都沒搞清楚，問素衣將自己的第二元神寄托在什么事物上了。
“眾叛親離嗎？”
楚蕓蕓一聲呢喃，心里竟有了些同病相憐之感。
她隨即壓下這念頭，壓下了對這個死敵的同情。
楚蕓蕓思維發散，推演這場冰城之戰的前后，語中含著些許佩服：“借物寄情，原來如此。那條蟄龍借萬詐魔主神般若與陰神月羲之力，為她設計了這場死局。
卻沒料到她將自己的第二元神，寄托在自身的寒封天規上，故而強如萬詐魔主，事前也被她瞞過，無法掌控她的七情六欲，給了她掙脫陷阱的機會。”
楚希聲聞言微一愣神：“將第二元神寄托于天規？”
竟還能有這樣的借物寄情之法？
這簡直刷新了他的認知。
由此也可見這女人其實極端的自信，她自信在寒封之道上，無人能將她超越。
“所以她第二元神還蘇醒著，不對！應該是本體元神依然蘇醒，與天規相融。”
楚蕓蕓說到這里，一雙玉臂上又開始浮現青筋：“你與她雙修的時候，她應該將她的寒封天規，刻印到了太陰神源里面？”
“呃”楚希聲不由一陣遲疑。
他感覺這是個送命題，必須慎重思考。
幸在楚蕓蕓沒等他答話，神色冷漠道：“你需善用她留給你的力量，問素衣走的是寒封封凍之道，是當前這條道路的‘圣者’。未來她只需將寒封之法在這個世界的力量與位格提升，就將成為寒封之法的‘創道者’。只要問素衣的元神還在，這一法門便會對你無限包容，你將等同于這條道路的‘真靈’。”
楚希聲的眸中不由現出了一抹亮澤。
一旦成為一條天規的‘真靈’，那么其天規力量，至少能增幅五到六重的神威。
他隨即發現楚蕓蕓已飛空而起，走向了月寒殿外。
這座宮殿，四面都被冰壁封鎖。這些冰壁不但厚實，還充斥著問素衣留下的寒封劍氣。
然而楚蕓蕓所過之處，那些冰壁都一一粉碎成渣。
楚希聲眼神疑惑：“你這是要去哪里？”
楚蕓蕓離開不奇怪。
估計這位在問素衣的宮殿里面多呆一息都覺難受。
然而楚蕓蕓一身殺氣騰騰，氣機凌厲到仿佛一把剛出鞘的寶劍。
“我去尋太師獨孤守！”
楚蕓蕓已經走出到殿外，語聲遙空傳回：“極東冰城解散之后，我與他之間難免一戰。”
楚希聲瞬時了悟于心。
他微微一笑，忖道自家這女人果然還是宅心仁厚。
極東冰城崩潰，只剩下鐵旗幫與北域五州獨撐大局。
他們的反旗想要豎起來，豎的穩當，楚蕓蕓勢必要與太師獨孤守一戰。
楚希聲想要將問素衣送到無盡冰原，也必須排除‘七代尚父’這個強敵。
然而楚蕓蕓在這個時間點去尋太師交手，更多是為掩護極東冰城的億萬百姓，還有那上千萬冰城將士安全撤離。
——尤其是那些在前線作戰的將士！
他們正與朝廷大軍鏖戰，一旦貿然撤退，一定會是一場慘敗，在敵人的追殺中傷亡殆盡。
就在他念頭轉動之際，楚希聲發現楚蕓蕓竟又回到了他的面前。
楚蕓蕓的眸光幽森：“記得你剛才說只要我能消氣，無論讓你做什么都可以？”
楚希聲不由咽了一口唾沫，艱難的點了點頭。
他猜楚蕓蕓是想要揍他。
然而男人說過的話，就不能不認。
楚蕓蕓隨即面無表情的從袖中拿出一個水袋遞了過來：“拿去漱口！”
楚希聲一頭霧水，不過還是很聽話的用水袋里的水漱口。
這竟是太乙青玄水，是一種比較珍貴的煉丹材料，還能用于清洗傷口，化解毒素與污濁之氣。
楚希聲‘咕嚕嚕’了幾次，然后兩眼茫然的看著楚蕓蕓。
此時楚蕓蕓卻將她的瑤鼻湊到楚希聲的唇前輕嗅了嗅。
她隨即輕蹙柳眉：“還有那女人的氣味，再給我漱！”
楚希聲無奈，只好又‘咕嚕嚕’漱了幾次。
他心想別人如果知道他們拿太乙青玄水漱口，不知道會怎么想，這真是拿錢不當錢。
而就在七次之后，楚蕓蕓驀然一把將他提到身前。
楚希聲還未反應過來，楚蕓蕓的櫻唇，就已印在了楚希聲的唇上。
楚希聲先是一陣愣神，眉眼中隨即溢出了一抹笑意。
楚蕓蕓氣勢洶洶，那軟乎乎的香舌竟然主動攻了過來。
她很想要拿出霸道，蠻橫，席卷一切的氣勢，卻偏偏在攻擊的過程露了怯，將她的生澀，遲疑，羞澀都展現無遺。
楚希聲暗暗歡喜，他樂得如此，羊裝潰敗，誘敵深入。
然而沒過五個呼吸，楚蕓蕓就在敵陣之中潰不成軍，她的咽喉里不自禁的發出了喘息低吟，整個嬌軀都一陣發軟。
楚蕓蕓眼看著楚希聲竟然還得寸進尺，一雙魔手竟然還想反客為主，正在解除她身上的甲胃，忙強行將楚希聲推開。
此時她很想要拿出自己身為鎮北大將軍，北域總帥的氣勢，面頰卻又燒紅一片，胸前起伏，氣喘不已。
楚蕓蕓只能用衣袖抹了抹嘴，同時睜圓了眼睛，怒瞪著楚希聲：“你是我的，聽到沒有？”
楚希聲連忙點頭，像是小雞啄米。
他還在回味著剛才的那一吻，只覺 ，只覺心神蕩漾。
楚蕓蕓卻看出他的漫不經心。
她一雙碧藍色的眼里泛著冷光，驀然一拳，轟在了楚希聲的耳旁。
楚希聲不由眨了眨眼，隨后就聽到身后傳出了‘轟’的一聲巨響。
他身后的那些冰壁轟然倒塌，從此地到冰蓋東面邊緣的兩千五百里地，都在這瞬間一分無二。
在長達三千里的直線內，狂濤駭浪從海面下潮卷而起，竟然沖起到了二百余丈的高空。
楚蕓蕓冷冷的看著他：“以后沒經過我的允許，你再敢有別的女人，勿謂我言之不預！”
楚希聲回過頭看了一眼，不由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好一招萬神劫！
可見楚蕓蕓的武力，果然已達近神之境。
如果自己被這一拳轟中，一定會死！
可能是神靈級的強者交手，攪動了滄州附近的風力與云氣之故，當‘冰城風劍’長孫若嵐神色匆匆的趕至滄州天海郡，此地周圍七千里地域連同外海，正一陣陣的電閃雷鳴，大雨磅礴如注。
長孫若嵐直接飛到了墜落的極東冰城上空，往下方看了一眼，只間冰層的西面方向，正有成千上萬的人群扛著大包小包的行李，頂著狂風大雨往岸上走。
極東冰城的主城與子城雖是浮在海上，然而那龐大的冰蓋卻與地面通連。
長孫若嵐看著這座形狀依然完整的冰城，眼神不由為之一暗，面上現出悲痛，怒恨與苦澀之意。
她站在原地，用神念感應掃蕩一番，隨后身影化作了狂風，來到了位于冰城東面的冰玄宮。
這座宮殿已經被問素衣與楚蕓蕓的力量，打到破碎不堪，一片狼藉。幾面外墻都已坍塌，四面漏風。
故而當長孫若嵐站定，就看見了問素衣。
她的母后自封在玄冰之內，緊閉著雙眼，像是陷入到了香甜的夢中，面含微笑。
長孫若嵐微微愣神。
她發覺母親的姿態竟無比放松，整個人被柔和的靈光所圍繞著，像一朵盛開的花朵，優雅而美麗。
長孫若嵐心情復雜無比，她從沒看過母后這副神態。
——自有記憶以來，從來沒有。
也在此時，楚希聲的聲音傳入到她耳內。
“——所有人全都去幽州，那邊有足夠的土地安置你們。不過絕不能走海道，現在不是素衣她一劍鎮壓無終洋時的情況了。即便素衣在的時候，也盡量使用太初神核驅動的飛空船，而不是海船。
這無終洋里，無數海獸聽從神靈們的驅策，那些神靈隨隨便便降下一點神力，就可在海面掀起滔天大浪，這是自尋死路。
所以我們的人從這里沿著岸走，哪怕是苦一點累一點，也必須走陸地。不過那些船也可以利用上，可以幫你們運送一些不緊要的財貨，或是大件物資。那些神靈看不到重創我們的機會，絕不會費這個力氣。”
長孫若嵐聞言看了過去。
就在距離母后那塊玄冰大約三十丈的位置，楚希聲正立在人群當中，就著一張輿圖，與周圍眾人說話。
那都是極東冰城幸免于難的將官臣子，以祭海大長老厲若純為首。
他們絕大多數都是三四品的官階修為，其中還有五位二品。
長孫若嵐掃了一眼，就知道這些人都是極東冰城內部‘西城黨’的骨干。
他們也號稱擁王派，絕大多都出身寒門，甚至是平民之家。所謂西城，正是極東冰城所有主城子城的平民聚居之地。
這些人都由母后大人一手培養提拔，是對母后大人最忠心不二的一群臣子。
長孫若嵐趕來之前，窮盡一切渠道打聽昨日那場大變的詳情，得知昨日大祭之前，母后大人就已有了防備。
大祭之日，母后大人就將麾下一應可信將臣散于冰城內部的各個要點，隨時準備彈壓叛亂，收拾亂局。
母后大人唯一沒想到的是問天缺與許多問氏族人，居然也與叛逆勾結在一起。
因此之故，這些‘擁王派’的將官大臣，大多都在這場大變中幸存下來。
除此之外，里面還有一位穿著一身寒冰戰甲的一品大將。
那是極東冰城軍中四大后起之秀的首位——‘冰魄戰龍’沉云，也是問素衣最看重的將領之一。
就在一年之前，此人還只是二品上，如今已晉升一品下，目前在天榜雄踞第七十六位。
此人一直都在徽州的中央戰場，率領冰城的主力‘龍驤軍’，頂在戰線的最前方。
這位想必也是連夜從徽州趕回此地，
就在長孫若嵐的目光，在這些人身上掃過的時候，楚希聲已經側過頭往她凝視。
那一群將臣也紛紛轉過身往長孫若嵐看了過來，他們眼中都含著異色，其中部分人甚至是生出了幾分殺意。
長孫若嵐不由暗暗嘆了一聲。
她的那個姐姐，真是造孽。
長孫若嵐隨即不假思索，朝楚希聲抱拳躬身：“長孫若嵐，參見王上！”
隨著長孫若嵐這一句，在場絕大多數人都神色一松。
長孫若嵐這一拜，表示這位冰城南方大軍的統帥愿意遵從問素衣的命令，臣服于楚希聲。
不過還有二十余人，眸光仍是凝冷陰森如故。
因極東冰城的解散，他們的萬上問素衣被迫自封，這些人對所有長孫家的人都含著刻骨怨恨。
冰城億萬子民失去家園，不是因這些混賬。
楚希聲卻微微一笑，面色親切和煦：“若嵐你來的正好，我這里正有一樁要務要交代給你。”
長孫若嵐聞言不由心臟一揪，只覺萬分別捏。
楚希聲說話的語氣像是對下屬，也像是對晚輩。
長孫若嵐不介意當楚希聲的部下，卻很介意自己成為楚希聲的晚輩——她長孫若嵐比楚希聲可是大了好幾百歲！
然而就禮法而論，楚希聲現在確實是他的長輩。
這是她母后認定的夫君——
長孫若嵐強捺著心里的異樣，面無表情的走到輿圖旁。
這是母后常用的一張輿圖，上面清晰標注著冰城與朝廷各路軍馬的方位。
而此時這張輿圖上，還畫了十幾根略有些曲折，且墨跡未干的線與箭頭。
長孫若嵐深悉兵法，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這是一張撤軍的路線圖，包括了所有南線，北線與中央位置的徽州戰場。
畫出這些線路的人，顯然是對附近的地形地勢了如指掌，選擇的撤退路線極其妥當。
長孫若嵐看著楚希聲手中拿著的毛筆，忖道這位無極刀君，在兵法上竟也有幾分造詣。
輿圖上還有一些點與線，應該是楚希聲選擇的截擊陣地。
可見楚希聲的撤退方略，是諸部之間相互掩護，循序后退，這可有效避免一潰千里，被人銜尾追殺的局面。
楚希聲等了片刻，才開口問長孫若嵐：“若嵐你如果不在，南面山陽渠口的一百七十萬冰城將士，能不能安全撤入肥州？”
長孫若嵐稍稍凝思，就微一頷首：“只要鐵旗幫出兵接應，問題不大。我麾下的‘天東戰虎’原瑞，‘鐵槍戰帥’郎天凱都有名將之姿。且都戰力強大，他們修為雖只二品，卻足以與許多一品抗衡，是可靠之人。”
楚希聲微一頷首，現出了滿意之色：“那么若嵐你有沒有把握接掌冰城的北方大軍？我可以給你全權。”
長孫若嵐聞言蹙了蹙眉：“把握不大，那邊多是問天缺的舊部，關鍵是長孫派系的許多將領，大多都在北面。此外長孫若嵐曾執掌禁軍二百年，在軍中極有威望。”
問銖衣這么做的目的，是欲借問天缺的能力與威望，控制這些長孫派系的將臣。
不過現在，隨著問天缺與問家的背叛，冰城的北方大軍變得極不可靠。
“那么底層的那些將士呢？他們可不會管什么問家與長孫氏，我希望你能盡快過去，盡量把他們組織起來。”
楚希聲看著輿圖，神色成竹在胸：“還有那些問家的舊部，平時與長孫家靠得比較近的將領，他們未必就愿背叛素衣，也未必愿意追隨長孫兵權與長孫若嵐一條路走到死。
若嵐你可以幫我帶話過去，楚某可向他們承諾，一切過錯既往不咎，一切恩怨都可放下。他們若信得過楚某的心胸，就來為楚某效力，我們君臣重新開始。”
長孫若嵐聞言一怔，定定的看著楚希聲：“楚——王上你信得過他們”
楚希聲不由一聲輕笑，回視長孫若嵐：“我不會給他們背叛的機會。”
他的鐵旗幫現在一大堆的二五仔，再多一些也無所謂。
虱子多了就不癢了。
楚希聲隨即用手指在輿圖上重重的點了點：“關鍵是這兩條路，無論如何都不能斷了。”
長孫若嵐看了輿圖一眼，頓時了然于胸。
楚希聲指的是徽州五百九十萬冰城主力大軍撤往幽州的兩條大道。
此時這兩條關鍵的道路，都在北方大軍的兵鋒下。
這兩條路如果斷了，冰城近六百萬將士很可能會陷入絕境。
其實如果楚希聲親自出手，接應這些將士輕而易舉。
不過當長孫若嵐看到母后，就知道楚希聲最重要的責任，還是護持她的母后，
“屬下定當全力以赴，不辱使命！”
長孫若嵐先是慨然應命，隨即遲疑道：“有王上這句話，我至少有把握掌控北方大軍的六成將士。不過現在還有一個最大的障礙，那位大寧太師，七代尚父獨孤守！”
“獨孤守？”
楚希聲抬頭看向西方，眼中現著冷意：“放心!這一戰，他應該沒法出手。”
此時的楚蕓蕓，想必已找到了那位大寧太師！
這場大戰，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