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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七十八章 選擇

無線電子書    我的公公叫康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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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三阿哥說出大事了。

  七阿哥看完,將折子遞給十阿哥。

  十阿哥接過來看了,臉色也多了鄭重。

  家奴告主?

  扯淡!

  沒有人指使才怪。

  奴婢告主人,除非是十惡不赦的大罪,否則不管告實還是告虛了,都要絞。

  誰活得好好的,非要尋死?

  一時之間,屋子里靜寂無聲。

  三阿哥按耐住心下激動,小聲問七阿哥道:“太子爺得罪誰了?”

  打狗還要看主人,更不要說對付皇親國戚。

  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七阿哥看了眼三阿哥,不言語。

  三阿哥眼睛滴溜溜亂轉。

  老大?!

  還是其他人?

  他莫名有些心虛。

  不會有人懷疑他吧?

  他又望向十阿哥,難道是鈕祜祿家的人揭開的此事?

  十阿哥入值南書房,會不會讓鈕祜祿家支楞起來了?

  十阿哥回望過來,道:“三哥瞧我做什么?”

  三阿哥訕笑道:“就是尋思心裕膽子夠大啊,直接虐殺戶下人口三十余人,嘖嘖,除了開國那陣子,八旗還沒有出過這樣的案子!”

  十阿哥這幾年在九阿哥的念叨下,也是常看《大清律》跟《八旗疏例》的。

  為了國家安定,大清入關以后律法嚴峻,不過那是對民人而言。

  對于旗人,則是往寬松來,鮮少有大罪,株連的更少。

  當年訥爾蘇的伯父,殺傷人口,是旗屬人口,是王府侍衛。

  那不是尋常奴才,是旗人,還是朝廷官員。

  無故砍殺,還有蔑視朝廷的嫌疑,才會重罰。

  如今心裕這個案子里涉及的,則是赫舍里家的戶下人口,是家奴,不是旗人。

  不管是《大清律》,還是《八旗疏例》,主人殺奴婢,都是輕罰。

  官員打死奴婢,只是罰俸;旗人故殺奴婢,只枷號,比殺牛馬處置的還輕。

  饒是如此,像赫舍里家一下子查出來這么多條人命,也讓人側目。

  三十八年二月…

  索額圖闔家問罪之后,這像是滅口?

  一時之間,十阿哥也猜不到到底是誰揭開此事。

  三阿哥還在念叨著,道:“汗阿瑪這兩年越來越不喜歡鬧騰,見了這折子怕是要惱了…”

  這事情揭開,到時候重罰,傷了太子體面,赫舍里家也再無高爵;不重罰,心裕也沒有什么免罰的功勞。

  七阿哥吐了口氣,曉得這是要起風了…

  八貝勒府,書房。

  安郡王打發管事過來了。

  八阿哥也知曉了一等伯心裕被家奴告狀之事。

  他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是有人劍指太子?

  還是赫舍里家內斗?

  他看著那管事道:“王爺怎么說?”

  那管事道:“王爺說,不知道哪邊風動,估摸著是有人試探皇上…”

  八阿哥心里“砰砰”直跳。

  試探!

  汗阿瑪對太子的耐心,也差不多到頭了吧?

  自打三十八年之后,毓慶宮也沉寂下來。

  沒有了索額圖上躥下跳,外頭說起太子,口碑有些逆轉。

  早先八旗勛貴提及太子爺,私下里都要說幾句驕奢淫逸,如今卻沒有什么動靜。

  畢竟是皇上手把手教養出來的太子,真要挑大毛病,還真是挑不出來。

  八阿哥就是被皇父冷待的,這幾年看下來,太子的處境也比自己強不到哪里去。

  儲位要是不穩,大阿哥這個長子的份量,就要水漲船高…

  一時之間,八阿哥生出愿景來。

  皇父明年五十整壽,要知道太宗皇帝五十二就崩了…

  等到郡王的管家離開,八阿哥就去了書桌后,給大阿哥寫信。

  信中自然不會提此事,他只是在信中問候了大阿哥近況,當成兄弟聊天。

  他與大阿哥不是同胞兄弟,也跟同胞兄弟相差無幾…

  上書房里,五阿哥睡了個好覺。

  等他醒過來,只覺得歲月靜好。

  今日的公文處理完了,幾位阿哥正在喝茶,瞧瞧時間,大家也要散了。

  五阿哥就道:“又是辛苦大家伙兒的一天,明天中午吃烤羊腿,卷著吃…”

  三阿哥看了他一眼,羨慕他沒心沒肺的樣子,道:“太平不了幾日了…”

  五阿哥好奇道:“汗阿瑪叫咱們去接駕?”

  這幾年皇父出巡,就愛點兒子接駕。

  去通州跟昌平都是好的,幾十里,一天功夫;要是密云、懷柔,就要二百來里地。

  三阿哥搖頭,說了宗人府的案子。

  五阿哥目瞪口呆,道:“三十多條人命,居然瞞了這些年…”

  他是太后養大的,如今初一、十五也吃全素,聽著涉及人命,對于心裕自是滿心厭惡。

  若是殺了一兩個人,還能辯稱是誤殺,或者有其他緣故,這么多性命,除了殘暴,再無其他理由。

  “膽子太大了,汗阿瑪可聽不得這個…”

  五阿哥繼續念叨著:“就算不償命,也沒好了,這爵肯定要丟了。”

  三阿哥眨眨眼道:“這爵位是索尼留下的,心裕革爵,可索尼還有其他兒孫在…”

  索尼與國有功,若不是他兩次擁立帝裔,皇位早就轉支了。

  索尼因輔國有功,在一等伯之上,又加授一等公,兩個爵位一起世襲。

  等到索尼薨了,一等公就幼子襲了,一等伯是五子襲了。

  至于索尼的長子,則是因女兒是皇后加封承恩公。

  按照八旗規矩,要是爵位是承爵人本人封的,因罪會除爵;要是爵位是父祖留下的,則是轉支。

  不管如何,赫舍里家要亂了。

  空出來個一等伯,其他幾房兒子都可以惦記惦記了…

  京城到熱河四百多里。

  南書房處理好的折子,基本上一晝夜就能到熱河。

  因此,次日傍晚,康熙就看到了宗人府的折子。

  他拿著折子看了半晌,沒有批復,而是寫了一個手諭,放在一個密折盒子里,上了鎖,吩咐魏珠送出去。

  這是寫給宮里的趙昌的,命趙昌徹查此事,查的不單單是心裕虐殺下人案,還有那出首的戶下人到底牽扯到哪一方。

  到底是誰攪風攪雨?

  會不會有人以為是他的安排?

  已經到了用晚點的時候。

  康熙卻全無胃口。

  他如今審視自己的兒子們,也擔心兒子們疑心自己。

  他抬頭吩咐梁九功道:“傳太子過來用膳。”

  梁九功應聲去了。

  太子宮,太子剛用完晚點。

  這幾日北山狩獵兩回,各有繳獲,身上松快了,胃口也好了不少。

  太子正猶豫著要不要叫上董鄂格格消食兒,就等來了梁九功。

  太子抿了嘴,跟著梁九功出來。

  早年皇父也常傳他一起用膳,可是沒有這樣到了時辰現提溜人的。

  就算是臨吃飯想兒子,不是也應該賞菜么?

  太子察覺到不對,卻毫無頭緒。

  這會兒功夫,康熙心情已經平復下來。

  太子請了安,看不出什么。

  康熙叫太子在膳桌邊坐了,看了眼膳桌,道:“今天有蘇子餅,是你小時候愛吃的,朕想起你來…”

  太子也跟著看向膳桌。

  比象棋子大不了多少的蘇子餅,是酥皮甜餡的。

  小時候愛吃甜的,喜歡這個餑餑,現在大了,早不愛吃了。

  若是早年,他就直言喜好,如今卻是點頭道:“倒是有陣子沒吃了,謝汗阿瑪恩典。”

  康熙給太子夾了一枚蘇子餅,自己也夾了一枚。

  早不是舊日味道,別說太子覺得甜,就是康熙也覺得膩了。

  晚點配的茶是大麥茶,康熙喝了大半碗,才去了口中甜膩,可是牙齒之間的餑餑渣子依舊是糊了半嘴,叫人不舒坦。

  幸好膳桌上還有蒸餃跟什錦盒子兩樣咸餑餑,康熙接著吃了,去了之前的甜膩。

  一頓飯,父子兩人也就半刻鐘的功夫,就放下了筷子。

  等到膳桌撤下去,漱了口,康熙才將宗人府的折子,遞給了太子,道:“瞧瞧…”

  太子曉得這是今日這傳膳的原由了,起身雙手接了過來。

  等到看清楚上面內容,太子訝然道:“會不會弄混了?”

  心裕的弟弟,之前丟了一等公的赫舍里家六老爺法保,早年丟爵的原因就是懈怠差事,私下里騎射為樂…

  康熙搖頭道:“宗人府既遞了折子上來,也是查有實證…”

  不過朝廷問案,除了人證與物證,還是看口供。

  心裕是皇親國戚,否則也不會歸宗人府管轄。

  他的一等伯是超品,宗人府不能直接緝拿,需要先請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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