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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五十七章 距離

無線電子書    我的公公叫康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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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嬪沒有直接提茉莉粉,而是在云收雨歇之后,指著手指間隙的小水泡,提及了濕疹之事兒。

  “太醫院有薄荷膏子,卻是不大頂用…”

  不止手上,還有腋下跟私密處,也不大舒坦。

  康熙聽了,低頭仔細看了兩眼,不免心疼,道:“是帳子潮么?”

  和嬪靠著康熙,柔聲道:“這幾日用了羊毛氈,還好,就是整日里濕乎乎的,身上起疹子不說,連帶著頭發里都捂出了疹子,癢癢的厲害…”

  康熙聽了,垂下眼,道:“朕這有幾匣茉莉粉,挺不錯的,用著梳頭跟擦身上能使得,明兒你先拿一匣用,回頭再讓太醫炮制。”

  和嬪莞爾一笑,道:“謝皇上賞賜,皇上說好的,那指定是真好。”

  康熙輕撫著她的后背,沒有說什么,心里念的不是茉莉粉,而是念著“羊毛氈”。

  這次出巡,帶了不少羊毛氈,可那是備著返程的時候用的。

  眼下,還沒有到廣泛使用的時候。

  次日,等到和嬪出了行帳,康熙就吩咐梁九功道:“去問問,羊毛氈是怎么分派的?阿哥們可都有…”

  梁九功安排人去打聽了。

  圣駕拔營,繼續出發。

  等到中午休整的時候,梁九功就打聽的差不多了。

  羊毛氈除了御前與太后處,就是德妃、和嬪、敏嬪跟王貴人處,其他人沒有。

  “皇上跟太后處,是德妃娘娘叫人送的,幾位娘娘跟貴人處…是太子囑咐了人送的…”

  梁九功硬著頭皮仔細稟告著。

  康熙瞇著眼睛,心中“騰”的一下,竄起了一股火!

  德妃、和嬪、敏嬪跟王貴人…

  和嬪素來知趣,并不是多話之人,這樣在自己跟前提了一回,也是存了不安。

  還真是孝順的太子,曉得照顧庶母,眼中卻沒有兄弟。

  其他的皇子還罷了,年歲都大了,可還有尚在稚齡的十五阿哥與十六阿哥。

  太子沒有半點仁愛之心去照顧幼弟,自己又怎么放心將江山跟兒女托付?

  和嬪二十歲…

  敏嬪跟王貴人也比太子大不了幾歲…

  他不想多想,不想要將太子想的污穢,卻曉得對男人來說,這情欲有時候不講道理。

  雖說如今移風換俗,可是這自古以來,皇家的污穢之事就沒有斷過。

  康熙吐了口氣,看著梁九功道:“過兩日去行在值房傳話,叫內務府那邊將皇子們的羊毛氈也送過去備用。”

  這回內務府跟著來的僚屬有不少人,不過總管馬斯喀沒有過來,而是先一步往熱河行宮鋪陳去了。

  如今隨扈的,是一個新補上來的郎中。

  梁九功應著,記下此事…

  過了兩日,九阿哥跟舒舒就分到了羊毛氈。

  用來鋪帳子,確實比油紙更好,隔絕潮氣,帳子里也沒有那么難受了。

  夫妻兩個站在帳子前,看著外頭的細雨朦朧,覺得身上都要長毛了。

  偏偏因下雨的緣故,前頭的官道沖毀,只能繞路,就不能在沿途行宮駐蹕,多要扎行帳。

  透過細密的紗門,九阿哥望向御帳方向,納罕道:“怎么回事兒,這兩天咱們的帳子好像離御帳越來越遠了?”

  之前的時候,皇子駐地在御帳西邊,距離御帳也就是十幾丈的距離,眼下遠了將近一倍。

  出巡隊伍扎營的時候,御帳在正中,挨著的是東側太后跟嬪妃的帳子,西側是皇子們的。

  如今皇子們的帳子跟御帳之間,空地多了,有侍衛跟護軍或是站崗,或是巡邏。

  舒舒瞇眼眺望了一下御帳后頭的帳子,那里是太后跟宮妃的帳子。

  那邊安排的侍衛跟護軍,就沒有皇子行帳駐地這邊的密實。

  這是在戒備太子?

  “這是…”

  九阿哥目光爍爍,也望向了宮妃的行帳,壓低了音量道:“這是在怕成年皇子沖撞了宮妃?才將兩處帳子安置的遠了?”

  舒舒想起了后世的小說家言,太子逼奸庶母,不過應該是杜撰。

  罪名要是實了,就算廢太子詔書中不提及,也不會有“二立太子”之事。

  不過瓜田李下的,再避諱也是應該的。

  帝王多疑,垂暮的帝王更多疑。

  之前九阿哥管理內務府,舒舒就再三提點他避諱后宮,省得旁人用這個來攻訐造謠。

  舒舒就道:“許是吧,即便在外,也不好壞了規矩。”

  規矩就是,除非是皇子生母或皇子養母,否則成年皇子跟宮妃之間,輕易不得見。

  九阿哥覺得不大對勁,道:“之前北巡扎帳子也沒這樣過啊…”

  他跟著北巡過兩次,對比之下,發現了這回的不同。

  舒舒沒有多話。

  九阿哥開始動腦了,就讓他自己想好了。

  她望向九阿哥,九阿哥果然做思考狀。

  好一會兒,九阿哥倒吸了一口冷氣,拉著舒舒回到帳子中間的榻上坐下,小聲道:“爺曉得緣故了…這回多了太子爺…”

  說到這里,他眼神有些古怪道:“難道宮里傳出來那些閑話不是捕風捉影,是真的?太子…葷素不忌…”

  舒舒沒有接話,心里平靜如水。

  古往今來,詆毀攻訐一個人最簡單的方式就是男女之事。

  偏偏這種私密之事,還沒有辦法自證。

  太子受到的攻訐,只會越來越多。

  他們這些旁邊打醬油的,還是站的遠些,省得沾邊。

  見舒舒不開口,九阿哥閉嘴了,道:“這回出來,爺瞧著太子爺跟大哥都不大對勁兒…大哥怎么想的?又開始酗酒了…”

  舒舒聽他絮絮叨叨,已經想著家里的三個大寶貝了。

  幸好不是跟弘皙一撥的。

  跟弘皙一撥大的這些皇孫,下場可都不大好。

  歷史上弘暉是什么時候夭折的?

  做了好幾年獨生子的弘時什么時候出生?

  帳子里安靜下來,只有炭盆偶有“噼里啪啦”的爆炭聲,還有花生的香氣。

  九阿哥起身,去炭爐旁邊將花生抓了幾個,遞給舒舒,道:“烤好了…”

  舒舒用帕子接了,撥開兩個,露出幾顆紅燦燦的花生米,撿起兩個塞到九阿哥嘴里。

  九阿哥吃著,道:“剛烤出來香…”

  不遠處,太子行帳。

  看著地上的羊毛氈,太子臉上有些難看。

  他看著明升道:“打聽清楚了,汗阿瑪怎么想起羊毛氈?”

  明升道:“打聽清楚了,皇上早上去過十五阿哥與十六阿哥的行帳,而后梁九功就找了內務府的人吩咐找了羊毛氈。”

  太子神色不變,心里卻是松了口氣。

  前幾日內務府郎中過來請安,提及了太后處跟御前都換了羊毛氈,他想到了和嬪,就多吩咐了一句。

  因還有其他妃母、嬪母在,他當時很是坦然,沒有當回事兒。

  如今想想,卻是有不妥當之處。

  只是那個內務府的新郎中…

  “盯著那個郎中,孤要曉得他是誰的人…”

  對于這些包衣奴才,太子本就厭惡。

  這回自己行事不謹慎,有幾分后悔,更多的是惱怒。

  這是一個陷阱,出手的人用心不良!

  明升遲疑道:“這奴才的底細,前頭都清楚了,是富察家的外孫,是索大人的表侄兒…”

  太子冷笑道:“是孤疏忽了,聽著是叔外祖的親戚就失了防備,孤這也不是熱灶,一個拐了彎的親戚,避著孤還差不多,怎么會巴結毓慶宮!”

  明升聽了,不知該如何相勸。

  這是不是疑心太重了?

  那人就是來投靠鉆營的,一個五品郎中,還敢謀算太子不成?

  明升想了想,就道:“太子爺,漢人重嫡長子,朝里的漢大學士、漢尚書都是向著太子的…”

  太子看著明升,聲音帶了無奈:“可這朝廷是八旗的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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