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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零四章 悲喜不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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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人心貪婪,欲壑難填。

  得隴望蜀是常態。

  重新列入宗籍的人家,只有歡喜的,只有福松家,剛開始是歡喜,后頭曉得福松單獨得了恩典都傻眼。

  福松的繼母馬佳氏再三問了,確定這個消息是真的,福松“于國有功晉黃帶子”,回到家里,就對著福松阿瑪哭起來:“哪有這樣的道理,他丁點兒大的年歲,怎么就有功了?不過是有個皇子姐夫,得了提挈,要說咱們家人口多,也就不說什么了,他只有一個弟弟,恩典給了爺,又能如何呢?九福晉是爺的親外甥女…”

  福松阿瑪是男人,消息到底比內宅婦人靈通些,曉得福松去年下半年確實在御前辦差,沒怎么露面。

  雖沒有提及具體功勞,可肯定是有功的。

  他瞥了馬佳氏一眼,道:“皇上的旨意,你要不滿,找皇上說去…”

  他這輩子,已經知足了。

  老一輩就想要回宗籍,結果一輩子沒成。

  他這里什么也沒做,隨大流就得了恩典。

  還折騰什么呀?

  關鍵是他曉得,折騰也是白折騰,不費那個勁兒。

  反正有長子一房恢復黃帶子,那一支的子孫也是,這更對得起祖宗了。

  馬佳氏噎住,看著福松阿瑪,不甘心道:“可是黃帶子跟紅帶子天壤之別,閑散宗室可以領五品爵封,一年下來八十五兩銀子;覺羅只有丁口銀,一年二十四兩…宗室娶親嫁女給一百兩銀,喪葬銀子給一百二十兩銀,到了覺羅,嫁娶銀子二十兩,喪葬銀子三十兩。”

  福松阿瑪輕哼道:“這不挺好,往后家業敗光了,兒孫也餓不死,還能補各旗的覺羅缺,比混吃等死強。”

  馬佳氏撫著胸口道:“都是爺的兒子,往后一支就是宗室,一支卻是覺羅,爺就不心疼?”

  福松阿瑪道:“爺心疼什么?功勞也不是爺的,爺也沒使勁兒,這八旗宗親里,也是獨一份了,爺覺得光彩!你想要小二升黃帶子,那就想法子立功啊,福松前后也就當了三年差,等過兩年小二成丁,也讓他當差去。”

  馬佳氏苦著臉道:“覺羅人口本就比宗室多,缺兒卻比宗室缺少,哪有什么差事能搶到手?”

  福松阿瑪懶得理會她,就著一盤醬燜黃豆、一盤咸鴨蛋,繼續喝起了小酒。

  美滋滋…

  馬佳氏挑了簾子出去,就到了西廂房。

  福松妹妹已經在等著,關切道:“額涅,阿瑪怎么說?”

  馬佳氏雖抱怨了一通,可是也被丈夫說服了。

  確實是皇上的恩典,她們再委屈、再不平,也沒有能力改變這個結果。

  就算是鬧到福松處,鬧到皇子府,也沒有什么用。

  她看著女兒,嘆了口氣。

  福松妹妹忍不住紅了眼圈,宗室跟覺羅天壤之別,宗室女跟覺羅女也是如此。

  那是自己的親哥哥,得了功勞,惠及父母家人不是應該的?

  就是一個小孩子,額涅為什么容不下?

  那是阿瑪的兒子,為什么半點不慈愛?

  都統府里,齊錫夫婦都為福松歡喜。

  只是將丫頭都打發下去后,齊錫跟覺羅氏道:“還以為皇上會給個奉恩將軍,去年看似差事簡單,可說起來也辛苦。”

  覺羅氏道:“已經很好了,要是給爵位,多半就在覺羅里;晉了黃帶子,也就平了功勞。”

  她也曉得牛痘痘苗比人痘痘苗的好處,打算明年冬天給小七種痘。

  只是她也是為人父母的,不用揣測圣意,就能大概猜測到皇上的想法。

  痘苗之功,大頭會給九阿哥留著。

  齊錫也想到這個,并不覺得歡喜,反而有些擔心,道:“攢到最后,九阿哥的爵位不會低了,到時候別太惹眼…”

  覺羅氏并不是很擔心,道:“九阿哥性子在這里,不是有城府的,就算封了高位,也不會惹人忌憚。”

  夫妻說著話,外頭就有動靜,是福松回來了。

  正好今日樂家的人參到了,福松就提了兩盒過來。

  雖說在舒舒面前點頭,可是他并不打算將這兩盒難得的好參分出去,而是預備另外置辦禮物。

  正好也要到冬月了,年禮當預備起來,他打算買上幾匹好料子,買上些精巧的吃食,湊上半車,送到那邊去。

  看著體面,用不上半支人參的拋費。

  “兒子得了幾支好人參,這是給阿瑪、額涅留的…”

  福松進來,給兩人請了安,就將人參奉上。

  覺羅氏打開來,一株大些五十來年的年份,一株小些三十來年的年份。

  覺羅氏沒有說那些不要花錢的話,兒女的心意,父母受著就是,總是推來推去的,孝子也給折騰的孝順不起來了。

  她只道:“總共得了幾支,你自己留了沒有?”

  福松就道:“四支,我也用不上這個,另外兩支打算送到張大哥那邊了,回頭給張相跟夫人…”

  覺羅氏微微蹙眉,年輕人是不用這個,可是成家后還是備著些好,女子生產之時離不得人參。

  不過,她隨即舒展開來,她這邊先收著就是。

  炮制好的人參耐保存,太久遠了藥力散了,可是三、五年之內還是沒事的。

  齊錫看著福松道:“慢慢來,不著急,再有功勞,就能晉宗室爵位了,你現在十八,等你熬到五十,給兒孫留個中等爵位,就算這一房的中興祖了…”

  福松點頭道:“嗯,兒子不著急…”

  他是真心歡喜,不為別的,就為了“世姻”兩個字。

  他想要跟弟弟們“親上加親”…

  往后兩家的血脈并為一家,世代交好下去。

  要還是之前已革宗室的尷尬身份,他可不好意思往后跟阿瑪、額涅提這個。

  姐姐那邊顧忌血脈遠近,不喜歡“親上加親”,福松這里卻不想因噎廢食。

  八旗聯姻,多是親上加親,是有不足的,可到底是少數,到底是什么原因,也沒有明確的結論。

  覺羅氏不曉得他的小算盤,只吩咐道:“眼下旁人看著,別太招搖,原本干什么還干什么,過了這陣子就好了。”

  福松也曉得京城的熱鬧都是一陣一陣的,曉得自己的斤兩…

  在都統府用了一頓午飯,福松才離開。

  他現在依舊是住皇子府后配院,是二進院的把東邊,西鄰就是張廷瓚。

  張廷玉已經另外賃了宅子,搬出去了,依舊是在南城,只是換了一套比較好的院子。

  夏天的時候屋子漏雨,損毀了幾本古籍,再找房子的時候,就挑了一套貴一些的。

  先頭合租的同僚,也分開住了。

  出身相差太遠,勉強為友,也各有不自在。

  這次重新搬家,也就不著痕跡的疏遠了。

  福松跟張家的門房打了招呼,提及自己想要在張廷瓚從衙門回來后拜訪。

  兩家挨著住著,兩人關系也好,倒是不用遞帖子那么外道。

  門房沒有托大,進去稟告了顧氏。

  顧氏七月底生下一子,是張廷瓚的第三子,如今已經要百日了。

  桂珍格格跟她前后腳,八月初發動的,生了一個小格格。

  滿人長女金貴,跟兒子比不差什么,夫妻兩個也是歡喜的不行。

  顧氏聽著門房來報,曉得福松是有事情找自己老爺,否則的話,就算挨著住著,也只有逢年過節的時候過來。

  她怕丈夫在衙門有事耽擱了,就吩咐那門房道:“打發個小子去衙門跟老爺說一聲…”

  省得在衙門耽擱,或者有什么其他差事,回來的晚了。

  那門房應著,去前頭找小廝往太常寺去了。

  張廷瓚雖是詞臣出身,可并不是務虛之人,尤其是這幾年在皇子府兼任典儀,耳濡目染的,差事也留心細微處,這個太常寺卿做的,也是越來越順手了。

  這一日,他也得了外頭消息,曉得皇上給了已革宗室與已革覺羅恩典,也為福松歡喜。

  只明正身份,就少了多少后患。

  否則宗室不是宗室,尋常旗人不是尋常旗人,兒孫想要走八旗科舉之路,都不能名正言順,沒人盯著還罷了,要是被人盯著總要揭開來說的。

  如今恢復了宗室身份,往后再允許宗室科舉的話,也有出路;不再開宗室科舉的話,還能考部院筆帖式的宗室缺。

  只是他的好心情只維持了不到半天,到了下午,他打算提前回家的時候,被弟弟張廷玉堵住了。

  看著張廷玉鎖著眉頭,沒個笑模樣,張廷瓚心中不喜,提醒道:“這是喜事,于福松阿哥是,于小妹也是…”

  張廷玉不贊成道:“大哥,家里跟富察家不一樣,同樣是大學士門第,同樣是與宗室聯姻,對富察家是錦上添花,對張家來說卻是白玉微瑕。”

  張廷瓚道:“你在翰林院如今學的是國文,出來當會入南書房,在御前你也敢擺出士子清高?若是你真求名,那就掛冠好了,做個山林隱士,著書立說。”

  張廷玉無奈道:“大哥…”

  兄弟兩個如今漸行漸遠,就是有話不投機的緣故。

  他看著張廷瓚不解道:“大哥之前并不如此,怎么會不曉得人言可畏?”

  張廷瓚看著他,正色道:“父親的名聲好么?在江南士人眼中,父親被斥為不孝不義的小人,在你眼中,父親就是不孝不義了?就是小人了?”

  張廷玉搖頭道:“大哥,您曉得我說的不是這個…”

  他是打算效仿父親,走詞臣之路的。

  這條路,哥哥正走到一半。

  兄弟兩個相差十幾歲,正好在仕途上可以接著。

  往后弟弟跟侄兒們也會陸續下場,張家會成為累宦人家。

  保住漢官立場,成為漢官中的領軍人物,目標是封閣拜相,才是自己兄弟要走的路。

  張廷玉看著兄長,心里有些慌亂。

  張廷瓚卻不想跟他說了,只道:“你自己琢磨吧,到底想要什么,別越來越偏,成了笑話…”

  說罷,他越過張廷玉,就出了衙門。

  既是要走天子近臣的路,哪里會有什么好名聲呢?

  站到越高,受到的攻訐會更多。

  要是那么在意人言,本就不該出仕。

  如今的大學士,都是隔三差五被御前點名的,哪有什么名聲可言?

  正好家里小廝到了衙門門口,正打算找人往里傳話。

  見張廷瓚出來,小廝往上前,說了來意。

  張廷瓚沒有耽擱,上了馬,往家去了…

還有最后一個半小時雙倍了,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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