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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挖坑

無線電子書    我的公公叫康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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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說笑著到了校場。

  有小校機靈著,上前來給諸位阿哥爺請安。

  九阿哥道:“支四個靶子,要七環的…”

  這個時候的八旗制式靶子,叫“滿洲布鵠”,分為五環與七環。

  布鵠直徑一尺二寸,七環靶心比五環靶心要小,靶心是紅色,外邊是白色、藍色相間。

  八旗弓箭都是從五環布鵠練起,箭術精湛了換七環。

  小校應聲去準備。

  七福晉看了旁邊的營房,媚眼如絲地瞥了一眼,拉著舒舒滴咕:“不知道我們爺在不在?”

  舒舒看她擠眉弄眼的,哪里還不明白,望向九阿哥,剛想要開口讓他過去看看,營房那邊就有了動靜。

  七阿哥出來了。

  他走路略緩慢,不過走得很穩。

  若不是仔細看,看不出有什么不方便之處。

  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他的肩膀有些傾斜。

  七福晉眉眼含笑,已經迎上前,聲音彷佛蜜糖似的:“爺…”

  七阿哥板著臉,帶著幾分忍耐,對七福晉道:“怎么過來這邊了?”

  七福晉笑著說道:“老九他們要比賽,弟妹拉我過來做裁判…”

  七阿哥不置可否,望向眾人。

  舒舒與九阿哥幾個也都跟著打招呼。

  七阿哥看著十阿哥與十三阿哥打扮,皺眉道:“明日行圍,不想著養精蓄銳,還比什么比?”

  滿洲弓與尋常弓箭不同,需要大拉鋸,用的也是重箭。

  弓力強大,可以破甲,同樣也費力氣。

  舒舒在旁聽著,反應過來他們的疏忽。

  十三阿哥還是少年,力氣有限,今日累了,或是不小心拉傷手臂,明日拿著獵弓說不得真要露怯。

  十阿哥看著跟成人差不多,可年歲在這里,也是差不多的道理。

  九阿哥懊惱道:“倒是忘了這個…算了算了,不比了,大家射上幾箭找找手感就行了…”

  十三阿哥道:“那就比這幾箭好了,不用射滿一壺箭…”

  九阿哥看著他道:“還惦記著帶九哥呢?好像你穩贏一樣…就不想想,要是輸了怎么著…”

  十三阿哥疑惑地看了十阿哥兩眼,欲言又止的。

  十阿哥藩了個白眼:“怎么?我就不能藏藏拙,抽冷子贏一把什么的?”

  十三阿哥搖頭道:“不像,估計九哥說的還是九嫂…”

  他才反應過來:“九嫂肯定贏過九哥…”

  不過就算那樣…

  十哥贏不了自己,最后就是自己與九嫂比,哈哈…

  十三阿哥帶了幾分雀躍:“就一人三箭好了…”

  這會功夫,小校已經帶著幾個人,支起了布鵠。

  幾個人沒等過去,遠遠地就過來幾個人。

  是梁九功來了。

  “各位阿哥爺,兩位福晉,皇上吩咐奴才帶了這個來,給幾位爺做個彩頭…”

  梁九功躬身說著,從身后小太監手中拿過一張弓,環視眾人,看到七阿哥的時候頓了頓,雙手遞到九阿哥面前。

  九阿哥看著弓,臉色漲紅,半晌沒伸手。

  十阿哥在旁,雙手接了,笑著說道:“勞煩諳達跑一趟,正缺這個了…”

  梁九功點點頭,看了九阿哥一眼,帶了小太監離去。

  舒舒站在九阿哥身邊,望向十阿哥手中的弓。

  弓身七尺半,弓體比尋常的寬…

  是一張七力弓…

  九阿哥日常用三力弓,勉強開得五力弓…

  康熙賜下這張弓做彩頭時,已經在心里排除了九阿哥。

  十三阿哥還小,壓根想不到這些,興致勃勃地過來,眼睛里異彩連連:“汗阿瑪真好,還準備了這個給咱們當彩頭…”

  十阿哥則是看了九阿哥一眼,沒有說話。

  舒舒舍不得九阿哥難受了。

  她拉了一下九阿哥的手,低聲道:“爺,還是咱們一伙吧…贏了這個弓,留給小阿哥…”

  九阿哥轉過頭,眼中帶了驚訝。

  兩人之前說了不贏的。

  沒有必要出這個風頭。

  舒舒輕聲說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長,誰也不能處處出色兒,往后咱們家動腦子的事情的歸爺,動手的事情歸我…”

  九阿哥聽著,嘴角不禁往上挑,強忍了歡喜道:“這樣,好么?“

  舒舒點點頭:“好,比賽么,自然還是贏了更好…”

  人生短短幾十年,誰也不能保證自己永遠平安。

  一場風寒就能要人命的年代,保不齊明天會如何。

  與其想著二十多年后會不會悲劇,還不如現下就好好的活著。

  要是康熙在位時,他們身為皇子與皇子福晉都要窩窩囊囊的,那就算費勁心力避了“八爺黨”的大坑,也是新的一輪忍耐罷了。

  今天九阿哥口無遮攔一頓亂噴,以后的走向還真是說不好。

  舒舒覺得,自己可以適當地寵寵九阿哥,不必一味拘束。

  九阿哥這些日子,對妻子早已心服口服,并不覺得她會說大話。

  他點點頭,將舒舒的胳膊抬了,去解開她的鉛袋,也帶了幾分意氣風發,嗓門都高了:“那就贏!贏了弓留給咱家大阿哥!”

  兩夫妻之前滴咕著,旁人不好望過來。

  不過九阿哥這句話,大家卻都聽到了。

  眾人齊刷刷地望向舒舒,眼神不由自主地往她肚子上瞄。

  七阿哥沉下臉,對九阿哥訓斥道:“簡直是胡鬧!弟妹有了身孕,正該靜養的時候,你怎么這么不懂事?”

  十阿哥也跟著說道:“就是,就是,九哥你可長點兒心吧…這拉弓射箭的,抻著了怎么好…”

  十三阿哥也忍不住譴責:“九哥也太粗心了…”

  七福晉已經走到舒舒跟前,雙手扶了她胳膊,小心翼翼的,跟護著瓷娃娃似的:“小心些,小心些…”

  舒舒“被身孕”,哭笑不得,忙道:“沒有沒有…”

  九阿哥也雙手抱臂,帶了不樂意,看著幾個兄弟說:“我是那么沒譜的人么?好像我虐待福晉似的…”

  他雖這樣說,大家卻還是不敢讓舒舒輕易動。

  新婚夫婦,見天在一處,誰曉得到底懷上沒懷上。

  要是懷上了,沒坐穩胎,抻著了就是大事。

  十三阿哥將手中弓箭遞給身后太監,痛快道:“不比了,這弓就留給大侄子…”

  十阿哥與九阿哥打小長大,看出他之前不高興,也意興闌珊,面上卻道:“是啊,不比了,不比了,汗阿瑪也是,就賜下一張弓,我同十三明兒都行圍,這誰贏了是啊…還是留給大侄子…”

  十三阿哥與十阿哥都是好心,舒舒垂下眼簾,將兩人的體恤記下。

  七阿哥話不多,行事卻果決,已經吩咐人撤了布鵠。

  還打發人去請太醫。

  等到太醫背著醫箱過來,舒舒窘得不行。

  她小心著呢。

  沒有用藥物什么的,可是也算著安全期,還有盡量弄到外邊。

  就算九阿哥身體沒有問題,舒舒自己的身體還沒有長好,不是懷孕生子的時候。

  聽說是給舒舒診脈,太醫臉上帶了鄭重,心里卻是定了。

  九阿哥的身體,在旁處是秘密,在太醫院…

  上一層的人都曉得了…

  畢竟九阿哥現下早晚還喝著調理身體的藥。

  現下要是診出喜脈來,那是好事;要是診不出來,也是意料之中。

  等到太醫診完脈,斟酌著說道:“脈像上看不出什么,許是時日短…不知道九福晉可有其他不適癥狀…”

  舒舒搖頭:“沒有不適,沒有脈像應該就不是了…”

  作為皇子福晉,她原本應該每旬請一次平安脈。

  因為出門在外,每日里忙忙慌慌的趕行程,已經兩旬沒有請平安脈。

  想到這里,她看了眼七福晉。

  七福晉…

  好像有些不同…

  膚色更好了…

  更加嗜甜,還有肉也吃的比出京時更兇…

  有些像積蓄營養的樣子…

  “勞煩太醫,給七福晉請個脈…”

  舒舒起身讓了位置,拉著七福晉過來坐下。

  七福晉愣了一下,小聲跟舒舒道:“我前些日子小日子剛走…雖說比尋常少,可也來了…”

  舒舒聽了,卻越發覺得像,按著她的肩膀道:“看看也好…”

  眾人望向七福晉,都看著她的平底鞋。

  就是七阿哥,也有些動容。

  太醫上了手,隨即看七福晉的臉色,問道:“七福晉最近飲食如何?”

  七福晉見他如此,不免帶了緊張,認真想了想道:“都挺好的,許是因天氣涼了的緣故,飯量有些見長,餓得也快些…”

  太醫起身道:“恭喜七爺、恭喜七福晉,七福晉是滑脈,就是脈像還淺…這些日子,七福晉還是當靜養,等到月底臣再來請次脈…”

  七福晉已經傻了,好一會兒才帶了幾分茫然與無助,拉著舒舒道:“舒舒,太醫說什么?我是不是聽差了…”

  舒舒笑道:“恭喜七嫂,心愿得成,有孕在身了…”

  “天呢,天呢…”

  七福晉驚喜著,差點跳起來,還是舒舒忙按住她肩膀:“您可慢點兒…”

  七福晉望向七阿哥,咧著嘴大笑:“爺,我有了,爺真厲害…”

  七阿哥點點頭,臉色泛紅。

  這個,就不用在外頭說了!

  九阿哥見狀,壓著心里酸澀,卻看舒舒反應,眼見她臉上并無陰霾,就是真心為七福晉歡喜的模樣,才松了一口氣。

  十阿哥與十三阿哥,都向七阿哥道喜。

  七阿哥神色已經恢復如常,眉眼帶了輕快。

  雖說已經做了阿瑪,可嫡子到底是不一樣的。

  出了這個插曲,比試的事情就不了了之。

  這邊在行在外頭,離八旗大營不遠了,十阿哥就與十三阿哥一起,往八旗營地去了。

  七福晉眼睛恨不得黏在七阿哥身上,伸著胳膊道:“爺扶著我,萬一摔了呢…”

  七阿哥皺眉訓斥道:“什么都說?哪有咒自己的…”

  “我不管,反正我現下腿軟,得人扶著…”

  七福晉嬌聲嬌氣道。

  七阿哥吸了一口氣,到底上前扶了。

  舒舒與九阿哥跟在后頭,看了好一出大戲。

  舒舒真心為七福晉高興。

  九阿哥沉默了許多。

  舒舒察覺了,就勾了勾九阿哥的手。

  九阿哥望過來,有些小感傷的模樣。

  “咱們不是說好了,爺有我,我有爺,其他的隨緣,不必貪心…”

  舒舒輕聲道。

  就算操心子女緣,也不用現在。

  等到十年八年生不出再說。

  九阿哥看著舒舒的眼睛,里面滿是真摯,看不出半點虛假。

  他焦躁的心也安定下來,點了點頭道:“嗯,爺有你,爺不貪心…”

  等到回到院子,舒舒想起一件事,就將行在總管之前安排院子的情形說了。

  九阿哥聽了,臉也跟著黑了。

  舒舒就叫孫金進來:“打聽的如何了?到底是什么人?”

  孫金看了眼九阿哥道:“不是旁人,出自高麗左領金家,是郭絡羅家舅太太的堂兄弟,康熙三十一年任行在總管至今…”

  舒舒與九阿哥對視一眼。

  居然是親戚,那這挖坑是怎么回事?

  只是獻殷勤,不是故意的?

  “反正爺不喜他們家的家風做派…”

  九阿哥跟舒舒抱怨著。

  正說著,何玉柱進來稟道:“爺,行在總管金福生求見…”

  “傳吧…”

  九阿哥帶了不耐煩吩咐著。

  進來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長著國字臉,看著也有幾分儒雅,穿著補服,進來就打了千兒:“奴才金福生見過九爺、九福晉,給九爺、九福晉請安…”

  九阿哥抬抬手叫起,開門見山道:“爺正好要傳你,既是來了,就說說那院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頭一年當總管,怎么預備院子,你心里應該有數…”

  金福生忙道:“是奴才手下不懂事,奴才原本吩咐將九爺的院子好好收拾出來,換換窗戶紙什么的…沒想到,他們自作主張收拾了前頭的院子…”

  九阿哥挑眉道:“這么簡單,就是下人領會錯了你的意思?”

  金福生神色僵硬,額頭都滲出汗來:“是誤會,是誤會,奴才失察,也是奴才的過錯…”

  九阿哥卻想起舒舒之前的猜測,看著金福生道:“沒去跟七爺與七福晉打招呼?”

  金福生臉色發青,還嘴硬道:“是他們發現安置錯了,才自作主張的想要找補…”

  九阿哥站起身,帶了幾分好奇,上下打量著金福生:“你既是金家的,能補了這差事,想必也是走的郭絡羅家的門路…”

  金福生越發恭敬:“是,奴才是得了親家太爺的提挈,才補了這邊的差事…”

  “那你說說,做什么恩將仇報,給爺挖坑…”

  九阿哥坐了回去,很是認真地開口問道。

  金福生立時跪了:“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九阿哥想了想,道:“爺想起了…你這里每年也要撥下來修繕費用,這是給爺下馬威,嗔怪爺將此事揭開,讓你們破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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