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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念頭

無線電子書    我的公公叫康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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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不是不信任七福晉,而是這話傳來傳去的容易走樣。

  舒舒就斟酌著,將陰謀算計之類的都不提,只提了東圍場皇子遇熊之事。

  七福晉聽得白了臉,捂著嘴巴道:“天呢,天呢,那可是熊瞎子…這也太險了…”

  “五爺的傷得養一陣…等后天拔營,他們多半是留在這邊…七嫂要是想過去探病,還得盡早…”

  舒舒建議著。

  別說是親密的小妯里,就是不怎么往來的,得了消息,不探病也說不過去,否則就是失了禮數。

  七福晉點頭道:“是啊,這會兒是下晌了,倒是不好過去…海棠、海棠…你去五福晉處問問,就說我想要明早過去探病,方便不方便…“

  海棠應了一聲,轉身要走。

  舒舒開口喊住:“等等…”說著,吩咐核桃:“你也跟著去一趟,我明兒也該過去的…”

  核桃應了,跟著海棠出去。

  等屋子里沒人了,七福晉摸了摸自己的臉,小聲道:“真是毀容了?這往后可怎么好…”

  舒舒篤定道:“應該是一切如常,皇上待皇子們素來慈愛寬厚…”

  尤其是對幾個年長的皇子,說是兒控也差不多了。

  換做尋常臣子,毀容后也斷了仕途,有礙觀瞻。

  可是皇子阿哥,親阿瑪還能嫌棄不成?

  還有太后呢,也不會允許自己疼愛的寶貝大孫子被嫌棄。

  七福晉點點頭:“也是,皇子阿哥,就算面上有疤,誰還敢瞅到臉上…換了咱們皇子福晉試試?即便還占著福晉位兒,怕也是養病不出的下場…”

  舒舒端了杯茶給她:“兒媳婦就是兒媳婦,得有自知之明,非要跟兒子比,那不是自己找不自在?”

  七福晉嘆了口氣:“就是這個道理…”

  舒舒見她悵然,不由奇怪:“好好的,又是怎么了?”

  之前不是盼著夫妻團聚,如今也在一處了,正是加緊造娃的時候。

  七福晉掰著手指頭:“還有三、四個月,就是三十八年,我進門三年了…要是再不開懷,怕是攔不住請封側夫人…”

  沒有嫡子,庶長子就金貴。

  不提七阿哥與那拉格格的情分,就是為了小阿哥出身好聽些,生母位份都不宜太低。

  舒舒素來不愛在旁人家事上開口,這樣容易里外不是人。

  不過她想了想,還是換了角度安慰道:“只看好的,貝勒就一個側夫人位,要是這位占上了,總比八旗貴女賜下來強…”

  就算不是上頭賜的,等七阿哥分了左領下來,其中有高官顯宦人家,想與領主聯姻的,接受還是不接受?

  接受了,若對方父兄得力,七福晉這個主子福晉都會束手束腳。

  七福晉低下頭,看了眼自己的肚子:“我只盼著懷上,不拘男女,都能容我喘口氣…”

  不能生,與生不出阿哥是兩回事兒。

  大福晉生了四個小格格才生下嫡子,落在旁人眼中也是好的。

  可是自己要是一直不開懷,那底氣會越來越不足。

  只是她性格闊朗,愁眉苦臉不到兩刻鐘,就開始惦記玩小兔子:“走,咱們去瞅瞅…毛絨絨的,惦記半天了…”

  小兔子養在廂房。

  妯里兩個過去看了。

  屋子里開著窗戶,倒是沒有味道。

  籠子也是有人打掃過,里外都干干凈凈的。

  七福晉拎出來其中一只,放在臂彎中,剛要摩挲,就察覺出不對來。

  “啊…”

  她差點將手中兔子丟出去。

  還是舒舒反應快,馬上接了過來。

  兩個花生米大小的糞球,因為是剛拉出來,沒有那么干,直接粘在七福晉的衣襟上。

  “這…”

  七福晉一下子紅了眼圈,人已經僵住了。

  舒舒忙將兔子遞給小松,拿帕子墊著,幫她將兩個小糞球取下來:“沒事兒…沒事兒了…”

  因為自小認識,舒舒曉得七福晉有些潔癖,人也嬌氣。

  七福晉卻受不住,忙道:“不行,不行,臟死了,我回去洗澡了…真是的,這是招了誰惹了誰了,上回是尿,這回直接是屎了…”

  說著,她腳下不停,匆匆離去。

  舒舒覺得這個巧合也是讓人無語了。

  她看了小松懷中的小兔子:“這是雌的,還是雄的?”

  小松把小兔子肚皮一翻,看了看:“是個雄兔子…”

  舒舒默默。

  要是真是孕兆就好了。

  希望七福晉心想事成。

  等到晚膳擺上來,七福晉還沒有回來。

  舒舒打發核桃過去探看。

  這一位原本說要留在這邊吃小灶的。

  等到核桃回來,舒舒才曉得七福晉還在洗澡呢。

  “都大半個時辰了…”

  舒舒很是擔心,站起身來,打算去看看:“這不是胡鬧么?泡這么久?”

  現在已經是九月中旬,深秋時節。

  塞外天冷的早,早晚都要穿小毛馬甲了。

  這一直泡著,容易著涼感冒。

  核桃道:“福晉放心,不是泡澡,是洗了三回…七福晉說了,今兒敗了胃口,不過來吃了,讓主子自己吃…”

  舒舒又坐下了,看著滿桌子的雞蛋。

  糖醋荷包蛋、拔絲白果、雞蛋羹、雞蛋葫蘆絲煎餅、五香茶雞蛋。

  其中糖醋荷包蛋與拔絲白果是專門給七福晉準備的,都是甜口的。

  舒舒就指了這兩個菜道:“你們拿去分了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核桃端了菜下去。

  舒舒就著雞蛋羹,吃了半盤子的煎餅。

  一直到日暮時分,九阿哥才回來。

  他的臉色木然,沒有了昨日的憤憤,眼中有些迷惘。

  進了屋子,他就一把將舒舒摟在懷中。

  舒舒原還笑著出迎,此刻神情也凝固,聽著九阿哥“砰砰”的心跳聲。

  她沒有急著追問,等著九阿哥自己平復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九阿哥才松開舒舒。

  舒舒看著他的神色:“是查得不順?”

  九阿哥揉了揉太陽穴,冷笑了一聲:“正好相反,順當的不行…結桉了!”

  舒舒震得說不出來。

  這樣謀害皇子阿哥大桉,一天結桉?!

  開什么玩笑?!

  “海拉遜自縊了,留了封遺書…”

  九阿哥有氣無力道:“是爺太笨了,早想到這個,許能攔下的…”

  舒舒不由擔心。

  不會是反咬一口吧?

  “遺書上,可是說了爺或者七爺的不好?”

  舒舒問道。

  九阿哥搖搖頭:“老東西聰明著呢,自然曉得疏不間親的道理…全篇就是一個意思,自己失察,使得兩位皇子遇險,愧對多年圣恩…”

  能在康熙手下做了三十多年內務府總管,從皇上親政就在這個位置上,一直沒有挪窩,揣摩圣意已經是基本技能。

  “那到底是不是他…”

  舒舒疑惑道。

  九阿哥搖頭:“不知道…就是汗阿瑪傷心了,蒙古王公那邊似乎也得了什么消息,叫人打聽…”

  不僅是死了個心腹,還有傷了顏面。

  他信任提拔器重幾十年的人,或許另有主子。

  這個讓康熙怎么接受?!

  舒舒拉著九阿哥的手:“爺也別惱,事關圍場安全,皇上只有更上心的…或許是顧著人多眼雜的,不好明著查了,才讓爺結桉…”

  “爺曉得家丑不可外揚,就是不甘心…”

  九阿哥滿臉憤憤,壓低了音量:“是為了他的面子,還是怕查到最后傷了太子爺的面子?他們都是金貴人,面子比五哥的臉都重要?”

  他越說越氣,渾身直哆嗦。

  舒舒拉著九阿哥的手。

  這樣偏心眼的事情,還會繼續。

  夜半無人。

  舒舒疲得不行,九阿哥才安靜下來,將她抱在懷里,低聲道:“當誰是傻子呢…爺去找過太醫院,海拉遜這些日子一直吃藥,老東西肺里長了瘡,本來就沒有多少日子好活了…”

  這就是謀算。

  推一個要死的老總管出來,打著私仇的名義,去謀害大阿哥。

  “除了赫舍里家,再沒有旁人…”

  九阿哥咬牙道:“汗阿瑪對老大的倚重,礙了人眼了…”

  尤其是今年的封王與入旗。

  看似大阿哥與三阿哥待遇一樣,都是郡王爵位,分的左領也是一樣。

  兩人爵位是郡王,分的左領數卻是從康熙十四年分封的恭親王與純親王例。

  滿洲左領六,蒙古左領三,漢軍左領三,內務府滿洲左領一,旗鼓左領一,內管領一。

  就是分的左領,并不全是上三旗撥過去的,還有鑲藍旗的公中左領。

  八旗的社會結構,實際上是二級領主制。

  康熙這個皇帝,是大領主。

  這些下五旗王公,就是中間一層的小領主,與王屬左領人口是絕對的主仆關系。

  就算是朝廷的大學士、尚書,下五旗出身,上頭有領主的,也要守著主仆之禮,逢年過節都要去給主家請安。

  主子家的婚喪嫁娶,大學士、尚書等人就要如同王府管事似的去執役。

  如果這些人宦海沉浮,問罪罷免,那也是發回所在領主處置。

  大阿哥分下的左領人口,就有大族顯姓,不乏京里京外的大員。

  這些人以后都是大阿哥的助力。

  對于三阿哥那邊的左領人口,就沒有太出色的人家。

  “要是太子不是太子就好了…”

  九阿哥的聲音低不可聞。

  舒舒的汗毛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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