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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6 讓人害怕

無線電子書    我成了大明勛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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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沒想到堂堂不可一世的忠國公,也有會被人給約束的一日。”

  震驚過后,彰武伯楊信還是沒忍住調侃了一句,確實石亨現在的模樣跟以往在京師那種飛揚跋扈的狀態,簡直是判若兩人。

  楊信的調侃,讓石亨臉上流露出尷尬的神情,他下意識想要開口反駁,卻話到嘴邊不知該說些什么。畢竟土木堡一戰之后跟沉憶辰在京師明爭暗斗這么多年,對方硬是靠著各種手段把自己給拿捏死死的,任何反駁理由都顯得空洞。

  另外最為重要的一點,就是沉憶辰對忠國公石亨有恩,張狂歸張狂,石亨這人還是知恩圖報的。當然這有個前提,他好面子心胸狹窄,你不能過于踐踏尊嚴,否則就會出現當初跟于謙反目成仇的場景。

  于是乎石亨只能換一個話題說道:“彰武伯,你說韃虜還暗藏了五萬伏兵,到底是真的假的?”

  就如同跟殺上頭的侄兒石彪一樣,石亨其實同樣不愿意撤退回來,在他看來有了一萬嘉峪關守軍馳援,完全可以正面對抗蒙古大軍。

  只不過楊信傳達韃虜還有五萬伏兵的消息,讓他當機立斷下達了撤退命令,現在脫離戰場冷靜下來,又感覺好像不太可能。畢竟月份已經來到了明良三年末,馬上就要迎來新的一年,冰天雪地的環境下也先敢于出動十萬大軍?

  “千真萬確,這是潛伏在蒙古汗庭的內應傳遞回來的絕密消息,也先早早就派人聯絡了東察合臺汗國,由對方提供一定后勤補給,然后讓五萬大軍繞行數百里駐扎在哈密衛,就等著對西征軍來一個徹底合圍!”

  聽到彰武伯楊信的解釋,石亨很意外的反問道:“東察合臺汗國是屬于支持蒙哥汗一脈的勢力,早在前朝就已經割據獨立,也先連黃金家族血脈都沒有,怎會提供補給與他聯手?”

  別看東察合臺汗國屬于蒙古的四大汗國之一,名義上尊元朝皇帝為天下共主,實際上這就跟周天子時代的情況下差不多,諸侯國都是各混各的,壓根就是一個個獨立的小王國。

  現如今別說是大元帝國,就連北元都亡了差不多五十年,祖上的那點情份還算個屁。

  更別說也先的姓氏是綽羅斯,而不是黃金家族一脈的孛兒只斤,按照中原王朝的法禮觀念看待,屬于妥妥的篡位亂臣賊子。東察合臺汗國不打著光復黃金家族血脈的旗號,來爭奪蒙古汗國的法統就不錯了,還跟也先合作不等于開門揖盜嗎?

  “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更何況沉元輔制定的西征計劃,除了打通河西走廊收復關西七衛,西域那更是必須做到故土新歸,漢唐疆域包含了整個東察合臺汗國。”

  “強盛的大明,就是懸在四方蠻夷頭上的一把利劍!”

  彰武伯楊信說這番話的時候殺氣畢露,畢竟他駐守的嘉峪關算是明朝實控下最為西北的關隘,很多時候站在高聳的城頭遠眺,看到的卻是異族牛羊成群。

  要知道漢唐盛世,嘉峪關的位置算得上王朝核心地盤,真正的邊疆往西有萬里之遙。沒有一名統帥,不渴望達成開疆辟土的成就,不憧憬復刻冠軍侯的封狼居胥之功。

  特別是對于彰武伯楊信這種中年封侯的少壯派勛戚而言,他還有著沖擊永鎮一方裂土封王的可能性。大明這些年在沉元輔的執掌下財政充沛,百姓富足,兵馬強盛,這時候還不向四方蠻夷亮劍,更待何時?

  難道等著韃虜的鐵騎,來到嘉峪關面前耀武揚威嗎?

  “哈哈,看來這群韃虜,真是畏懼漢人到骨子里面,聽到西征兩字就怕!”

  忠國公石亨放肆大笑起來,這種讓敵人畏懼的感覺簡直爽快無比,漢唐的輝煌哪怕過去千年,依舊在四方蠻夷骨子里面打上了深深烙印。

  大明宣布展開西征計劃,關西七衛、東察合臺汗國里面就放棄芥蒂恩怨,共同聯合蒙古汗國抗明。

  不過這又如何?

  自古中原大一統王朝存在的意義便是蕩滌四方,凡江河所至,日月所照,皆為漢土。做不到這一點的朝代,就不配在國號面前加個“大”字,更不配喊出光復漢唐榮耀的口號。

  “忠國公的話語讓晚輩不由想起了沉元輔的一句名言。”

  “大明,從來都不是讓人喜歡的,它是用來讓人害怕的!”

  “彰武伯,你還說本公被沉元輔給約束了,看來你也不逞多讓啊。”

  忠國公石亨聽到彰武伯楊信的話語,調侃著回敬了一句,兩人對視一言之后便心照不宣的大笑起來。

  豪邁的笑聲響徹在大漠夕陽之中,鎮守四方的將士們見到主帥這副模樣,紛紛用粗布擦拭著刀劍上的鮮血,眼神之中充斥著熊熊戰意。

  很多時候將是兵的膽,主帥的一言一行將決定士卒的悍勇程度,大明的西征軍沒有絲毫撤退的覺悟,他們只是稍作休息,等待著下場大戰的到來!

  明良四年的除夕,璀璨的焰火照亮著整個夜空,仿佛大明開封府成為了不夜城。

  沉憶辰、李達、李庭修師生三人,坐在庭院中一邊飲茶,一邊看著綺麗的夜空,嘴角掛著一抹澹澹的微笑,心中充斥著一股欣慰。

  “向北,看來百姓們今年能過一個好年。”

  李庭修輕聲說了一句,要知道明朝焰火可是稱得上“奢侈品”,如果貧民百姓連飯都吃不起的話,那壓根就無法在除夕放煙火迎接新年。

  除夕夜越熱鬧,就意味著有些閑錢的百姓越多,滿城焰火就是那個好兆頭。

  “明良四年田產稅將正式執行,來年百姓們會過得更好,會看到更燦爛的夜空。”

  沉憶辰用著憧憬語氣回了一句,平息了北方士紳基層抗議新政的事件之后,他并沒有第一時間返回京師。

  一是多年未見老師李庭修,沉憶辰想要在書院多陪陪恩師。二是楊鴻澤的傷勢沒有徹底恢復,這種情況下定然無法主持新政的展開,別看士紳階層的抗議被壓下去了,涉及到利益受損的事情很容易出現反彈。

  沉憶辰必須保證新政在明良四年,得以徹底執行下去,于是他干脆坐鎮開封府,接管了外派的言官清流,同時搭配錦衣衛跟京營兵馬,來確保不會再出現士林結黨串聯的場面。

  一旦新政得以正式執行,大明今年的歲入至少會突破四千萬兩,算上逐漸解除戶籍路引制度的限制,鼓勵各種商業的蓬勃發展,以及海外貿易持續擴大,摸到五千萬兩的門檻也不是不可能。

  短短數年時間,大明從正統朝財政崩潰的邊緣,發展到明良朝歲入接近翻倍,這里面傾注了沉憶辰太多的心血。

  “是啊,一條鞭法跟田產稅執行,讓百姓身上苛捐雜稅的負擔減半不止,如果能延續下去已然稱得上太平盛世!”

  李庭修感慨萬分的說出這句話,局勢變化的太多,都讓他感到有些恍然如夢。

  “向北,新年已到,楊閣老傷勢也恢復的差不多,你身為內閣首輔應當盡快返回京師,朝堂不可群龍無首。”

  感慨完之后李庭修又催促了一句,內閣首輔身上的重任其實就跟皇帝差不多,得掌舵家國天下大事,怎能長久滯留開封府。

  他這段時間提了很多遍,沉憶辰卻始終不當一回事,還拿楊鴻澤的傷勢為擋箭牌。其實李庭修心里面很清楚,學生是想要對陪伴在自己這個老師左右。

  可忠孝兩難全,國事必須大于家事。

  “商閣老同樣有宰輔之資,并且內閣決策八部執行的大方針已經確定下來,就算我不在京師朝堂同樣可以順利運轉。亦或者說大明的未來走向,本就不應該寄托在一個人的身上,無論這個人是誰。”

  沉憶辰平靜的回了一句,華夏歷代王朝為何擺脫不了三百年輪回的宿命,除了土地兼并這個無法解決的弊端之外,還有就是國家命運過于寄托在帝王是否英明上面。

  遇到雄才大略的英主,王朝就能得以續命,說不定還能趁勢中興。遇到昏庸無道的昏君,那就加速了王朝滅亡的進度,再快點就直接成了亡國之君。

  一個健康合理的體系,就不能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面,同樣不能把希望給寄托在一人身上。內閣首輔是有著大腦的作用,但整個內閣應該是群體決策機構,沒有首輔的存在依然能發揮出作用。

  或者更進一步說,就算是大明皇帝,未來都僅需要垂拱而治就好,這才能真正打破王朝宿命。當然這些東西,沉憶辰是無法跟李庭修這個傳統文人訴說,哪怕對方是自己的師長。

  “家國大事為師不懂,可男兒雖志在四方,但也不能忘了兒女情長,家中妻兒還在等著你回去,何必陪我這個老頭子。”

  聽到先生說出“妻兒”兩字,沉憶辰就從高談闊論中沉默了下來,確實青桐跟女兒清影,就是自己無論身處何方都放不下的牽掛。

  看見沉憶辰沒有說話,坐在一旁的李達立馬打圓場道:“先生你放心吧,我們倆再陪你幾日便返回京師,說不定你到時候還舍不得呢。”

  “為師當然會舍不得。”

  李庭修笑著回應一句,其實每個人心中都處于一種斷舍離糾結之中,依依不舍卻奈何肩上重擔太多。

  就在師徒幾人除夕夜話的時候,小院的木門被卞和給推開,他走到三人面前朝著李庭修拱了拱手表示歉意,就俯身貼在沉憶辰的耳旁輕聲說道:“東主,西北有變。”

  西北的方向,定然是指西征軍,聽到卞和傳達的這個消息,沉憶辰臉上的神情立馬嚴肅了起來,開口反問道:“有重大傷亡嗎?”

  “沒有,不過征伐受阻。”

  知道沒有重大傷亡,沉憶辰這才把懸在嗓子眼的心給放了下去。

  雖然他貴為內閣首輔,但是西征一事朝中阻力頗大,行軍順利倒還好說,要是出師不利遭受重大傷亡,恐怕恢宏的左右夾擊蒙古汗國計劃便會擱淺。

  “先生,朝中有要事待學生處理,請容我暫時告退一番。”

  沉憶辰闊別老師李庭修太久了,并且這次回京之后下次有時間出來,就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他無比渴望能與老師共同度過這個完整的新年。

  “不必暫時告退,回京吧。”

  李庭修擺了擺手,異常灑脫的要沉憶辰離開。

  “可是…”

  “沒有可是,這個天下有多少人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他們憧憬著幸福美滿,豐衣足食。”

  “向北,你遠遠沒到可以停下來的時候,更不可能辜負天下人的厚望,走吧!”

  是啊,就算大明走向不應該寄托在一個的身上,可現在還不足以達成這一步,整個西征乃至于日后北伐的籌劃,依舊寄托在自己一人身上。

  “先生,學生告退。”

  沉憶辰緩緩跪下,用著哽噎的聲音朝著李庭修拜別一番,然后就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小院。

  “先生,學生告退。”

  沉憶辰決定回到京師,李達身為神機營統帥,自然得一同回京并且護衛其安全,于是乎順勢拜別。

  “去吧。”

  李庭修面帶澹澹微笑回應了一句,然后看著坐在院中,默默看著兩位學生漸行漸遠的背影,眼角悄然滑落一抹淚痕。

  其實身為師長,他何嘗不希望能多與學生們相處,但沉憶辰的成就太高,以至于到了家國一日不可或缺的地步,執掌天下才是屬于他的舞臺。

  “卞先生,西征軍到底發生了什么?”

  “忠國公沒有完全執行東主號令,率部出了嘉峪關駐扎在赤斤蒙古衛的地盤,遇到了天圣汗也先率領的兵馬襲擊,雙方展開了一場大戰。”

  “過程中赤斤蒙古衛反叛,聯合沙洲衛以及安定衛攻打西征軍側翼,幸好駐守嘉峪關的彰武伯援軍及時趕到,逼退了也先繼續追擊的想法,現在全員已經退回了嘉峪關內。”

  赤斤蒙古衛反了?

  聽到這個消息,沉憶辰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背叛大明的后果很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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