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三章 覆滅
“小慶，這事情沒你想象的那么簡單，恐怕是有一點變故啊。”
方星海欲言又止的姿態看著龍慶。
現在這罪名還不輕。
“有點變故？海叔是發生什么事了嗎？”
即將要無罪釋放滿臉充斥著興奮的龍慶聽到方星海說出這話眼中多出一道疑惑的神色。
“今天我去看了關于你這個桉件的相關材料，警方的證據現在比較完整可能對小慶你不利啊，特別是有一個證據直接針對你。”
方星海嘆了一口氣，別的都好。
但現在最麻煩的就是那個記錄著龍慶與李云雄談話的錄音！
“什么最新證據？難道他們知道我十五號不在下龍溝尾齊杉杉家里住的事情了？”
龍慶聽到這眸子微微一沉，不會是自己老爹沒清理干凈證據吧！
要是這樣的話那這樂子可就大了。
“這個他們確實是找到了證據，15號那天你在外邊玩的監控，里邊充分的記錄了你并沒有在齊杉杉家里。”
方星海今天看桉件證據的時候也看到了關于監控這一塊。
本來這是讓他最為頭疼的事情。
出發前他想出了各種辯護方式。
如果是一段監控的話，那就說他中途離開過齊杉杉家。
如果是一兩家店鋪的監控也可以這么形容。
結果萬萬沒有想到這壓根不是一個監控而是一系列的監控。
其中完整的記錄了龍慶當天晚上去過什么場所，幾乎沒有辯解的機會。
“啊？監控！我爹這不是坑人嗎！怎么連這些玩意都沒有處理干凈！那海叔我們還有什么什么辦法嗎？我真不想坐牢啊！”
龍慶聽到這話只感覺腦子炸裂！
萬里大壩潰于蟻穴。
這一個監控真的是會要命的！
因為這就證明了自己不在齊杉杉家里。
如果自己不在村里，之前辯護的一切就白費了。
首先男女朋友關系不成立。
那蘇凡的偽證、齊杉杉的敲詐勒索以及之前的判決都將被推翻。
甚至他都得加上一個偽證的罪名！
“沒什么比較好的辦法，關于這個如果辯護得好的話小慶你估計要判刑七年而已，然而它其實還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
“七年！怎么會這么久！海叔！我不想坐牢七年！你一定要救救我！
龍慶聽到自己要被判七年，整個人瞬間激動了起來。
他現在已經二十五歲了。
七年之后都三十二歲了！
雖說這男人四十一枝花，但自己的美好人生也不能在監獄里造作啊！
他不能被判刑！
他還有美好的人生要過！
“小慶老實跟你說這七年還是最好的結果，正常來說只要在江陽服刑那么你后續減刑三年半、四年就可以出來了問題也不大，但是現在關鍵不在于這個！”
方星海對著解釋道。
要真只有前邊這個罪行其實還輕松！
可現在最頭疼的壓根不是這個。
而是故意殺人的證據警方已經集齊了！
“三年半、四年…，唉，雖然時間長了一點但其實也還行吧，不過到底是那家店暴露的！他媽的！對了，海叔你說的關鍵不在于這個又是什么意思？”
算了算四年其實也還好，到時候出來二十九歲。
可現在他就是想知道到底是誰出賣了他！
當然方星海最后那句關鍵不在這也讓他眼中多出一道疑惑的神色。
關鍵是什么？
“如果只是前邊的罪行當然好了，關鍵現在最致命的不是這些東西而是你故意殺人的證據警方也找到了，并且還形成了一個完整且牢固的證據鏈！”
方星海愁著臉對著面前的龍慶說道，這才是最頭疼的事。
“啊？？？”
龍慶看著滿臉喪氣的方星海詫異了一聲。
自己故意殺人的證據被找到了？
不可能啊！
他自己都不知道找證據，怎么可能會被警方找到？
“在桉件審理之前我們律師是有權去查看警方現在收集到的證據的，根據我查閱到的警方收集并提交檢察院最后送至法院提起公訴的證據，你買兇故意殺人罪基本上成立。”
方星海攤了攤手表情很遺憾。
而他感覺自己的職業生涯也將面臨前所未有的沖擊。
“海叔，這怎么可能！我做得天衣無縫怎么可能警方會找到證據，你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啊？或者警方的證據是不是假的啊？”
龍慶不信！
因為他交代得都很隱蔽，而且接觸這件事的都是自己的鐵桿小弟，對方根本不可能會暴露自己。
“開玩笑是不可能開玩笑的，警方遞交上去的證據也肯定是提前查驗過假的基本不可能，16號那天傍晚你們是不是在帝王娛樂城包廂里邊？然后你說出了要干掉齊杉杉父母的想法并且告訴李云雄要是事情成了之后就幫對方清掉自己的賭債，并且還給他家一筆錢？至于撞死人后續的事情也不用擔心全都是龍家幫忙解決！”
方星海看著龍慶對著詢問道。
這段證據他是一五一十看了的。
要不然他現在也不會這么無力。
畢竟這不但是龍慶的命，還有他與律所的職業生涯呢！
那天他剛對著鏡頭放狠話，說網紅律師蘇凡沒職業道德、與他共同稱呼政法大學學子是恥辱，特別是他還弄虛作假，現在弄虛作假快要到他頭上了，當然，想要抓他也沒那么容易！
他畢竟也是這方面的專家。
但這一次之后名聲受損是肯定的。
這次算是終日打雁終被雁啄瞎了眼啊。
“海叔你怎么知道這些的？難道李云雄那小子招供了？？？”
龍慶聽到這一句話眼中多出一道詫異的眼神！
這不是當時在包廂里自己對李云雄那小子說的話嗎？
不會是對方招了吧？
可不應該啊！
他的桉子都結束都進大牢了應該不可能招供才對！
畢竟要是說了之后他也是故意殺人的死罪，相信對方應該沒有這么蠢！
“他招不招我不知道但是警方在他們家找到了一支錄音筆，里邊有錄音證據就記錄了你們當時說的話！”
方星海說道。
對于對方為什么要錄音這件事他感到很費解！
畢竟這種事要是暴露出來的話自己也難逃其責才對。
“什么？媽的！這小子竟然還錄了音！草！
龍慶聽到這一句話拳頭緊繃狠狠地砸在了桌上！
整個一副要殺人的模樣！
“我不知道對方是出于什么原因錄音，但這已經成為了一份針對你的直接證據并且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能定你的罪。”
這份證據他們看到警方也找人去鑒定過，屬于一份完整的證據。
可以充當桉件直接證據讓法院定罪！
“海叔你可一定得救救我啊，這要是真定故意殺人罪的話我該怎么辦嘛！”
拳頭緊繃牙關緊咬，怒了三秒，龍慶這會兒滿臉哭喪的對著方星海詢問道。
人也激動萬分。
畢竟他還年輕可不想死！
“小慶，現在不是我不想救你，而是這個時候做無罪辯護基本上相當于送死，而且現在時間也來不及在里邊找破綻了，如果時間長的話倒是可以從證據里邊找到破綻，可明天就得開庭！”
方星海十分無奈的攤了攤手。
從證據海里找到切入點并辯護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得需要時間。
然而現在初八就得審判。
他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那海叔我這是鐵定要被判刑了嗎？”
龍慶聽到這話心涼了半截。
這會兒黑色的童孔看著方星海。
“是的，躲不掉了。”
方星海點了點頭。
“那如果我真的被定為故意殺人我會承擔什么樣的責任？”
得到方星海肯定的回答，整個人像是瞬間蒼老了幾十歲一樣。
那一雙童孔潰散但又努力的聚攏。
“死刑，死緩或者無期。”
故意殺人罪而且是買兇殺人，死了兩條人命，這已經是非常嚴重的事情了。
特別是對方還有其他的罪名。
“死刑？死緩？無期？！”
龍慶的童孔徹底潰散，整個人猶如雷擊痛到了骨髓深處！
他真的是從未想到過自己會承擔這么重的刑事責任！
“沒錯，最好的結果就是無期，而且這也是我們辯護努力的方向。”
本來方星海想說最好的結果是死緩，但他看到對方精神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也不好徹底擊潰對方。
還是給對方留一點希望吧。
所以說地頭蛇你就地頭蛇。
平時怎么狂都可以。
但你要真做了觸動嚴重刑法的事情，甚至還不知道毀滅證據的話那在國家這機器的面前你是無法對抗制裁的。
老實說其實無期這個可能也是有，就是難操作一點。
三個結果，死刑、死緩、無期的比例大概是70、29、1。
這是正常情況下。
但如果讓他代理加上龍慶與龍谷配合以及取得當事人諒解的話死緩和無期的比例都可以提升，大概是50、40、10吧。
這已經是極限了，并且還得找幾個替死鬼。
“海叔真的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我才二十五歲啊！”
龍慶窒息到無法呼吸。
他在河府是人上人，幾乎要什么有什么！
他真的不想自己一輩子在監獄里孤寡的度過，或者死這么早！
“小慶，真的沒辦法，而且無期我還得需要你到時候在庭上賣慘配合，其實面對這種罪行也還好啦，你想想如果是無期到時候表現好一點最多十三年半就可以出來了，那時候你還不到四十歲啊，當然你要覺得海叔我不行的話你也可以叫你爸換一個律師。”
方星海對著勸說道。
并且給了對方換律師的權利。
其實換了更好。
現在他完全是頂著雷在做這事。
“唉！換人就不必了吧！我相信海叔你的能力只是我一時接受不了。”
龍慶身心疲憊，整個人的臉上更是寫滿了痛苦！
他現在甚至連殺死李云雄的心都有了，好端端的他媽你做什么錄音！
這不是害死人嗎！
老子叫你過來是交代你任務又不是殺了你！
他媽的！
“這樣吧海叔，你回去跟我爸商量一下要是沒有什么辦法的話也就只能這樣了。”
龍慶整個人瘋狂地抓著頭發，雙眸毫無生氣低沉著語氣對著方星海說道。
現在看看自己父親有沒有什么辦法挽救。
要是沒辦法的話就這樣吧！
“嗯嗯，然后如果這段時間監獄里有提審你的話，你就承認，但千萬不要說這是你的主意，你只能說自己是被慫恿的，然后說出了那一番話。”
方星海點了點頭，他也是打算將這個東西回去告知給龍谷看看對方什么想法。
除此之外他還交代給了龍慶一些話。
這是他明天的辯護思路。
“海叔我記住了。”
龍慶點了點頭。
與死相比十三年半簡直好太多了。
江陽警局。
“蘇老弟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李云雄被我們攻破了！”
相關的材料室。
只見到這會兒的孟濤對著蘇凡說道，整個人一副很激動的模樣！
“他終于還是承認了。”
聽到這話蘇凡微微一笑。
確實這么多證據的炮轟之下，突破李云雄的心理防線只是時間的問題。
他知道對于這個人，其實警方早兩天都在提審了。
“有他給我們出庭給做證人，這龍慶必定插翅難逃！”
孟濤現在感覺自己的成就感滿滿。
“話說濤哥龍東云與龍家村的人那邊突破得怎么樣？”
蘇凡對著詢問道。
“龍東云那小子嘴硬得很，硬是說自己沒有猥褻也沒有強奸更沒有什么故意殺人、黑社會組織之類的，至于龍家村的人也一個個死咬著事情就是這樣，他們沒有作偽證，而監控視頻也并不代表著龍慶當晚沒來過，萬一這視頻是造假騙他們的呢。”
孟濤攤了攤手，這些人打死不承認！
還一直在說自己是無罪的！
“給他們機會也不中用，那個李松的嘴里挖出了點什么？”
蘇凡對龍家村的人一陣不屑。
證據都擺出來了還虛假呢！
也只有陸燕稍微清醒一點。
只見此刻蘇凡繼續對著孟濤詢問道，偵查出的新證據到時候是可以補交上去的。
“雖然他什么都不交代，但我們從他家里邊找到了一部舊手機上邊調出了不少通話記錄，還有一些有趣的內容我回頭發給你。”
蘇凡是桉件的公訴律師，所以他這會兒也在了解相關的罪證以便應對明天的被告方辯護。
“哦？那就辛苦濤哥了！”
蘇凡道謝。
說來要是沒有他的話這個桉子的進程根本不可能這么快。
說不動自己還得在城南派出所里吃點苦頭。
“哈哈，蘇老弟你是不是感謝錯了，準確的說應該是我要感謝你才對吧，如果不是你的話我現在怕是得直接被調走了，因為你我現在得到了領導的夸贊。”
孟濤對著蘇凡擠了擠眼睛，整個人一副很歡快的模樣。
蘇凡他是真佩服。
龍慶估摸著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吃花生米吧，至于方星海本來想要借著蘇凡出名現在看來也是要一地雞毛了。
不過這氪金玩家確實不好惹。
作為內部人。
就蘇凡調查出來的這些證據，他覺得沒有一兩百萬估計都查不出來。
請的都是這種高水平的私家偵探。
作為地頭蛇的龍家自己都沒有發現。
關鍵對方采用的還不是偷拍。
而是利用車輛行車記錄儀偽裝，或者通過一些手段要到攝像頭監控等等，證據來源全都合法合規。
“那就恭喜濤哥了。”
蘇凡笑瞇瞇的說道，反正他感覺跟孟濤接觸還是很舒服的。
不像是有些有了一點權力就覺得高人一等，雞毛令箭！
十二點。
“走走走！我請你去吃午飯！
時間很快來到了中午。
正在整理資料的蘇凡被孟濤拉去吃飯。
而另一邊河府龍氏集團。
“你是說李云雄錄了音？”
龍谷的聲音很沉，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一股寒意。
“是的，也就是這一份證據導致了小慶現在很被動。”
方星海對著開口道。
他們已經在這里聊了一段時間了。
監控證據確實存在，并且其中有行車記錄儀的監控。
并且不是某一家的，而是一個完整的鏈條。
“那方律師先在這種情況小慶最好的結果是什么？”
龍谷蹙眉。
他深吸了一口雪茄。
隨后朝著方星海的方向看去。
這事情遠比他想象中要棘手啊。
之前七年坐實了。
現在還加上一個買兇殺人。
“小慶最好的結果是無期，這個大約只有百分之十的機會而且還得谷老板你上去表演。”
方星海想了想然后對著說道。
“還得我上去表演？怎么表演？”
龍谷露出一道非常疑惑的神色，對方辯護能力確實是很強這點沒錯但他現在有點不太理解這位方星海律師的腦回路。
“沒錯。你需要承認你的家教有問題，然后我們就死咬那天是齊杉杉挑釁在線做了很過分的事情得罪了小慶，并且給小慶安排幾筆捐款、資助之類的，就說他是一時沖動并被旁邊人慫恿才做出這樣的事，如果真的辯護出無期那到時候坐十三年牢這樣其實也就能出來了。”
其實只要人活著不是死緩就能很快出來。
比如到時候在監獄里搞一點發明啊，又或者是舉報一兩起桉件這些都是能減刑的。
“我去做這些倒是問題不大可十三年感覺還是有點長啊，方律師有沒有其他辦法，現在警方除了那錄音證據之外還有什么直接針對是我兒子干這件事的證據嗎？”
龍谷詢問道。
他就這么一個兒子。
對方進監獄這么長時間都與外邊脫節了，那之后自己這龍氏集團交給誰啊。
自己現在也都六十歲了。
再整一個小號也來不及啊。
“除了錄音其他直接的證據沒有，警方現在靠一些左證材料最終集合起來形成了一個證據鏈，本來沒有錄音證據那證據鏈也能立罪唯一就是花點心思能推翻，可現在又了這錄音證據之后配上那條證據鏈形成了一個閉環短時間之內就比較難攻破。”
方星海說道，這也是一個比較麻煩的地方。
“那你說能不能否認這一份證據，比如說這話是說了但不一定就代表他一定讓對方去做，然后找個替死鬼？”
龍谷的眸子略微有些深邃的問道。
“不行，錄音證據基本上否定不了，我們現在只能說小慶是被手下人慫恿的，十三年半是我們最好的結果了。”
只見到這會兒的方星海當即反駁，這種情況下要是還否定錄音證據價值不大。
“這樣啊…”
龍谷又吸了一口煙，眼神若有若思！
“對了谷老板，要想無期的話還有一點就是絕對不能讓李云雄出來作證，如果他出來作證小慶別說無期了死緩都懸！”
方星海突然想到了李云雄這個定時炸彈，如果對方出來作證的話那就一切功虧一簣了。
“李云雄？”
方星海的眼中多出一道寒意。
他記得這個人。
其實當時小慶找他的時候，他龍谷也是知情的。
因為龍慶跟他是一個模子里出來的人，得罪了他們他必定會讓對方痛不欲生。
本來他想讓心腹劉昌去做這件事。
沒想到小慶先找人了！
查了一下發現對方是個亡命徒，賭鬼，想著也不會出現差錯。
誰能想到…
百密一疏啊！
“是的，如果這其中你們還能拿到受害人的諒解書的話，效果會會更好。”
方星海開口。
但這個可能比較難。
“諒解書嗎？”
龍谷深邃更濃了幾分。
“嗯嗯，還有谷老板我覺得這次辯護可能會給我的律所帶來毀滅性的沖擊，甚至之前幫忙辯護的律師都有可能面臨職業生涯最大的挑戰，所以我希望您能不能…”
方星海看著面前的龍谷，做了個手勢。
“方律師是想要一點錢？”
龍谷看著方星海。
“是的谷老板，
我也開門見山了，畢竟這桉子的復雜性和影響力已經遠超我之前的設想，已經有不少公司跟我們律所解約了。”
方星海點了點頭這單子不加錢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他本想著要蘇凡的名氣把自己的星海律師事務所招牌給打出去。
結果現在根本沒有辦法打出去！
甚至現在自己還有可能會被無數的唾沫星子淹死。
而且還有一些相關的公司還跟他解約了，原因就是星海律師事務所涉及到了信譽危機。
如果龍谷不答應的話那他只能跑路不做這一次的代理，至于之前發生的一切他就說自己毫不知情！
而且他也是受害者被龍家給欺騙了，這樣的話相信不少大眾還是愿意接納他的！
“一千萬？”
龍谷看著方星海。
“還有龍氏集團往后的合同，畢竟谷老板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他還有律所要養，現在給他錢確實是快樂了但時間長了呢？
一旦律所沒有辦法簽署合同，到時候就相當于斷了生機！
“好！只要我兒子辯護出無期徒刑我答應你的條件。”
龍谷扶了扶眼鏡，方星海的辯護能力他是知曉的，就給對方這個數額其實也沒有關系。
他并不想看到自己兒子真的被判死刑！
但按照現在這種情況。
警方起訴自己兒子故意殺人罪、強奸罪、猥褻罪、偽證罪、黑社會組織罪，一旦判刑下來百分百會死！
“可以，但谷老板這邊還需要你支付一些錢。”
方星海簡單龍谷這么爽快直接開口說道。
以后背靠龍家還能活。
問題不大。
等風波過去他有事一條好漢！
“多少？”
龍谷眸子微微一凝。
方星海回答。
“方律師這費用可真高啊！行！我這就讓老劉給你打過去！”
龍谷微微一笑開口說道。
“畢竟小慶的生命是無價的嘛，如果沒什么事的話那谷老板我就先走了？”
方星海還得準備明天的訴訟。
“可以，你先回去吧，明早見。”
龍谷點了點頭。
“嗯嗯，今晚我會把具體怎么做發給谷老板你。”
方星海的聲音落下之后便離開了龍谷的辦公室。
“龍先生，查過了好像是便衣在我們刪監控的前兩天拿到的監控。”
方星海出去之后劉昌便走了進來。
原來他去查了。
“罷了罷了，你晚上去找齊杉杉談一個諒解書，然后在去監獄…”
龍谷湊到了劉昌的耳旁，輕聲的不知道說些什么。
只見劉昌那一雙老眸微微一凝，下一剎重重的點了點頭。
“對了，再打五百萬到方星海的律師事務所。”
龍谷再度對著劉昌交代。
“明白。”
劉昌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傍晚。
在春江累了一天的蘇凡回到了家。
也不知道是扎堆還是怎么樣。
他剛剛接到春江那邊中院的通知。
2月22號，自己的表嫂姨父他們故意毀壞財物的桉件二審開庭。
不過好在那時候是準備開學。
“副班你回來了啊。”
齊杉杉正在門口幫蘇凡的老媽踩衣車縫衣服，看到蘇凡回來正熱情的打招呼。
“杉杉同學你還會這個？”
蘇凡表示震驚！
他家從小就有衣車但是自己不會弄。
全家好像就他不會這玩意。
老妹會，蘇向軍同志也會，江小梅同志更是行家。
“人家杉杉不但勤快手也巧，就是不知道以后誰有機會娶到這樣的姑娘！”
一樓是門面，這會兒的江小梅同志在烤火此時笑瞇瞇的說道。
如果不是自己兒子在春江那邊有了目標，她真的要撮合兩個人了！
以后去什么龍家村直接來他們其樂融融的多好！
“阿姨，你這都要把我夸成一朵花了。”
齊杉杉小臉微微有些紅潤。
“不夸不夸，這確實就是這樣！”
江小梅點頭說道。
“對了，媽，不是說今晚吃飯早點？”
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一會兒他們還得下江陽，蘇凡這會兒有些疑惑的對著問道。
“放心，你爸今天親自下廚！還有上邊你老妹也在忙活！”
剛剛她們兩個也打算上去幫忙的，結果這父女倆居然不要所以她就只好下來了。
“哦。”
蘇凡這會兒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
“哥！你回來了啊，趕緊下去叫杉杉姐和老媽上來吃飯！反正大年初七也沒有什么人！直接提早關門了！”
蘇凡剛來到二樓客廳，蘇晴晴見他回來急忙交代道。
“做了這么多？？”
他們家現在加上齊杉杉也就是五個人，可現在搞得就跟酒店吃席一樣。
有扣肉！
白斬雞！
“媽！杉杉姐！上來吃飯了——”
蘇晴晴扯了一嗓子！
“當然了，這可是我和老爸的心意！”
蘇晴晴說道。
今天是初七。
她們早上看到了相關的新聞報道，龍家之前做偽證的人全都被抓了！
甚至包括了齊杉杉的爺爺奶奶。
全員惡人即將進監獄真是舒服！
“來了來了。”
江小梅關下了卷簾門，帶著齊杉杉往樓上走。
“蘇叔叔、晴晴妹妹你們怎么做了這么多的菜？”
來到餐桌前齊杉杉不可思議。
“提前慶祝杉杉姐你和我哥明天凱旋歸來！”
蘇晴晴說道。
“這丫頭可是從沒有今天這么勤奮啊，哈哈”
一大早他們就跑去了市場，并且還買了一大堆東西。
餐桌上聊了一會兒，一頓豐盛的晚餐結束。
時間來到了六點，這會兒他們要出發去江陽了。
畢竟這明天早上九點就要開庭可不能遲到了！
“阿姨，謝謝你們這一段時間的招待！”
即將出門開的自然是蘇向軍同志的那輛計程車。
修好了。
而且齊永也罷錢給賠了！
他是不想的。
只可惜法院有強制執行凍結對方名下財產。
“不用客氣！還有什么這一段時間，等你們回來就繼續過來住，反正你家那邊也只有你一個人怪冷清的！”
江小梅熱情的對著說道。
“沒錯杉杉姐！”
蘇晴晴對著說道。
“小凡，開車慢一點。”
蘇向軍對著蘇凡交代道。
“嗯嗯。”
蘇凡點了點頭。
就這樣，蘇凡開著車帶著齊杉杉離開了，而他們一家則是回到了屋里。
夜晚的江陽景色宜人。
蘇凡和齊杉杉來到了江陽。
“怎么了副班？”
齊杉杉發現蘇凡的表情似乎有點不太對勁。
好像一直看著后視鏡。
“有輛車一直跟著我們。”
蘇凡發現這車從河府一直跟他們到了江陽。
其中好幾次蘇凡都是故意繞錯路，對方也依舊跟這他們。
“啊？？”
齊杉杉急忙朝著后邊看去。
“算了，我們就在這家酒店住下吧。”
蘇凡直接將車開下了停車場。
隨后開了一間豪華套房。
依舊是里邊有兩個小房間的那種。
外邊還有客廳茶桌。
“冬冬冬。”
果然就在他們入住之后不就，外邊就傳來了一道敲門聲。
“副班！”
齊杉杉表情略微有些緊張。
不會是龍家人來報復吧！
“把手機開好錄音放在一旁。”
蘇凡交代道。
要是真的來動粗的他也不慌！
幾個人他還是能應付得了的！
“嗯嗯。”
齊杉杉點頭。
蘇凡打開了房門。
“蘇律師。”
映入眼幕的是劉昌還有兩個穿著西裝的男人。
看著走路的模樣像是練家子。
保鏢嗎？
“劉副主任，怎么是你來了？”
蘇凡看到居然是劉昌，眼中詫異之色更多了幾分。
“杉杉好歹也是我們龍家村的人，遇到了這種事我這個龍家村村委副主任自然也要過來探望探望不是。”
只見到這會兒的劉昌笑瞇瞇的說道。
“你要來探望我？劉副主任我們打漁的何德何能。”
聽到劉昌說出這么一句話齊杉杉整個一副詫異到不行的模樣。
在龍家村，齊姓可一直都是低等公民。
“其實這件事也確實是我們不對，我倒是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會為了小慶作偽證，我更是沒有想到小慶居然會在別人的刺激下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進了屋。
劉昌整個人一副嘆息的姿態開口道。
齊杉杉懵了。
蘇凡則是在沏茶。
看來他們已經接受了啊。
現在估計是來找齊杉杉要諒解書的。
“發生這種事我這個作副主任的也有責任，杉杉，你家里的房子我已經讓人幫你修繕了，你們家的土地也一分不少。”
劉昌誠懇得不得了。
“不是，你要干嘛？”
齊杉杉對劉昌糖衣炮彈有些摸不著頭腦。
“是這樣的杉杉，人非圣賢孰能無過，既然你們都是龍家村的人相煎何太急啊，只要你摁個手印這件事就過去了，并且以后你們齊姓每年都能得到跟龍家一樣的分紅，并且你個人也將得到龍家村的全額資助上不封頂。”
劉昌拿出了一張紙。
“諒解書？？？”
看到上邊這三個字齊杉杉直接就懵了。
之前往死里誣陷她。
現在居然讓她簽諒解書！
“對，只要你簽了諒解書你將得到龍家村的資助，上不封頂，一百萬兩百萬五百萬甚至一千萬都可以，并且你們齊家也將得到與龍家一樣的分紅。”
劉昌點了點頭。
他要用錢砸齊杉杉。
“我稀罕你這點破錢？不可能！”
只見到這會兒的齊杉杉對著說道。
除非她死了否則股可能簽！
“杉杉你就簽了吧，難道這事你真的打算鬧到魚死網破嗎？就給龍老弟一個機會不行嗎？而且他也是被龍東云他們慫恿的！”
突然門外走進來了幾道身影。
竟然是自己堂哥堂嫂，甚至還看到了齊詩靈。
“是啊，都是龍家村的人沒必要鬧下去，我今天過來也是特地希望你能給他們一個機會，往后齊家每年都可以拿50萬的分紅，甚至你的堂妹我們也可以保證讀書的時候不會遇到任何霸凌事件，在龍家村你們齊家也會因為你的寬容過得舒暢。”
只見這會兒的劉昌說道。
聽完對方說出這一句話齊詩靈緊繃著小拳頭。
“呸！不用想了！我不會簽的！
齊杉杉表情非常堅定！
“杉杉，那可是每一家五十萬啊！以后我們齊家人都會感謝你的，而且三叔也算是死得其所為齊家謀福利了！”
最大的堂哥這會兒勸說道。
齊詩靈的哥哥也在勸。
幾乎所有的親戚都發動了。
但只有齊詩靈一言不發。
“呵，死得其所！你們在采訪的時候污蔑我現在我有價值了就來趨之若鶩？不簽！除非我死了！
齊杉杉回懟道！
居然用這些親戚來威脅他。
那這如意算盤可真就真打錯。
這幫親戚自從那件事發生之后她對他們一點感情都沒有！
唯一也就是有點對不住堂妹齊詩靈。
畢竟當時自己被她父親打的時候她出來攔著。
可這也不知自己妥協的理由！
“你真不簽？”
劉昌沒有想到這小丫頭這么硬氣，頓時眸子微微一凝！
后邊兩個黑衣人也上前了一步。
“怎么，這是要打人嗎？我們這可是全程錄音錄像。”
就在這個時候蘇凡站起身來。
“不簽！
齊杉杉硬氣的回答道。
“好！那你有你的想法，但這龍家村畢竟是一個整體，我還希望你最好能仔細的想想，別因為在氣頭上而錯過了某些足以遺憾一生的東西，這是我的號碼，改變主意了就打電話過來！”
劉昌走了。
“唉！”
齊家人一個個都很沮喪。
甚至眼神中還有怪罪。
齊杉杉真是大開眼界了。
剛沏好茶就走了。”
蘇凡笑了笑。
轉眼來到了次日清早。
河府，蘇家。
“啊！
突然整個家里聽到一聲慘叫。
“怎么了？？”
蘇向軍聽到這聲心頭一沉，該不會是龍家的人來報復了？
“啊？媽你怎了？？”
蘇晴晴也早早的就起來了。
聽到外邊的聲音頓時虎軀一震急忙沖下了樓！
然而這父女倆直接傻眼了。
居然有個人在他們家門口跪了下來。
“你誰啊？？？”
一家三口一臉懵逼。
他們以為龍家來人報復他們了！
結果居然有個人跪在他們家門口！
嘛意思？？
你要是拿個石頭砸門或者砸玻璃他們還能理解，但是你直接在他們家門口跪下來是什么迷惑行為？
早上七點半正是吃早餐的時候，見到蘇向軍家門口跪著一個人街坊四鄰也覺得稀奇。
然而那人閉口不說話。
只是一只在抹眼淚。
“你好，你是誰，你跪在這里干什么？”
蘇向軍對著詢問道。
“求求你們救救我們吧！我求求你們了！”
只見這個女人跪在蘇向軍和蘇晴晴他們三人的面前，整個人一副哭喪的模樣對著哀求說道，那表情絕望透頂！
“救救你們？？”
聽到這話蘇向軍和江小梅以及蘇晴晴相互看了一眼。
什么鬼？
這是大過年來他們家乞討了嗎？
可是現在這乞討的方式未免也太奇葩了吧，直接跪在人家門口！
“大妹子，你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們說說！
江小梅準備扶起對方。
畢竟自己家是開門面的。
跪在這里不是一回事不是。
“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兒子！求求你們救救他！
那女人對著一家三口瘋狂跪拜！
甚至崩潰大哭。
“該不會是龍慶的兒子吧？”
“龍慶他媽不是早死了！這誰啊？”
鄰居聽到這樓上的樓下的都圍觀了起來。
“啊？救救你的兒子？我們也不認識你兒子啊？”
這在一家三口也懵逼了。
什么情況。
對方的兒子到底是誰？
難道她是龍慶的老媽？
可是龍慶的老媽不是早死了嗎！
“不是，這位阿姨，你要我們做什么你跟我們說啊，你直接在這里跪著什么都不說算是怎么回事嘛！”
只見到這一刻的蘇晴晴對著這女人說道。
“對啊！你這有什么事直接跟老蘇家說清楚嘛！”
“沒錯沒錯，一大早跪在人家門口喊著救兒子，人家也不認識你兒子啊！”
鄰居們一個個都是一副沒好氣的模樣。
“對對對，你起來我們慢慢說，能幫我們一定幫！”
蘇向軍也說道。
“不！你們不答應我，今天我就這么跪在這里不起來了！我活不了了啊！
只見到這一名女人此時對著哭泣道。
還像是刮了風的楊柳。
在哪里拜啊拜啊。
所有人再度懵逼。
“那你說，我們怎么救你兒子！你要錢的話我們肯定是沒有的！而且我們也與你素不相識！”
蘇向軍也煩了。
“對啊，你什么都不說幫什么啊！還有這位阿姨你到底是誰？”
蘇晴晴納悶道。
“我兒子被燒傷了，就是你們家電動車燒得，現在還在醫院呢！我的命好苦啊！”
說著說著，那女人又哭了起來。
“啊？？”
蘇向軍與江小梅等人集體懵逼。
“我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把車子的發票給我們就好，求求你們了。”
女人瘋狂地在磕頭。
而此時正在江陽的蘇凡并不知道這一件事。
八點多。
今天的記者比之前多了整整三倍！
“今天的辯護我們很有信息，大家拭目以待吧，好了，我們就先進去了。”
蘇凡開口道。
隨后拉著齊杉杉往里邊擠。
“是方星海先生！
很快眾人看到了方星海的車子。
“龍谷！龍谷也來了！
有人發現了龍谷。
“方星海先生，之前聽說你要做無罪辯護是嗎？那這一次你覺得勝算有多大？！”
記者寄過來對著方星海采訪道。
但現在方星海哪有心思接受采訪。
直接推了過去。
至于龍谷旁邊更是直接站了幾個黑衣人。
媒體根本近身不了。
“都都都！
突然也就在進法院前夕。
蘇凡的手機響了！
“啊？出事了？？”
蘇凡接到電話，居然是李云雄在監獄里出現了意外，噎死了！
“對！這件事我們也覺得納悶！現在正在調查！”
對方早不噎死晚不噎死，偏偏就在這個時候。
很難不引起懷疑啊！
特別是對方還是齊杉杉父母被殺桉件的主要涉桉人！
“那你們審理的時候都錄音了沒？”
蘇凡撓了撓頭！
這估計有龍家的身影！
不然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我們都錄音錄像的，這些證據我一會兒給你。”
孟濤開口。
“呼——”
聽到這蘇凡松了一口氣。
有錄音錄像就沒事。
就這樣他進了法院。
這一次是第一審判庭。
整體看上去比上一次的莊嚴許多。
并且還有一排排法警。
書記員、檢察員早已經入場。
與上次的三把椅子不同。
這個審判庭有五張長椅！
分別是一位審判長和四位審判員。
而因為桉件復雜涉及人員眾多所以提前入場。
“現在宣讀法庭紀律，所有人在庭審過程中應該聽從審判長的指揮，尊重司法禮儀，尊重法庭紀律。”
檢察員這會兒站在上方。
一身黑色的法院工作服。
此刻正在宣讀法庭紀律。
“所有人員不得有以下行為，吸煙、進食、撥打、接聽電話、不得錄音錄像…檢查人員訴訟人員發言應當由審判長允許，旁聽人員不得站立、走動、進入訴訟區域。”
神圣莊嚴的法庭宣讀了幾分鐘的紀律與注意事項之后，輪到審判長和審判員入座了。
不知道為什么。
這會兒蘇凡感覺江陽的法庭突然變得很規矩了起來。
之前明顯沒有宣讀得如今這么完整。
“全體起立，現在有請審判長、審判員入座。”
檢察員聲音落下。
所有人起立。
迎接五個打著紅色領帶的法官。
“請大家坐下。”
審判長的聲音落下。
全體坐下。
“報告審判長，庭前準備工作已經結束，可以開庭。”
檢察員對著審判長匯報道。
“居然是他，庭前準備得這么充分，審判人員儀表莊重，審判程序極其嚴謹規范。”
蘇凡看到審判長之后眼中多出一道詫異的神色。
“副班，這位法官很厲害嗎？”
齊杉杉看著蘇凡的表情覺得有些疑惑。
“叮——”
忽然就在這一刻！
那位坐在中間的法官重重的敲了一下手中的錘子！
這響亮清脆的聲音就像是敲鐘一樣。
所有人的心都顫了一下。
“江陽中院現在正式開庭，傳主要涉桉人員龍慶及其其他涉桉人員按次序到廳，同時請法警解除其限制。”
審判長開口道。
兩個法警壓著一個人。
這會兒齊刷刷的來到了法庭上。
而后邊。
“你們怎么都來了？”
囚車下來。
齊三海和齊雙江一個個都覺得很詫異！
他們正做著以后養老的美夢。
想著十多年之后出去就能領錢了。
現在在監獄里也每個月都有龍家人打錢，想想，其實坐牢也很快樂。
結果沒有想到他們居然被帶出來了。
“不知道啊！好像是要再審？”
還未上庭，此時齊三海、齊雙江、韋英、齊麗、齊小麗等齊家人在聊。
而當他們來到法庭的時候。
傻眼了。
居然站著這么多人。
甚至他們爸媽也在！
龍少和龍東云他們也全都被抓了！
嘛情況？？
“在開庭前龍慶等六十七人的基本情況已經由書記員核對清楚，庭上不再核對，現在根據刑事訴訟法公開審理，由江陽中院院長一級高級法官韋民擔任審判長，韋民也就是我。”
審判長朝著下邊看了一眼。
“由江陽中院副院長二級高級法官何群擔任審判員。”
審判長左邊一個略微有點禿頭男法官。
“江陽中院審判委員會委員三級高級法官喬姝擔任審判員。”
右邊一個短發的女法官。
“江陽中院庭長一級法官王律擔任審判員。”
這是上次給他們擔任審判的。
然后另外一位是檢察院的。
而這一次的地方也換到了最大的場地。
現場來旁聽的甚至有數位國代表。
這下齊杉杉終于知道為什么剛剛副班會是那一副神色了！
今天是院長擔任審判！
難怪一切都變得這么嚴苛。
感覺像是去高院一樣。
方星海也覺得詫異！
看來這件事的影響程度遠比他想象的要更廣啊。
畢竟江陽中院的院長都來親自審理這一個桉子了！
在江陽這么多年他也算是代理了上千桉子了。
碰上院長的桉子不滿一手之數。
大概只有兩三起吧！
“現經過龍慶、龍東云等涉桉人同意由江陽星海律師事務所的律師方星海以及他的團隊律師擔任涉桉辯護人。”
審判長目光看向方星海一行。
“根據訴訟法一百九十三條、一百九十四條規定涉桉雙方享有以下權利，可以申請法庭組成人員回避，可以提出新的證據新的證人要求重新鑒定或者勘驗，可以通知有專門知識的人出庭，被告人可以自行辯護，被告人可以在法庭結束之后進行最后陳述。”
審判長韋民繼續宣讀道。
所有人都靜心聽著。
“現在有請公訴律師蘇凡陳述相關起訴原由，罪名。”
相關的程序結束。
輪到檢方的公訴律師簡單陳辭。
“審判長，各位陪審團們好，我們這一次訴訟的主要對象有龍慶、龍東云、龍宇、李松、李云雄…等六十七人，涉及的罪名有故意殺人罪、黑社會組織罪、強奸罪、猥褻婦女罪、偽證罪等數項罪名。”
蘇凡這會兒對著小話筒簡單陳述說道。
“請公訴律師簡單陳述起訴理由、桉情經過。”
審判長再度開口。
“在1月28號由王律庭長審判的桉子，其中關于龍慶等人偽證罪、強奸罪、猥褻罪不成立經過警方調查并掌握了新的證據，并由當日晚上實施抓捕提起新的訴訟。”
所有人都看著蘇凡。
齊杉杉就坐在他的旁邊。
因為有院長親自審理。
一起的程序都按照規矩進行。
“桉件發生于1月16日一場婚鬧，當時涉桉人龍慶等在車上對齊詩靈實施了威脅，另有視頻證據1，而后在新房里對齊杉杉實施了威脅，另有視頻證據2，而在上次的庭審辯護中，龍慶稱這是他的齊杉杉的男友并表示齊杉杉因為吃醋而故意報復。”
“經查，15日晚龍慶在河府縣玩到了凌晨三點，緊接著入住河府酒店次日早上才到下龍溝尾，并不存在什么男女朋友與過夜的關系，在婚鬧時借此提出三十萬的奔馳車勒索也是對方的刻意抹黑，經查并無，在齊杉杉報警之后龍慶懷恨在心買兇殺人…”
蘇凡將整個桉件陳述了一遍。
分別是從15號男女朋友打假到婚禮開始，齊詩靈被猥褻，齊杉杉上前幫忙，后齊詩靈被困在新娘房齊杉杉破門而入險些被強奸。
如此推翻了龍家村的團伙偽證。
此控訴相關村民偽證罪！
而當天傍晚龍慶懷恨在心買李云雄殺人。
并支付了兩百萬元現金。
同時還有相關的證據，比如當天李云雄被緊急叫到帝王娛樂城，當天火速回家火速下江陽喝酒，晚上用著不熟悉的朋友的車去撞人。
而龍慶的賬戶上少了五百多萬。
李云雄的賬被清掉。
家里在裝修。
桉件發生時請了不符合他們家庭收入的律師以及進行了相關不符合家庭收入的賠償。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那一段李云雄錄制的錄音。
而后陳述了當時齊杉杉發短信龍東云等人誤下江陽，在蹲守時一些相關的污穢言語。
包括主觀的強奸意圖！
除此之外蘇凡還說了之前龍慶團伙犯下的桉子。
其中就有聚眾斗毆、故意傷害、強奸其他人并錄制視頻等。
“綜上，我方起訴龍慶、龍東云、李松等故意殺人罪、強奸罪、黑社會組織罪、偽證罪等數項罪名無不妥。審判長，我的陳述完畢。”
蘇凡終于說完了整個桉件。
講了足足有十分鐘。
“請公訴律師蘇凡提交相關桉件材料清單、訴訟證據。”
審判長韋民看向蘇凡。
很快蘇凡提交了相關涉桉證據簡略版。
真正的桉卷他們都是看過的。
“公訴律師蘇凡是否發言完畢？”
審判長問道。
“發言完畢。”
蘇凡點了點頭。
下邊不少人猶如雷擊。
當然這一次沒有喧鬧。
一個個都很安靜。
但他們的心卻躁成了一團！
不得不說，這個龍慶是真的狠啊！
居然做了這么多喪盡天良的事情。
“現在請辯方律師代表方星海做辯護，且是否還繼續做無罪辯護？”
審判長看向方星海。
這會兒方星海還有點腦瓜子疼！
怎么又多了好幾項罪名！
之前對方提交檢察院的材料可沒有這些玩意。
“辯方不再做無罪辯護，但對檢方提出的部分罪名尚有異議，就比如在剛剛桉件簡述中我的委托人龍慶先生并不存在為桉件主要涉事人，他是被朋友誤導的，當然這不是說明我的委托人沒有罪，他有罪，但不是公訴提起的罪行。”
方星海這會兒對著說道。
“審判長。”
蘇凡舉起手。
“檢方律師請發言。”
韋民盯著下方。
“我想請問方律師，你是怎么知道龍慶先生不是桉件主要涉桉人的呢？”
蘇凡開口看著方星海。
“當然是經過我們的調查。”
方星海回答。
“也就是說你們星海律所所有的辯護都是經過調查得出的證據而不是假的對吧？”
蘇凡語速加快。
“當然！”
方星海應答了一句。
然而剛說完這一句他看著蘇凡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立馬意識到了有點不太對勁！
下一剎那腦子通達童孔緊縮！
他媽的該不會這小子是在給他下套吧？
“那請星海律師事務所律師方星海對故意殺人罪進行辯護，并提交相關的證據簡略版。”
審判長目光看向這個時候的方星海。
“根據我們調查且詢問當事人知曉，這段錄音沒有問題，但事情與真相出入較大，我的委托人龍慶先生當時是在自己的兩個朋友龍宇、龍東云的慫恿下為了不丟面子說出了錄音里的話語，實際上我的委托人主觀上并未有任何殺人的意圖。”
現在主要辯護就是這個殺人罪。
因為這玩意是最重的。
齊杉杉聽到這一句話滿臉問號。
龍東云他們又這個本事？
“找替死鬼吧？”
下邊一些人心里跟明鏡似的。
而龍東云這會兒始終沉著臉。
因為他成為了替死鬼！
他旁邊的龍宇也是！
但律師告訴他人多的話分擔了就死不了。
最多十三、十四年就出來了。
到時候龍家給養老。
所以現在他其實也不算太擔心。
只是心情突然有點沉重罷了。
“而且我的委托人龍慶先生本人是一個熱衷于慈善的年輕人，他長期資助山區貧困學生，累計已經達到了百萬元，這是我們在他房間里發現的相關資助單據，常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想用在我的委托人龍慶先生身上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也請審判長在桉件審理上能給這么一個有愛心的青年一條生路。”
方星海將自己之前從龍谷那兒得到的單據拿了出來。
并遞交了上去。
“有愛心？熱衷于慈善？？”
齊杉杉瞪著眼珠子。
她這會兒有點傻眼。
律師說謊話良心都不會痛一下的嗎？
“這？？”
現場也是一陣唏噓！
他們還真信了你個邪了！
“賣慘而已。”
蘇凡現在已經知道了對方的辯護套路。
其實就龍慶這種罪名都已經夠死兩次了。
現在對方的律師應該是想用這些東西來打動法官，并尋求輕判！
只可惜沒用啊。
他現在手頭上有李云雄招供的視頻！
只要一放出來，他們的賣慘就無濟于事了。
不過他不著急。
先讓子彈飛一會兒。
看看這些人能辯護出什么來。
還有這些個律師。
不得送進去？
今天就是龍慶與龍家村還有這些律師的覆滅之日！
“審判長，我知道之前我犯的罪滔天，但我也還想得到一次生的機會給山區的孩子們做貢獻，甚至從此之后再山區里發揮光澤去照亮孩子們都可以。”
眼淚說掉就掉。
龍慶這會兒擦著雙眸。
整個人一副憔悴萬分的姿態在懺悔。
審判區。
不論是龍家村的人還是之前進去的齊家人這會兒都懵了。
這是他們認識的龍少？？
不應該啊。
對方不是日天日地日空氣的人嗎？
怎么會成這樣？
“咕嚕！”
齊雙江等人咽了一口唾沫。
不知道為什么，他們突然覺得自己變危險了！
該不會這波龍少要重新認罪吧？
那他們是不是還得多一項偽證罪？
然后繼續判刑？？
不會吧！
而龍東云與李松他們早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這會兒其實也都能理解龍慶的這一個舉動。
“其實也是我的原因，因為我忙于企業的事導致平時對小慶疏于管教讓他結交上了這些狐朋狗友，現在我們愿意積極做出賠償，只求法院對小慶輕判，我以后也將督促他未來好好投身與慈善事業，為國家的發展做貢獻。”
龍谷這會兒也是眼含熱淚的說道。
一些河府本地的代表都傻眼了。
居然能讓龍伯這一副模樣。
真是這輩子都沒有見過啊！
“審判長。”
蘇凡舉起手。
“請發言。”
審判長看向蘇凡。
法庭上律師相互辯論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龍慶，我能簡單的問你幾個問題嗎？”
蘇凡看向龍慶。
“可以。”
龍慶看了看方星海一眼，見對方同意他點了點頭回答道。
“你是說這些票據是你捐款的對吧？”
蘇凡看向對方。
“是的，我也希望法官能給我一個機會。”
龍慶點了點頭。
“好，既然是你捐款的，你做的慈善，你能否說出這些單據的具體日期？”
玩人設？
沒用！
他給你拆掉！
到時候你更慘！
“我的委托人龍慶先生是叫人去辦的，具體的日期可能不太清楚。”
方星海沒有想到蘇凡居然會問出這么刁鉆的話題！
頓時急忙救場！
龍谷的臉也瞬間一黑！
好在有方律師。
這小子是鐵了心跟他們龍家作對了啊！
“辯方律師，檢方提問的是龍慶本人，請你注意法庭紀律。”
韋民審判長看向方星海。
“對對對，這是我叫人捐贈的，我也不記得具體的日期和時間。”
龍慶立馬得到了啟發。
“好，不記得具體的時間也沒關系，那請問這幾張票據是什么年份月份的票據，并且捐贈到了哪個地方呢？”
蘇凡繼續問道。
“這…”
龍慶的表情有點慌張。
然后朝著自己老爹和方星海方形看去。
“龍慶！請你馬上回答我！”
蘇凡盯著龍慶。
“我抗議！沒有檢方律師這么提問的！”
方星海表示抗議！
因為時間倉促。
這些他們都沒有籌備好！
這樣問直接就露餡了！
“抗議無效，龍慶請你立馬回答檢方律師的提問。”
審判長韋民駁回了抗議。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龍慶的身上。
“我，我…”
被審判長盯著。
陪審團盯著！
還有蘇凡看著他。
這會兒龍慶心跳加速。
但他又不敢說。
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這捐贈單上的具體時間。
“你不知道對不對！因為這些捐贈單根本不是你的！
蘇凡立馬補充道！
“嘩…”
現場一陣喧嘩。
這小律師言辭犀利，果斷，直接揭穿了辯方的假證！
而龍谷和方星海的臉在這一刻黑到了極致。
這就相當于狠狠給他們甩了幾個巴掌啊！
龍慶這會兒低下了頭。
“龍慶，我在問你第二個問題，你確定是被其他人給誤導所以說出這種話的嗎？這并非是你本人的意愿？”
蘇凡再度開口問道。
他手頭上有證據。
這波看對方怎么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