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頭,說話的不是寧放還有誰。
明顯,臉上就寫著仨字:沒睡醒。
眼睛里布滿了血絲,滿是疲憊。
“你怎么不多睡會!”妮妮上前問道:“我們起來吵醒你了?”
“倒是沒有。”寧放是自然醒來:“這燒的水,打算做什么,老王,你不會想燙了之后褪毛吧。”
“難道不是么?”王愷就是這么打算的。
估計也是累暈了,寧放昨晚上忘了提醒,不過,提醒也沒啥用。
他們仨哪會剝鹿皮啊。
“老王,來,順著這兒,到這兒,開了,刀磨了么?”
“已經好了。”
“行,先開膛,我洗把臉。”
寧放是自行醒來,發現邊上人不見了,猜到肯定來了湖邊,趕緊穿上衣服趕了過來。
鹿皮可是好東西。
回頭處理好了,可以墊在床上,特別暖和。
呼...
老王還是第一次處理這么大的獵物,不免有些緊張。
“一刀下去,不要太深,斜著點,別猶豫。”寧放拿冰冷的湖水洗臉呢,還不忘提醒一句。
噗,刺啦...
比想象中來的簡單,而畫面,有些少兒不宜,內臟全都涌了出來。
“這兩天能吃頓好的了。”
“咱們華夏人,內臟不會浪費。”
“不少老外也吃的,求生就更不用說了。”
“可以補充蛋白質了。”
雖然有些笨拙,但老王很努力地在處理,加上寧放回到身邊指導,倒也順利。
“寧放...”
老張磨好了刀子斧子,又弄了些柴過來,暫時沒啥事做了。
眼睛轉了轉,拿著鹿角來到他身邊。
“這個...算是鹿茸么?”
“當然不算,簡單來說,比較嫩的時候,還沒骨化之前叫鹿茸,就和野菜一般,小時候是野菜,張開了,就變野草。
吃,也能吃,不過,口感,營養價值什么的,都大打折扣。”
“那...”
“咱們這兒最簡單的方式,”寧放拿起斧子:“弄一點,不要太多,敲碎了,和熱湯一起吞服。”
王愷回頭笑道:“老張,你的年紀應該不用補吧。”
“你懂個蛋,”老張拿著鹿角和斧子去到邊上:“馬上進入冬天了,咱們都得吃一些,對于血液循環很不錯,熱乎乎的。”
“這倒沒錯。”
得到寧放的肯定,老張也不管其他人咋想,反正不能浪費。
用了好一會,王愷終于把內臟搞定。
主要是不能弄破腸子,否則,會將內臟污染,得小心。
寧放接過刀,沖洗了幾遍,再度拿過磨刀石,著重刀尖的位置。
三人暫時放下手里的事,圍了上來,都知道,寧放要開始剝皮了。
“別這么盯著,我也是生手,會緊張的。”
話雖如此,他讓倆兩人將馴鹿肚皮朝天地扶著。
抓著右后蹄,摸了摸之后。
在蹄子往下大概十五厘米的位置,將刀尖刺了進去。
這里有個關鍵,最好不要切到肌腱。
顯然,寧放沒做到。
軍刀稍稍放松,一路下劃,小腿,大腿,屁股,盡量不要碰到肉。
第一條腿,他用了十五分鐘左右。
直播間里有人挑了出來:這也太菜了吧,一條鹿腿,幾秒鐘就能搞定的。
然后就被其他人給懟了。
人寧放說了,他都是第一次,南方,海邊人,哪有機會剝鹿皮?
四個腿劃完,已經花了近四十分鐘。
專業人士剝皮,有專門的刀具,寧放手上的軍刀顯然不太合適。
所以只能慢慢地,慢慢地,肉劃了沒所謂,最主要,不能傷到鹿皮。
接下來,兩位男士一人抓著馴鹿的一條后腿。
用力一扯之下,整張皮下來了幾厘米。
然后脫不動了。
需要一手拉著皮,一手將隔膜切離。
將馴鹿放在屋里是個明智的選擇,蛻皮過程順利了許多。
而獵物的身子露出一半,妮妮伸手戳了戳。
“都是瘦肉誒。”
“對,鹿類的脂肪都比較少,老王你等會處理的時候,這些脂肪都被浪費,得收集起來。”
“好的。”
整整花了兩個小時,寧放才將整張馴鹿皮相對完整地取下,期間,還是弄破了一些地方。
拿來墊背,關系不大。
“剩下是不是要把上頭的組織給去掉。”妮妮問道。
“對,咱們條件有限,先洗一洗,然后去掉組織,這點很重要,否則過幾天,就爛了,整張皮要是沾了味道,就費了。”
“交給我吧。”妮妮接了過去。
“等會我來幫你。”老張又去對付鹿茸。
“肉還是一樣,切小塊,熏,烤都行,保存起來。”
寧放去到河邊洗著手,妮妮拿了點草木灰過來,可以去除手上的油。
“那咱們中午先吃內臟吧。”
“都行,你們看著辦,我要回去補覺了。”
“寧放我有個問題。”
寧放停下腳步轉身:“咋了?”
“你倆昨天是背著獵物回來的,估計路上都在流血,不是說,野獸對于血液嗅覺很靈敏么?
我不是詛咒啊,只是萬一以后遇到這樣的事,有個計劃。”老張虛心求教。
“哈!”寧放笑了笑:“靈敏,和神,是兩種概念,狗的鼻子靈吧,你看電視里的警犬,不也是得貼著箱子才能聞到味道,鄰居要是關起門來烤肉,你家的狗都不知道。
咱們的林子有多大,十四萬公頃,你運氣好,露天烤肉,也不會有動物來打擾。
血腥味而已,又不是啥濃縮的化學物品,沒那么夸張。
當然了,我們也準備了火把,拿著斧子,運氣背了,喝涼水都會嗆著。”
說完,他擺擺手,著實是沒啥精神,晃晃悠悠地回到了大本營。
脫了衣服,上了床。
正要躺下,一看老胡沒心沒肺地打著歡快的小呼嚕,沒忍住,爬了過去。
給他臉上來了一下,然后迅速躺下。
老胡醒了過來,一臉迷茫地看了看四周。
“做夢了么?”
說完,又躺了下去,立刻睡著。
“笑著笑著,有點心疼了。”
“認為是在做夢。”
“太累啦,走了十幾個小時呢。”
“換做我,應該會選擇退出。”
寧放剛離開,老張就開始說起好話,將他一頓夸。
妮妮笑了:“他在的時候,你為什么不說呢?”
“這不是怕他驕傲么,還能繼續努力。”
“好啦,別聊了,我都快忙死了,都來幫忙。”
一整只馴鹿,哪怕取了內臟,剝了皮,個頭還是不小。
尤其上頭肉的顏色,粉紅有些夸張,和新鮮的牛肉一模一樣。
大概平時經常逃命,用人類的語言來說是在鍛煉,只是用眼睛看著,都覺得味道特別好。
老王得先把整頭鹿分解,完畢后,將肉切片,這樣熏制的效率才會高,一整塊,三天都透不了。
其他國家的粉絲們則是羨慕不已。
自家的選手啥時候才能為了肉發愁呢。
國內,今天是周末。
小蘭陪著母親看了一會電視,便回了房間開始學習。
舅母見寧放睡覺去了,也不關心播什么內容,準備打掃衛生。
篤篤篤,敲門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