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眼睛吧...”
“嗯!”
“熊?”
“不知道,也可能是狼,是美洲獅。”
“寧放,你別嚇我。”
四人都變得緊張無比,顯然,那對綠油油的眼睛并不打算離開,而是在周圍晃蕩,時亮時滅,應該是在觀察。
老胡抱起了石頭,王愷撿起了木頭。
“妮妮...你現在慢慢地退后,把弓箭取過來,你們倆...不要貿然進攻...別緊張,深呼吸...”
哪怕寧放視力變好了,但在黑暗樹林里,依然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倆男生微微點頭,王愷更是將木柴換成了軍刀。
“好緊張啊!”
“到底是什么?”
“送食物么?”
“要是熊,或者美洲豹,就不知道誰才是食物。”
“好刺激啊。”
半分鐘不到的功夫,眼睛從左邊來到了右邊的位置,已經能聽到走路的聲音。
“寧放。”小姐姐拿了弓箭過來。
正當寧放舉起弓,準備搭箭。
滋啦滋啦...
“stop,寧放,不要射箭!”
步話機里傳來節目組的聲音。
忽然來的嘈雜聲也驚動了對面的動物,它停了下來,顯然,在看著庇護所這里。
四人一愣,啥意思?
“你們對面的是一只狐貍,重復,是一只狐貍,不允許射擊。”
啊...
不是狼,不是熊,不是美洲獅,而是一只...狐貍?
老胡忽然站起身,舉著斧子:“你,過來啊!”
對面的綠眼睛顯然被他的吼聲嚇著了,轉身逃跑,再也不見蹤影。
而節目組,在通知華夏隊員后,也放出了紅外線畫面。
“原來是小狐貍啊。”
“瑪德,確實會害怕啊,萬一是其他動物...”
“為什么狐貍不讓射?”
“保護動物,不允許捕獵。”
“可惜,送上門的肉啊。”
呼...
四人都松了口氣,無言地互相看了看,老胡開口道:“我只有一點點害怕。”
王愷看著他:“誰說什么了?”
“你把刀放下。”
寧放也放下弓箭:“緊張害怕是正常的反應,鬼知道那是啥玩意兒,不過,真要是頭狼就好了,可以嘗嘗狼肉是啥味道。”
“頭狼?味道更好么,普通的狼不行么?”
妮妮翻了個白眼,不理會老胡的冷笑話,肩膀也放松下來,真特么刺激啊!
大森林,既能遇到松鼠松雞,一只狐貍,不算什么。
沒了危險,晚餐繼續,聊得內容,都在狐貍上。
另一邊,十七位選手也迎來了獨自生存的第一個夜晚。
棒子國的馬東西這會心情舒暢,他沒忍住,把收獲的整條魚都給吃完了。
肚子里有食的感覺真好,哪怕現在一個人,也沒感覺到任何不適。
成功捕捉到獵物,會讓人產生信心。
他也知道,從比賽角度,此舉相當不明智。
食物應該有計劃的食用,才能保證能更長久地生存。
但,咬下第一口魚肉時,馬東西沒忍住。
等到反應過來,才發現一整條魚,全都被吃完了。
巨石強森這會的舉動有些別扭。
他正在煮湯,蘑孤湯。
小小的飯盒,加上細小的木棍,配上巨粗無比的手臂...
說繡花針縫衣服有些夸張,但差不多是那個意思。
相比而言,有食物,已經不錯了。
其中,參加的十七位選手里,還有六位一無所獲。
也就是說,他們累了一天,還得一個人餓著肚子,在野外熬過寒冷的夜晚。
畫面來到了財主這里。
“咱們老百姓啊...今兒真高興...”
“節目組,能不能聯系一下,讓他切歌。”
“我快瘋了,今天唱了有八百遍啊八百遍。”
“張毅是多喜歡這首歌。”
“告訴你們個消息,這首歌進入下載前十了。”
“哈哈哈哈!”
張毅坐在篝火前頭,這會沒急著吃晚飯,明天可以睡到自然醒嘛。
軍刀沒帶,斧子能解決一切,出門前,王愷特地幫他給打磨了一番。
斧功一般,魚肉切的挺大一塊,關系不大,用細樹枝串好,放在火邊。
魚頭就先不留了,作為晚餐。
篝火邊上放了不少木頭,一個人生存,火必須整夜點著。
吃完烤魚頭,望著篝火,張毅在發呆。
實際和想象差距太大了。
出發前,真覺得除了食物,其他都不成問題。
可到了空閑下來,沒有需要做的事。
才發現,太冷清了,準確來說,是孤獨。
沒人和你說話,沒人斗嘴,只能自言自語。
可言語完畢,是更多更大的空虛。
現在有些明白,為什么寧放相比求生技巧,說的更多的,如何應對孤獨。
他的方式很簡單,回想看過的電影,越細越好,除了劇情外,包括演員的臺詞,表情...
張毅覺得,好像可行。
到了九點多,打了和哈欠,睡意襲來。
他往篝火里添了幾根打濕的木柴,也是寧放教他的方法。
然后鉆進了庇護所。
一陣悉悉索索,張毅躺下。
庇護所搭建的不高,坐著的時候抬起手,就能摸到屋頂。
身下的松枝墊的很厚,加上睡袋,不比席夢思床墊差多少。
感受了下,腦袋后邊,左邊,右邊,都有微風。
不冷,張毅也懶得整理,明天再說。
腦袋一偏,斧子放在一旁,安心地閉上眼,開始回憶起自己上一部戲,不到五分鐘,沉沉睡去。
大森林里可沒什么夜生活。
唯一有趣的,只能是成員們之間的閑聊。
一起呆了九天了,哪還有那么多廢話要聊,又累又餓,洗洗睡了。
節目組這里今天得加班。
下午六點,第一次變數正式結束。
只有毛子國在最后一天,再度拿到了一個獎勵。
其他B線索的,都哭了。
白費了力氣砍了半噸木柴,換來個毛用沒有的信號接收器,哭都沒地兒哭去。
節目組沒有發特別的公告啥的,第一次變數,挺失敗的。
但媒體記者沒放過,將各個隊伍的獎勵情況匯總,發了出來。
觀眾這才知道,原來有八個隊伍白打工。
等到十一點,所有選手都睡下后,裝備精良的工作人員出動,回收舊手...獎勵。
這活兒得干到天亮,哪怕是華夏與楓葉國拿走了全部三樣獎品,箱子也得收回。
其中,有一隊登上了棒子國的生存地。
兩個工作人員拿著獵槍,帶著超級手電筒,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跋涉,回收了第一個箱子。
哪怕有獵槍在手,麥克也有些緊張,林子里可是有許多大型的食肉動物,要是忽然沖出來,不一定來得及開槍。
“馬宏,你走慢點。”
他小聲說了一句。
前頭的伙伴放緩了腳步。
“這些狗日的,把箱子都放在河邊多好,非得放在林子里。”
“都在河邊,不是容易找著么?”麥克巡視著四周。
“怎么可能,選手哪會猜得到都放在差不多的位置呢?”
“有道理,可惜你不是策劃。”
“我要是策劃,就把箱子放在選手庇護所邊上,最后拿走的時候,還得當著當他們的面,氣...”
死選手幾個字還沒出口,馬宏停下了腳步:“麥克,那是火光么?”
麥克抬起頭,距離他們挺遠的位置,確實有紅色的亮光。
“滋啦滋啦...5隊,5隊,立刻前往你們東南方向2.5公里處...”
對講機里傳來總部的聲音。
“5隊收到,發生了什么事?”麥克拿起腰間的對講機。
“該死的,阿三國的蠢貨,睡覺時不注意,把自己庇護所給點著了。”
兩人愕然,趕緊邁開腿,朝著目標奔跑而去。
時間回到半小時前。
阿三國的個人選手勞累了一天,早早地就躺下了。
他搭建的是人字形庇護所,也是多數選手選擇的類型。
將三根木頭用丁香結系在一塊,豎起來后,形成穩固的三角形架子。
在兩個架子之間再橫上一根木頭,蓋上樹枝,庇護所就形成了。
這位選手并沒有帶防水布,主營地那已經固定了,要拆下來太麻煩。
只要樹枝啥的夠厚實,風也吹不進來。
庇護所沒事,很牢固,選手也不冷。
問題就出在篝火上。
太近了,而且篝火周圍只是隨意地用石頭圍了一圈,并沒有打掃干凈。
燒著燒著,便將庇護所外頭的樹葉也點燃。
該死的是,覆蓋在外頭的全是干燥的松枝,這玩意兒可是相當好的火絨材料。
瞬間火勢蔓延開來。
還好,里頭的選手睡得不是太死,發現不對后,立刻逃離。
可是,火太大了。
他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什么叫杯水車薪。
庇護所,加睡袋,全都付之一炬。
“啊,這...”
“睡袋都燒沒了,太不小心了吧。”
“第一位淘汰者出現了。”
“好在選的是空曠的地方啊。”
“他的斧子,打火石什么的,還在里面呢。”
“睡袋還好,他們不是有人淘汰了么,但是斧子怎么辦?”
等到兩位工作人員趕到,火已經快熄滅了,詢問之后,確定人沒有問題,這才放下心,一起將剩余的火給撲滅。
而阿三國的選手,真正叫做面如死灰,坐在那半天說不出話,眼神里只有孔洞,看不到任何光彩。
這才第一個夜晚,算是親手把自己送出了游戲。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一通尋找之后,打火石找著了。
可斧柄卻燒的亂七八糟,幾乎不能用了,睡袋更是化成了黑灰。
他不只自己退出了第二次變數,更是將整個隊伍,推到了淘汰邊緣。
棒子國的嘲諷如約而至,瘋狂與阿三國網友對線。
他們可是有底氣了,今天馬東西的表現,可謂非常優秀。
你們呢?
和獎勵無緣不說,還留下了后遺癥。
就這樣,第二次變數,首位淘汰選手誕生。
不過,這一切,剩余的選手們都不知道,經過一夜的休息,紛紛起床了。
妮妮起的最早,男士們照顧她,沒讓她守夜。
走出庇護所,伸了個懶腰。
好像有點不對。
“老王,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