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大預言術,岌岌可危
聽完女兒的話，皇帝烏戈臉色微變，眼神有點復雜。
憤怒，愧疚，惋惜，無奈…種種情緒，在他眼中閃過。
這件事他確實不知道。
但是，要說他心中沒有一點猜測，那也是不可能的。
自從那次奧麗薇婭從公爵府回來后，就性情大變，幾乎判若兩人，這肯定是發生什么了大事。
當時他也隨口探詢過，可因為奧麗薇婭公主被迫簽訂了封口的契約，又被叔叔派人時刻盯著、威脅，她無法說出自己的遭遇。
可如果皇帝烏戈當初用心一點，未必不能知道發生了什么。
畢竟女兒前后的變化那么大。
可他因為考慮到弟弟對他的支持，考慮到權力皇位等因素，沒有深究，對此多多少少有點漠視…
皇帝烏戈深吸一口氣，手掌輕抬，幾道青色風刃呼嘯著拂過地面，將地上的那顆頭顱粉碎。
他面無表情，注視著自己的女兒，道：
「奧麗薇婭，停下吧，罪魁禍首和幫兇已經全部伏誅，你現在做的事我也可以當作沒發生過。」
他的頭腦很清醒。
就算沒有奧麗薇婭公主，也會有其他皇室成員被黑暗陣營收買和控制，一個家族大了，齷蹉絕對不少，也總有人混的不如意。
公爵府依舊會被血洗，不是薩馬雷什公爵也會是其他帝國公爵的領地。
奧麗薇婭公主犯下了大錯，這點毋庸置疑，可她還能搶救一下，不是他多同情自己的女兒，而是，眼下最重要的事還是制止她引爆王宮的核心法陣。
如果王宮的核心大陣和附帶控制的那些陣法結界被一起引爆了，半個圣城都會被炸上天，那才是大災難…
眼下局勢還有挽回的余地，首先要做的就是穩住奧麗薇婭。
「哈哈哈哈…」
奧麗薇婭公主聽到父親的話，先是愣了一會兒，然后放聲大笑，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她神色扭曲，「真是仁慈啊，我的父親，你這是同情我，還是怕我把圣城炸成廢墟呢？」
「都有吧，奧麗薇婭，收手吧，事后我會盡力保下你的，公主是沒法當了，你會死去，然后在修道院生活，作為一個最平凡的修女。」
皇帝烏戈神色嚴肅的道。
「好吧，父親，我姑且相信你的話了，發現你沒那么冷酷無情了。」
奧麗薇婭公主停止大笑，閉上眼睛，眼角有些晶瑩，她輕輕搖了搖頭，意念依舊在溝通陣靈，控制王宮北側的陣法超負荷運轉。
「但是，收手是不可能了，很抱歉，我真的…回不去了。」
她變不回去了，回頭也沒有意義。
在最美好的年紀遭遇了最殘忍的事，她早已經心靈扭曲，面無全非。
那次從公爵府回來后，她就發現，自己無法正常的談戀愛了，也無法進行正常的男歡女愛。
她發現，必須有多個男人同時對她施暴，狠狠虐待她，越粗暴越好，例如用刀割她的皮膚…只有這樣，她才會有快感。
這讓她一度非常絕望，就想自殺。
可她看到薩馬雷什公爵和他的兩個人渣兒子依舊逍遙法外，沒有受到任何懲罰時，她不甘心就這么死去。
恨恨恨！
就算死，她也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她知道靠自己報不了仇，于是開始暗中接觸地下世界，通過雇傭殺手，弄死了公爵的一個兒子。
可這也引起了公爵那邊的警覺，她之后就再也沒找到機會。
也是這個時候，她被黑暗陣營注意到了。
她雇傭的殺手組織是個 人女干創立的，幕后老板就是魔人族。
她的反常行為讓一些魔人族的黑暗君主很有興趣，后來魔皇也知道了，就安排了一下。
魔皇早就有對付教會的想法了，要不是那個時候他的本體已經被天空長老堵在了天之淵內，一些陰謀可能早就發動了。
不過現在也為時不晚。
而奧麗薇婭公主也一直期待著黑暗世界的大人物能為她報仇，為此，她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別說當人女干，就是讓她出賣靈魂給魔鬼她都不在意。
忍忍忍，等等等，熬了近二十年，仇恨時刻侵蝕著她的心靈，她怕自己會憋瘋了，平時玩的越來越花，天天開銀趴，甚至會自殘。
要不是她身為超凡者又不缺治療魔藥，人早就廢了。
她因為過于放蕩，在圣城的名聲也越來越差，盡管快40歲了，又是帝國第一美女，卻根本嫁不出去。
自甘墮落，自暴自棄？
無所謂了。
命都不要的女人，哪會在乎這點名聲。
「奧麗薇婭！」
「不用勸了，父親大人，直到魔皇大人的分身出手，強行解除契約，我才可以把當年的事說出來…我很感激魔皇陛下，他確實是在利用我，可他也信守承諾啊，說幫我血洗公爵府，就殺了個干干凈凈，哈哈哈哈哈…」
奧麗薇婭公主臉上又露出病態的笑容，表情有點扭曲和癲狂，她大笑著，跳上了控制臺。
王宮的陣法控制臺由特殊材料打造，堅固無比，具備守護效果，可以承受半神級的力量。
她站在控制臺上，手按著銀色金屬球，笑容殘忍的道：
「父親大人，王宮三面的防線都被逐一爆破了，只剩下北面，北面一炸，就可以算作王宮失陷了，接著來，我就可以自爆整個王宮，送這座城市的人上路。
你想當救世主的話，就快點，要在五分鐘內擊敗阿爾維斯大人哦，哈哈哈哈哈…」
她又開始癲狂大笑。
皇帝烏戈嘆息一聲，眼中帶著悲傷。
他終于明白了，奧麗薇婭已經死了，現在活下來的，只是個瘋子、復仇的厲鬼。
轟！！
烏戈眼眸跳躍著神火，瞬間將風暴領域開啟到最大，抬手一指，風刃凄厲呼嘯，一道道青色風刃撕裂大地和虛空，如萬條青蛇舞動，從四面八方一起向著控制臺絞殺過去！
阿爾維斯，控制臺，奧麗薇婭公主，全部在這一擊的覆蓋范圍內。
這可不是什么小技能，而是大招，一般的高階傳奇強者根本抵擋不住，會立刻被絞殺成渣。
剛才勸說女兒的時候，烏戈就在暗暗蓄勢，出手就是絕殺。
「皇帝陛下好本領。」
阿爾維斯一驚，不敢大意，一口氣釋放了體內所有的黑暗力量。
轟！！
恐怖的黑暗力量如滅世海嘯一樣涌出，化作急劇燃燒的毀滅黑炎，焚融虛空，迅速形成一片橢圓模糊的黑域，將周圍一切吞噬覆蓋。
轟轟轟！！
無數青蛇龍卷瘋狂撞擊著這片黑域，撕扯下諸多黑焰碎片，可那宛如微型黑洞般的黑域的也非常恐怖，同樣吞噬消耗了很多風暴之力。
撕裂天地的神力風暴和焚燒吞噬萬物的黑焰激烈交鋒，周圍大地崩碎，一座座宮苑粉碎成渣，空中亦浮現出一道道猙獰的裂縫。
沒有試探，戰斗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阿爾維斯支撐著黑暗領域，身軀輕顫，似乎頗為吃力。
他吞噬了魔皇賜予的一些神性物質，實力暴增，已經點燃神火成為半神，離 魔裔巨頭都只有一線之隔。
可面對烏戈依舊略處下風。
‘到底是別人的神性，消化時間又短，比不得一步步修煉上來的強者…
阿爾維斯心中有所明悟。
理論上說，只要足夠幸運，一個凡人得到了大量神性和神格后，都能一躍成為神只，就是直接成為強大神力都有可能。
這在費倫也有先例，例如死亡三神。
可如果只得到了神性，沒有神格，那未必可以一步登天。
不能完全消化別人的神性，那終究不是自己的力量，說不定還會被同化，奪舍。
「咔咔咔…咔嚓！！」
這么想著，黑暗領域突然劇震，被撕裂出一道豁口。
光輝傾瀉進來，那濃郁如實質的乳白色光輝宛如驕陽下墜，至圣至強，讓阿爾維斯幾乎睜不開眼睛。
「啊！」
他慘叫一聲，閉上眼睛，持劍后退。
對面，皇帝烏戈的右手手指上，一枚圣銀戒指瞬間化作了灰燼，他卻毫不在乎，立刻趁機前沖，五指呈龍爪狀，用力往前一抓。
唰嗤！！
青色風刃頓時化作撕裂天地的爪芒，將前方的虛空都切割成幾段，而且那幾道空間裂痕極其幽暗，仿佛被徹底截斷了一般！
龍神裂空爪，風暴戰神的體術絕技之一，殺傷力驚人。
危機時刻，阿爾維斯閉著眼睛，將全身的黑暗力量注入魔劍內，用力一斬。
巨大的黑焰劍芒劃破虛空，聲勢浩大，宛如萬座火山爆發。
轟！！
皇帝烏戈不避不閃，一爪瞬間將那道黑焰劍芒撕裂，那隨著他指尖一起劃動的風刃鋒利的不可思議，比魔劍的斬擊還可怕。
還沒接觸，阿爾維斯就感覺身體都要四分五裂了，立刻舉劍格擋。
鏘！！
爪芒和劍刃碰撞交錯，烏戈一爪在神器長劍上劃出幾道刺目的火花，那撕裂萬物的鋒芒盡管被擋住了，沖擊力還是將阿爾維斯轟飛了出去！
「噗！」
阿爾維斯胸膛處甲胄破碎，鮮血迸射，身體倒飛著撞在那座控制臺上，又咳出一口鮮血。
他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幾道爪痕，一點余波，就差點撕碎他。
他有些嘆服，道：
「了不起的絕技，也怪我劍術粗陋，發揮不了神器的威力。」
烏戈的手掌鮮血流淌，被劍刃劃傷，隱隱冒著黑氣。
硬撼神器自然要付出點代價。
他的臉色很難看，剛才那一爪是他最強力的殺手锏之一，可還是沒有徹底擊潰敵人。
「嘭嘭嘭！」
這個時候，王宮北側又有幾座陣法因為超負荷運轉，燃燒爆炸了，將那一片宮苑炸毀，烈焰沖天而起，無數殘骸飛濺。
這樣一來，王宮的四個方向，四道防線都沒了。
滿足了「王宮徹底淪陷」的條件。
奧麗薇婭公主臉上露出瘋狂的笑容，溝通陣靈，道：
「立刻自爆！把這里全部炸毀！」
皇帝烏戈臉色大變，一掌拍下，鋪天蓋地的風暴相隨，撕裂天空，要將大地上的一切粉碎。
轟！！
阿爾維斯立刻沖了上去，眼神凌厲，燃燒了體內的神性，用力一斬，黑獄劍被神性力量催動，頓時爆發出一道直欲捅破蒼天的巨大黑炎劍氣！
嘭！！
這驚天一劍直接將漫天風暴切碎抹平，劈向皇帝，烏戈舉臂格擋，依舊被一劍轟飛了上千米。
他止住倒 退后，兩只手肘飆血，還攀附著黑焰，傷的不輕。
阿爾維斯更慘，因為燃燒了神性，整個人都散發出紅熱的光芒，皮膚乃至骨肉都在融化，跪在地上，七竅流出滾燙的鮮血。
這是殺敵五百，自損一千的打法，平時肯定不劃算。
可現在卻是沒問題。
「奧麗薇婭！」
「我明白！」
奧麗薇婭公主臉上露出癲狂的笑容，割破手腕，將幾滴殷紅發亮的鮮血灑在了控制臺上。
吸收了這些鮮血，那只白色小天使狀的陣靈全身散發出紅芒，機械的道：
「血統確定，辛格爾家族，指令確定…開啟自爆。」
「不！」
皇帝烏戈臉色大變，沖了過來，一只手試圖抓向前方。
奧麗薇婭公主閉上了眼睛，腳下的控制臺散發出耀眼灼熱的光輝，那些魔法陣紋路和符文也亮到了極致。
「咔咔咔…」
控制臺開裂了，能量亂流溢出，灼熱到不可思議，奧麗薇婭公主的雙腿瞬間化作了一灘模糊的血泥，身體開始燃燒。
她發出了慘叫，卻沒有離開控制臺。
化作灰燼前，她呢喃了一句。
「抱歉，沒有陪你跳完最后一支舞…」
嘭！！
控制臺爆碎，幾乎比驕陽還熾熱狂暴的能量亂流開始膨脹綻放，強烈的光輝將世界都照得白茫茫一片，奧麗薇婭公主的身影扭曲了一下，直接灰飛煙滅。
阿爾維斯則先一步離開了控制臺附近，全速往外奔逃。
饒是如此，他也露出痛苦表情，被身后那灼亮無比的光輝一照，后背幾乎瞬間融化，血肉模糊。
核心法陣自爆產生的能量太可怕了，可以瞬間抹殺任何真神以下的存在。
這是帝國經營了上千年，耗費了無數資源打造和不斷改良的陣法，早已經成了堪比超級迷鎖的造物。
魔法能量的暴走，讓整個風暴王宮都瞬間化作火海，所有地底的陣紋脈絡都散發出耀眼的光輝。
這種失控的趨勢迅速蔓延到了王宮的外面，附近的一座座法陣和結界都開始燃燒解體，那磅礴浩大的恐怖能量波動讓半個圣城都在顫抖哀鳴。
「可惡！」
烏戈目眥欲裂，顧不得攔截原暗之子阿爾維斯，全力展開了領域，無盡風暴和法則力量覆蓋而下，試圖鎮壓這股暴走的魔法能量。
然而，以控制臺為中心，光芒卻是越來越亮，能量越來越洶涌，好似一顆滾燙的白熱驕陽正在膨脹擴大！
風暴領域發出了哀鳴，烏戈身體一顫，口鼻流血。
不行，太勉強了，鎮壓不下去。
一來，他并非神只。
二來，這種爆炸本就不能強行壓制，只會越捂越熱。
「發生什么了？」
「不知道，讓人毛骨悚然。」
「感覺我們就要死了…」
圣城內的一些強者心驚肉跳，望著王宮，忽然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連城外的雷恩都心有所感，下意識回頭，皺眉道：
「搞什么？」
「哈哈哈哈…」
獸人主神狂笑著，全力爆發神力，手中的嗜血矛好似一條紅龍般怒吼，瘋狂刺向雷恩，不讓他脫身！
「你們完蛋了！」
光輝大神殿外。
阿爾托莉雅一劍斬出，金色劍芒閃耀，如燃燒的月牙般飛出，將不斷纏繞過來的諸多紫黑色蛛網切斷。
羅絲女神笑容玩味，手指隨意輕彈，無數陰影蛛 絲仿佛毒蛇一般交纏編織成死亡羅網，從四面八方落下。
大半個光輝大神殿都被蛛網封死了，建筑上的圣光黯淡。
阿爾托莉雅同樣疲于應付，明顯落入下風，輕輕喘息著。
「本來以為還要費點手腳呢，沒想到這么容易，阿斯莫德太高估你們了。」
羅絲女神嘴角掛著殘忍的笑容，瞥了一眼風暴王宮的方向，不緊不慢的控制著劇毒蛛網絞殺教會的圣女。
她很有耐心，就像一只毒蜘蛛，欣賞著落入網中的獵物垂死掙扎。
審判長站在翡翠大教堂上的浮空城上，催動名槍光輝之翼，不斷和王宮上方掃射過來的魔動炮對轟。
他發現了圣女處境不妙和王宮的異常，卻騰不出手。
忽然，王宮上方的三座浮空城中傳出幾聲慘叫，九道通天徹地，宛如金色天柱般的圣裁光束落下，一位魔人君主和一位帝國王子被打的灰飛煙滅！
沒錯，叛徒不止奧麗薇婭公主一個。
還有一組人，潛入了浮空城中，控制了那里的炮臺。
教皇剛解決這批人，忽然臉色一變，急忙沖向下方的王宮。
王宮已經淪為火海，大殿坍塌，各種宮苑庭院都在燃燒，有一些忠心耿耿的侍衛在滅火，但顯得很無力。
「噗！」
王宮腹地，皇帝烏戈再次咳血，身體不斷搖晃，風暴領域也開始瓦解，他望著那顆光輝極度耀眼，還在膨脹的白色炎爆球，一臉絕望。
完了，一切都完了。
爆炸過后，辛格爾家族就完蛋了，圣城也會毀滅，帝國都要分裂。
而他，就算能茍活下來，八成也廢了，還會成為亡國之君。
帝國的千年基業，就要斷送在他手上嗎？
皇帝烏戈差點落淚。
就在他再也遏制不住核心法陣的爆炸，幾乎要倒下時，教皇從天而降。
老人看著即將暴走的龐大魔法能量，臉色凝重，嘆息一聲，將法杖丟到空中，掏出圣女傳承水晶拿在手中，又從儲物戒中把一疊泛黃的文書，兩張卷軸和幾根骸骨丟在了地上。
他一步踏出，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朗聲道：
「主創造世間，
主掌控一切，
主說，萬物凍結，那便不會再向前！」
圣女水晶球黯淡，權杖哀鳴掉落，地上的文書，卷軸和骸骨燃燒，一瞬間灰飛煙滅。
而教皇的蒼老身影卻越來越高大，高不可攀。
或者說，仿佛整個世界都瞬間矮了一截。
他的聲音也越來越洪亮，直至響徹云霄！
圣城內幾乎所有人的腦袋都嗡嗡響，變得一片空白。
強大無比的規則力量伴隨著神力光輝擴散，無遠弗屆，橫掃八方！
大預言術的威力在這一刻淋漓盡致的展露出來，整個圣城范圍內，時間都停滯了幾息，萬事萬物仿佛被剝離了一切表象，變成黑白兩色！
尤其王宮范圍內，一切都凝滯了。
那死寂的灰白中，火焰凝固了，符文不再閃爍，法陣和結界的繁復脈絡內失控暴走的魔法能量仿佛都變成了粘稠滯塞的漿液，難以流動。
核心法陣的自爆也停滯了，在灰白中失去了毀天滅地的氣勢，迅速衰敗。
這改天換地，宛如神跡般的力量，讓皇帝烏戈震撼不己。
這一刻，他幾乎無法動彈，眼球的顫動代表了他內心的感受。
「咳咳…」
老教皇輕咳幾聲，臉色有些發白，一招手拿回了法杖，扶著它，喘息了幾下。
他的聲音打破了死寂。
時光再次流動，萬物恢復了顏色，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錯覺。
皇帝烏戈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伸手抹掉臉上的血污，往前幾步，彎下腰恭敬的道：
「感謝教皇冕下出手相助！」
「陛下不必客氣，要阻止這樣的自爆是很困難的，剛才那一擊，其實把整個陣法的脈絡和節點都摧毀了，以后皇室必需重新構建一套新的法陣。」
老教皇搖頭道，神色有點萎靡。
烏戈聞言臉皮一抽，有點心疼。
怪不得這么順利鎮壓了爆炸，原來大預言術的力量已經把整個核心法陣的陣圖都抹除了。
這可不是什么小事，以后要重建一套這樣的大陣不知道要投入多少人力物力。
皇帝烏戈點點頭道：「我明白了，還是要感謝您出手相救。」
相比圣城被炸毀，這算是好的結果了。
教皇嘆息一聲，坐在一旁的雕塑下，顯然剛才那一擊的消耗非常大，讓他都有點站不穩了。
那不僅是他本人的力量，還一瞬間燃燒了大量的信仰之力，剛才那一擊甚至有點繞過了晶壁系法則，發揮出了超過六階門檻一大截的力量。
「可惜，這下凱特圣女危險了。」
這樣超負荷爆發的大預言術他一天最多使用一次，無力再出手。
本來打算協助兵主擊潰城外的黑暗主神，或者攻擊城內的女性邪神，關鍵時刻能發揮奇效，可現在卻為了鎮壓法陣的爆炸而消耗掉了。
烏戈聽到這話，只能安慰道：
「圣女是天選之王，還有審判長在，應該不會有事的。」
他已經身受重傷，沒多少戰斗力了，想幫忙也有心無力。
現在只能看凱特圣女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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