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1 我承認,我就是個色批
天氣晴朗。
藍天白云。
一艘白色游輪緩緩行駛在海面上，所過之處，螺旋槳攪起平靜的海面，猶如拖著一條白色的尾巴，水波久久沒有散去。
偶有船只路過。
鳴笛聲在這波瀾不驚，空曠至極的海面，顯得異常響亮。
站在甲板上朝著遠方看去，視力所及之處，海天連成一線，人類在海中的渺小，既讓人震撼大自然的偉岸，又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三樓大廳。
檀木家私的地板泛著一股澹澹的木香味，覆蓋了一層花紋精美的羊絨地毯，踩在上面有股陷進去的舒適感。
沿著這種舒適感往里走，映入眼瞼的是一套套精美的沙發桌椅，上方懸掛著璀璨的琉璃燈飾，有一縷縷被棱角折射的金色柔光灑落。
中間區域，是兩個精美的吧臺。
一邊是日式的傳統酒屋，身著和服的妹子打著酒品，有人過來便會鞠躬問好。
另一邊則是西式的酒吧裝飾風格，幾個身材火辣的金發洋妞，穿著單薄地襯衫短裙，露出大片白色的肌膚，超凡過人的實力更是讓人浮想翩翩。
整層裝飾風格，與銀座的高級酒屋沒什么區別。
一定要說有什么不同，就是叫上一杯飲品在沙發上坐下，扭頭就能透過身邊的玻璃窗，欣賞外面的藍天白云。
當然，最特別的還是頭頂的那個藍色水池。
大大小小的魚兒在里面游動，還有一條大白鯊沒事撲騰兩下，既能夠欣賞海洋生物之美，又有一種獨特的清新之感。
“哇塞，這么豪華的游輪還是第一次見到呢！”
“大曰本生保也太厲害了吧！竟然會安排這種地方面試。”
“不過神神秘秘的，好像是做間諜一樣有點刺激呢！”
“白癡！是因為看到那個大股金發洋妞而覺得刺激吧！就你這小身板，是想要被榨汁機無情的榨取嗎？”
“可惡！你這家伙在說什么呢難道剛才那雙色皮的眼神，不是在盯著人家的歐派直流口水嗎？”
“但是說起來好奇怪啊，既然說是最后一輪面試？為什么會在這種地方。”
“是啊！而且之前還反復叮囑務必保密呢！”
“我怎么可能這么猥瑣呢！”
一幫面試者，湊在一起，新鮮完游輪的豪華，有些好奇這次面試的環境了。
來之前神神秘秘把大家帶到一個地方集會，然后又跑到海上，這么奇怪的面試總感覺神秘兮兮的。
因為都參加了幾輪面試，早已經熟悉起來，其中一個看著很不合群的家伙嘲笑道：“你們這幫沒有見過世面的家伙，在海上面試不就無法和其他會社聯系了嗎這樣一來，被逼著簽訂就業誓約書不就理所當然了。”
“納尼？你這家伙也太沒有禮貌了吧！就算看起來知道一些東西，不懂分享一下嗎？”
“大屋你就客氣點吧！西川君可是參加了好幾次面試的前輩呢，聽他說說沒壞處的！”
“哈，只是開個玩笑啦。其實之前我在東京生保和三野證券以及三井海上保險和興業銀行，東京銀行都面試過。所以如果沒猜錯的話，我們已經拿到內定，這次是希望我們能夠簽訂就業誓約書，以后為大曰本生保賣命。”
“不是吧！西川君竟然參加過這么多面試？經驗也太豐富了吧！難道就沒有考慮好去哪家會社工作嗎？”
“這種事當然不能夠著急了，工作可是關系到一輩子的事情，必須要謹慎才行，況且，正式工作之后就失去自由了，必須在沒有變成牛馬之前充分賺夠車馬費，也算是為下半生成為牛馬的自己一個交代吧！”
“車馬費？難道西川君你......”
“噓！這種事還是不要聲張的好啦。畢竟，嘿嘿.......”
“你賺了多少車馬費了？”
“大概三百多萬吧！”
“納尼？怎么會這么多？”
“很多嗎？聽前輩說去年有個家伙只是車馬費就賺了一千多萬呢！哎，景氣忽然就變得有些差勁了，今年給做多的才五十萬呢！”
“那這么說的話，曰本生保也會給我們車馬費了？”
“當然。不過曰本生保向來很摳門的啦，想要牛馬去拉車，車馬費卻總是只有二十萬這樣，就不要抱太大希望了。”
二十萬。
也有一千五百美元了。
美國人一個月收入就這么多，還少嗎？
不懂大和民族怎么會有西川這么無恥的家伙。
但想想如果拿到內定就可以成為大曰本生保職員，將來為全國福利和老年人的養老金領取做出擔當，盛田不由挺了挺下胸膛。
如果大曰本生保給出的待遇比長信銀行好的話，就為此獻出自己的靈魂吧！
接下來。
便是最后的關鍵面試。
來到四樓。
比起三樓的料理屋裝修風格，這一層看起來才像是正兒八經的面試場所。
商務套的沙發座椅，有西裝革履的秘書站在一旁，有個之前一起聊天的求職者，坐在面試官面前緊張回答著一些問題。
盛田被帶到門口。
悄悄看了一眼里面的面試官。
一身價值不菲的西裝，臉上有很長一道疤痕，這樣的外表一看就是斯文禽獸。
被念到名字。
盛田哈衣一聲迅速走近。
禽獸面試官做了個請的姿勢，拿起自己的簡歷看了看問道：“盛田君的簡歷看起來很不錯呢，在各大公司也是很有競爭力的，所以，為什么會選擇加入曰本生保呢？”
這是個送分題。
而同樣的問題盛田已經回答過很多次。
不過，聲音不大那可是沒有軍艦開的啊。
挺起胸膛，憋著氣，盛田用出了最洪亮的聲音喊道：“因為大曰本生保承擔著這個國家的公共福利職責，任何一個具有擔當的青年，都會為加入大曰本生保而感到驕傲。”
“正常來說，將主義掛在嘴巴上的都是生意，所以，有沒有更務實一點的理由？”
這特么就尷尬了。
最基本的政治正確似乎不頂用，而且被當面拆穿，盛田臉上忍不住一紅，羞愧的低下了頭。
但到底是京都大學的大學生。
帶著不好意思，盛田聲音小了很多說道：“這個...主要是因為聽說曰本生保的福利待遇很優厚，新人的話第一年也有至少五百萬円薪水，而且...在人事考核制度上也更愿意提拔努力的年輕人，所以......”
“所以，就是薪水和升職？”
“哈衣。”
“為什么聲音這么小？”
“這個.....”
咄咄逼人的態度，盛田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還好，對方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說道：“是因為談及薪水和升職感覺很可恥？”
“哈衣！”
“為什么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奇怪的想法？
盛田愣了一下，下意識抬起頭說道：“因為經常會聽到年輕人一定要摒棄高工資，好福利待遇的工作，要有吃苦的精神，目光太短，不利于奮斗......”
“你們老師說的？”
“哈衣！”
“這家伙叫什么名字。”
“這個......”
“不管什么名字，我只想說，將來在會社工作，有機會的話就回去將這種混蛋狠狠收拾一頓，告訴他，一名優秀的專家就應該把所有錢捐出來，這樣才有利于經濟發展和社會進步。”
“哈衣！”
“下一個......”
幾輪走過場的面試。
等到結束，一上午也就過去了。
其中幾個看好的人才，還沒有選擇簽訂就職誓約書。
長野直男也不著急，得知午餐已經準備好，就通知了一聲開始用餐。
“哇塞，竟然這么多美味的料理！”
“不是吧！那好像是藍鰭金槍魚刺身啊！這也太奢侈了吧！”
“那個好像是鰤魚啊！”
“這也太豐盛了吧！僅僅是刺身竟然就有二十多種！”
“那個好像是最頂級的雪花和牛啊！”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嘛！
連游輪都動用了，吃的東西當然更不能節約，現在的新人可都是一個比一個猴精，不讓他們完全被資本腐蝕，那上哪找牛馬拉車去。
所以，看到大廚準備的料理，一幫沒見過世面的孩子就被迷暈了。
更過分的是刺身上還撒著閃閃發光的黃金，貼在各種刺身料理上，把人晃得那是頭暈眼花。
盛田一夫出身普通家庭，雖然在東京蛋糕店見過金箔，但還是無法理解黃金這東西怎么能夠食用。
悄悄問問旁邊的人西川：“西川君，這個，金箔真的可以吃掉嗎？不會出什么問題吧？”
“怎么問這么奇怪的問題？當然可以吃掉啦！而且還是可以美容養顏，延年益壽呢！”
“真的假的！”
“反正吃不死啦！但看起來不是很厲害嗎？”
“有道理！”
帶著這樣的想法。
盛田一夫端著托盤，不選好吃的，只選最貴的，一會功夫，托盤上就裝滿了各種精致的美食。
來到靠海的窗戶邊。
對著外面的海景看了看，一起面試的德育拿著一瓶紅酒跑過來。
“盛田，拉菲啊！”
“不是吧！連這種酒也有準備？”
“這有什么，那里有十幾層呢。”
“納尼？”
順著視線看過去。
拉菲在心里的地位瞬間直線下降。
層層疊疊堆起來的酒杯，倒滿了紅酒，但周圍還有十幾米的箱子，看起來應該都是拉菲。
原來這東西，其實很廉價啊！
帶著這樣的想法。
“可惜沒有帶照相機呢！不然拍張照片還是很值得留念的。”
“這是什么可恥的想法，男子漢大丈夫，不是應該專注那邊的美女嗎？”
“我打賭，那個金發妞是美國人。”
“白癡！在你眼里，除了美國人就不認識其他外國人嗎？那明明是中東人。”
“中東人有金發的？”
“外國人有金發不是很正常。”
“歐派好像也就一般嘛，就是那雙腿很有料啊。”
色批們吃著美食。
欣賞著吧臺的禮儀小姐妹子。
再吹著海風，猥瑣的內心已經被腐蝕得找不到東南西北。
即便偶有一些意志堅定的家伙，也是在心里默念大悲咒，只是當一個雙腿修長，眼神憂郁的女生走過來，這些意志堅定的家伙呆滯了一會，跟著就瘋狂了。
“哇塞！那個美女長得好像中森名菜。”
“好像真的是名菜啊！”
“你在做夢嗎？菜菜怎么會來這里呢！”
“不是，你看啊，那真的很像名菜。”
“哇塞！好像真的是啊...那雙腿......”
“中森名菜？！”
“名菜！”
“菜菜！”
沒錯。
優這個職業在曰本地位并不高，但地位不高不代表大家不喜歡嘛！
作為昭和三大歌姬之一，中森名菜被稱為“元祖歌姬”，憑著甜美的歌聲，備受年輕人喜歡。
在娛樂圈音樂上的地位，一度和山口百惠并駕齊驅，更是和氣質相似的松田圣子常被當作對手比較。
為此。
兩大女優的粉絲還分成了中森派和松田派，不但在曰本本土較勁，影響力還遍布港澳地區。
誰也沒想到。
最會跳舞的第一美腿，元祖歌姬，竟然會一起出現在這種地方。
場面突然就混亂起來。
一幫宅男竟然忘記自己是在面試，拼命朝著偶像吶喊，帶著無法掩飾的驚喜和興奮。
忽然。
燈光突變。
頭頂明黃的琉璃燈被關掉，變成了五彩繽紛的光線。
音樂聲回蕩在船艙。
中森明菜拿著話筒，帶著淺笑，和人招著手，唱起了自己的主打專輯——《水に挿した花》。
一雙會說話的眼神，在黑暗的燈光中，傳達出一種發自骨子里的悲傷和憂郁。
因為換了一套白色的連衣裙，站在樓上往下看，就像是看著一雙折斷翅膀的天使，無助傾訴著自己的落寞和郁傷。
色批們被這種骨子里散發的憂郁所震撼，靜靜聽著歌，忘記了吶喊。
直到一曲結束，樓上一層傳來掌聲，下面的人才如夢初醒，跟著一起鼓起掌。
清唱一曲。
只是今天的特別節目。
完成了任務。
中森明菜回到樓上。
長野直男鼓著掌，說道：“中森小姐辛苦了，不知長野是否有幸邀你一起用餐。”
“這個......”
中森名菜不復剛才在樓下的放松，面對長野直男這種存在，心里不免緊張，又不敢直接拒絕。
可是娛樂圈嘛！
想要混下去又實在惹不起曰本生保。
經紀人都已經告戒過，如果不是太過分，還是盡量保持克制。
猶豫了下。
中森明菜咽了下緊張的口水，說：“長野君邀請，名菜不敢推辭。”
“中森小姐看起來很緊張啊！是在擔心我是個色批嗎？”長野直男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玩味說道。
中森明菜哪敢接話，急忙否認：“不是這樣！是因為...因為......”
“中森小姐不用緊張。我知道，可能在很多人眼里我就是個大色批！”長野直男說著，頓了一下：“為此，我不得不澄清一下！好吧！我就是個色批，這點我長野直男還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
中森明菜掩嘴偷笑。
男人都愛面子，特別是有能力的男人更愛面子，還沒見過長野直男這種有趣的家伙呢。
長野直男臉色也帶著笑容：“作為一個真正的色批，可是非常有原則的呢！所以中森小姐不用擔心，有原則的男人不會違背女生的想法做什么。澤口小姐也在，長野主要是感謝兩位這次不辭勞苦來幫忙，想請兩位喝一杯聊表感激。”
“長野君客氣了，剛好有檔期，能夠有工作做，而且還是為大曰本生保做事，該感謝的是名菜才是。”
“哈哈，在這里感謝可是沒用的，等下請務必多喝幾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