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章北府君
“老爺！”
被徐瑞傀儡符控制的三位狐妖神色恭敬。
“說說你之前提到的‘北府君’。”
狐妖花娘點頭后道：“北府君，真名喚做‘北極真元府赤陽烈火真君’，居于據此三千里外的‘北府上陽山’，所以在修行界中常以‘北府君’稱呼。”
“這北府君修為如何？”
“已是元神巔峰，但未成就散仙。”
“你怎么這么清楚？”徐瑞問道。
“奴婢先前是北府君貼身使女，故而得知。”
“既是貼身婢女，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北府君與陰冥法界的黑山老妖有舊，三年前恰逢黑山老妖娶親，北府君命我送三千陰魂與黑山老妖做賀禮。沒曾想半路遇到了漓江劍派的元神大能，隊伍被殺的大敗。”
“…我憑借老爺的渾天蒸籠僥幸逃了一命，但也身受重傷，為了活命，不得不把老爺放在渾天蒸籠里，讓我敬奉給黑山老妖的香肉吞下。雖然保住了性命，但也犯下死罪，不敢回北府山，偷偷留在這荒僻之地過活。”
徐瑞了然。
盡管知道一個堪比‘誅仙靈界’的真實世界中，必定強者眾多，但也沒想到一上來就碰到了一個元神巔峰的北府君，還知道了大boss‘黑山老妖’的消息。
“你見過黑山老妖？”
“曾經雖北府君見過幾次。”
“他修為如何？”
“奴婢修為太低，實在不知。不過看他跟北府君談笑風生的樣子，想來也是一位元神巔峰的強者。”
“陰冥法界是什么地方？”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那里是一個陰氣極為濃郁的地方，極為廣大，鬼魅眾多。對了，我想起好像聽北府君說過，那里是一處建立在陰脈上的法界。”
“建立在陰脈上的法界？”
徐瑞眉頭微皺，聽著跟他在鬼吹燈靈界昆侖山中所得的洞天法界相似。
不過狐妖說的含湖其辭，他也不是很確定。
“你可知‘陰冥法界’在何處？”
花娘搖了搖頭，“這次帶隊前往陰冥法界的是北府君麾下‘金刀將軍’素明飛，他知道‘陰冥法界’所在，我只是隨從。”
“金刀將軍？”
“北府君麾下有七大將軍，都是元神強者。”花娘道。
又從她嘴里問了一些關于此界的一些消息后，用金手指吸收煉化了這個殺人無數的狐妖。
算上先前那些殺死的妖怪，徐瑞得了七個洗髓點。
各種靈器也得了一些。
七品的靈材和靈藥也得了三件，但都是七品下等。
唯一達到七品中等的就是渾天蒸籠，也算是小補一番。
隨手一揮，一個空間通道浮現出來。
渾天蒸籠和一些靈材飛了進去。
留在鬼吹燈靈界的徐瑞本尊拿到后，把靈材扔進太乙陰陽爐，準備煉成法寶。
一件下等法寶，都可以交換中等靈材。
而徐瑞正需要這樣的靈材來修復自己的三十六天罡拘魂鎖、斬龍劍等一應法器。
關了空間通道，徐瑞落下身形。
原本那村店所在，已經變成了一片琉璃狀的荒野。
狐妖花娘的真火雖然對徐瑞不算什么，但也有數百度，甚至上千度的高溫。
徐瑞一揮手，土浪翻滾，結晶化的地面瞬間變成了堅固的石頭。
看到地方足夠大后，一揮太乙杖，幾十個人影從中飛了出來，狼狽的倒在地上。
等眾人從地上爬起來，看清楚周圍的情況后，那些被拘禁，差點被蒸成肉餅的人瞬間激動的哭了起來。
沒有經歷過的人，永遠無法體會從死亡邊緣活下來的喜悅。
“多謝道長救命大恩。”
回過神來的眾人紛紛拜謝。
徐瑞微微頷首，伸手一指，周圍的草木仿佛活了過來，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很快便搭建成了一個巨大的木頭房子。
“現在天色已晚，不易趕路。你們便在這房子中過上一晚，明日再離去吧。”
眾人松了口氣，連忙躬身施禮，道謝不已。
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寧采臣，徐瑞的目光停在那老婦身上，恰巧對方也看了過來。
“你會主動找上我，想來應該有原因吧？”
當初在村店，眾妖還未動手，氣氛雖然有些緊張，但還不至于讓人驚慌。那老婦在那個時候主動過來，明顯有托庇之意。
能在眾人之中選中他，顯然事出有因。
老婦眼神掙扎片刻后。
“前輩有所不知，民婦粗通一些卜卦之道，卦象顯示，您所在的乾位是唯一的生機，而那位寧采臣寧秀才，四肢松垮，五體不勤，雙目靈光暗澹，一看就不是修行眾人。而前輩雖然全無修行者的氣勢，但精氣神卻全然不同，故而老婦才斗膽詢問，進而得了生機。”
徐瑞點了點頭，看著神色中有幾分忐忑的老婦。
“你的年歲應該不到而立吧？”
老婦勐地抬起頭，臉上透出一股不可思議。
“您…您怎么知道？”
徐瑞澹澹一笑，“你的肉身雖然腐朽了，但神魂卻未變。”
他參悟的靈寶傀儡術，本質上就是魂道，對于傀儡的控制，實際上就是靈魂的控制。
以他現在在傀儡道上的境界，很容易感受到一個連金丹都不是的人的靈魂狀況。
“一切都瞞不過前輩。”
老婦暗然道。
“我不知道你的推演之法到底是如何催動，不過以后不要再用了，否則你活不過三個月。”
“叔叔，求你救救娘親吧。”
旁邊小姑娘‘噗通’跪了下來。
徐瑞看在眼里，屈指一彈，一道靈光沒入對方體內后，小姑娘身體軟軟的倒了下來。
“囡囡，囡囡…！”
“放心吧，只是讓她睡一會而已，擔驚受怕一晚上，若是再不休息，容易留下心傷。”
感受到女兒均勻的呼吸，老婦松了口氣。
“囡囡不懂事，給前輩添麻煩了。”
徐瑞微微點頭后，走到旁邊盤膝坐了下來。
坐下泥土翻滾，很快形成了一朵石蓮，托住了他下落的身體。
看到這里，寧采臣猶豫了一下，走到徐瑞近前抱拳深深一禮。
“寧采臣多謝兄臺救命之恩。”
“舉手之勞不必客氣。”
“不知兄臺可有救治那母子之法，若是有的話，不若相助一二，到時也是功德一樁。”
“寧兄到時好心腸，不過生米恩斗米仇的事，想來寧兄博學多才，也一定清楚。”徐瑞笑道。
“那母子不像是如此見利忘義之輩。”
“人心隔肚皮，誰又能真正看得穿？寧兄，這世上可憐之人太多，救不過來的。而且我就算此番救了她，焉知她日后是不是還會如此？若是她舊態復萌，我費盡心力又有何用？”
“這個…？”
寧采臣也變得啞口無言。
看了他一眼，徐瑞笑道：“我倒是好奇寧兄，怎么會出現在這荒僻之地，還差點淪落妖口？”
“實在慚愧，寧某乃是江浙金華人士，家道中落，又屢試不第，無奈以為人代寫書信為生，清貧度日。怎奈前些時日老母病重，家中不多的積蓄也花銷一空，又欠了些銀兩，不得已接了個替人收賬的活計，這次去蘭溪便是為了給金華的王員外收賬。”
“…只是沒想到這帳沒收到，還差點丟了性命。”寧采臣苦笑道。
“寧兄不必苦惱。有道是，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今日之苦便是未來福壽臨門之因。”
“借兄臺吉言。”
看他神色，顯然對徐瑞的話不怎么相信。
看了他一眼，徐瑞澹澹一笑，轉而問道：“不知寧兄可知郭北縣蘭若寺？”
“郭北縣蘭若寺？”
寧采臣思慮半響后，搖了搖頭。
“兄臺勿怪，寧采臣實在不知你所說的郭北縣蘭若寺在何處？”
徐瑞看他神色，便知道他沒有撒謊。
當然他也不是非要去蘭若寺不可，畢竟那里除了一本《金剛經》，并沒有特別出色的法寶靈器。
至于聶小倩，盡管國色天香，但他手里七八個女鬼奴，個頂個的漂亮，對他沒什么吸引力。
相比之下，他到是更希望跟燕赤霞坐而論道。
這位仗義豪邁，斬妖除魔的俠客，很對他的脾氣。
雙方聊了一會后，寧采臣支撐不住，便回到后面的木屋里睡去了。
晚上的時間很快過去。
大日東升，艷艷陽光撒滿了大地，也照亮了山林。
徐瑞睜開雙目，看著聚集在木屋外的眾人。
“你們為何不走？”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吶吶不言。
最后寧采臣走出來。
“兄臺，大家都被昨晚的妖禍嚇壞了，想跟你一塊行走。”
“原來如此。”
徐瑞略作沉吟后，“你們可知道郭北縣蘭若寺？”
眾人彼此看了看，無人應聲。
就在徐瑞失望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我知道。”
轉眼看去，正是昨晚主動找上來的白發老婦。
當然，她只是外表如此。
“我知道在處州青田縣山中有一座蘭若寺，早已廢棄多年，而且那地方鬧鬼。”
此言一出，人群變得騷動起來。
剛經歷妖禍的他們，對妖鬼之類正是敏感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