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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女人說出的話,哪里能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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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姐,這是齊娟,齊叔叔、李阿姨的女兒。”

  北池子二條六號院內,張青介紹道。

  沈欣笑的有些勉強,點點頭道:“真漂亮!今天回來的啊?”

  齊娟能理解,笑道:“是。今天讓沈姐擔心了,不過好在,已經沒事了。”

  沈欣聽她提起這茬,立刻焦急的看著張青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就到這個地步了?”

  張青溫聲道:“沒事了沈姐,已經解決了。”

  沈欣沒那么輕松,道:“是不是和那些子弟沖撞了?是他們想要吃干股?”

  張青將事情大致說了遍,最后道:“雖然因誤會而起,但結果還不錯。今后應該也不會出現上門敲竹杠、吃干股的事,因禍得福。”

  沈欣一時都不知道說什么,畢竟張青是公司老板,而且是杜鵑文化的靈魂人物,她心里雖然有火,也只能揀好的說:“那真是因禍得福。幾十年前,就有養佛爺的說法。現在這種說法都說是養小偷兒,去外面偷錢。其實還有一種,就是找個有錢人,做局欺負他,然后再搖身一變,出來一個能保護他的人,以保護為名,敲詐勒索,叫養佛爺。這種事,從來沒消亡過,胃口也越來越大。”

  齊娟笑了笑,道:“這種事在西方同樣常見,叫資本和權力的勾結。應該說,這是整個人類社會的通病。”

  沈欣夸贊道:“到底是留學生,看的就是高遠。總之,能杜絕這種事,咱們起碼能不用窩火,也不怕被巧取豪奪了。不過,趙總那邊估計要氣炸,青少,一會兒你要忍忍。”

  “張青!!儂個小xx…”

  隔著話筒,張青都能聽到知道今日始末后趙薔的怒火。

  雖然杜鵑傳媒的靈魂核心是張青,但一直將一切付諸實踐,來回奔波操勞的卻是趙薔。

  現在得知因為爭風吃醋差點釀成不可挽回的大錯,趙薔在港島那邊肺都快氣炸了。

  杜鵑能走到今天,是多么走運,遇到了多大的機遇才達到的,都不去提辛苦。

如果就這樣毀了,以后哪怕再付出雙倍的辛苦,都不大可能  張青等趙薔狠狠發泄了一通怒火后,才主動認錯道:“我保證,不會有下一次了,從今往后,我見了他們繞著走。趙姐,元旦過后,從美國回程我直接飛港島,去拜見鐘曲先生。你看,要不要準備些什么?”

  “你準備個屁,人來就行!”

  說完,趙薔掛了電話。

  張青滿臉無辜的回頭看向齊娟,齊娟咯咯笑道:“你老總她老總?這么兇?”

  張青抹了把額頭的虛汗,道:“沒辦法,全盤指著人家操勞。既然想當甩手東家,就得讓著大掌柜。這還算好的了,過去晉商請大掌柜的,那都是要奉在上座,下跪磕頭的。”

  沈欣幫腔笑道:“知道禮讓人才的人,才能成大事。俞世勛當了二十年的華人首富,自己一直開一輛寶馬,他的大總管張明池天天開著他送的勞斯萊斯上下班。聽說兩人意見不和時,張明池的火氣比俞世勛還大,俞世勛還笑瞇瞇的勸火大傷身。這一點,青少和俞世勛是一類人。”

  然后又道:“青少,齊小姐來了,要不要給她匯報一下公司的成績?”

  齊娟哈哈一笑,道:“沈姐叫我娟子就好,另外,我們家規矩,后宮不得干政,我就不聽了。”

  張青也道:“沈姐,這么晚了,我送您回家吧,今天真是麻煩了。”

  沈欣搖頭道:“是青少信得過我。我開車來的,不用送,你們也早點歇息。”

  一行人將沈欣送出胡同口,才折返回來。

  打發走了周艷艷和張藍,張青和齊娟又回到了東廂,繼續之前的話題。

  “娟子,有一句話我很喜歡,并且贊成。相較于完美無瑕的瓷器,遍體傷痕裂縫,卻始終不破的瓷器,才更美。”

  重新將齊娟剝光摟進懷里后,張青溫言說道。

  齊娟哼哼了聲,使勁往張青身上擠,道:“美麗的瓷器只能是女人,不會是男人。

  我想起了俞世勛老婆對他的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把外面的女人帶回家,就這,俞世勛都沒有做到。

  就算如此,又能如何?

  畢竟,他們連守法都那么辛苦,而法律又是道德的底線。

  他們始終在道德的最底層徘徊。

  這也是為什么成年人的世界里,永遠不會像童話那樣美好?

  誰要奢望童話般的愛情,最后只能是一地雞毛。

  我該怎么辦呢?勸你別奮斗了,將來做我的男秘書?”

  張青頭疼道:“你太理性了,說的讓我都有些…毛骨悚然。我更愿意生活的美好一點,純粹一些,就像齊叔叔,并不是做不到。”

  齊娟哈哈笑道:“用我爺爺的話說,我爸爸之所以那么規矩老實,純粹是因為沒出息。雖然很難聽,但也不得不說,不算太離譜。我媽那么心高氣傲的人,當年追求者不乏十分出色的,為什么不答應?因為她也知道,男人一旦出色,就一定好色。

  至于我的思想,也許是因為從小被當成男孩子培養,所以思維方式更偏向男人一點?”

  頓了頓,她又道:“其實,你我都不是那種沉浸于情情愛愛中,要生要死的人,都有各自的事業要做。

  能分給愛情的精力,也并不多。

  我們彼此相愛,愛的熱烈真誠,我們擁有彼此,這就足夠了。

  如果能夠專一一生,當然更完美。

  可世上哪有那么多完美的事?

  我不愿靠一些人為制造出來的規則,給這份感情上一份枷鎖,并憑此牽絆住你。

  這是弱者行為。

  我更不愿自己成為一個為了愛情疑神疑鬼,瘋狂猜忌的怨婦瘋子。

  我對你的要求只有一個:心,要在我這,并尊重自己。其他的,看你自己的內心吧。”

  張青無語的看著齊娟,奇怪道:“這叫什么鬼要求?”

  齊娟咯咯笑道:“別生氣嘛。我在ucb的這半年,睡眠不多,閱讀了很多書,尤其是歷史和人物傳記。我發現,越是知識貧乏的人,越是擁有莫名其妙的勇氣和自豪感,也越在意生活中的瑣碎得失。

  得則狂喜,不滿則咒罵。

  我漸漸意識到,如果想生活的真實自我,我們應該為之盡最大的努力去拼搏,但,對努力后的所得,最好抱最低的要求。

  這不是掩耳盜鈴式的妥協和退讓,而是對人生的和解。

  何必委屈折磨了自己,也難為了別人?”

  張青震驚:“你都到這個境界了嗎?提前說明,我的境界遠遠沒有你高,永遠不可能這么高。”

  齊娟咯咯笑道:“我可能也是一時半會兒的,誰知道呢。唯一能確定的是,雖然我愛你,但不能讓猜忌和疑神疑鬼出現在我身上。天天打電話查崗這樣的事,想想都可怕,也可悲。

  真到這一步,咱們倆就真的只有分手一條路可走。”語氣悵然。

  如果不盡快確定感情基調,齊娟可以肯定,這些必然會出現在她身上。

  美國和中國離的太遠了,眼下就一個喬月,一個周艷艷了,以后還不知道有多少。

  喬月…不顧一切的熱烈追求,不求回報的付出,讓齊娟感到了擔憂。

  時間長了,誰頂得住?

  周艷艷,自降要求也要留在張青身邊,這不可怕么…

  這個時候,留給齊娟的路也就不多了。

  她能怎么做?

  攤牌,讓她們消失?

  可能么?

  還是分手?

  可這里面,張青又并沒有做錯什么。

  眼下只有以退為進一條路可走了。

  張青沉默了稍許,忽地獰笑道:“我信了你的鬼,差點上當了!在這又給我挖坑又給我設套,一步一個殺機,鬧到最后還是要分手!如此戲耍于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說罷,翻身上馬,持戈沖殺!

  齊娟在驚笑聲中,陷入了不斷的沖擊中。

  但是,又在眩暈之余幻想著,如果張青有一天真的放飛自我,她多半會選擇放手…

  畢竟,思維雖然是男人的路數,可終究還是一個女人。

  女人說出的話,哪里真能當真…

  卻也留下了一個臺階。

  日后的事,誰又說的準呢…

  一宿操勞不止。

  翌日一早,張青開車帶著齊娟去了華清園。

  紫九202a。

  張青推門而入后,就“嚯”了聲,看著從未在寢室見過的人道:“你怎么在這里?”

  夏末,六字班神一樣的傳說。

  “看帥哥。”

  張青驚嘆完后,對身后跟進來的齊娟玩笑道。

  齊娟咯咯笑道:“你也進步了。”

  不過目光落在夏末臉上時,忽地一怔,隨后面色古怪道:“你是…假丫頭吧?”

  夏末本來就面無表情,聽到這個稱呼后,更是眉頭蹙起,目光凌厲的看向齊娟。

  齊娟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你不認識我了?小時候見過啊,你奶奶還給你穿了裙子,眉心點了紅點,比所有女孩子還好看。夏爺爺和劉奶奶還好吧?”

  夏末眼中的凌厲消散了些,搖了搖頭沒說什么,起身離開。

  齊娟有些尷尬,又道了聲歉。

  夏末在臨出門時,回了句“沒關系”,就離開了。

  金星過來小聲道:“昨晚上就搬回來了,白老師接了個電話后,說好像是他家里老人過世了。我們也弄不懂,不需要守靈么?”

  齊娟聞言一怔,隨后面色嚴肅,和張青對視一眼后拿出手機播出個電話,道:“洋洋,我剛在張青宿舍看到夏爺爺家的孫子了,就是小時候長的比女孩子還好看的假丫頭。聽張青舍友說夏爺爺…哦,是嗎?什么時候的事…哦,我知道了。他怎么沒守靈?都捐了?房子都騰退了?是,是,他們是有信仰的,很偉大。一會兒去獻個花圈。不行,明天就要回去。珊珊還在紐約等著呢,一個人,再不回她要記仇了。好,掛了…”

  掛了電話后,齊娟道:“夏末的祖父去世了,一切喪事由國家操辦,老人家高風亮節,臨終前將公房騰退交還了國家,遺體也捐贈給了協和醫學院。偉大、高尚、純粹的一生。”

  張青趁機教訓:“在資本主義國家待久了,就該回國接受接受這種教育!”

  齊娟聞言,無語的扯了扯嘴角,有一句話不好說,顯然,張青不了解老一輩的精彩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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