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年輕真好
“真是太令人感到難以置信了，他居然真的成功了！”
“偶買噶的，臨時證明出這種難度的問題，簡直讓我懷疑他是不是在之前就已經有答案了！”
“我曹，居然還真讓這小子成功，牛的一筆啊！”
觀眾席上，伴隨著熱烈的掌聲，在場的人們也都紛紛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不論如何，當場挑戰一個世界級的難題，證明出來，也實在是令他們這些在年齡上都至少比林曉大了十歲甚至二十歲、三十歲乃至更多的數學家和物理學家們為之驚嘆。
雖然林曉最終證明的只是這個世界級難題的一半，并不是全部，但是哪怕是一半，其最終的難度，也完全不下于他們正在進行的那些課題什么的。
這種膽量，以及魄力，都讓他們不由在心中對林曉感到了由衷的佩服。
上京大學教授們坐的那一排，他們看著臺上鄭重鞠躬的那個年輕人，各自的雙手除了下意識的鼓掌之外，就沒有其他動作了，直到半晌后。
趙齊院長率先開懷大笑起來，同時朝林曉豎起了大拇指，也不管他看沒看到，然后贊嘆一聲：“干得漂亮！”
想想他們之前還擔心林曉會證明出來，然后白白的讓那些外國佬占了便宜，至于他們自己有沒有可能回頭按照林曉給出的思路然后搶先完成證明，雖然說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但是這群外國佬畢竟人多，再加上其中的大佬還有很多，他們對此可也不能保證。
而現在嘛，看來他們完全是擔心得太早了，林曉的能力，值得他們所有人的相信。
這一下，他們的面子和里子，可都有了啊。
想到這，趙齊更是高興，不過這個時候，他也看到那邊的王昌盛也笑了起來，頓時間，趙齊心中的高興，又仿佛硬生生地被割走了一半。
痛，太痛了。
至于王昌盛所在的物院那一排，那叫一個開心。
嘿，誰能想到才讓林曉加入了他們物院，結果林曉就搞出了這么一個大新聞出來呢？
本來以為林曉在這場報告上最多也就是把引力子和相對論的結合給說一遍，把量子力學和相對論先給統一起來，結果林曉反手又來了一個雙倍暴擊，順便把楊米爾斯規范場的存在性和質量間隙問題給證明了，甚至質量間隙問題還是當場完成證明的。
原本的世界級難題，此時此刻仿佛變成了普通的課堂中上臺做一道普通的物理題一樣。
這波簡直不虧啊，就算之后跟趙齊那老家伙結了梁子都不虧。
于是他們越想越高興，已經可以想象得到當傳出關于林曉成為他們物理學院教授的消息之后，他們今年的招生肯定要爆了，正好，現在已經六月中旬了，下旬就要出高考成績了，到時候他們在招生上面肯定能夠和數院再斗一斗。
王昌盛越想越高興，忽然想起趙齊就坐在自己后面的，于是便樂呵呵地轉頭看了一眼，結果就看到趙齊盯著自己，仿佛要把他吃了一樣，王昌盛被這個目光給嚇了一跳，不過隨后就十分心滿意足地回過了頭。
嗯，看到趙齊難受，比他完成了又一個課題還要高興，誰讓那老家伙當初那么囂張。
“都是報應啊。”王昌盛笑著搖搖頭。
另外一邊，馬爾達西那和威滕此時的臉上也各自有著各自的表情。
威滕的手中鼓著掌，看著林曉的目光中有著佩服與感激，佩服于林曉真的能夠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完成證明，感謝于林曉給他的這份驚喜。
顯然，他已經從林曉給他的這份驚喜中，找到了他如今最想要的東西。
之前，他覺得自己想要徹底解決他當前的問題，短或許就幾個月的時間，但是長起來則可能得要好幾年，而現在，也許是幾個星期，也許，在他返回的途中的飛機上，就能夠完成了。
而旁邊的馬爾達西那則抱著自己的腦袋，一臉不敢相信地看著林曉在最后一塊黑板上的結論。
“大于0…真的就這樣大于0了。”
最后他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威滕，十分激動地說道：“威滕，你確定林在昨天的時候還沒有完成證明？我怎么感覺他早就證明成功了？”
威滕翻了個白眼，“我騙你干嘛，還是說你覺得林有必要搞這種事情嗎？”
“這…說的也是。”馬爾達西那愣了愣，最后也點了點頭，但隨后他還是向林曉投去了一個難以相信的目光。
“但不管怎么說，這還是太不可思議了。”他摸了摸下巴，最后又說道：“他肯定是已經有了完整的思路，至少他也走到了最后一步，至少剛才看他的證明過程中，他只在最后的那一步上出現了停頓，而先前的那些步驟，他基本上都沒有停頓過。”
威滕說道：“好了，馬爾達西那，你現在想一想，假如現在站在臺上的是你，然后此時的你距離統一強相互作用力和電弱相互作用力只差最后一步了，你會當場宣布你要進行這樣的一個挑戰嗎？”
“呃這…”馬爾達西那猶豫了。
看著他的樣子，威滕一笑，繼續說道：“那好，就算咱們再加個條件，你對這最后一步也有了一定的思路和方向，在這種條件下，你會這么做嗎？”
“我…”馬爾達西那露出了無奈的表情，說道：“好吧威滕，別說了別說了，我承認我做不到，我只是心中無論如何都覺得林能夠做到這一步實在有些太不可思議了。”
“畢竟這可是當場證明啊，這樣的報告，我平生從未見過。”
“那你今天就見到了。”這時候，旁邊又傳來了幾道聲音，他們抬頭看去，正是德利涅他們這些數學家們。
“嘿，但凡你們能夠多參加幾場林的數學報告，你們就會熟悉了。”德利涅笑呵呵地說道。
聽到德利涅的話，馬爾達西那露出了好奇的表情：“哦？為什么？”
作為物理學家，他當然是不會參加那些數學報告的，即使是林曉當初的那幾場造成數學界地震的報告。
德利涅笑著道：“林在我們數學界中有一個稱號，叫做「報告會刺客」。”
“報告會刺客？那是什么？”這下威滕也好奇起來，這個稱號，他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
蓬皮埃里笑著道：“林經常在他的報告上給我們帶來驚喜，比如他的第一場報告——嘿，仍然不能忘記，當初他的第一場報告會，好像就是在國際數學家大會上給我們講述他是如何解決梅森素數分布規律的，然后講完了，他就提出了那個林氏猜想，嗯，現在已經變成林氏定理了。”
“你說，這不就很驚喜？”
而德利涅又接著說道：“還有前段時間提出那個林氏綱領的時候，以及當初三場報告證明霍奇猜想——總而言之，咱們這位林教授啊，就像是一位刺客一樣，當你以為他的報告已經要結束的時候，又總會突然給你干出一些不可思議的東西出來。”
威滕和馬爾達西那聽的都是一愣一愣的，雖然他們并不是數學圈的，但是這些事情倒是都有所耳聞，此時再聽德利涅他們的述說，心中一想，好像還真是這么一回事兒，林曉的報告會，似乎確實總是干出一些十分驚人的事情。
就如同今天的這場報告會一樣。
他們又將目光投向了林曉，最后又重新拍起了手，伴隨著尚未停歇的掌聲，向這位「報告會刺客」送上了他們更重的敬佩。
而與此同時，臺上的林曉，面帶著笑容看著在場的人們，精神上卻已經十分的困頓了。
剛才為了解決那最后的問題，他的大腦別說滿負荷，完全都是在超負荷運行了。
而現在所有問題解決，他的精神恢復了輕松，注意力也不再集中了。
不過，還剩下最后的一個提問環節，還得堅持一下。
于是他又強行提了提自己的精神，開口道：“那么，接下來是提問時間，大家現在可以提問了。”
而隨著他的宣布，場下的眾人也都紛紛舉起了手，不管是對于之前的統一量子力學和相對論，還是現在的證明楊米爾斯規范場存在性和質量間隙問題，大家都有許多的問題想問。
見到這一幕，林曉頓時感到頭疼，早知道就不要這么折磨自己了。
這下好了，看看舉手的人，估計得有一百個，就算拋開其中問題重復的，估計也不下二十個。
搖了搖頭，但他也還是開始點起了名，回答起了問題。
不過所幸的是，提問的問題，沒有那么刁鉆的，基本上都很簡單，而對自己的證明堪稱百分之一百二熟悉度的林曉，對這些問題基本上是信手拈來。
于是就這樣，所有問題很快結束。
“那么，今天的報告會就到這里了，謝謝大家。”
說完，林曉便捏著自己的眉心，迅速離開了這里。
而見到他的離開，在場不少還想和他多交流交流的人都是一愣。
比如馬爾達西那，他就很想和林曉再多聊聊，于是當即就想要去追一下林曉，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威滕拉住了他。
“讓林休息休息吧，他大概昨天晚上都沒有睡覺呢。”
“沒有睡覺嗎？”
“是的，畢竟我都給你說了，他才開始研究證明質量間隙問題沒有多久，所以從昨天上午到現在，他大概一直都沒有休息過。”威滕說道：“這也是為什么他能夠成功啊。”
“原來是這樣啊，我就覺得他剛才進行報告的時候看起來似乎有點疲憊的樣子。”馬爾達西那點點頭，隨后又不由羨慕道：“年輕真好。”
如果換做是他們的身體，顯然不可能在熬了一天夜后，還能夠完成這樣一場報告會，甚至還當場證明出了一個世界級的難題。
威滕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是啊，年輕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