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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八十八章 黛玉這話是在點著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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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京,榮國府  后宅廳堂之中,諸金釵珠輝玉麗,錦繡輝煌,一眼望去,琪花瑤草,閬苑仙葩。

  賈珩朝著秦可卿點了點頭,說道:「等會兒,我去看看茉茉。」

  說來,妙玉懷孕二胎,也有六七個月了,這會兒肚子應該很大了。

  這位艷尼這二年,可謂是一胎接著一胎,基本沒有停過,過足了當娘的癮。

  應該是治好了乖僻、清冷的性情。

  秦可卿輕笑了下,說道:「她那邊兒安胎,養胎,鳳嫂子忙前忙后,一切倒是順風順水的。」

  其實想詢問,那稻香村的珠大嫂子,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夫君的。

  隨著時間過去,秦可卿也漸漸聽到李紈有孕的風聲,詢問鳳姐之后,也得到了真相。

  賈珩低聲說道:「等會兒我去看看。」

  先去看看妙玉,等明天再去看看晉陽。

  賈珩這邊廂,正與秦可卿、尤氏、尤二姐、尤三姐敘話,氣氛溫馨而熱烈。

  不多時,晴雯快步進入廳堂,削肩膀、水蛇腰的丫鬟,清麗眉眼之間的那股嬌俏、明麗,幾乎一如往常的刻薄。

  此刻,凝眸看向那少年,淚光點點的眸光中就有思念之色涌動,喚了一聲,說道:「公子,熱水準備好了,可以去沐浴了。」

  她半年多都沒見公子了呢。

  自從那回之后,公子就沒有找過她了。

  賈珩點了點頭,溫煦目光逡巡過秦可卿與尤氏三姝,笑道:「你們先在這兒敘話,我去沐浴更衣。」

  秦可卿柳葉細眉之下,目光凝睇而望,怔怔說道:「夫君去吧。」

  等晚一些,夫君會過來找她的,畢竟,她是正妻。

  賈珩此刻與晴雯兩人沿著紅楣綠欄的回廊緩步行著,陽春三月,夕陽西下,照耀在闌干上,在墻面上倒映著兩人或高或低的身影。

  而傍晚時分的醺人春風,裹挾著泥土花草的香氣,撲打在兩人臉上,日光融融,照耀在人身上,讓人心曠神怡。

  這已是賈珩在過往幾年之中,為數不多的一段愜意時光。

  這些年,都是東征西討,南征北戰,根本沒有一刻停歇。

  賈珩看向一旁正在默然而行的少女,伸手挽住晴雯的纖纖柔荑,笑了笑道:「晴雯,許久不見了,怎么還鬧上別扭了?」

  晴雯修眉彎彎,抿了抿瑩潤微微的粉唇,說道:「公子,這些年在外間出生入死的,我也幫不上忙。」

  賈珩劍眉之下,冷眸目含笑意,道:「你一個弱女子,還想幫什么忙?」

  「像樂安郡主一樣啊。」晴雯揚起圓潤、白膩的尖下巴,那張略有些狐媚的俏麗臉蛋兒,實是將傲嬌與刻薄表現的淋漓極致。

  賈珩笑道:「多大能力辦多大的事兒,那些也不是你一個生在后宅中的丫鬟能夠做的,你幫我洗好澡,搓好背,也就是了。」

  幫忙是假,想黏在他身邊兒是真。

  晴雯輕哼一聲,臉上重又現出得意之色,輕聲說道:「也是,我就適合給公子洗澡。」

  賈珩笑了笑,輕聲說道:「走吧,這會兒喝了酒,一身的酒氣,等會兒好好洗洗才是呢。」

  還有一身的旖旎氣息,剛剛都忘了,還抱了自家大女兒芙兒。

  好在女兒還小…

  兩人進入廂房,此刻一方木質浴桶,熱氣騰騰而起,麝香與花瓣攪拌進其中,一股淡淡香氣無聲逸散。

  賈珩在晴雯的侍奉下,去掉身上的蟒服,日光照耀在少年宛如古銅色的皮膚上,肌肉遒勁,宛如一尊線條剛毅的雕塑。

而后,伴隨著洗澡水「嘩嘩  」之聲響起,進入浴桶。

  晴雯拿著一方毛巾,來到賈珩身后,搓洗著賈珩的胳膊,說道:「公子,這是剛從宮里出來?」

  賈珩笑了笑,道:「是啊,咸寧、小郡主都在宮里,也有大半年沒見到她們了。」

  晴雯輕輕「嗯」了一聲,貝齒咬著粉潤唇瓣,柔聲說道:「那我就不…伺候公子了。」

  賈珩笑了笑,說道:「哦,晴雯現在知道愛惜我的身子了。」

  原來的榨汁姬,現在知道體諒人了。

  晴雯那張俏麗、白皙的臉頰羞紅如霞,說道:「我這段時間看醫書呢,說那樣不利養生,不是長長久久之道。」

  她也想要一個孩子。

  賈珩笑道:「呦,我家晴雯長進了,現在還知道養生呢。」

  晴雯輕哼一聲,說道:「公子忘了,我也是識字,讀書的,記得當初還是公子教我識字的呢。」

  待沐浴而畢,已是暮色沉沉,燈火懸廊,道道橘黃燭火暈下一圈圈光影,時光靜謐。

  這時,賈珩換上一身石青色錦袍長衫,腰間系著一根鑲嵌玉石的腰帶,剛剛出得廂房,卻見一個嬤嬤快步而來,迎上近前,說道:「大爺,鴛鴦姑娘等候了一會兒呢,說是西府老太太擺了飯,讓珩大爺去西府吃飯呢。」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我這就過去。」

  說話之間,快行幾步,沿著一條綿長回廊,來到廳堂。

  此刻,秦可卿與尤氏、尤二姐、尤三姐落座在一張擺放著各色菜肴的圓桌周圍,與坐在不遠處的一張梨花木椅子上的鴛鴦敘話。

  鴛鴦那張帶著雀斑的鴨蛋臉面笑意縈起,一條黑油光亮,擰成麻花的辮子搭在肩下,聲音含笑,嬌俏道:「大爺,你來了,老太太請珩大爺過去用飯呢。」

  賈珩點了點頭,低聲說道:「我過去看看。」

  賈母應是有什么事相詢,否則,這并未封爵,倒也不值得賈母相詢。

  秦可卿柳眉之下,那雙嫵媚流波的美眸,目光見著幾許依依不舍,道:「夫君去吧。」

  等會兒,要不要喚著二姐與三姐還有尤嫂子,一同給夫君一個驚喜?

  不過,英蓮年歲也不小了,或許讓夫君順勢收了?

  賈珩這會兒與鴛鴦,提著一只燈籠,就向著榮國府緩步行去。

  賈珩轉眸看向鴛鴦,柔聲道:「鴛鴦,老太太喚我做什么?」

  鴛鴦也沒有隱瞞,說道:「好像是二老爺在四川的事兒,想要調入京城。」

  賈珩心頭有譜兒,近前,拉過麗人的纖纖柔荑,低聲說道:「鴛鴦,你這段時日在家里怎么樣?」

  在一團漆黑如墨的夜色中,鴛鴦那張鴨蛋臉面,臉蛋兒爬起兩朵暈紅,似是遮掩了小雀斑,說道:「我還不是那樣,天天伺候著老太太。」

  賈珩道:「你年歲也不小了,也不能一直伺候著老太太。」

  鴛鴦輕笑了下,說道:「習慣了,真讓我在府上做什么姨太太,我還真不大適應著。」

  賈珩點了點頭,低聲說道:「那也好,不過將來有了孩子,可得歇著才是。」

  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利,倒也不可強求,如果鴛鴦不是賈母身邊兒,三宣牙牌令的鴛鴦,他還會喜歡她嗎?

  鴛鴦聞聽「孩子」之言,一張帶著幾顆雀斑的鴨蛋臉面兒,頓時嫣紅猶如丹霞,說道:「孩子的事兒,我一個人說了不算。」

  賈珩笑了笑,輕輕拉過麗人的手,一下子擁入懷中,說道:「那我加把勁,努努力?」

鴛鴦此刻在少年懷里,抬起眸子,目中倒映著那少年溫潤如玉的目光,而后就見那少年湊近而來  ,恣睢而親熱的氣息撲打在臉上,而后就是印了下來。

  鴛鴦「嚶嚀」一聲,雙手輕輕撫著那少年的后背,彎彎眼睫微微垂下,水潤眸光中見著幾許羞意。

  賈珩輕輕探入衣襟中,捉著鴛鴦,感覺到一陣熟悉的豐軟柔膩,已經二十有二的少女,比之當初的瘦高,卻不見二兩肉,經過幾年過去,明顯豐盈了許多。

  鴛鴦羞紅了一張彤彤如霞的臉蛋兒,輕聲說道:「大爺,老太太還在榮慶堂等著呢。」

  兩人說話之間,走過一條寬有三尺的過道,來到一墻之隔的榮國府。

  榮國府,榮慶堂——

  室內燈火輝煌,通明璀璨,而廊檐下方則都是垂手伺候的嬤嬤和丫鬟,一眼望去,衣衫明麗,不輸尋常小門小戶的姑娘。

  賈珩與鴛鴦步入廳堂,走過一架架精美玻璃云母屏風隔成的格子,迎著一張張笑靨與目光的注視,快步來到賈母,道:「老太太。」

  賈母蒼老面容上帶著慈祥的笑意,輕聲道:「珩哥兒,回來了。」

  眼前少年,每一次出征,都是大勝而歸,縱是小國公在時,都比之不過。

  賈珩笑了笑,看向賈母,說道:「老太太身子骨兒,一向健朗?」

  賈母笑了笑,說道:「我這身子骨兒好的不行,天天家里有說有笑的。」

  此刻,寶釵與黛玉看向那石青色長衫的少年,比之往日的蟒服,已經少了幾許威嚴、肅重,多了幾許溫潤儒雅。

  無疑,這種集少年感與成熟男人的溫潤氣度,實是令人心折。

  黛玉罥煙眉之下,那雙明亮熠熠的星眸眨了眨。

  或許對比較顏控的少女而言,早就對賈珩有著生理性喜歡。

  賈珩落座下來,一旁的丫鬟奉上香茗,然后徐徐而退。

  賈母問道:「珩哥兒,這次去宮里見了,宮里的圣上怎么說?」

  賈珩道:「也沒有說什么,就是在一起吃吃飯,商議了一下軍情。」

  賈母點了點頭,說道:「珩哥兒這一次從遼東到朝鮮,奔波勞苦,實是不容易。」

  賈珩道:「倒也沒有太過勞累。」

  賈母點了點頭,目中現出慈祥笑意,問道:「珩哥兒這次立了這么大的功勞,宮里就沒有說怎么封賞你的?」

  薛姨媽那張白凈、柔膩的臉蛋兒上,頓時現出一抹關切之色,不錯眼珠地看向賈珩。

  而廳堂中的一眾金釵,也都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那少年。

  探春捏著帕子,英麗秀眉之下,眸光怔怔出神。

  珩哥哥這次回來,仍然不找她說話嗎?

  前幾次,探春看著賈珩回來以后,又是賜婚,又是到其他地方「打卡」,唯獨沒有來尋找自己。

  賈珩道:「宮中圣上對我之隆恩,可謂天高地厚,如今縱有微末軍功,不過臣下本分,倒也不必事事請求封賞。」

  他也不知道這府上一眾嬤嬤、丫鬟有沒有天子的眼線,但如此之言,完全沒有什么錯漏。

  有了一點兒功勞,就邀功請賞,很容易讓上位者反感。

  賈母笑了笑道:「子鈺說的是,畢竟是天家親戚,哪能事事都求回報。」

  賈珩道:「不過…」

  賈珩稍稍頓了下,轉而又續道:「前不久,皇后娘娘降下懿旨,將內務府副總管大臣的女兒,宋妍與我賜婚,這幾天可能擇良辰完婚。」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都是心頭一愣。

  黛玉罥煙眉之下,嘴角稍稍翹起,輕哼一聲,說道:「我就說怎么會沒有封賞,又是賜婚啊?」

寶釵此刻輕輕拉了下黛玉的纖纖素手,翠羽秀  眉之下,那雙水潤杏眸中似有幾許羞意,嗔怪道:「妹妹。」

  這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也不知給爺們兒留幾分顏面,現在年輕貌美,自是千好萬好,等哪天你年老色衰,他厭了你,就知道后悔了。

  眾人聞聽此言,都是面色古怪莫名。

  暗道,林姑娘還是那個林姑娘,這小嘴利的跟刀子似的。

  賈珩面色微頓,溫聲說道:「這么說也沒有錯,先前,那位妍兒妹妹,林妹妹也是見過的。」

  「我見過的人多了去了,原來都是要賜婚的啊。」黛玉似是詫異,說道。

  賈珩:「…」

  林懟懟,現在重新上線是吧?

  不過,換個地方就是他懟?

  寶釵拉了下黛玉的纖纖柔荑,說道:「林妹妹。」

  黛玉羞嗔道:「寶姐姐,你平日就喜歡縱著他。」

  賈母輕笑了下,岔開話說道:「你們小兩口回去,再斗嘴不遲。」

  眾人聞言,都是笑了起來,榮慶堂中頓時充滿快活的空氣。

  「說著說著,也餓了,鴛鴦、琥珀,扶老身起來,咱們去吃飯,不管她們小兩口。」賈母笑了笑,低聲說道。

  鴛鴦笑著應下,然后與琥珀,攙扶起賈母向著不遠處的偏廳而去。

  眾人也都紛紛從繡墩上起來,準備去用飯。

  賈珩這會兒看了一眼黛玉,輕輕拉過那絳珠仙草的纖纖柔荑,柔聲說道:「你也不是一樣賜婚過來的?」

  黛玉輕哼一聲,低聲道:「那能一樣?我和寶姐姐從小可就跟你了。」

  賈珩:「…」

  這么一說,其實倒也沒有錯,釵黛真是他從小養大的,青梅竹馬,感情非比尋常。

  只是,這明顯是黛玉小性子的話。

  黛玉說著,不由將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面龐削刻的少年,粲然星眸中見著一抹羞惱。

  暗道,等回去以后,別想讓她和寶姐姐一塊兒伺候他。

  上次當著寶姐姐的面,她真是沒少出丑。

  賈珩也不多說其他,轉而落座下來,圍著幾張紅木烤漆的圓桌子,開始用著晚飯。

  眾人拿起筷子,用起飯菜。

  正在這時,榮慶堂外傳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老祖宗,這邊兒吃著飯,也不知派人喊一聲孫媳婦兒。」

  丹唇未啟笑先聞。

  眾人抬眸看去,只見一個衣衫艷麗,秀發梳成云髻,那張臉蛋兒滿是笑意的麗人,款步進入廳堂。

  正是鳳姐,身后不遠處跟著平兒、豐兒,以及彩明等丫鬟。

  「鳳丫頭,來了,蘭…」賈母笑著說道,將到嘴的「蘭哥兒他娘怎么沒來?」,又迅速給咽了下去。

  「老太太,聽說珩兄弟回來了。」鳳姐滿面春風,笑意盈盈,吊梢眉之下,那雙丹鳳眼波光瑩瑩。

  這個沒良心的,可算是回來了?自己生下兩個孩子,都讓她幫著伺候著。

  他這次回來,非得給她一個孩子不可。

  賈珩放下筷子,凝眸看向鳳姐,自是在一瞬間捕捉到鳳姐眼中的異樣,但旋即神色如常。

  這里一屋子聰明人,不定就從一些眼神交流中,發現什么端倪。

  鳳姐落座下來,說道:「老太太,這段時間可把我累壞了。」

  賈母輕笑了下,也沒有細問,而是說道:「你珩兄弟回來,這次還要麻煩你忙里忙外。」

  鳳姐詫異了下,柔聲道:「怎么一說?」

  賈母看了一眼黛玉,斟酌著言辭,說道:「宮里又賜了婚,讓宋家的姑娘,也是皇后娘娘的侄女許給了珩哥兒。」

  她這個外孫女,從小就是個愛吃醋的,等得空,好好教教她,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尋常中事。

  鳳姐笑了笑,說道:「珩兄弟真是艷福不淺,又蒙賜婚一個?」

  賈珩面上有些無語,說道:「原本咸寧就有意撮合,就定好的親事,如今也算給了名分。」

  黛玉聽著這話,兩道罥煙眉之下,粲然星眸閃了閃。

  這話是在點著她呢?

  意思是她不如咸寧公主賢惠大方是吧?

  哼,再想讓她和寶姐姐一塊兒伺候,可是不能了。

  而此刻,湘云、寶琴兩人則是靜靜觀戰,并無多說其他。

  如果按照以前,賈珩回來的第一時間,湘云就會一下子闖進賈珩懷里,但或許是因為先前有了關系之故,小胖妞反而文靜、靦腆起來。

  至于寶琴,則是靜靜看著。

  而后,重又移居廳堂中,開始落座品茗。

  賈母灰白眉毛之下,那雙蒼老目光不由鄭重幾許,問道:「珩哥兒,老身有件事兒想要問你。」

  賈珩放下茶盅,面色鄭重幾許,道:「老太太有話不妨直言。」

  賈母笑了笑,道:「就是寶玉他老子,在巴蜀為官也有一二年了,上次回京述職之時,我看他年紀也大了,兩鬢斑白,再于外地為官,心頭也有些掛念,珩哥兒看京中那個衙門出缺兒了,讓他再調撥過來?」

  賈珩沉吟片刻,說道:「在地方為官,三年一任,二老爺這次在四川,還差一年的光景,等明年吏部考核,不管是調入京城,還是在地方上再磨勘轉任,都會升遷,只是在京仍為三品,在地方可能會成為一省學政,再過幾年,遷任布政使,這也就邁入二品官員之列了。」

  賈母聽賈珩給自家小兒子的鋪著的「升官路」,心頭歡喜不勝,笑了笑,說道:「京中如果有空缺兒的話,先調至京城也好,也不能一直外放。」

  賈珩道:「等過了今年吧,京中有幾位衙門的堂官兒,應該也退了,如果吏部方面出缺兒,我再幫著問問,能否遷調至京。」

  其實這種文臣的任命,他只能打個招呼,但未必有用。

  因為管人事的吏部尚書姚輿,性情方直、迂闊,以往對他也有彈劾,大概不會賣他的面子。

  弄不好再傳揚出去,弄得他一鼻子灰,也是有的。

  先前韓癀在任內閣首輔時,就比較方便。

  王夫人在一旁聽著賈珩與賈母所言,手中攥著的佛珠不由用力幾許,目中滿是期盼。

  老爺現在已經是正三品,這等到了京中,能夠升任一部尚書?

  那他也是尚書夫人了?二品誥命夫人?

  但王夫人顯然不知,自地方到中樞,大抵還是正三品的侍郎。

  賈母顯然也想到了二品尚書這一層,笑問道:「珩哥兒,你覺得寶玉他老子,將來有沒有任一部尚書的可能?」

  賈珩寬慰道:「老太太,二老爺其實在地方上多轉任磨勘,積累民政、刑名經驗,會比較好,將來任一部尚書,未必沒有機會。」

  賈政的資歷還有能力在那放著,無論如何磨煉,擔任一任侍郎其實已經是頂點,除非女兒如原著中,能夠封個賢德妃。

  將來,再擔任個清貴的禮部尚書。

  賈母聞言,笑道:「珩哥兒說的是,上次,寶玉他老子回來的時候,我就問他,他說還是想在地方上為官,造福地方百姓,老身還說讓你勸勸他呢。」

  賈珩道:「二老爺有青云之志,老太太也不好攔阻著。」

賈母笑道:「什么青云之志?我就希望他和寶玉爺倆兒,能夠平平安安的,也不用當多大官兒,能夠時  常共敘天倫也就好了。」

  賈珩點了點頭,道:「那倒也是。」

  薛姨媽聽著兩人敘話,忍不住瞥了一眼面色淡漠,嘴角笑容比AK都難壓的王夫人,心頭有些吃味。

  她家寶丫頭給了珩哥兒當媳婦兒,他們薛家也沒有沾什么光,她姐姐天天惱珩哥兒跟什么似的,偏偏還沾了不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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