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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三月之約公主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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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歷經北疆戰事磨礪,倪昆一手練出的陷陣道兵,整體實力又有提升,全身重甲,自攜兵器、行囊之下,仍能以三個時辰兩百里的速度徒步行軍。

  且宿營之時,仍有余力進行日常訓練。

  小皇帝的修練勁頭,也讓倪昆稍微有點不安。

  她居然不騎馬趕路,整天都在步行,還邊走邊練步法、拳法。

  到宿營時,她也在堅持修煉,不僅自己修煉拳法等基本功,還常拉著秘衛、蘇荔對練。

  秘衛還好,還稍微讓著她。

  可蘇荔好不容易逮著揍天子的機會,當然不會對她客氣,經常一套連招下來,就把天子揍得哇哇大叫,乃至鼻青臉腫。

  可小皇帝竟能忍住不發脾氣不哭鼻子,加上神凰血脈恢復力超強,被揍得再慘,休息片刻便又能恢復如初,然后就又活蹦亂跳地起來找人對練。

  這修煉勁頭,讓長樂公主都覺得奇怪。

  “天子究竟受了什么刺激?”

  班師第四天,行軍途中,見天子又在腳掌蹭地,小碎步疾走,同時雙手虛握拳,連環空擊,每拳都能捶得空氣嘭嘭作響,拳風落到地上,甚至砸得地面揚起煙塵,顯然真練出了幾分火候,長樂公主終于忍不住詢問倪昆:

  “天子這幾天,修煉怎如此勤勉?之前她可從不這樣的。”

  倪昆可不好說他與天子有個“三月之約”,隨口敷衍道:

  “也許是昭王作亂,讓她大受刺激?又或是赤虺攻城之事?也有可能是太后的事…”

  “不對。”長樂公主搖頭:“昭王作亂、赤虺攻城,乃至得知太后之事,那都是一個多月以前了。天子若是因此大受刺激,決定奮起修煉,也不該等到現在才開始努力。”

  倪昆道:“小孩子總會長大的嘛。她下個月就滿十五了吧?也許是突然覺得自己長大了,該振作起來了…”

  “是嗎?”長樂公主狐疑地看著倪昆。

  倪昆干笑兩聲:

  “我就隨便猜猜。對了,那張鵬翼弓可好用?”

  那鵬翼弓,正是隱龍島上,那位“群龍殿”真傳尹紫瓏用來給倪昆刮痧的那張大弓。

  此弓用來對付倪昆雖然不大好使,可威力其實是相當不弱的。

  在尹紫瓏手上,能凝聚光矢,足可洞穿與她同境界的開脈境修士真氣、肉身。

  倪昆將之送給了長樂公主。

  長樂公主不擅近戰,身上佩把劍只能用來唬人,但她射術倒是不錯——射獵乃是王公貴族、世家豪門的傳統娛樂項目,很多貴族子弟武功稀爛,但射箭多少有一手。

  長樂公主射術原本只能算不錯,稱不上神射手。

  可她如今已是真氣境大成的修士,有此修為,再加上本身的射術基本功,勤加修煉一番,成為一個優秀的神射手并不算太難。

  “那弓還不錯,我已經可以以之凝聚火矢,投射兩百丈外。”

  長樂公主被轉移注意,笑著說道:

  “說起來,那鵬翼弓本身并無屬性,其凝聚的箭矢,全看你修煉的是什么真氣。不過其對真氣的增幅很大,一分真氣,可以發揮三四分威能。

  “以我現在的修為,單用此弓,消耗不多的真氣,應該就足以威脅到開脈境初期。此弓我看用到法力境都不嫌過時。”

  倪昆點點頭:

  “此弓確實威力不錯,可惜明珠暗投,落到了那尹紫瓏手上。她的真龍血脈是水屬,水雖然自有其特性威能,但以之遠程投射,威力還是比不過金火之屬。要不然飛劍為何大多是金行之器?雷法又為何主爆裂、高溫?”

  正說時,有哨探飛馬來報:

  “國師,前方出現大范圍雷雨,且正朝我們這邊快速移動。兩邊對進之下,最多一刻鐘,我們可能就要一頭撞進雷雨之中。”

  雖然倪昆晉封“國師”的旨意被政事堂封還,但陷陣道兵們,還是已經開始稱呼他為國師。

  北疆民間,也因他斬殺蠻汗,扭轉乾坤,救民于水火的功勞、恩德,以國師稱之。

  倪昆點點頭,對那哨探道聲辛苦,抬頭看看雷雨所在的方向,取出“玄黃龍神令”,本打算以此令牌大范圍操縱天氣的能力,驅散前方雷雨,但想了想,又把令牌收了回去。

  公主奇道:“不驅散雷雨么?今日才行軍一個多時辰,還沒到宿營的時候。”

  倪昆搖頭:“雷雨中行軍,也是一種磨礪考驗。陷陣營將來是要有大用的,甚至要跟煉氣士對上。法力境的煉氣士,舉手就可呼風喚雨、召雷引電,制造有利于他們的戰場環境,咱們的陷陣營,當然也得有適應任何戰場環境的能力。”

  頓了頓,吩咐道:“傳令下去,加速行軍。”

  命令傳達,排成一字長蛇陣形的陷陣營,頓時又加快速度,向著雷雨轟然行進。

  當隊伍闖進雷雨之內,豆大雨滴頓時撲面而來。常人在這大雨之中,幾乎難以睜眼。

  可陷陣營軍士只是微微瞇起雙眼,便視撲面生疼的疾風驟雨宛若無物。

  道兵行軍陣列帶來的加成,甚至令他們連行軍速度都未曾有絲毫減緩。

  倪昆騎乘那匹曾伴他單騎破軍的“墨玉麒麟馬”,行于軍陣之中,關注著天上落下的雷霆。

  陷陣營道兵皆渾身鐵甲,長槍兵們扛著的丈二長槍又直指天穹,在這空曠原野之上,在黑云幾乎觸手可及的雷雨之中,那一根根雪亮長槍,就好似引雷針一般,時不時就能接下一道雷霆,劈入行軍陣列之中。

  過于強大的雷霆,自被倪昆出手接引吸納,以“神宵雷劫化道真解”專業的雷霆淬體之法淬煉體魄、真氣,連座下的墨玉麒麟馬都一并淬煉了。

  而稍弱些的雷霆,倪昆便任由它們落入道兵陣中。

  道兵結陣行軍、戰斗之時,氣機相連之下,可平攤任何攻擊。

  一道足以劈死十幾人,波及重創周圍數十人的雷霆,落在這一千五百人的道兵陣列之中,不僅不能對他們造成傷害,其雷霆之力,反而能被道兵陣列吸納,轉化成淬體的能量。

  當然,雷霆之力過于暴烈,不曾修煉專業功法,便引雷霆之力淬體,即時暫時只看到淬體的好處,似乎并無壞處,其實也有隱患暗藏。

  這就需要倪昆或是師琪,施展“龍涎甘霖”,為道兵們消除隱患。

  剛剛掐訣施展一次龍涎甘霖術,覆蓋整個行軍陣列,為所有一千五百道兵治療清除一次隱患,長樂公主便打馬過來,大聲道:

  “倪昆,天子扛著根長槍,說是也要引雷霆淬體,說什么都不肯放下…”

  天子可沒有修煉道兵之術,若引下雷霆,可沒人幫她分擔,得由她一個人生受。

  就算她有超強武圣體魄,神凰血脈也有超凡的抗性、恢復力,一道大雷下來,怕也足以將她劈得外焦里嫩。

  “天子不聽話,你不會打她屁股么?”倪昆皺眉說道。

  公主無奈道:“現在可是在行軍,周圍那么多人,我怎能當眾打她,損她威嚴?”

  “德一她們呢?就由著天子胡來?”

  “德一她們也勸不住,還是那句話,人太多,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對天子用強。”

  “嘖,這丫頭皮又癢了。”

  倪昆勒轉馬頭,往天子那邊馳去:

  “罷了,我去勸她。”

  飛馬來到天子那邊,果然遠遠就看到天子渾身衣發濕透,卻還雙手高舉著倪昆用過的那桿長槍,腳下也踏著步法,身形亦是時起時伏,兀自在練著輕功。

  這修煉勁頭,讓倪昆又是欣慰,又是擔憂——萬一她真這么堅持下去,三個月后,真打平了德一該怎么辦?

  別說沒有可能。

  天子的體魄,已經在虺珠玉露洗煉之下,達到了超強武圣的水準。

  神凰血脈也是能夠創造奇跡的神魔血脈。

  天子若真的一直用心修習戰技,與高手切磋對練,還真有可能在三個月內,飛速提升至足以打平德一的水準。

  “德一不是信誓旦旦保證,天子最多能堅持三天么?可算上昭城那天,這都已經是第五天了,她怎還未嫌練武枯燥,開始不耐苦修?小丫頭轉了性子,不再像從前那般跳脫反復了?”

  正尋思時,一道雷霆從天而降,正劈向天子舉著的長槍。

  她在雷雨之中作死這么久,這會兒才引下一道雷霆,已經算是幸運了。

  當然也與周圍還有大量陷陣道兵,為她分散雷霆注意有關。

  眼見雷霆落下,德一等秘衛二話不說,騰空而起,就要代天子去擋那道雷霆。

  她們有神兵傍身,身體又有超凡的恢復力,挨一記雷劈倒也能勉強承受。

  天子好不容易引來一道雷霆,正巴巴盼著雷劈到自己身上,來一次雷霆淬體呢,見德一等人同時起身,躥到自己頭頂上空,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頓時又氣又急:

  “哎,你們…”

  話音未落,倪昆已經一抬手,將那道雷霆接引過來。

  狂暴的雷霆之力自他手掌轟入,瞬間蔓遍他全身,讓倪昆渾身毫毛都豎了起來。

  運轉“神宵雷劫”功,煉化這道雷霆,品味一番這道雷霆的威能,倪昆神情嚴肅地看著天子:

  “陛下,你知道這道雷霆落到你身上,會有什么后果么?”

  被他嚴厲的眼神盯著,本來還想沖德一等發火一番的少女天子,頓時一縮脖子,怯怯道:

  “能,能有什么后果啊?陷陣營的將士們,都被雷劈了好幾十下,也沒見他們受傷,反而一個個神采奕奕,更有勁兒了…”

  “那是因為他們有特殊的集體功法。”

  倪昆肅然道:

  “剛才那道雷,若落到你身上,你不說九成熟吧,至少也能落個八成熟。然后咱們就可以開始現場商議你的謚號,并擁立公主殿下了。

  “考慮到陛下雖然時常胡鬧,但至少心系百姓,為民親征,倒不用上惡謚。你覺得‘哀’這個謚號怎么樣?”

  天子嘟起嘴巴,小聲嘀咕:

  “人家就是想早點完成與你的約定嘛…再說現在不是沒熟嗎?哪有那么嚴重…”

  倪昆搖搖頭:

  “修煉不是胡來,不可急于求成、貪功冒進。陛下前幾日修行的勁頭,我也看在眼里,甚是欣慰。但今日這么做,卻是過于魯莽無知了。

  “公主、秘衛們念著陛下威嚴,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對陛下用強。但我可沒有這個顧忌。

  “若陛下不想被我當著周圍這么多軍士的面,按在膝上打屁股,就請稍微聽話一些,別再做這些自尋死路的傻事。我話已放在這里,陛下勿謂我言之不預。”

  “你又威脅我!我可是皇帝哎…”

  天子鼓著臉頰,氣乎乎瞪著倪昆,可與他極具壓迫力的眼神對視一陣,終是受不住壓力,怏怏地低下腦袋,把長槍往德一懷里一丟,悻悻道:

  “那我不亂來就是。”

  倪昆微一頷首:

  “如此甚好。”

  又對德一等人說道:

  “看著陛下,她若再亂來,隨時通知我。”

  說完勒馬離去。

  他剛一轉身,天子便沖他背影揮了揮拳頭,呲了呲虎牙,“倪昆,早晚有一天,我凰玖會讓你知道周天子的威嚴!”

  雷雨雖大,天子又壓低了聲音,可這句狠話,還是被倪昆聽在耳里。

  他撇撇嘴角,暗自哂笑:你小丫頭以前可是敢當面叫囂要殺我的頭,如今卻連放狠話都不敢當著我的面了,以后又能拿我怎樣?真敢不聽話,非把你牢牢摁著,揍得你不停叫爸爸不可。

  長樂公主策馬行在倪昆身邊,不無佩服地說道:

  “天子自幼驕縱,脾氣上來,連我的話都不聽。你卻能三言兩語鎮住她,這就是一物降一物了。”

  倪昆笑了笑:

  “天子在我手上吃過苦頭,知道我不會慣著她,怕吃眼前虧,自然不敢跟我硬頂。”

  “也就是你這無法無天的魔頭了,一般人可不敢動轍威脅大周天子。”

  長樂公主調侃一句,又好奇問道:

  “對了,我剛才似乎聽到天子說,她冒險引雷,乃是想早點完成與你的約定…你跟她究竟有過什么約定?”

  倪昆干咳兩聲,顧左右言其它:

  “那什么,雷落得太密,我得去巡視了,免得有軍士承受不住的大雷落下來…”

  說完策動戰馬,飛快離去。

  長樂公主狐疑地眨了眨眼,“這么神神秘秘的?不說是吧,宿營之時,我自去向天子打聽。”

  一個多時辰后,雷雨終于消散。

  又行半個時辰,時近黃昏,隊伍停下行軍,開始擇地扎營。

  天子換了身干爽利落的火紅勁裝,長發隨便挽了個馬尾,又提著寶劍,去找天劍閣的齊叔寶等人。

  天劍閣諸人以及那些江湖俠士,大多都是要退伍的,只林玉蕾等少數人決定繼續留在軍中。

  對于這些戰時志愿入伍的俠士,倪昆自是任他們來去自由,還會給予符合他們軍功的獎賞。

  這些正道俠士都不重視功名利祿,倪昆也就不拿俗世錢財功名來獎賞他們,只獎勵了他們一些繳獲的煉體丹藥,倒也正合他們胃口。

  此次回京,天劍閣諸人及江湖俠士們,也隨著陷陣營一道行軍,途中也是繼續修煉著道兵吐納術及道兵陣法,在倪昆獎勵的淬體丹藥輔助下,實力都有著明顯的提升。

  眾江湖俠士武功雖不及秘衛、蘇荔,但也都各有幾手絕活。

  尤其天劍閣,只論單純的劍術,還在倪昆和秘衛們之上,天子練劍就愛找他們請教,并與之切磋。

  跟林玉蕾、應無晴等天劍閣女俠討教、切磋個把時辰,天子回到營帳之中,大內禁衛們已為她準備好了熱水。

  天子自幼嬌生慣養,從前洗澡更衣都無需自己動手,自有大把侍女圍著她服侍,長到十四歲連衣裳都無法自己穿戴。

  可此次隨軍出征這么久,她早就學會了親力親為,此時也無需大內禁衛幫她更衣,自己麻利地寬衣解帶,打散頭發,邁入木桶之中,舒舒服服泡起了熱水澡。

  這水里還化入了倪昆送她的低階煉體丹藥,可助她緩解疲乏,舒活氣血,強筋健骨。

  正泡澡時,聽到外邊傳來禁衛、秘衛們“拜見公主”的話聲,天子連忙招呼:

  “姑姑,來一起泡澡呀!”

  很快,長樂公主便繞過屏風,走了進來。

  笑看天子一眼,公主也是自己動手,寬衣解帶,又邁動修長筆直的雪白美腿,踏上浴桶邊的小凳子,進入浴桶之中。

  天子目不轉睛看著公主修長高挑、飽滿成熟的美好身姿,不無羨慕地說道:

  “姑姑,我什么時候才能像你一樣呀。”

  “像我一樣有什么好的?”公主不以為然地說道:“以前走路都嫌累贅,現在更是嚴重影響我拔劍的速度,開弓射箭也不方便,還得穿上特制的胸甲…”

  “姑姑不是不會用劍嗎?聽蘇荔說,你腰上那把劍就是擺設,每次都是假裝蓄力拔劍,其實伺機偷襲…”

  “別信她的。蘇荔那魔女,才是最擅偷襲的。總之姑姑這身子,唉,著實太累贅了些。”

  “可我覺得很好呢。”天子嘻嘻笑著,挪到公主背后:“我來幫姑姑擦背。”

  說是擦背,手卻自公主肋下,繞到了公主胸前。

  公主輕哼一聲,拍下小皇帝作怪的小手,說道:

  “你可是皇帝,姑姑可不敢勞你服侍。還是我來幫你擦背吧。”

  說著,一把將小皇帝撈到身前,讓她坐在自己兩腿之間,細心地幫天子擦起了背。

  天子兩手扶著公主雙膝,愜意地瞇起兩眼,哼哼兩聲,隨口問道:

  “對了姑姑,倪昆究竟是怎么幫你和蘇荔修出真氣的?我問他,他總不告訴我,神神秘秘的,好像有什么了不起的秘密似的。”

  公主暗自好笑,倪昆幫她與蘇荔突破天地桎梏,修出真氣的法門,當然是秘密,尤其不能讓你這樣的小姑娘知道。

  面上卻只云淡風輕地說道:

  “你現在還沒有修出真氣,這修行之密,倪昆不說,自然有他的道理。”

  “那姑姑你告訴我唄。”

  長樂公主一本正經地說道:

  “倪昆不說,是怕亂你心境,我自然也不能輕易告訴你。總之時機到了,你自然就明白了。”

  天子嘟起小嘴:

  “姑姑居然也對我保密。現在你跟倪昆成了一家人,都拿我當外人了。”

  公主笑道:

  “怎會拿你當外人?你呀,永遠是姑姑最疼愛的小侄女。”

  天子哼哼道:

  “說是最疼我,卻連一點修行的秘密都不愿與我說。不過你不說,三個月后,我也能知道。”

  “什么?”公主微微一怔,神情變得微妙:“三個月后,你就能知道?”

  “當然。”天子得意洋洋地笑著,一仰頭,舒舒服服地將腦袋枕在公主胸口,方便公主幫她擦洗胸腹,同時愜意地瞇著雙眼,悠然說道:

  “我和倪昆可是約定好了,三個月后,若我能用武功戰平或是戰勝德一,那他便會像幫你和蘇荔一樣,也幫我修出真氣!哼哼,我可是千年一出的修煉天才,只要我認真起來,就沒有我學不會的武功!三個月時間,綽綽有余!”

  長樂公主兩眼圓瞪,小嘴微張,眼里滿是不可思議:

  “你跟倪昆,竟有這種約定?”

  天子還在得意:

  “對啊。在昭城時,我叫他幫我修煉真氣,他總是不肯。我不惜拉下天子顏面,苦苦懇求,才終于用誠意打動了他…姑姑你就瞧好了,三個月后,我必能戰平乃至戰勝德一,完成與倪昆的約定!”

  長樂公主張了張嘴,有心說一句你們這約定不能作數,但想想德一好歹是最強的皇家秘衛,放眼天下,只論武功的話,恐怕也就倪昆能打得過她。

  天子再是天才,短短三個月,又怎么可能戰平乃至戰勝德一?

  雖然天子這些天確實很努力,那勤修苦練的勁頭,與從前簡直判若兩人,但應該…或許…不可能完成那三月之約吧?

  長樂公主心里安慰著自己,可還是忍不住想,萬一呢?

  神凰血脈不可以常理論之,公主自己練武雖勤,可也沒勤到天子如今這地步。

  礙于身體的某些累贅,公主練武頗有不便,武功如今只跟普通武圣差不多,比不上皇家秘衛。可天子身子輕盈靈敏,又正值最擅長學習的年紀…

  若能一直保持這些天的修煉勁頭,她恐怕還真有幾分成功的可能。

  萬一她成功了…

  難道還真要讓倪昆踐諾,助天子修出真氣?

  唔,到時需想個法子,把天子糊弄過去。

  正想著該用什么法子糊弄天子時,又聽天子說道:

  “我聽蘇荔說,靈機復蘇在即,屆時恐會有群魔亂舞,天下動蕩。但只要我能修出真氣,群魔亂舞又如何?我呀,也能像太祖皇帝一樣,橫掃一切妖魔神怪,保我大周安寧!”

  聽她這么一說,長樂公主又是微微一怔。

  靈機復蘇在即,天地將有劇變,驚怖、冥藏等老鬼已經復蘇,更多的妖魔鬼怪,恐怕也會如雨后春筍般冒出,此外還有“天宮”這等強大勢力虎視眈眈。

  屆時就算有倪昆遮風擋雨,可玖兒身為周天子,將來要承受的壓力,恐怕也…

  能早一天修出真氣,便能早爭得一分先機…

  想到這里,長樂公主一時滿心糾結,已經分不清楚,自己心里,究竟是在盼著天子最好失敗,還是希望她能完成與倪昆的約定了。

六千字大章,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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