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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槍出如龍以一敵萬亦等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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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卷105,槍出如龍!以一敵萬亦等閑!銀月如鉤,長街冷寂。

  忽然,疾勁的馬蹄聲,踏碎了街道的寂靜,伴著呼嘯風聲,北行而去。

  馬是通體漆黑,無一絲雜色的“墨玉麒麟”。

  槍是“點鋼靈木”為柄,“蛟血靈鐵”鑄刃,雖靈性盡失,質地卻絕對可靠的前靈兵。

  倪昆錦衣金冠,倒提長槍,手執韁繩,催動座下這匹昭王最心愛的寶馬,向著北蠻破門涌入的城北方向飛馳而去。

  前方,有吶喊廝殺不斷響起,越來越近。有滾滾炮聲不停傳來,此起彼伏。

  不知不覺,撲面而來的夜風之中,亦摻雜了灼熱的血腥硝煙氣。

  前方忽然出現了一隊驅趕著潰兵的騎兵。

  那些裝備精良,騎術精湛的汗帳狼騎們,口中發出狼嚎般的古怪吆喝聲,揮舞彎刀耍著花俏的刀花,縱馬趕羊一般驅趕著潰兵。時不時就催馬沖刺一陣,嫻熟地砍倒某個落后的潰兵。

  最后一個潰兵不堪受辱,猛停下腳步,手握戰刀,試圖就地抵抗。

  可狼騎們嘲笑著,吆喝著,兩兩成雙地自他左右策馬疾馳而過,剝洋蔥般你一刀,我一刀,將那潰兵的雙臂、雙腿逐一斬落,任由被削成人棍的潰兵倒地哀嚎,他們則發出嗜血又得意的怪笑。

  然后他們便看到了倪昆。

  見那錦衣金冠,倒提長槍的年輕周人飛馬而來,眾汗帳狼騎頓時眼睛一亮。

  他們都看中了倪昆的坐騎。

  “誰斬下他的頭,寶馬就是誰的!”

  有狼騎怪叫一聲,雙腿猛地一夾馬腹,第一個向著倪昆疾沖過去。

  其他狼騎吆喝叫罵著,也爭先恐后沖了過去。

  然后,第一個沖上去的狼騎,只覺眼前寒光一閃,還沒明白發生了什么,便是一陣天旋地轉。

  意識徹底陷入死寂之前,最后殘余的視野之中,只看到一具無頭的尸體,保持著高舉馬刀的姿態,騎在馬背上,與那錦衣金冠的周人騎士錯身而過…

  倪昆好似一陣狂風,自爭先恐后迎面沖來的狼騎陣中刮了過去。

  寒芒閃爍之際,眾狼騎也好像被無形風刃刮過,一顆顆人頭翻翻滾滾沖天飛起,一具具馬背上的無頭尸身持著彎刀繼續前驅,直至快到長街盡頭,方才接二連三跌落馬背。

  而此時倪昆已經遠去,路過那被削成人棍、奄奄一息的昭軍潰兵時,槍尖一抖,給了他一個痛快。

  疾勁的蹄聲沒有一絲停頓,保持著疾風勁雷般的節奏,一路向北驅馳。

  又有一隊汗帳狼騎出現在倪昆視野之中。

  正向那隊狼騎沖去時,長街左側的屋脊上,忽然傳來一聲鷹唳,一條黑影宛若撲食的蒼鷹般,自屋脊一躍而下,向倪昆俯沖而來。

  那人雙手干枯,皮膚黝黑,指甲如鉤,活像一對鷹爪。

  臉龐之上亦滿是鷹羽般的絨毛,飛撲之時,身周環繞陣陣無形之風,托著他的身軀,令其竟能在高速俯沖之時,略微調整姿態,尋找最刁鉆的撲殺角度。

  這是一個鷹狼妖兵,出手的聲勢,果然只比大周武圣略遜半籌。

  可惜,就連普通武圣,在倪昆手下,都走不過一招,更何況這等比武圣還要稍遜半籌妖兵?

  倪昆看都沒看那俯沖而下的身影,單手持槍尾,猛地往側面一抽。

  一聲脆響,槍頭閃電般鞭在那鷹狼妖兵臉上,一下就將他頭顱抽得粉碎,無頭尸身若墜毀的無人機一般墜撞在地時,倪昆早已策馬遠去,撞入前方那隊汗帳狼騎之中,長槍幻出漫天槍影,宛若一頭張牙舞爪的血色蛟龍,在騎兵群中席卷而過。

  槍芒過處,血霧如雨,人頭拋飛,殘肢遍地。

  當倪昆馬不停蹄自那隊狼騎之中穿過時,身后已沒有一個活口,甚至沒有一具完整的尸身…

  北城,一座十余丈高的塔樓之上。

  黑裙如墨,黑紗覆面的女子,坐在屋脊之上,小腿空懸,悠悠晃蕩著。

  一身黑衣,身形矯健,氣質剽悍的英武少年,一手提人頭,一手按腰刀,站在女子身后。

  兩人居高臨下,將倪昆單槍匹馬,沖入北城的情形盡收眼底。

  見他好像一陣黑色的狂風,又似一頭血色的怒龍,所過之處,尸橫遍地,無論妖兵還是狼騎,皆沒有他一合之敵,那黑裙女子不禁輕笑道:

  “楊縱你說,倪昆他究竟能不能一個人,殺光這蠻汗親領的一萬大軍?”

  楊縱略一遲疑,說道:

  “應該不能吧?這可是北蠻大汗赤虺麾下,最強的一支萬人隊,又有千余鷹狼妖兵…便是一百個武圣,都要被圍殺,更何況倪昆一人?”

  黑裙女子輕笑一聲:

  “那要不要與我打個賭?我賭他可以擊潰這支赤虺親領的萬人狼騎,若他愿意追殺,甚至能將之殺個片甲不留。怎么樣,敢不敢與我打賭?”

  “不敢與圣女打賭。”楊縱干脆道:“倪昆是個怪物,我對他的猜測,從來就沒有正確過。之前在靈州,我以為已經知道了他實力的極限,后來圣女與他交手,卻說他的實力遠遠超出了靈州無生教之亂時。而今天,他又三拳重創摩延法,顯然比起與圣女交手時,又強了不止一分兩分…這樣一個怪物,我實在不敢猜他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黑裙女子悠然道:

  “以倪昆今日表現,若北蠻十萬大軍齊聚,他又頭鐵沖陣,北蠻則人人舍生忘死,或有機會在付出兩三萬人的代價之后,將他磨死。但這區區一萬人…”

  她搖了搖頭:

  “就算是赤虺親領的汗帳精銳,兼千余鷹狼妖兵,也擋不住倪昆呢。”

  二人說話時。

  遠處長街上的倪昆,又一頭撞進一支騎隊之中,那桿點鋼木為柄,蛟血靈鐵鑄刃,槍刃之上,有著絲絲血色蛟紋的長槍,又化作一道張狂的血色龍影,將所有卷進龍影之中的蠻騎統統絞殺。

  就連混在狼騎中的幾個鷹狼妖兵,也完全沒有任何表現,若普通雜兵一般,被倪昆輕易收割。

  “太強了…”

  楊縱額頭見汗,暗暗咽下一口唾沫,心中慶幸跳船夠快,及時棄了昭王那條破船,上了圣女的船。

  要不然,他現在只怕也如那些鷹狼妖兵一般,已被倪昆隨手絞殺。

  哦,他比鷹狼妖兵強了不少,但又比全盛摩延法弱了許多,大概能接住倪昆一到兩招?

  “倪昆還真有古之天命教主之姿呢。”

  黑裙女子,前圣女江踏月悠然道:

  “不過楊縱你也不必怕他。你叛教時,又沒傷害倪昆,懼他作甚?

  “就連丟下倪昆頂缸的主意,也不是你出的,而是古長空的決定。沒見當初跟著古長空一起撤退的蘇荔,如今也跟著倪昆混得風生水起么?

  “你殺古長空,認真論起來,還是給倪昆出了一口惡氣呢。

  “你與他終究是一起長大的伙伴,就算小時候欺負過他…嗯,你沒太過份吧?”

  楊縱搖頭:

  “沒有,他一個傻子,我過分欺負他作甚?就跟著一群同齡伙伴起哄,不輕不重打過他幾下而已,但并沒有打傷過他…”

  江踏月微一頷首:

  “那就好。既然沒甚積怨,你此次又有幫他指路之功,再加上摩延法的人頭,以及倪昆也想要的寶貝作禮物,我想,他當不會太過追究你的。他其實是個心胸寬廣的男人,連曾經與韓驚濤合謀對付過他的偃師等人都能收為手下,更何況你這從來未曾親自對他下過殺手的兒時伙伴?”

  倪昆心胸寬廣?

  楊縱臉色有些古怪,“心胸寬廣”這等評價,貌似不適合放在倪昆身上吧?說倪昆心胸寬廣,豈不是說他心慈手軟、菩薩心腸一樣好笑?

  不過江踏月乃是他新傍上的靠山,又是天命教前圣女,楊縱小時候也憧憬過這位魔妃化人也似的絕代佳人,因此也不好出言反駁,只在心里暗自腹誹倪昆兩句而已。

  這時,倪昆已單槍匹馬,殺滅了一隊又一隊狼騎,終于引起了北蠻大隊的注意。

  幾門霹靂火炮,在城北甕城前方的開闊地帶一字排開,后方是數十個身上有著鷹、狼、熊、虎等猛獸特征,蠢蠢欲動的鷹狼衛,再后方,便是一支五百人的狼騎兵,已然列陣整齊,隨時準備出擊。

  看見這一幕,江踏月夜空般深邃的明眸之中,浮出一抹孩童般的天真好奇:

  “聽說倪昆可以硬吃霹靂炮子,毫發無傷?”

  楊縱道:

  “呃,我也只是聽說,未曾親眼見過。不過想來應該如此。摩延法催動金剛法身之后,拳勁比霹靂炮彈有過之而無不及,倪昆能在正面硬碰硬時,毫發無傷三拳重創摩延法,應該確也不懼霹靂炮。”

  “那么…”江踏月食指輕點下巴,笑道:“我們再打個賭,就賭倪昆能不能在火炮轟擊之下,保住他的坐騎。我賭他保得住。”

  這下楊縱敢賭了:

  “倪昆自己不懼炮子,可那幾門火炮當中,當有裝了霰彈的火炮。散子橫飛之下,他未必護得住寶馬。這個賭,我與圣女打了!就賭他護不住那匹墨玉麒麟寶馬!”

  江踏月呵呵一笑:

  “好吧,就讓我們拭目以待,瞧瞧倪昆的能耐,究竟大到什么地步。”

  說話時,倪昆已然拐過長街轉角,出現在那幾門作好了擊發準備的火炮前方。

  看到倪昆馬不停蹄策馬而來,那幾門火炮的炮手二話不說,陸續點炮。

  轟轟轟轟…

  數聲炮響接連響起。

  首先開火的,是三門裝填著霰彈的火炮,尺長的口焰將一百多枚彈珠大小的霰彈鋼丸噴射而出,交織成一道綿密的灼熱鐵網,劈面轟向倪昆。

  繼而是三門裝填著實彈的火炮,三枚拳頭大小的實心鐵彈,亦幾乎不分先后地同時出膛,射向倪昆座下那匹目標明顯的高大黑馬。

  就在前三門火炮開火的同時。

  倪昆手掌猛地一按馬鞍,自馬背上一躍而起,越過馬頭,瞬間落到疾馳的戰馬前方,腳掌蹭地小步向前飛掠的同時,雙手握槍,猛抖槍桿,槍桿震顫著帶動槍頭,于簌簌破空聲中,抖出漫天血紋槍花,交織成一頭兇猛的怒龍,與那兜頭而來的鋼丸彈雨硬撼。

  普通鐵槍,自然擋不住火炮彈丸。

  但倪昆手中這桿槍,乃是點鋼靈木為柄,蛟血靈鐵鑄刃,在煉氣士朝代,被開脈境煉氣士用作近戰武器都不嫌寒磣的靈兵,乃是昭王府庫中最好的一桿長槍。

  用來抵擋炮彈,已是綽綽有余。

  鐺鐺鐺…

  綿密如雨的金鐵交擊聲響起,炫爛如雨的火星迸射。

  倪昆長槍如龍,舞成滴水不漏的鐵幕,將前方來襲的鋼丸鋼雨一掃而空,沒有一枚鋼丸能擊中他,更不曾有一枚鋼丸打到他身后的墨玉麒麟馬上。

  將霰彈橫掃一空之后,倪昆將槍尖往地上一撐,槍桿彎曲的同時身形騰空而起,在空中以側臥之姿連出三腿。

  嘭嘭嘭!

  三聲巨響,繼霰彈之后轟擊而來的三枚實心彈丸,被他一一踢中,從哪里來,回哪里去,撞擊在三門火炮之上,將那三門火炮炮架震成粉碎,炮身更是呼呼旋轉著倒撞進后方人群之中,瞬間就把幾個北蠻炮組碾成粉碎,甚至還一口氣碾碎了好幾個鷹狼妖兵。

  踢回三枚炮彈之后,彎曲的槍桿猛地繃直,倪昆借槍桿彈直之力往上飛騰,正好讓過后方疾馳而來的寶馬,隨后輕盈下落,又正好穩穩坐回馬鞍之上,繼續馬不停蹄,沖向前方嚴陣以待的鷹狼妖兵、五百狼騎。

  這一系列瀟灑利落的動作,即使以江踏月的修為、眼界,亦是看得眸放異彩,贊嘆不已,“在這主界,我若面對方才那樣的形勢,能保證自己不受傷已是極限,卻也無法像倪昆一樣,連戰馬都護得毫發無損…純以肉身體魄、武道修為而論,倪昆已超過我啦!”

  楊縱道:“但他煉氣修為,終究遠遠不及圣女。”

  江踏月輕笑一聲:

  “他這樣的天縱奇才,時機一到,煉氣修為也能突飛猛進的…楊縱,你打賭輸了哦。”

  楊縱點點頭:“是的,我輸了。”

  “不過方才好像忘了說彩頭?”江踏月眉頭微皺,幽深夜眸之中,浮出一抹苦惱:“沒說彩頭,那我豈不是白贏啦?”

  楊縱低頭道:“不敢。我既輸了這一注,圣女有何要求,只管提來,我必竭盡全力,為圣女辦到。”

  “我想要倪昆臣服于我。”江踏月瞥他一眼:“你能去幫我說服他嗎?”

  “…”楊縱無語。

  “開玩笑的。”江踏月笑吟吟道:“倪昆那種人,可不會向任何人臣服。就算是漫天仙神,都要壓他低頭,他也只會一臉不屑地沖他們揮拳。”

  楊縱還是不敢說話,免得圣女又想起之前那茬,要求他去游說倪昆。

  “你以后,別再叫我圣女了。”江踏月悠然道:“我只是叛教的前圣女,如今的天命圣女,乃是小荔子呢。”

  楊縱終于開口:“蘇荔可比不上你。”

  江踏月道:“呵,你看走眼啦,小荔子可并不簡單哦…”

  二人說話時。

  倪昆已然與那數十鷹狼妖兵、五百狼騎鐵騎對撞。

  江踏月立刻閉上嘴巴,兩眼微瞇,目不轉睛地瞧著戰場。

  就見倪昆長槍揮舞開來,好似蛟龍盤旋,將自己與戰馬遮護在內,把狼騎射來的箭雨悉數彈開。就連一些鷹狼妖兵施展的妖術,亦被倪昆長槍擋下。

  遮擋攻勢的同時,那蛟龍盤旋也似的槍影之中,時不時刺出一點寒芒,仿佛血龍探爪,每次出擊,必有一員鷹狼妖兵被洞穿咽喉。隨后槍刃一震,妖兵首級便沖天而起。

  寓攻于守的同時,倪昆仍自馬不停蹄,悍然前沖。

  所過之處,好像瓜農揮刀收割,人頭成片滾落在地。

  數十鷹狼妖兵,在倪昆手下沒有撐過十息,便已盡數覆滅。接著他又策馬撞進狼騎叢中,又是腥風乍起,龍影盤旋,血雨如簾,人頭亂滾。

  江踏月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一幕,臉頰微微有些潮紅,呼吸亦有些急促,喃喃道:

  “好兇殘的男人,好血腥的天魔…哎,近些年打交道的,都是些耍慣陰謀的老奸巨猾之輩,個個手黑心臟,讓人好生心累。以后有機會,還得多看看倪昆殺人,洗洗眼,舒舒心…”

  對她這番感慨,楊縱只作沒有聽到,垂首肅立,眼觀鼻,鼻觀心。

  而戰場之上,倪昆已輕易殺穿那支五百人的狼騎隊,只寥寥數十騎倉惶四散開去。

  殺散這城北甕城門前最后一支成建制的北蠻武裝,進城的北蠻軍,儼然已被倪昆殺潰大半。縱然還剩下小半四散城中,卻也不足為慮,天子與公主、蘇荔等,很快就能帶著陷陣營及收編的昭王軍趕來,剿殺那些星散的蠻騎。

  倪昆殺得性起,也不覺得殺嘍羅乏味了,繼續縱馬前驅,沖入甕城之中,將一隊剛剛進入甕城的北蠻騎兵又殺得大潰,驅趕著潰兵反卷城門,將后面正陸續進城的北蠻騎兵趕出城外。

  將大隊北蠻驅離后,倪昆也不回城,只反手一槍,挑斷城門絞鏈,落下門洞里的千斤鐵匣,然后策馬追著城外的北蠻潰兵沖殺過去。

  剛剛馳過門前吊橋,城頭上方便響起兩聲炮響。

  卻是兩個北蠻炮隊埋伏城頭之上,待倪昆出城后,居高臨下在倪昆背后開炮。

  倪昆頭也不回,長槍反手一掃,鐺鐺兩聲,將兩枚呼嘯而來的炮彈反彈回去,轟在城頭之上,直接將兩門霹靂火炮轟飛,又在城頭敵軍中碾出遍地血腥。

  北蠻大營,寨門之前,蠻汗赤虺站在一部四馬拖曳的戰車上,望著北城方向,聽著那邊隱隱傳來的喊殺聲、炮擊時,臉上浮出一抹志得意滿的笑。

  他身量太高,接近兩米四,又極其強壯魁梧,根本沒有馬匹能夠馱得起他。

  所以他出戰時,只能乘坐戰車。若地形不合適,更只能步戰。

  而昭城內外,地形平坦,不僅適合騎兵馳騁,也能容戰車飛馳。

  現在,北蠻大汗赤虺,就要乘坐這輛戰車,進入昭城,接收戰果。

  戰車旁,簇擁著一干北蠻大將,但這其中,竟有一個穿著赤色周甲的周人將領。

  那將領身形矮壯,面容沉毅,赫然正是韓擒龍。

  韓擒龍并未參與昭王府圍攻天子之戰。

  他擅帶兵,步騎全能,武功也不弱,可身為帶兵大將,并不適合與高手相搏。因此昭王給他的任務,是鎮守北門,萬一事有不濟,出了紕漏,則掩護昭王北竄。

  這本只是預防萬一,昭王只是習慣性地留一手,才派韓擒龍這心腹幫他鎮守北門。

  可萬萬沒想到,事情還真就敗了,還敗得異常徹底。不僅沒能如愿拿下天子,昭王甚至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就給倪昆斬了。

  韓擒龍軍中,有冥藏神尊的神侍,正是當初那與楊縱一起,奉昭王之命,前去聯絡蠻汗赤虺的白袍青年。

  得那冥藏神侍及時傳訊,韓擒龍也是果決,直接大開北門,帶兵投敵,并將城中虛實,一五一十告知赤虺。

  赤虺得知昭王已死,而大周天子就在城中,且中了陣法禁制,至少三個時辰之內,無法動用神凰火,當機立斷,派出兩支千人隊并兩百鷹狼妖兵先行進城,攻占北門。

  他自己在后方整頓大隊兵馬,要全師壓上,不僅要趁勢攻占昭城,還要陣斬當代大周天子,一雪八年前他父汗敗軍之恥。

  就在赤虺暢想著親手斬下大周天子頭顱,炮制成酒器時,忽然感覺昭城方向傳來的喊殺聲有些不對。

  怎么不是往城內深處蔓延,反倒是反推回來,甚至向著自己營地這邊推進了?

  正疑惑時,一個操縱訊鷹偵察的蠻巫,忽然拄著拐杖顫巍巍跑來,滿頭大汗地稟報:“大汗,進城的兵馬被打回來了!現在敵軍正驅使潰兵,向大營方向反卷!”

  “什么?”赤虺臉色一變,怒問:“昭王已死,昭軍無首,周天子短時間內,絕對無法收攏昭軍反擊,我派入城中的先鋒皆是精銳,還帶了十多門霹靂火炮,怎會被趕出城,還被反驅回來?究竟是哪支兵馬所為?”

  那蠻巫咽了口唾沫,用一種連他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的語氣說道:

  “不,不是一支兵馬,只,只有一個人…是,是一個人擊潰了進城的兵馬,并,并驅趕潰兵,反卷回來…”

  赤虺聞言,用一種“你特么在逗我”的眼神,惡狠狠地盯著蠻巫。

  蠻巫在他兇光四射的暗黃雙瞳凝視下,先是瑟縮退避了一下,繼而又鼓足勇氣與他對視,顫聲道:“實情,就是如此啊大汗!”

  “一個人擊潰有著兩百鷹狼衛,十幾門霹靂火炮的兩千先鋒,又不見神凰火燒起,那個人,難道是天神下凡不成?”

  赤虺怒極反笑:

  “把這個滿口胡言的老糊涂給我拖下去!赤兀烈,你,帶著你的千人隊,去給我把那支膽大包天的周軍打回去,再奪回城門!”

  “是!”一個蠻將大咧咧地應諾,縱馬出陣,帶著他的千人隊,往喊殺聲傳來的方向殺去。

  目送那蠻將離去后。

  赤虺沉默聆聽一陣越發接近大營的廝殺吶喊聲,又聽得赤兀烈的千人隊蹄音如雷地往那方沖去,這才眼神凌厲地看向韓擒龍,以及韓擒龍身側,那手持長杖的白袍青年,沉聲道:

  “你們之前似乎說過,周天子帶進昭城的那隊人馬,就是此前自周京千里馳援而來,在北疆轉戰千余里的那支小而強的精兵?”

  韓擒龍點頭:“不錯,就是那支軍隊。”

  赤虺道:“難道把本汗先鋒趕出城的,就是那支精兵?”

  韓擒龍遲疑一二:

  “那支精兵,被困在城南甕城之中。昭王軍本就不信任他們,懷疑他們是北國奸細,對他們嚴加提防。北城一亂,城南的昭王軍只會對他們更加提防,絕不會放他們出甕城作戰。再者從城南到城北,要橫穿全城,時間上也不及…”

  赤虺冷哼一聲:

  “若非那支強軍,城中哪還有什么軍隊,能在三軍失帥的情形下,將本汗先鋒打出?難不成,還真如那老糊涂所言,只是一個人?”

  韓擒龍咽了口唾沫,澀聲道:

  “也許,真就只是一個人…”

  赤虺怒極反笑:

  “你年紀輕輕,也糊涂了不成?本汗的兵,乃是北國草原第一等的強兵,比普通部落兵了何止一籌兩籌?又有實力直追周國武圣的鷹狼妖兵,什么人能以一敵千,擊潰兩千先鋒,還趕著他們往回跑?連本汗自己都做不到!”

  韓擒龍道:“但,有一個人…他也許…”

  正說時,一員狼騎飛馬而來,語氣驚惶地叫道:

  “大汗,赤兀烈將軍的千人隊潰了!”

  赤虺一怔,怒道:

  “這才去了多久?一整支千人隊就潰了?赤兀烈呢?把他押來見我!”

  那狼騎顫聲道:

  “赤兀烈將軍他,他一個照面,就被那周人一槍刺死了…”

  赤虺驀地呆住,好一陣,方才臉頰抽搐著說道:

  “你方才說,‘那周人’?”

  “是,是一個騎著黑色寶馬,手持一桿周式長槍,未著甲胄,只穿錦袍金冠的年輕周人…”那狼騎滿臉驚懼,像是在描述一個不可戰勝的魔神:

  “他,他,他一個人,趕著上千潰兵追殺…赤兀烈將軍帶兵斜插過去,本想截住他…可,可連他一槍都沒接住。將軍麾下數十親騎,也,也就只幾下眨眼的功夫,就被那周人單槍匹馬,統統撕成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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