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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倪教主臨陣學用兵,陷陣營首戰顯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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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疆,武風郡,一座山谷之中。

  倪昆身邊聚著公主、蘇荔、張威及陷陣營五位百人將,正摸著下巴,看著地上現畫的周邊地形圖時,小皇帝風風火火跑過來,遠遠地就大聲嚷嚷:

  “倪昆,聽說哨探發現了一隊抄掠鄉間的蠻騎?只有一百多號人?你還在等什么,趕緊帶兵去滅了他們呀!”

  倪昆抬眼一瞥天子,就見她身著火紅鱗甲,腰帶系得緊緊的,把小腰勒得細細的,將本來小荷才露尖尖角的胸脯,襯得坡度都陡了一兩分。只齊倪昆胸口的嬌小個子,也被襯得雙腿頗顯修長。

  當然,作為曾目睹過天子只著薄紗睡裙模樣,甚至還上過她屁股的帥蠻子,倪昆很清楚,天子身材比例其實非常好,只是年紀尚小,身段尚未長開而已。

  待得再長幾年,她應該也會是個小纖腰大長腿的美人。

  至于胸襟能否如長樂公主一般寬廣,那就不得而知了。

  “張威說,北蠻分兵抄掠鄉間的小隊,雖人數不多,但每支小隊都會帶著一只訊鷹,出戰之時,訊鷹盤旋天際,一旦本隊遇襲,立刻就會飛去聯系附近的騎隊,短短時間,就能聚起數百上千的騎兵。”

  倪昆緩緩說道。

  “既如此,把訊鷹打下來不就成啦?”天子不以為然:“咱們隊伍強手如云,打只訊鷹不費吹灰之力…”

  倪昆不緊不慢道:

  “蠻族訊鷹,都是由覺醒鷹妖血脈的蠻巫,以秘法飼養調教而成。蠻巫可于百里之內,隔空鎖定每只訊鷹位置,確定訊鷹生死。

  “一旦打落鷹訊,蠻巫立刻就能得知,及時通知其它隊伍里的訊鷹,發出警訊,讓附近隊伍往訊鷹失陷的方向匯攏。所以…”

  天子聽得不耐,打斷他話頭:

  “哎呀,就算被北蠻聚兵數百乃至上千又如何?難道咱們還打不過不成?”

  倪昆笑了笑:

  “一支百人小隊,我一人片刻就能解決。再聚個數百上千蠻騎,咱們也無需動兵,有陛下與公主的八位秘衛出手,加上我、張威、蘇荔等人,也可短時間內將之擊潰。

  “但這次咱們是動兵打仗,不是江湖械斗,更大規模的血戰、惡戰還在后頭。

  “要知道,咱們一旦動手,立刻就會暴露出來,即使次次都能全殲所遇之敵,亦會被蠻巫通過訊鷹得知我們的存在。更何況北蠻全員騎兵,來去如風,聚散自如,數量稍多,就很難全殲。

  “一旦咱們暴露了,實力又引起了北蠻警惕,甚至被北蠻察覺了陛下你的身份,那么等待我們的,恐怕就會是八方而來、千軍萬馬的追擊圍剿。

  “所以留給我們的時間并不多,需得趁著小戰的機會,把兵給練出來。

  “咱們這些大將,初期也得盡量少出手,讓將士們前去迎戰歷練。既是要將士們出戰,那就得先斟酌仔細了…”

  除了以上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外,還有一個關鍵原因:倪昆其實只會用道兵之術練兵,排兵布陣的話,他是真不懂。

  真要他帶兵上陣,他大概只會來一句:

  “我將帶頭沖鋒!兄弟們隨我沖啊!”

  然后帶著隊伍一頭莽過去。

  沖得興起,說不得就要把隊伍遠遠拋在身后,自己一個人去開無雙了。

  但這種打法,小規模交鋒尚可,百戰百勝都沒問題。

  可真碰上數千上萬的北蠻大軍,那就行不通了。

  所以他這會兒正向張威這老行伍請教呢。

  天子此時過來催他出兵,他也覺得學得差不多了,雖然只是學到了一些紙面經驗,但誰叫他擁有逆天天賦呢?

  總之先保守點,在北蠻小隊必經之地,擺個道兵防陣,以北蠻鐵騎的驕狂,看到區區幾百人的步兵堵路,必定會一頭撞上來。

  倪昆相信,若北蠻騎兵真敢硬撞經他調教一月,尤其經歷了這一番兩千里強行軍錘煉的五百道兵,必會體驗到一頭撞正鐵板的滋味。

  還算平坦的鄉間小道上。

  一隊人數在一百二三十上下的蠻騎,騎在馬上高聲說笑著,彼此吹噓夸耀著各自的斬獲。

  這隊蠻騎皆是一人雙馬乃至三馬,每個蠻騎的備用馬上,都馱滿了此行劫掠的收獲。

  有糧食、牲畜、鐵器、布匹,以及女子。

  方才他們掃蕩了一個有著三百多人口的村莊,只付出極輕微的代價,便將那村子一舉蕩平。

  除了二十幾個年輕女子被他們生擒,其余百姓,無論老弱婦孺,皆被屠殺一空。村子亦被付之一炬,走到這里,還能看到村中房屋、尸體焚燒時騰起的濃濃黑煙。

  此行收獲滿滿,這支北蠻抄掠小隊已無心繼續掃蕩,正急著帶著收獲,返回行營,領取功勞,痛飲美酒,褻玩周女。

  這時,一騎打馬飛馳而來,遠遠就用蠻語叫道:

  “前方有周人軍伍,正列陣以待!”

  北蠻騎隊掠劫大勝,看似得意驕狂,其實并未真正放松警惕,四面都放出了哨騎。

  此時前方兩位哨騎發現了一隊周人軍伍,立刻就有一人回來通報,剩下一人則留在那列陣以待的周人軍陣之前,遠遠監視。

  抄掠小隊首領,乃是一個敞胸露懷,現出濃重胸毛的莽漢,聞言瞇起雙眼,沉聲喝問:

  “列陣的周人陣形可嚴整?有多少兵?甲械又如何?”

  那回報的哨探口齒伶俐地說道:

  “周人隊列齊整,橫平豎直,看上去頗有氣勢。人數倒只得五百上下,不過甲械頗為精良,所有士卒都穿戴鐵甲鐵盔,兵器以刀盾、長槍為主,沒見有多少弓弩。”

  “沒有多少弓弩?”

  那為首蠻漢小眼之中兇光一閃,哈哈大笑道:

  “沒多少弓弩還敢列陣而戰?陣形再嚴整,也只是靶子。甲械再精良,也全都是我們的戰利品!走,去會會那群蠢貨!”

  當下這支抄掠小隊留下十騎看守戰利品,其余一百一十多騎在那蠻漢帶領下,各攜弓刀,前行而去。

  驅策各自戰馬碎步小跑之際,這支看似松松垮垮的騎隊,很快就于行進之中自然展開,整理好隊形。

  待來到前方山腳下,一處頗平坦寬敞的平地上,見那支五百人的小小軍伍,居然沒有依山列陣,而是把五百人分成了五個百人小陣,以分瓣梅花之陣,大刺刺擺在便于騎兵沖擊的平地正中,那為首的蠻將忍不住哈哈大笑:

  “帶兵的周將定是個新上陣的雛兒!以步對騎,不尋找地利倒也罷了,居然還把本就不多的兵,分成了五個單薄小陣…他不知道以步對騎,須得厚結兵力,以抗沖擊嗎?這可真是送上門來的功勞!”

  眾蠻騎也是哄堂大笑,都嘲笑對面那個擺出五個小方陣的將領,是個不知兵的大傻瓜。

  那蠻將笑說一陣,高高舉起狼牙大棒,沉聲道:

  “出擊!”

  說完策動戰馬,緩緩向著前方那五個百人小陣壓去。

  對面周將雖然是個蠢貨,但兵看著倒還似模似樣,方陣擺得橫平豎直,著實齊整。

  周軍士卒又甲胄齊整,個個都有鐵盔鐵甲,每陣前方還有盾手,而自己這邊畢竟人少,用騎弓襲擾的話,每波稀稀拉拉一二十枝箭,恐怕很難對其造成太大損傷,動搖其陣勢…

  但這群兵架子看著再好,感覺卻有些稚嫩,鎧甲兵器也光鮮得很,跟新的一樣…

  那蠻將是老行伍,行進之時稍作觀察,就看出前方那支周軍,絕非百戰老兵,恐怕只是一群初上戰場的新丁。

  這樣的戰場新丁,恐怕還從未見過騎兵正面沖陣的聲勢,更不曾有過當面搏殺的經驗。

  這帶隊蠻將很清楚。

  許多架子練得不錯,表面光鮮的軍隊,能夠忍受遠程攻擊,能在箭雨襲擾之下堅持不潰,卻打不得鮮血淋漓的白刃近戰,更承受不住鐵騎沖陣的強大壓力。

  面對鐵騎正面沖鋒時,往往尚未接兵,就已驚惶崩潰。

  “一群新丁,陣又擺錯,只需沖潰一個小陣,就能趕著他們沖潰其余小陣。呵,打這樣的新丁,無需考慮太多,拉開架勢沖它一波,自然穩勝!”

  領頭蠻將作出決斷,壓著馬速來到合適沖鋒的距離,忽地將狼牙棒高高舉起,棒頭搖了兩圈,又往下重重一劈。

  打出這正面沖撞的號令之后,蠻將兩腿猛夾馬腹,催動戰馬,一馬當先開始加速。

  后方的蠻騎得了主將號令,也紛紛加速策馬,隨主將沖鋒。

  隨著馬速越來越快,蠻騎陣形又在行進中變化,擺出以那蠻將為鋒矢,適合沖陣鑿穿的錐陣。后排蠻騎則紛紛抄起騎弓,張弓搭箭,就等進入射程,便要先一陣箭雨灑過去。

  盡管只是區區一百多騎兵。

  可縱馬沖鋒之時的聲勢,亦極是駭人。

  馬蹄踏地的聲勢若宛悶雷,地面亦在微微震蕩,馬隊卷起的滾滾煙塵,更像是張牙舞爪的魔物。

  那種撲面而來的沉重壓力,不曾直面過騎兵沖鋒的新丁,根本無從想象。

  難怪那蠻將篤定,許多初上戰場的新丁,面對鐵騎沖陣之時,根本等不到正式接戰,就會先行崩潰。

  此刻。

  陷陣營這邊,即將承受百余蠻騎正面沖擊的第一個小方陣中。

  張威立于陣中,低聲喝道:

  “穩住,穩住…區區一百多騎兵而已,咱們陣小,他們第一波撞上來的,最多只有三五騎…以你們的實力,他們沖不動這陣,只會碰個頭破血流…穩住,穩住…舉槍!”

  暴喝聲中,刀盾兵后方的數列槍兵,同時舉起長長的鐵槍,小小方陣前方,立刻支起一片槍林,像是變成了一只鐵刺猥。

  與此同時,蠻騎兵方隊列中,亦騰起一片稀稀拉拉的箭雨,落入方陣之中,發出一陣叮鐺脆響。

  這結果倒也不出那蠻將預料,這支周軍裝備太好,以騎弓的威力,并不能造成多大傷害。一波箭雨下來,只有一個兵被箭矢射中甲胄空隙處,勉強破了點皮而已。

  而倪昆挑選的這批道兵,本就都是那種“呆若木雞”的兵,又經他道兵之術錘煉,歷經兩千里強行軍的強化操練,不說已經練到山崩而色不變,至少也能面對箭雨毫不動容,面對鐵騎沖撞雖顯緊張,卻也能穩守位置,寸步不退,紋絲不亂。

  當蠻騎沖至方陣前方不到五丈,彼此前排,幾乎都能看清對方的眼神時。

  那為首的蠻將,心中已經滿是不安:這支新丁怎么還沒有亂?他們怎會如此沉穩勇敢,騎兵都已經沖到眼皮底下了,他們居然還能穩得住?

  可惜,此時已沖得太近,即使北蠻騎術再好,如此之近的距離,如此之快的馬速,想要變陣已來不及,只能是硬著頭皮直沖過去。

  沉重的撞擊聲響起,其中還夾雜著令人牙酸的金屬刮蹭聲、扭曲聲,以及刺耳的骨骼碎裂聲、瀕死慘叫聲。

  那位蠻勇的百人蠻將,在當先撞上方陣時,狂揮著狼牙棒,先一口氣格開了三支長槍,又揮棒轟在當面盾墻之上。

  他本以為憑自己的力量,挾戰馬沖鋒之勢,這一下至少也能打碎兩三面盾牌,轟飛一兩個周兵,將這紋絲不亂的方陣鑿出一個缺口。

  卻沒有料到,沉重的狼牙棒轟在盾墻之上時,竟只勉強令兩面盾牌稍微歪了一歪,而他轟擊的力道,更像是泥牛入海一般,瞬間就被盾牌吸收、消化地無影無蹤,沒有對持盾周兵造成任何影響。

  道兵“守”陣,不僅可以將所有道兵氣機連為一體,還可循這種氣機相連,使道兵集體分擔壓力。

  一百道兵的方陣,每個人承受的沖擊,都將一百人共同承擔。練到高深處,甚至能全員分攤傷害,使本可令一人致命的重傷,變成所有人受點不輕不重的皮外傷。

  所以,這蠻將攜戰馬沖鋒的全力一擊,實際是被方陣百人同時承擔,他等于以一人一馬之力,去撼百人合力。縱他天生力大,又豈能撼動?

  這蠻將帶著滿心不解,連人帶馬轟地撞在盾墻之上,亦只讓盾墻微微搖晃了一下,馬腿反而咔嚓一聲折斷。

  不等斷了腿的戰馬倒下,已有數桿長槍疾刺而來,毒蛇一般扎在在那蠻將身上,又飛快抽回。

  那百人蠻將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喉中發出嗬嗬怪聲,身上幾個血窟窿汩汩冒著血泉,與戰馬一起摔倒在地。

  與蠻將一并沖鋒的,最為悍勇的幾員蠻騎,也遭遇了那百人蠻將相同的命運。

  有的還砸斷了一兩根長槍,方才策馬撞在盾墻之上。之后或是被紋絲不動的盾墻后方突出的長槍刺死,或是被盾兵順手揮刀斬殺。

  最先沖陣的幾騎輕易死掉之后,后排同樣剎不住的蠻騎陸續沖來,亦陸續在方陣之前撞得頭破血流。

  與此同時。

  隨著軍陣后方的倪昆一聲令下。

  尚未遭受沖擊的四個百人小陣,同時快速移動向前,往騎兵兩翼包夾過去。

  倪昆把五百人分成五個小陣,擺個看似自尋死路的分瓣梅花陣,本就是要用一個小方陣擋住敵騎,其余四小陣包抄側翼及敵后路,要將這一百多騎兵一口吃掉。

  當然,這也是因為他的道兵實力非凡,有實力以一百步兵擋住一百多騎兵沖擊,這才敢如此擺陣用兵。

  否則就真成自尋死路的戰場笑話了。

  蠻騎兩翼,自然發現了那四個小陣的異動。

  但主將尚在前方沖陣,沒有給出其它命令,他們也只能繼續沖鋒。

  反正只要擊破前方那小陣,便可破圍而去,再度整隊反復沖鋒。周軍就憑這區區五百人,就想將他們包抄全殲…

  蠻騎們認為這伙周軍實在是異想天開,不自量力。

  卻不知道,他們的主將,早在第一波沖鋒時,就已被刺成了血葫蘆。

  下令四個小陣出擊包抄之后。

  倪昆對著兩腳踩著馬蹬,挺身探頸,極力向前張望,眼里滿是緊張,激動得渾身都在微微發抖的少女天子笑道:

  “陛下,此戰已勝,可以派出禁衛去剿殺漏網之魚,順便奪回蠻族劫掠的物資了。”

  “啊?”天子微微一怔,訝然道:“這就打贏啦?”

  前方人頭攢動,煙塵滾滾,視野模糊。

  以天子的目力,還真看不清戰場形勢,只覺前方蹄聲如雷、喊殺震天,兵器交擊聲綿密如雨,凄厲慘叫聲此起彼伏,似乎正殺得難解難分,感覺還遠遠沒到決出勝負的時候。

  “五百對一百的小戰而已,又能打上多久?勝負已分,敵軍已敗,可以出動禁衛了。”

  倪昆又重復一遍,天子這才回過神來,小臉通紅,兩眼放光地連連點頭,拔出佩劍虛劈一擊,喝聲:“禁衛出擊!”

  早就等得不耐煩的一百禁衛,立刻催動戰馬,兩面包抄過去,剿殺逃出包圍的漏網之魚,又分出一隊人馬,去剿殺看守戰利品的那十個蠻騎,順便接手蠻族抄掠的物資。

  派出禁衛后,天子又緊張兮兮地問倪昆:

  “倪卿,朕聽說以步對騎,若不仗弓弩之利,而是白刃相接,縱然能勝,也多半是慘勝。北蠻驍勇,剽悍輕生,殺得興起往往以傷換命乃至以命換命…這一仗下來,陷陣營會不會也傷亡不小?”

  倪昆搖搖頭,微笑:

  “陛下放心,傷者有,亡者無。而就算是傷者,我有師琪、病郎中兩員大將,也能很快將他們治愈。此戰過后,陷陣營不僅不會削弱,反會變得更強。”

  天子這才松了口氣,連連點頭:“這我就放心了…”

  正說時,蟻王忽然飛馬來報:

  “教主,我的飛蟻探查到東西兩面,皆有蠻騎疾速趕來,具體兵力未知!”

  他的飛蟻雖能偵察,可終究不會數數,難以清點敵軍數量。

  倪昆抬頭,看了看盤旋天際的一頭訊鷹,淡淡道:

  “此事本就在預料之中,勿需驚慌。兩面來敵,大概多久能到?”

  蟻王道:“東面之敵,不超過一刻鐘就能趕到。西面來敵稍遠一些,但也慢不了多少。”

  倪昆從容道:“無所謂,一刻鐘后,我們已經掃清了戰場,退入山谷之中了。蠻騎若敢追入山谷,那就是自尋死路。”

  一刻鐘后。

  當東西兩面接訊來援的數百蠻族,先后抵達戰場之時,戰場之上,只剩下一地人馬尸體。

  其余戰馬、物資,包括那些被擄掠的女子,已皆被帶走。

  帶隊前來的兩個蠻將親自探查過戰場之后,聚在一起商議。

  “居然能一戰全殲一百二十多騎…這伙周兵戰力不俗。”

  “嗯,從戰場規模、痕跡看來,周兵人數也才數百而已,能全殲我軍一百二十多騎兵,這支周兵,戰力不比昭王麾下‘鐵甲軍’稍弱了。就是不知,這伙周兵有多大傷亡。”

  “傷亡必定少不了。昭王的鐵甲軍,與我北國鐵騎正面交戰,最好的戰績也不過是一換一。就算昭王麾下那一千血麟騎,一騎也最多能換我軍三騎。這伙周兵縱然戰力堪比鐵甲軍,要全殲我軍這一百二十多騎,死傷也絕對不會少于一百五十人。沒有尸體,當是全被他們帶走了。”

  “你這么一說,我反而要更加高估這伙周軍的實力了。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全殲一百二十余騎,在我們趕到之前,掃清戰場還從容帶走所有自己人的尸首…這伙周軍,實力恐怕還在昭王鐵甲軍之上。傷亡恐怕也不會超過一百。”

  “實力超過鐵甲軍又如何?他們才幾百人。經此一役,又有不少傷亡,厲害不到哪里去。”

  這時,有哨探過來通報,說是發現了那伙周軍撤離的痕跡——倪昆一行幾百人撤退,還帶著大量繳獲的戰馬,時間又緊張,當然不可能消除痕跡。擅長追跡的蠻族哨探,很輕松就找到了他們撤離的痕跡,確定了他們的去向。

  “逃進山里了么?”

  兩員蠻將對視一眼。

  “怎么說,要不要追殺?”

  “當然要追殺到底。此次大汗兵伐南周,定下的大略就是要一戰打垮周人的脊梁,摧毀每一支敢于阻擋頑抗的周軍。這伙周兵殺了我們一百多騎兵,正是必須摧毀的頑敵。他們以為躲進山里就能逃出生天?沒那么容易!”

  “但山谷之中,不利我軍騎兵發揮…”

  “無妨,我部族巫最近用周人軍民新煉了一千尸兵,我去請族巫帶尸兵來。”

  “好,我部訊鷹、哨探,會咬住那伙周人,我也將帶兵遠遠吊著他們,不讓他們輕松撤離。”

  “嗯。最多半天,今晚入夜之前,我必與族巫攜尸兵趕到。”

  兩員蠻將議定之后,當即分兵兩路。

  一路返回自家部族營地,去請族巫帶尸兵前來。

  另一路則循倪昆一行撤離的方向追進山中,也不靠近,就遠遠吊著不斷施壓,試圖將倪昆這伙周兵壓疲壓垮。

  如此戰法,正是草原狼群狩獵難啃的大型獵物時,慣用的伎倆。

今天兩章又有一萬二,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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