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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3,此女有昏君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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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昆剛出公主寢殿,就見長樂公主帶著仁一、仁二匆匆過來,見了倪昆訝然問道:

  “你怎還在寢殿?”

  倪昆納悶道:

  “我還想問你呢。你這是上哪兒去了?我在你寢室等了個把時辰,沒等到你,倒把天子給等來了。”

  公主一臉無語,眼神古怪地瞧了他好一陣:

  “我方才給你打手勢,是暗示我將去你住處找你修煉。之前與天子一起沐浴過后,我便去找你了,結果撲了個空,榻上等著的竟是蘇荔…話說你跑去我寢室作甚?”

  “…”倪昆也是無語,“你做修煉手勢,我以為你是在暗示我今晚繼續修行,讓我去你寢室等你…”

  他和公主修行至今,修煉場地基本不是在公主浴池,就是在公主床榻,那公主暗示他今晚繼續修行,按照倪昆的理解,豈不就是要他照例去公主榻上等著嗎?

  沒想到竟鬧出了這般烏龍…

  公主也是啼笑皆非:

  “你這家伙,怎鬧出這樣的誤會?你沒把天子怎樣吧?”

  “我若拿她怎樣了,能這般安安靜靜走出來嗎?她身邊可是有兩大秘衛的。”

  倪昆冷笑一聲:

  “倒是你那侄女,脾氣大得很,叫囂要我殺我的頭。你們不愧是嫡親的姑侄,威脅人的話都一模一樣。”

  “她小孩脾氣,也就是嘴上叫得兇。你大人大量,莫與她一般計較。”

  公主上前,秀手輕撫倪昆胸口,為他順氣。

  “我自不會與她計較。”

  倪昆握住她的纖手,也不管仁一、仁二在側,又一把攬住公主纖腰,將她帶到自己懷中,笑道:“那今晚的修行怎辦?”

  “去找你家圣女修行吧!”公主沒好氣地白他一眼,“你家圣女打扮得漂漂亮亮,已經在你榻上擺好姿勢,就等你寵幸了。”

  “我跟蘇荔青梅竹馬,拿她當妹子來著。”倪昆隨口說著,攬著她纖腰的大手微微加力,將她摟得更緊,笑道:“再說蘇荔她還小,哪及公主姐姐你飽滿多汁、甘甜可口?”

  長樂公主似笑非笑:“真的?”

  “當然是真的。”

  “算你有良心…”

  公主殿下與他胸腹緊觸,感受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眼神不覺變得嫵媚起來。她伸出舌尖,輕舔紅唇,目光灼灼地瞧著倪昆:

  “天子占了我的寢室,咱們便去偏殿修煉。不過最多只能修煉一個時辰,不然天子怕是會來找我。她今晚還想跟我說說話呢。”

  “才一個時辰?”倪昆眉頭微皺,有些不滿。

  公主怕他對天子不滿,柔聲道:

  “天子也就住這一晚。她雖尚未親政,但也不可能長期離宮,明天定會回宮。且忍她一忍,等她走了,我再好生補償你,可好?”

  “也罷,瞧你的面子,便忍她一晚了。”說完,當著兩位秘衛和眾侍女的面,一把將公主打橫抱起,往偏殿行去:“時間有限,咱們得抓緊修煉了!”

  一個時辰后。

  長樂公主春風滿面地回到寢室,見自家皇帝侄女正抱著枕頭,盤坐床頭生著悶氣,笑著上前說道:

  “喲,誰惹我們家陛下生氣啦?”

  “姑姑!”少女天子嘟著小嘴叫屈:

  “那個倪昆好生無禮,居然大刺刺在你榻上坐著。他不知道我今晚要睡這里的嗎?不僅如此,他還訓了我一頓,說我堂堂天子,不知禮儀,擅闖別人寢室…可這是你的寢室啊姑姑!那家伙實在太囂張了,我可是費了好大力氣,才忍住沒放火燒死他!”

  以你現在的神凰焰力,若不是身在棲凰樓中,還真未必燒得死他。

  長樂公主心里嘀咕一句,挨著天子坐下,拉起她柔軟的小手,勸道:

  “好啦天子,倪昆他是莽荒野人,不識禮數,你可是大周天子,何必與他一般計較?”

  少女天子很不服氣地鼓著臉頰:

  “可他憑什么跑到你寢室來?還敢教訓我?”

  公主笑道:

  “他是我男人,我的寢室,他當然能進來。南疆莽荒那邊沒有天子皇帝,只有土司酋長,論大小還得向他這個天命教主磕頭。他從小學的禮數,跟咱們大周不一樣,他覺著他是你的未來姑丈,是你長輩,拿你當自家子侄一般親近,這才與你不拘俗禮…”

  少女天子皺著小臉說道:

  “姑姑啊,我瞧你也是鬼迷了心竅,當年父皇召集天下俊杰給你選婿,你一個都瞧不上,怎偏偏喜歡上他那個蠻荒野人?”

  因為他強啊!

  放眼天下,他若稱體魄第二,就沒人能稱第一啦!

  公主心里嘀咕著,想起方才與倪昆修煉的情形,身子不禁隱隱發熱,雙腿也情不自禁地緊緊并在一起。

  天子見她走神,抓住她胳膊搖晃道:

  “姑姑,我在與你說話呢,你怎么走神啦?”

  公主回過神來,收起旖旎心思,輕撫天子秀發,柔聲道:

  “好啦,你別老是數落倪昆,他可是你未來的姑丈呢。再說了,他文武雙全,人也瀟灑,哪有你說的那般不堪?反正呀,你父皇當年為我召集的天下俊杰當中,就沒有一個能比得上他。”

  “姑娘你未免也太夸大其辭了…”天子不爽地扁著小嘴,忽然像是發現了什么新鮮事兒:“咦,姑姑,你的肌膚,怎么比從前更加水嫩光滑啦?摸著好舒服…”

  公主泰然自若:

  “當然是因為我常泡溫泉…”

  少女天子又道:

  “姑姑,你身上好像有種氣味…有點奇怪,不過好像還挺好聞…”

  說完還湊到公主懷里來嗅。

  公主粉頰微紅,抬手按住她額頭,將她輕輕推開:

  “別嗅來嗅去,你現在是天子啦,不再是以前那個想怎么胡鬧,就能怎么胡鬧的小公主了…得有天子的體統。”

  “可我在姑姑面前,永遠都是那個小公主嘛。”天子嘿嘿笑著:“再說,身為天子,本來就可以想怎么胡鬧,就怎么胡鬧呀!”

  “你說的那是昏君…”

  “當昏君不是挺好嗎?父皇倒是被滿群文武、世家勛貴盛贊明君、仁君,可他卻…”

  見皇帝侄女情緒一下變得低落起來,公主輕嘆一聲,將她擁入懷中,天子連忙枕上她那有著山川之險的胸口,親昵地蹭了蹭,又長長地吸了口氣,小貓般瞇著雙眼,一臉滿足地呢喃:

  “姑姑懷里真舒服呢…像是回到了小時候,躺在母后懷里一樣…”

  聽她這一說,長樂公主頓時微微皺眉,問道:

  “說起來,你和你母后究竟怎么回事?你應當知道,你父皇衰朽之事,與你母后并無關系…”

  “我也說不出來為什么。”少女天子伏在公主懷里,喃喃道:“就是在七歲那年,父皇變得越來越老之后,就突然覺得,母后不再像從前那般可親了…雖然她待我并沒有變化,性子也像從前一樣溫柔,可我心里…不知怎地,總對她有些抗拒,不愿與她獨處。”

  長樂公主勸道:

  “你這樣可不好,她畢竟是你母后。”

  天子無奈道:

  “我知道啊,但我也沒有辦法,這七年來,總是對她親近不起來。好了不說母后了,姑姑,你的神凰焰力,怎么感覺比之前強了許多?我的焰力好像被你壓制了…”

  公主面不改色,煞有介事地說道:

  “你尚未成年,神凰血脈雖已覺醒,但并未成長到最佳。再過兩年,應該就能跟姑姑差不多啦。”

  “是這樣么?”

  “當然。”

  “好吧…姑姑,我困了。”

  “困了就睡吧。”

  “我要你抱著我。”

  “都是大姑娘了…”

  “還不是。我才十四,大周律,女子可是十六成年,我還差了兩年呢。”

  “唉…好吧,姑姑抱著你睡便是。”

  從公主寢殿出來,倪昆也是一路哼著小曲,容光煥發地回到住處。

  走進自己臥室,就見蘇荔果然如長樂公主所說,正一手支頤、雙腿交疊地側臥在自己榻上候著。

  她身上只著一襲薄如蟬翼的紫色紗裙,褻衣也是輕薄得很,這身打扮,不僅將她一對修長雪白的美腿盡展倪昆眼前,便連胸襟器量都若隱若現。

  平心而論,蘇荔雖胸襟略顯平平無奇,可整體身材當真相當優秀,小纖腰,大長腿,臀線亦與腰肢對比鮮明,豐潤飽滿,宛似蜜桃。

  但蘇荔是倪昆正式清醒過來后,第一個與他說話的熟人。

  兩人結伴以來,無論遇到什么,都是共同面對:荒廟遇鬼、驚怖血祭、河寇夜襲、六百里馳援石佛寺、神墓奇遇…這一切,蘇荔都從未缺席,始終在他身邊。

  同行至今,倪昆真的很珍惜這份情誼,一直拿她當妹子來著。

  若真與她發生點什么…

  青梅竹馬那份純真的情誼,便將不復存在,便會轉化成赤裸裸的成年男女的關系,相處的方式,也將發生巨大變化,這著實讓倪昆心中有些矛盾。

  從頭到腳將蘇荔打量一番,直將小荔子打量得俏臉生暈,明眸生波,但還是鼓足勇氣,唇角含笑與倪昆對視。

  然而出乎蘇荔預料的是,她都把自己洗白白又妝點成這樣擺到教主榻上了,可教主見面之后,居然沒有直接一個虎撲魚躍,來一個泰山壓頂,而是打量她一陣之后,就搬了張椅子,坐到床榻對面,蹺起了二郎腿,還端了杯茶…

  這是要干什么?

  就坐在這里干看著嗎?

  蘇荔滿頭霧水地瞧著倪昆,見他慢條斯理地喝著茶,實在忍不住心中疑惑:

  “教主,你在做什么呀?”

  “我喝茶呀。”倪昆笑道:“順便拿美人佐茶。”

  果然,教主是承認我是美人的。

  蘇荔心中振奮,小臉微紅,稍微有點扭捏地說道:

  “那喝完茶,你是不是該做點什么?”

  倪昆好笑道:

  “你希望我做什么?”

  蘇荔纖纖玉手從自己胸前撫過,一路撫過腰肢,又搭到自己大腿上,羞羞地說道:

  “教主,我,我都準備好了。”

  倪昆沉吟一陣,正色道:

  “小荔子,一直以來,我都拿你當妹子…”

  蘇荔直接打斷他話頭:

  “所以你并沒有拿我當兄弟嘍?只要沒拿我當兄弟,那咱們這事兒不就成啦?”

  倪昆差點笑出聲來,強忍著一本正經地說道:

  “可是咱倆實在太熟,這讓我真有點下不去手…”

  蘇荔脆生生道:

  “這個也沒關系。你來躺著,我來下手,我保證下得去手。”

  倪昆木著臉,與蘇荔對視一陣,直瞧她又面頰緋紅,眼神飄忽,這才站起身來,放下茶杯。

  蘇荔見狀,還以為他要撲上來了,嬌軀不禁微微一顫,兩條大長腿也繃緊了,雪白細嫩的足尖也情不自禁繃直了,就等教主出手了。

  然而…

  倪昆放下茶杯后,徑直往屋外走去,嘴里還說著:

  “小荔子你別多心,我真不是不喜愛你,只是總覺著現在這氛圍不太對,總是有點想笑…噗…你別多心啊,我并不是說你很好笑,只是,哈哈哈…反正這氛圍不行…唔,我去隔壁屋睡了…”

  “教主,你太過份了!”蘇荔氣極,咬著牙抓起枕頭,朝倪昆擲去:“你這是在扎我的心啊你知道么?”

  “對不起。”倪昆果斷道歉,避過枕頭,快速離去:“改天,改天等你真準備好了,咱們再…哈哈哈哈…”

  蘇荔呲著牙,沖倪昆離去的方向揮了揮拳,又沮喪地趴到床上,拿被子捂住腦袋,氣哼哼說道:“什么嘛,分明就是嫌棄我小…”

  然而倪昆還真不是嫌棄她小。

  只是確實如他所說,太熟,覺著不怎么好下手。

  再者,蘇荔搞的這出氛圍,起先還不錯,讓倪昆真有點心動。可她一開口,幾句話一說,倪昆就真的只想笑了。

  “這丫頭,還沒學會怎么勾人呢。嘖,哪怕她有前代圣女江踏月三成的本事,今天這事兒還真就成了…”

  想起前代圣女江踏月,那只用聲音、眼神,就能撩人心弦的強大魅力,倪昆頓時覺得,小荔子還有多東西,須得慢慢學習。

  次日大一早,倪昆叫上蘇荔,與她一起去尋張威。

  見小蘇圣女一臉清冷,又擺出她在天命教慣用的偽裝,也不與他說話,倪昆不由笑道:

  “怎么啦,昨晚沒睡好,還帶著起床氣?”

  蘇荔輕哼一聲,別過臉去不理他。

  倪昆心里暗笑,面上卻淡淡道:

  “對了,我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商量。”

  蘇荔還是扭頭望向一旁,神情清冷,不言不語。

  “我覺著,咱們魔教就一個圣女,不是很保險…”

  聽到這句話,蘇荔頓時一個激靈,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你看當初江踏月這唯一的圣女做掉教主,破門而出,咱們圣教立刻就起了七年內亂。足見一教主、一圣女的配置不合理。一旦出事,連個預備都沒有。所以我以為,我們應該設置一位預備圣女。圣女萬一出了岔子,預備圣女馬上就能頂上來…”

  “教主不可!”

  聽到這里,蘇荔再也繃不住了,趕緊轉過臉來,語氣急切地規勸道:

  “咱圣教從煉氣士時代至今,每代都只有一位圣女,從來沒有過什么預備圣女。祖宗之法不可變啊教主!”

  “祖宗之法不可變?”

  倪昆輕笑一聲:

  “祖宗之法若真那么靈光,為何咱們天命教一敗再敗?先被大周太祖打得一敗涂地,敗退南疆莽荒。而今更是敗得只剩咱們兩個,還連傳承典藉都丟得一干二凈?

  “天命教沉淪到這等地步,咱們應該轉換思路,求新求變了。否則,我可能就是天命教末代教主,你只怕也就是天命教的末代圣女了。

  “為了天命教的重新崛起,本教主決定,變法,圖強!鑒于咱們天命教這一波實屬亡于前代圣女,所以這變法圖強的第一步,就從設置預備圣女做起!”

  “教主…”蘇荔淚汪汪地瞧著倪昆:“我有哪里做得不好,你說出來呀,我一定改。”

  “你做得其實很不錯,面對江踏月時,甚至敢于出手幫我,比你從前已經好了許多。”倪昆很中肯地評價著:“本教主也不是對你不滿意,只是…你這動不動就耍小性子,給我擺臉色,我這教主做得頗不是滋味…”

  “教主,我保證,再也不會了。”蘇荔趕緊抹了抹眼角,沖倪昆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以后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我保證再也不耍小性子啦!”

  “真的?”

  “真的!”蘇荔用力點頭。

  “嗯,那就暫且不設預備圣女,以觀后效。”

  “教主英明!”蘇荔趕緊拍上一句,又小心翼翼地問:“那昨晚的事…”

  “昨晚的事我又沒有生氣,剛才不是你在鬧別扭么?”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昨晚不是說改天么?那我,那我…”蘇荔絞著衣角,小聲道:“那我今晚再試試?”

  倪昆無奈:“小荔子,我真不是不喜愛你,只是咱倆真的…”

  見蘇荔眼里又開始冒出水霧,一副泫然欲泣模樣,并且還不像是偽裝,而是真的傷心了,倪昆想想一路以來的情誼,只能是嘆息一聲:

  “罷了罷了,你今晚變成天鬼魔女模樣,咱們試試這個相對生疏的形象…”

  太熟的話,真不太好下手。但如果形象生疏一點,應該就能找到感覺了。

  蘇荔見他終于松口,頓時心花怒放,面上卻還是羞答答說道:

  “那,那今晚我就變成天鬼魔女模樣,等著你哦。”

  “嗯。”倪昆面無表情地應了一下,心里有種造孽的感覺。

  純真美好的青梅情誼,怕是終究難以挽留了…

  當然,現在還是大早上,還有許多正事要做。

  兩人一路去到威遠伯府,叫出張威,跟他說了在禁軍中挑人的事。

  張威黑著臉,滿臉別扭地答應下來,與倪昆二人一起去了禁軍大營。

  之后自然是找到禁軍左右大都統,亮出禁軍總教頭的腰牌、天子的任命旨意,就這么平平淡淡地上任之后,也沒召集全軍訓話,就與張威一道滿大營挑人。

  忙活了一整天,直到時近黃昏,才將五百人選挑齊,造好了名冊。

  今天是來不及召人出城了。

  出營之后,倪昆蘇荔與張威分開,二人徑直返回公主府,打算請公主派秘衛,將名冊送給天子過目,明天一早再去把人都挑出來,拉到城郊的公主莊園附近另立新營。

  然而回到公主府中,才知少女天子居然還賴在公主府里,并未回宮,瞧她那架勢,居然又要在公主府留宿。

  “所以天子究竟怎么回事?”

  今天又只一個時辰的修煉時間,倪昆抓緊與公主在偏殿修煉一場,抱著公主軟嫩嬌軀說道:

  “她再是未曾親政,也不該久居宮外吧?”

  “算上今天,也才兩個晚上而已,怎算是久居宮外?”公主鳳眸微瞇,伏在他胸膛上,輕聲道:“棲凰樓那么大,天子年紀小,住在那里有些害怕呢。”

  “她在棲凰樓中天下無敵,有什么好怕的?”倪昆哂笑一聲:“我看啊,她就是瞧我不順眼,故意壞我好事,阻我修行。”

  長樂公主揚起粉拳,在他肩頭輕捶一下,沒好氣地說道:

  “又在這里誹謗天子!她小小年紀,雖然性子古怪了些,可又哪來那么多壞心眼?”

  “那她為何不回宮?若說年紀小害怕,她那位太后親娘不是在宮里嗎?叫太后陪她嘛。”

  “都與你說了,她與太后關系疏遠…我昨晚還特意問過她,她說自從七年前,我皇兄身體衰朽之后,她便莫明對太后有了些抗拒,不知怎地,就是與太后親近不起來,很是抗拒與太后獨處…”

  不僅與太后日漸生疏,還抗拒與太后獨處?

  倪昆腦中忽然閃過一抹靈光,若有所思地說道:

  “小孩子的直覺,有時確實強得令人不可思議…公主你說,有沒有這么一種可能…”

  倪昆話剛說到這里,忽然聽到偏殿門外,響起仁二刻意加大的聲音:

  “參見陛下!”

  倪昆一怔,旋即臉色一黑:

  “你這皇帝侄女怎么找過來啦?”

  長樂公主更是手忙腳亂地趕緊找衣服:

  “我叫她就在我寢室等著的…誒我肚兜呢…天子她現在正是不聽話的年紀,沒想到居然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倪昆也起身穿著衣裳,正想吐槽兩句,外邊又響起仁二的聲音:

  “陛下,公主現在有些不方便,請稍候片刻。”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跟姑姑洗澡睡覺都在一塊兒的…仁二你別擋我,我是皇帝,我愛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倪昆忍不住吐槽:

  “這何止是不聽話?簡就是有昏君的潛力!”

  正說時,偏殿大門轟地敞開,理論上本就是皇帝秘衛的仁二,終究是不可能擋住天子橫沖直撞的步伐,被她闖了進來。

  “姑姑,你在這偏殿里做什么?我可是等了你快個把時辰啦!你不來,我都睡不著覺…”

  “討厭的小丫頭!”

  倪昆冷哼一聲,桀驁脾氣上來,也懶得抓緊穿衣裳了,就那么敞著衣襟,坦胸露懷地往床頭一靠,又一把將衣裳穿到一半的公主往身上一抱,將她摟在了懷中。

  “哎你做什么?”

  “別慣著她。不然她還真以為身為天子,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這樣遲早變昏君!”

  正說時,天子已大步來到榻邊,一把掀起厚重紗帳,將倪昆與公主此時的狀態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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