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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我的錢不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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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

  一輛黃包車跑在鄉間小路上。

  張恒坐在車上,手邊放著行李箱。

  拉車的是個光著脊梁的中年人,腳上穿著一雙草鞋。

  “張老爺,你今天真夠走運的,遇到了我,不然您下午出城,一般人可不敢拉您。”

  “怎么,我的錢不香嗎?”

  張恒很是奇怪。

  “不是錢的事,是最近鬧僵尸,萬一天晚了沒能趕回來,說不得這條小命就得丟在外面。”車夫回答道。

  “僵尸?”

  張恒楞了一下。

  不會吧,他是來民國賺錢的,怎么這里的民國這么恐怖,還有僵尸出沒,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真的假的,你見過?”

  張恒皺著眉頭。

  “那哪能見過,見了還能有命在?”車夫拉著洋車,喘著粗氣:“不過有人見過,那臭味,隔著十幾米就能聞到,嚇死人了。”

  “是嗎?”

  張恒將信將疑。

  因為他聽人說過,民國時期有人借著迷信,假扮趕尸人來運送鴉/片。

  那些趕尸人和所謂的僵尸都是活人假扮的,就連身上的尸臭味也是提前準備好的死老鼠。

  所以對車夫的說法,張恒聽三分,信兩分,不敢說不信,也不敢說全信。

  “張老爺,大溝鎮到了。”

  一路顛簸,一座小鎮映入眼簾。

  這里是民國時期的大溝鎮,陽江張氏一族的發源地。

  張恒在縣城的時候已經打聽過了,雖然這里是平行世界下的民國時期,可很多地方依然對得上號。

  比如有大溝鎮,有大溝鎮張家,張家的這一代族長叫張大海。

  張恒呢,算起來是張大海的直系后代,要管張大海叫老祖宗。

  這一對上,一切就好說了。

  “辛苦了。”

  張恒從洋車上下來,將一枚袁大頭壓在車上:“這是車錢,剩下的是賞你的,一會去鎮口的茶棚喝口茶,歇歇腳。”

  正常來說,十幾里的路就算坐黃包車,十個銅板銅元也就夠了。

  一塊大洋,那是100個銅板,能買100斤小米了,可不是一筆小錢。

  “謝謝老爺,謝謝老爺。”

  車夫連連道謝,滿心歡喜去了。

  有了這一枚袁大頭,回去他就能請翠云居的劉掌柜喝喝酒,將家里的大兒子送去當個學徒。

  學徒雖然沒有工錢,但是酒樓管吃管住,隔三差五還能打包一些剩菜剩飯回來,在這兵荒馬亂的年代,那是要削尖腦袋的。

  “民國時期的大溝鎮,比我想象的還要窮啊!”

  進了鎮子。

  張恒拎著箱子,先在鎮上轉了兩圈。

  大溝鎮人口不少,光是鎮上就有兩萬多人,算上下面的村落能有四五萬。

  只是跟富裕沾不上邊,整個鎮子只有一條主街道還算繁華,有些店鋪之類的撐著。

  往深處走,越走越窮。

  面黃肌瘦的老人,光溜溜的孩子,面帶菜色的女人,麻桿一樣的男人隨處可見。

  很明顯,這里的人連飯都吃不飽。

  不過也不奇怪,眼下正逢軍閥混戰期間,袁大頭稱帝和溥義復辟也就前兩年的事。

  現在更是鬧騰,連政府都有兩個。

  一個北面的北洋政府,一個南面的民國政府。

  一大幫軍閥團結在這兩塊招牌下,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城頭變換大王旗是常態。

  在這種情況下,一些地方一年能換三四次縣長,今天一個軍閥上臺,明天就有一大幫縣長走馬。

  后天一個將軍倒下,他任命的官員又都不做數了。

  當官的跟走馬燈一樣的換,各種苛捐雜稅能少了才怪。

  “這里是張家祠堂吧?”

  左拐右拐,張恒終于來到了一個像樣點的地方。

  這里是張家祠堂。

  祠堂,代表著宗族臉面。

  一個再窮的地方,祠堂也會修的像模像樣,如果連祠堂都破敗了,說明這一支族人距離分崩離析也不遠了。

  “后生,你找誰啊?”

  祠堂門口有顆老樹,樹下坐著幾名納涼的老人。

  “幾位長者。”

  張恒先是一禮,然后才開口道:“晚輩張恒,我父親是往南洋去的張大鮮,幾位應該是張家的族老吧,勞煩向族里通報一聲,張大鮮的后人回來了,想要認祖歸宗。”

  “張大鮮?”

  “哎呦,他一走幾十年,音信全無,我們還以為他死在外面了。”

  “什么死啊,活的,多不吉利。”

  “是啊,大鮮的后人回來了,別說這種話,不過大鮮今年應該有六十多了吧,他兒子怎么看著才二十多歲?”

  幾名老人聚在一起嘀咕著。

  至于張恒是不是張大鮮的后人,這個倒沒人懷疑。

  因為張恒一身白色西裝,胸掛金表,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闊少爺。

  整個大溝鎮誰家孩子能有這打扮,要不是去南洋發了大財的張大鮮后人回來了,總不能是縣城里哪家的公子哥,下鄉來拿他們這群老頭找樂吧。

  認祖歸宗這句話,在宗族時代可不興拿來開玩笑。

  “張大鮮的后人在哪?”

  半小時后。

  看熱鬧的人來了不少,正主也終于出現了。

  有族老怕張恒不認識,還幫著介紹道:“這位是張大海,張家族長,論起來,你應該叫他堂叔,他是你父親的堂弟,沒去南洋之前,你父親在鎮上和他最親了。”

  “堂叔好,晚輩張恒,是張大鮮的兒子,我是老來子,今天剛從南洋回來,是準備來認祖歸宗的。”

  對于張大海,張恒當然不陌生。

  從現代論,張大海是他的老祖宗,爺爺的爺爺的爸爸。

  攙扶著張大海的中年人,張恒就更認識了。

  這是他的老老太爺,爺爺的爺爺張振天,張恒在家里看過他的相片。

  當然,認出來是認出來了。

  張恒卻不能有任何多余表情,因為穿越的事不能泄。

  雖然管自己的老祖宗叫堂叔有些別扭,但是他會慢慢適應,以后在民國世界內,他只能是張大鮮從南洋歸來的后代張恒,自找麻煩的事一點都不能干。

  “張恒...”

  老族長連連點頭:“好啊,太好了,大鮮走的那年是光緒年間,當時窮啊,再加上鬧了天災,好多人都餓死了,大鮮心氣足,一咬牙就去了南洋,細算算,一晃四十年過去了,我一直很想他呀。”

  老族長好似再和別人說,又好似再和自己說。

  說完之后,拉著張恒的手攥得很緊,問道:“你父親怎么樣了,身體還好嗎?”

  按照真實的歷史情況,張大鮮去了南洋之后很快便病死了,更不是什么富商。

  只是礙于當前條件,大溝鎮的人一直沒收到張大鮮的死訊,直到千禧年后,張家組織過海外尋親活動,才在馬來知道了這段往事。

  不過那是八十年后的事了,現在張恒說自己是張大鮮從南洋歸來的后人,根本沒人能夠反對:“堂叔,南洋那邊鬧了瘟疫,家里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父親臨走的時候,拉著我的手一個勁的對我說,讓我回來,重歸族譜,海外沒有我們的根啊。”

  張恒用袖子抹了抹眼角,很快便淚如雨下。

  眼看張恒紅了眼圈,張大海自己也哽咽道:“回來好,回來好,這里永遠是你的家。”

  有老族長點頭,剩下的事就好辦了。

  首先是住的地方,張大鮮遠走海外之前,將房產送給了族里。

  老房子現在還在,只是年久失修,有點漏雨。

  張恒也不嫌棄,找人修一修就能暫且住著,回頭有需要可以再起新房。

  下午修房子的時候,是老族長的兒子張振天操辦的。

  張振天人到中年,三十出歲,說話底氣十足,聲音比較大。

  對于這位長輩,張恒的印象很好。

  因為在族譜的記載中,要不了幾年老族長便會辭去族長的位置,未來會由張振天成為張家族長,并帶領族人渡過這兵荒馬亂的時代。

  在族人口中,張振天這位族長是好的不能再好了,為人仗義,做事也穩重,最難得的是能把一碗水端平,有俠義之風。

  “恒哥,你初來乍到,對家里的事應該不是很清楚。”

  “咱們大溝鎮很大,人口也多,不過大家很齊心,一筆寫不出兩個張來。”

  “宗族這邊,現在是你堂叔當家,主事的是大字輩的族老們。”

  “再往下,則是鎮字輩,然后是興字輩。”

  “看你的名字,應該是沒按照族譜排序,不然你應該叫張振恒才對。”

  “不過這都民國了,也沒那么講究了。”

  “天高地大,振興華夏這個排輩,族里也有很多人不用,畢竟不好取名。”

  一邊修著房頂,張振天一邊和張恒這個小堂弟說著話。

  也不知道為什么,他看張恒越看越順眼,打心底里喜歡這個小堂弟。

  偏偏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莫非這就是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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