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雨薇被他的話問的一愣,“我…我不知道…”
貂皮?她從小都沒見過這些東西啊。
原本以為那就是個長毛的布料,那羊絨不也有毛毛嗎?
誰知道那是貂皮啊?
張文海皺著眉頭問道:“不知道?你不知道什么?這圖不是你設計的嗎?”
“當然是我設計的。”劉雨薇這回倒是聰明,一下就聽出來了,這是質疑她抄襲。
怎么可能啊!
而且聽張廠長的意思,什么貂皮大衣不能做?
真是可惜了,她畫了修修改改的整整兩個月!就這么廢了?
張文海見她這么激動,就知道怎么回事兒了。雖然不知道這人從哪看來的,但是貂皮大衣絕對不能做的。
先不說成本問題,就是一般人也不會接受穿這個東西,現如今這個年代可不興。
他淡淡的說道:“行了你回去吧,這圖你也拿走。下次設計圖直接給陳主任,這段時間她不在,你回去通知一聲,讓她們把設計圖留著,等她來了再說。”
話說明白了,也不會總來找他,成天過來煩都煩死了!
張文海自己的工作都處理不過來,還看什么設計圖。
咋的,還要讓他教啊?
真敢想。
聞言劉雨薇就算是再不樂意,也不能跟廠長急眼說什么。她拿著圖紙失望的出了辦公室,也不知道到底怎么設計才算是可以。
回到辦公室,她失落的坐在椅子上,當然了,張廠長讓她轉告的話自然是忘的一干二凈了。
不過也不用她說,大家都會這么做的。
整個辦公室,除了劉雨薇以外,大家都是對陳怡的話馬首是瞻,絕對不會越級。
吳梅見她吊兒郎當的,便好心提醒道:“劉干事,你好好畫圖,有不會的,可以問我們。圖都留著,等陳主任回來讓她看。”
在她看來,陳怡的建議總是一針見血的。被提的意見每次都能很好的發揮作用,吸取教訓,她都會得到珍貴的經驗。
劉雨薇冷笑一聲,想翻白眼來這,不過她現在沒什么地位,只能干巴巴的咧嘴說道:“好啊,呵呵。”
看她這奇怪的表情,吳梅沒說話,轉過頭不搭理她了。
還瞧不起人的意思?就這水平還瞧不起陳主任,真是有病。
以前吳梅第一次見到陳怡的時候,雖然看著人家年紀小,但能讓車間主任和氣的說話,還真沒幾個。
所以她從來不會因為年紀的問題,小瞧過陳怡,反而特別佩服。
這樣年輕又有能力的人,肯定比自己強,有什么瞧不起人的?
看看劉雨薇那樣就知道,心里沒瞧得起陳主任。
吳梅說句心里話,她不是捧臭腳說陳怡厲害,而是人家的真本事,不是這個剛出學校的人能比的。
劉雨薇不就是仗著高中畢業嗎?人家陳主任也是高中畢業,還會外語,也沒見人家用鼻孔看人,或者瞧不起誰。
中午午休,李晴見她特別不高興的樣子,便問道:“吳梅,你怎么一直拉著臉子?”
她不是沒有注意她們說話,而是一直在畫設計圖,所以沒注意。
陳怡可是說了,這段時間回去生孩子,回來以后必須要看到她們的成長,不行就讓她們去打雜了。
這哪能行?她必須要發憤圖強。
“別提了。”吳梅生氣的把上午的事情講了一遍,并且把自己認為的那些道理,也說了。
聞言李晴有些詫異,說道:“這人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吧?人家陳主任既然能當主任,肯定是有過人之處的。”
廠里領導又不是傻子,誰會把沒用的人安排到主任這個職位?
而且陳怡設計的衣服,每次都能在百貨商店或者供銷社賣的搶不過來。
所以,她想不明白,劉雨薇憑什么瞧不起人家?
“我看她年紀小不和她一樣的。”吳梅不屑的說道:“就這種人,我看也沒什么成就了。”
學手藝還瞧不起師傅,這還學什么啊,直接回家待著得了。
她都替陳怡覺得不止,這種人趕緊調走得了。
李晴也是這么認為的,她平時不會看個臉色,所以吳梅說的對,那就是對的!
陳怡可不知道,自己回去送一趟設計圖,居然能整出來這么多的事兒。
中午吃過飯,她睡了一個午覺,醒來都已經三點多了。
外面天氣一天比一天冷了,這馬上就卸貨了,陳怡也覺得開始發慌了。
開天辟地頭一回,這生孩子也有點拆盲盒的意思呢。
趁著這幾天還沒到預產期的日子,陳怡賣給了黑市一大批的家禽,并告訴王中杰,可能短時間不會再來了。
看著她笨重的肚子,王中杰也不是傻子,點頭同意了。
這幾天陳怡越來越懶了,不過她每天都堅持走路一小時,沒事就在屋里溜達,外面溜達。
上次產檢,大夫也讓她多走走,這樣有助于生產。
陳怡也是挺能堅持的,眼看著再有半個月就是預產期了,所以再堅持一下就卸貨了。
這天她正在院子里溜達呢,今天還下大雪了,所以挺冷的。
外面大門突然被敲響,她走過去打小門眼看一看。
因為怕有壞人,所以她從不第一時間開門的。
不過當她看到外面的人,有些詫異。
“小姑?你咋來了啊!”陳怡看到外面的人,可不就是賀淑云么?
這大老遠的,看身上的雪就知道,這是沒坐車,從哪里走過來的。
她也沒有這么隔著門說話,麻利的打開大門。
賀淑云身上背著背筐,手里還挎著一個行李袋。
“哎呀別說了,我都快凍死了,快讓我進屋暖和暖和。”她凍的不行了。
這身上都是雪不說,眼睫毛都被凍上霜了,臉都僵了。
陳怡一聽趕緊帶著人進屋,先去沖了杯紅糖姜水,給去去寒。
這天寒地凍的,不喝姜水晚上肯定會發燒的。
賀淑云也沒客氣,接過來慢慢的喝了一大杯。
她咂咂嘴,這才緩過勁來,說道:“你這放了多少糖啊,咋這么甜。”
第一句話不是敘舊,也不是別的,居然問放了多少糖…
陳怡笑著說道:“紅糖水甜了喝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