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資本的游戲
1月15號，張現跟赫迪斯來到慕尼黑市的一處郊區。
他們將在這里會見一位重要的人物。
整片莊園如今被薄薄的一層雪覆蓋，周圍的樹木僅剩干支。
從莊園門口到別墅，要走足足10米，由青石路鋪設，落雪被掃的一絲不茍。
在赫迪斯的帶領下，兩人來到門口，赫迪斯恭敬的敲門。
這還是張現第一次看見赫迪斯露出這般緊張的模樣，畢竟屋里，無論是對于慕尼黑1900還是整個德國來說都是傳奇人物。
吱嘎！
開門聲響起，一名身披毛織杉的老婦人開門。
看到這位老婦人，赫迪斯微微鞠躬道；“艾瑪夫人，好久不見。”
“托亞，好久不見。”
老婦人笑呵呵的回應一句，旋即將目光望向赫迪斯身后的張現。
張現微笑著做了一個紳士禮，道：“美麗的艾瑪夫人，很高興見到你。”
一句話惹得老婦人忍不住捂嘴笑了起來。
“進來吧，進來吧，弗朗茨可是等了你們很久了。”
赫迪斯走進門解釋道；“路上有些積雪，所以慢了一點。”
“沒關系。”艾瑪夫人笑著道：“弗朗茨不會介意這些，最近他總是抱怨生活太過乏味，為了你們，他可是親自下廚，又開了一瓶好酒。”
赫迪斯連忙做出驚喜的模樣道；“這可是我們的榮幸。”
兩人聊得火熱，張現則是在身后默默的跟著。
一路上打量著整個別墅。
別墅有些老舊，散發著一股特質的木香味。
墻壁上掛著一些照片，其中不乏能看到老舊相片中，一名神采飛揚的青年。
其中一張照片中，青年熱淚盈眶，懷里抱著大力神杯。
他身著德國10號球衣，時間是1974年。
沒錯！
這位就是德國功勛球員，被球迷們稱之為‘足球皇帝’的弗朗茨.貝納里。
經過長長的廊道，兩人來到客廳處。
整個客廳屬于中世紀風格，屋內有些昏暗，壁爐熊熊燃燒將溫暖送向整個屋子。
壁爐前蹲著一位老爺子，他不斷的將手里的木頭塞進壁爐中，每塞一個，火光都越發的鮮艷。
三人并沒有著急，靜靜等待老爺子做完手里的工作。
最后，老爺子拖著腰起身，轉頭用帶有老花鏡的眼睛打量了一眼赫迪斯跟張現，最后將目光投向赫迪斯笑道：“小托亞，我一直努力將他送上拜仁球場，但你辜負了我的期望。”
聞言，赫迪斯忍不住咧嘴。
赫迪斯出聲慕尼黑1900的青訓營，也當過一段時間的球員，但相比于他的管理能力，他的足球天賦就有些不堪入目了。
“但我依舊在為慕尼黑1900工作，而且是在更重要的崗位。”赫迪斯不卑不亢道。
聞言，貝納里老爺子笑了笑，道：“所以，你才能進入我的別墅，要不然...哼！”
旋即，他招呼兩人坐下，艾瑪夫人則是去廚房清洗水果，準備款待赫迪斯跟張現。
坐下之后，貝納里終于將目光望向張現，一雙渾濁的眼睛微微瞇起，道；“張..先生？”
張現微笑點頭道；“您好，貝納里先生，很榮幸見到你。”
貝納里笑了笑，道：“我以前就聽說過你，霍芬海姆的崛起振奮人心，一個鄉村球隊走到德甲乃至歐戰，這是多么浪漫的事情。”
“張，有沒有興趣來慕尼黑1900...”說完，他指著赫迪斯道：“他可以給你當體育總監。”
登時，赫迪斯一臉的尷尬。
而張現則是暗自咧嘴。
憑借著貝納里在德國以及慕尼黑1900的分量，他還真能做成這件事。
“我并不適合慕尼黑1900，而且相比于操持一家豪門，我能喜歡一些具有挑戰性的事情。”
“譬如？”貝納里眉頭微挑，微微低頭，抬起眼皮，透過老花鏡望向張現問道。
張現灑然一笑，道：“譬如...制造一家豪門！”
登時，整個客廳內一片安靜。
無論是赫迪斯還是貝納里都不再說話。
這句話足以令人動人，但他們卻沒有感到一絲違和感。
因為，張現如今在做的事情確實證明，他們正在不斷朝著豪門努力，而且正一點點的積累根基。
“德超聯賽出現是霍芬海姆通向豪門的渠道嘛？”貝納里輕描淡寫的問道。
張現轉頭看向赫迪斯，后者眼觀鼻，鼻觀心。
顯然，這家伙已經將計劃告訴了這位老爺子。
張現深吸了口氣，道；“確實是渠道，但并不是霍芬海姆一個球隊的渠道，其他俱樂部也有希望。”
貝納里沉默一會兒道：“德甲再走英超的老路嘛？”
“不！”張現搖頭道：“英超確實是最成功的商業化聯賽，但德國足壇僅是借鑒，而不是全部搬運過來。”
“英格蘭跟德意志的國情不同，因此我們有屬于自己的道路。”
貝納里嘆了口氣道：“一定要迎接外來資本入駐嘛？這真的很令人討厭。”
“是的！這確實很討厭，但卻是必要的事情，在上世紀，德國已經錯過一次商業化時機了，這一次我們決不能再次錯過！”張現斬釘截鐵道。
貝納里道：“如果我說不呢？”
張現笑道：“那么我就找其他人，總有人會同意我們的觀點。”
貝納里挑眉道：“你就不怕，我將這件事情捅出去？告訴整個德國，他們在被一個大騙子欺騙？”
張現深深的看了眼貝納里，道：“您不會這么做。”
貝納里笑了笑，拍著赫迪斯的肩膀，道；“確實，畢竟這家伙將慕尼黑1900也拉下水了，明面上是慕尼黑1900在推動整個計劃，即便是被外界得知，首當其沖的是慕尼黑1900。”
張現微笑著點頭，表面上極為鎮定，內心卻有些顫動。
其實貝納里如果鐵了心要捅出去，他還就真沒辦法了。
貝納里望著兩人問道：“你們想讓我干什么？”
張現跟赫迪斯對視一眼，后者望著貝納里沉聲道；“我們需要您的表態！”
貝納里苦笑道：“你們想讓我當罪人？”
“不不不！”赫迪斯連忙擺手道：“不是這個時候，而是在6月份的關鍵時候，我們需要您的支持。”
聞言，貝納里眉頭猛然一皺，他的目光望向張現跟赫迪斯，突然嘆氣道：“六月份也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是嘛？”
兩人保持沉默。
貝納里搖頭繼續問道：“一定要做到這個程度嘛？”
兩人依舊沉默。
安靜中，老爺子仰天嘆氣道：“唉！資本的游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