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2章(下) 相對這個時代,大家都很單純
在第一次談判結束后，秦曉寒找到了衛鏗，和衛鏗解釋一下這次談判不愉快的原因。
秦曉寒：浩土方面目前是良莠不齊的，氛圍也偏向于浮躁。（意思是理解一下新人）
衛鏗正在檢索位面邊境層的特點，涌現暗能已經探測到，浩土方面穿越力量，正在測算己方“朔源體系”戰力是否能夠擋住這波干涉。
衛鏗是準備好了“打”的余量的。
不過在看到秦曉寒這位監察者時候，卻依舊是歲月靜好，順著她意思點頭道：新人嘛，要做出成績，所以有時候也是身不由己。（衛鏗意思：箜穿隙背后是有時空管理局那幫人逼著下任務，我算賬也是和源頭算，不會遷怒小姑涼。）
秦曉寒看著衛鏗平靜平澹表情，一時間有些哽咽，因為此時衛鏗強行平澹的樣子和秦天放一樣，都是將事情避開了她。這讓她很復雜。秦曉寒心里不禁想:如果白靈鹿在這，他或許則是毫無顧忌的咒罵了吧。
…衛鏗正在翻閱白靈鹿提供的資料…
第四次位面大戰結束，地中海系穿越集團的大量缺位，形成大量“真空”，讓不少浩土“普通”上卿穿越者，一躍而起變成了君王。
白靈鹿：再加上老牌穿越者們一個個都轉生，換殼了。以及你（衛鏗）的過于低調，以至于大家不認得你。一個個都可太狂了。
白靈鹿這可不是安慰，她那語氣是：你這沒出息的，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人家都踩到你鼻子上了。
要說狂，白靈鹿是各種踩著衛鏗痛腳，但隨著多年磨合，她掌握著度。
用衛鏗的話來說：白靈鹿啊，你現在很識時務。
白靈鹿對衛鏗什么時候展現什么樣的能力，了解透徹，固然有些地方“壓著衛鏗做這做那”，但在關鍵時刻會迅速調整位置，絕不添堵。
故白靈鹿斬男術：女孩刁蠻不等于可愛，只有在該盡職的地方做到責任，在對方（男士）無大礙的小細節上，不卑不亢表現出自己的意見（狂一點也可以），因為他（衛鏗）喜歡自尊自強的女魅（三十一世紀形容御姐魅力的詞），如果不考慮“問題嚴重性”，執著的以“相互尊重”為理由，抬杠造成內耗，這種刁蠻在他眼里就是可憎了。
當然秦曉寒從不認為白靈鹿有什么“斬男術”，但確定白靈鹿有一套“不徹底惹毛”衛鏗的技術。
秦曉寒此時在看著下一波談判者名單，心里嘆息：當代這些小監察者們，為了維系自己的“自尊自強”，胡亂踩線。做錯了死不悔改，將“悔改”等同于“人格受損”。學了“獨立”的空形，卻完全學不到“真意”！
當秦曉寒將自己的觀點分享給了景谷雨。
景谷雨表示贊同；三十三世紀初期，這一屆監察者們都有問題了。
秦曉寒來了又走了，沒有理會衛鏗挽留下來吃飯的請求。——秦曉寒交了下一批談判者的名單后，微笑說道：你先研究研究吧，我不麻煩你了。
衛鏗沒有發覺秦曉寒離開背影的情緒。注意力集中在現在監察者們履歷上。
衛鏗決定這次回去后，還是得好好調查一下主世界這段時間教材課程，主世界那邊變化太快了。
…此時在監察者回歸空間中，哦，也被戲稱為“卷鋪蓋”空間…
箜穿隙默默整理資料，這對她來說，是一場課，但由于某種原因，一時間仍然難以接受，雙眼通紅，有些委屈。
由于她被屏蔽后，她發現，景谷雨和秦曉寒立刻聯通了衛鏗那邊。
這銜接的速度，似乎早就等待著她談崩了。
她陡然明白：這是職場老油條故意讓出了難纏的任務，讓新人摔跤。
從職場爽文來看，新人會出乎意料的完成任務，然后讓職場老人的心理不平衡。
但是現實不是爽文。衛鏗不可能為了讓年輕漂亮的小女孩出色的完成任務，就輕易讓出底線。
正如同近古時代東方的外交，是不可能配合五眼勢力們上臺的“網紅總統”演繹爽文，而做出讓步。
箜穿隙急于作出成績！想要做出相對于景谷雨、秦曉寒等一眾老牌監察者們來說，要優異的成績。所以硬生生上套。
…對抗分割線…
衛鏗和浩土之間的談判持續了四輪，在這四輪過程中，雙方經歷無數暗戰。
其中三波，主世界偷渡的穿越者剛剛抵達浩土位面選定的劇情位面，就被衛鏗“涌現”暗能直接發現了，并且禮送回了主世界。
這讓浩土方面明白，如果大規模入侵“幽暗位面”進行位面戰爭的代價，比他們想象的要大得多。
而決策這樣大“代價”的事情，除了秦天放，其他人是沒有權限的，縱然官僚體系現在可以強行這么做，但一旦冒險失敗，引發位面無休無止戰爭，官僚體系中相干的人是要全部下臺的。
幾個世紀后，在第六次位面大戰結束后，人們重新回顧這“古典穿越時代”末期，衛鏗和秦天放的抉擇，雙方都沒有做出最優解。
秦天放可以直接利用戰爭，在衛鏗沒有徹底壯大到幾百年后那樣不可控時，將其排斥出主世界的時空體系，屆時，衛鏗在五戰后，就必須要跨越“巨大理念隔閡”才能打過來。
衛鏗此時最優解則是絕不妥協，拒絕交出“萬源”位面各“大千世界”的常數演化觀察系統，對秦天放的諸天體系進行技術挾持。可以達到個人利益最大化。
但后世人不理解“田園世代”的合作理念，正如二十一世紀人不知道戰國時期“士”堅持的“義”，兩人的選擇，將自己在歷史的存在拔高了。
…第五次談判開始了，這次談判的氛圍顯然是可以成功了…
秦曉寒界面打開，對衛鏗欲言又止后。空間中她穿著非常樸素，沒有了往日的神氣。
衛鏗皺了皺眉頭，故作輕松說道：“曉寒，你怎么變生分了。”
秦曉寒勉強笑了笑，但是心里大定了，若是衛鏗現在依舊是禮貌回應，那么雙方就真的劃分陣營了。禮貌不代表親密，有一個詞叫做“先禮后兵”。
秦曉寒：“衛鏗界主，關于浩土最新的條件，在這…”
衛鏗接過資料，看了一下，確定是秦天放和自己擬定的最終資料，點了點頭：“看來現在浩土，還是得看他。”
衛鏗看似是在贊嘆秦天放的權威，但實際上秦曉寒聽得懂：秦天放話語權，絕不是當年那樣了，先前的很多要求，其實不是他提的，都是其他人提的。
秦曉寒瞥了衛鏗一眼——老實人不陰不陽的話，讓她格外生氣。
但是她知道，這次她被定為談判最終負責人：其醉翁之意在于，強調浩土內依舊是要秦天放才能一錘定音。
衛鏗也感覺到了秦曉寒那厭惡一瞥，頓時明白，自己說話語氣不知不覺又“不對味”了，畢竟這么長時間扯皮，就如同嘴里嚼多了大蒜，夠臭的。
在簽完字后，衛鏗想要找秦曉寒單獨聊聊。
結果秦曉寒放下筆后，對衛鏗說道：“你我都不適合這個場合。”這讓原本想通過秦曉寒這條線旁敲側擊的衛鏗很尷尬。
雖然衛鏗被迫妥協了，但是衛鏗依舊想要提示秦天放注意現在主世界的劣化。
在衛鏗印象中，秦天放這個家伙現在越來越油鹽不進，有了上位者的通病，自己是沒辦法勸說他的，在一些話題上只能硬頂。
那能不能通過秦天放身邊的人勸說呢？——秦曉寒在簽完字后這句話，讓衛鏗沉默一小會后，也決定放棄了讓秦曉寒帶話。
秦曉寒是一個很好的監察者，但是要論“政治”敏感度上，
衛鏗：她要不是秦天放罩著，以她的道行早就被人搞下去了。
別的不說，這么多年來，穿越任務中，下面小監察者中打秦曉寒小報告的多了去了！
話說，監察者下方小團隊中，打白靈鹿小報告的都沒有她多。因為白靈鹿那是除了名字上帶著“白”，其他都黑無可黑了。至于秦曉寒這才有黑的價值。
事實上，凡是打秦曉寒小報告的，衛鏗都在個人系統記錄下來，分類在“灰名單”中。
衛鏗評價監察者團隊內的宮斗：這個呢，打白靈鹿小報告，那是因為白靈鹿有時候的確是召恨。黑她的，是看不顧她的做派。但是打秦曉寒小報告，那就是自作聰明了。
衛鏗對秦曉寒評價：“我不是小瞧她，也不否認她能算計別人，但是我跟她幾百年了，她是不是在算計我，我還是很清楚的。”
田園時代衛老爺在和白靈鹿內卷時，覺得自己比不過白靈鹿心眼子多，但自認為對秦曉寒還是能看透的。
拋開了復雜“政治”后，衛鏗對秦曉寒：“曉寒，接下來，你還在我這監察嗎？”
秦曉寒微微一怔，神情復雜：“我？”——她意思顯然是，眼下她和秦天放明顯是站一塊的，衛鏗難道還計較嗎？
衛鏗心中對秦曉寒放心的很：話說，如果秦天放要在爭霸情況下，要堂妹秦曉寒做“竊”。那他那個君王就白當了。那是徹底失敗！
同樣來自田園時代，衛鏗知曉：對于老牌穿越者來說，親人，好友，是無比寶貴。
當年李意霜那么混蛋，米迦列納面對衛鏗，明知錯誤，仍然是不惜一戰。
衛鏗點評米迦：嗯，在這一點上，她倒是維持了一個君王的體面。
眼下面對秦曉寒復雜表情，衛鏗悠悠說道：“當年第一次和你任務時候，我很輕松，再陪我做幾百年炒面任務唄。”
秦曉寒：哼（這言不由衷生氣中，帶的是嬌嗔）
衛鏗和秦曉寒開始回憶殺時，景谷雨出現在了屏幕上，黑色頭發如瀑布一樣從兩肩劃過，仿佛是剛剛正在梳妝，只完成了一半。
景谷雨：“我的指揮官閣下，你現在已經回歸幽暗位面，請下達最新作戰指令。”
對于景谷雨來說：正式談判早就結束了，你倆現在在磨蹭啥了呢。
景谷雨對“開天”后的萬源世界其“緯度值”技術轉讓，有很多細節要與衛鏗商量，簡而言之是：可不能對“秦氏”讓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