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良宵配良緣
聽了百靈的這一句話，奴十三覺得心里頭有一股子熱乎乎的東西在涌動。
一直涌，一直涌，涌到眼眶里來。
緊接著，有兩道溫熱的液體從臉頰上滾落，當滑過嘴角兒的時候，他嘗到那液體的味道，是咸的。
奴十三竟然流淚了。
活了這么多年，這是他第一次流淚。
而流淚的緣由，不是因為痛苦，不是因為悲傷，更不是因為仇怨。
而是因為一種叫做“幸福”的東西。
百靈看到了奴十三臉頰滑落的淚水。
她靠近了他，抬起雙手輕輕為其拭淚，柔聲問道，：“十三哥怎么哭了呀？…”
奴十三咧開嘴巴笑，：“我有家了，好幸福！”
百靈的心突然疼了下，這種疼，讓她的心更柔軟了，對十三哥的愛，越加的無法抗拒了。就這樣的繳械投降了，無法自拔了…
憐愛地望著眼前的這個大男孩兒，百靈踮起腳尖，親吻了下那剛剛滑過淚痕的臉頰。
柔聲說道，：“讓我們一起，來好好地經營這個家吧。”
奴十三聞言微微低首，在百靈那光潔的額頭上，也回應了一個吻，輕聲說道：“嗯…一起經營，我們的家。”
百靈嬌羞甜笑，拉著奴十三的手走進客堂大廳內，坐在桌前。
讓奴十三安坐后，百靈乖巧的為其斟上了一杯熱茶。溫柔一笑，說道，：“十三哥先稍坐片刻，我去準備晚飯。”
奴十三連忙起身道：“我跟你一起。”
微笑著把他再次按在座椅上，百靈言道，：“乖乖的坐在這兒，讓妹妹好好地侍候一下你吧。”
“可是…”
見十三哥不夠乖，連忙把小臉兒一虎，說道，：“不要可是了嘛，十三哥就安安穩穩的當一回這個家的男主人嘛…”
言罷微微一笑，說道，：“不用擔心的，飯菜都是白天的時候香草送過來的，都是現成的，熱一熱就可以了，我再額外炒兩個菜，我們就吃飯。”
奴十三點了點頭，：“那好吧…”
嘻嘻一笑，百靈道，：“十三哥在此稍候，我去去就回。”
言罷她就像是一只歡快的花蝴蝶一樣，邁著輕盈的蓮步飄飛而去了。
奴十三看著小百靈歡快、愉快的背影，心情也特別的好。
于是安穩地坐在桌前，一邊飲茶，一邊等。
不久，百靈便在這客堂宴廳之內，擺上了豐盛的酒菜。
琉璃杯輕添瓊漿玉液，紅花藍豆撒滿了雪蝶盤，香果鮮珍溢漿酸甜，荷花糕點，玲瓏又可愛。
溫馨的宴香，立即飄出了小軒窗…
佳肴美味，濃酒香醇。
百靈坐在對面，笑吟吟的向奴十三舉杯，：“這酒自從我父親去世后，就一直沒人喝過了…今天我陪你喝上一杯吧。”
奴十三舉杯。
見百靈正對著自己遙遙相敬，他也有樣學樣的遙遙相敬。
然后兩人共同飲下一杯酒。
百靈淺嘗輒止。
奴十三也是頭一次喝酒，辛辣的感覺從喉嚨一路而下，最終暖流充斥了整個胃。
“快吃點兒菜。”
百靈夾菜到他面前，奴十三也不再客氣。
兩個人邊吃邊聊，沒過多久，話題就開始引到了他參與的這次丁級任務上。
又給奴十三夾了一些菜，百靈問道，：“十三哥呀，你為什么一聲不響的就去參與事務閣的任務了呢？…去之前也不跟我商量一下…”
聞言，奴十三臉上浮現愧疚之色，：“對不起…我只是不想讓你擔心，所以才瞞著你去的…”
百靈嗔怪道，：“你什么事情都瞞著我，我不就更擔心了？”
“對不起。”
嘆了口氣，百靈道，：“好了好了…不要一直說對不起嘛，我已經不怪你了。最重要的是，十三哥能夠安然無恙地回來就好。”
一邊說著，她一邊又給他夾菜，斟酒。
斟酒過罷，接著剛才的話題，繼續說道，：“我只是好奇，十三哥為什么非的去參與事務閣的任務呢，而且還是入得了品級的危險任務…”
其實，不需要百靈相問，奴十三也打算跟她實話實話。
他打算分享一些，關于自己的秘密。
“因為我需要大量的靈玉來修行。”
百靈聞言，疑問道，：“我不是送你了一些靈玉嗎？難道…又被人搶走了么？”
“沒有被人搶走，是被我給用光了。”
百靈略感詫異，：“用光了？這么快？”雖然她知道，自己的十三哥是一個絕對真誠，絕對不會撒謊騙人的人。
但是猛然聽到這樣的話語，還是讓她覺得超出了自己的認知范圍。
那可是整整五十五顆靈玉呀。
雖然百靈沒有修煉靈根，但她身邊的人有，香草妹妹就是一個有修煉靈根的人。
香草平日里要忙著兵膳坊的事情，有時候也會耽擱一些修煉的時間，但也算是個修煉勤奮的人了，只要抽出空閑，就會去吐納修行，有時候還會熬夜修煉。
可是，即使是這樣勤奮的人，煉化一顆靈玉的時間，也大約會在半個月左右。
然而，百靈贈送給奴十三靈玉的時間是十一天前，刨除去做任務所花掉的時間，真正用來修行的，恐怕也就一兩天而已。
在一兩天之內，用光了五十五顆靈玉。
這話要是出自其他人之口，絕對是謊言。
但百靈實在太喜歡奴十三了，太愛他了，太信任他了。
百靈相信奴十三的話。并且知道自己的十三哥肯定會給自己一個完全讓她信服的解釋。
果然，奴十三的神色開始一本正經起來，他坐的端正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那么能消耗靈玉…一開始，我以為別人都跟我一樣，但后來就發現，我跟其他人好像不太一樣…”
看著奴十三一本正經的說出這番繞口的話語，百靈忍不住笑了。
“好了好了…我相信十三哥，不用解釋了。”
誰知，奴十三很鄭重的搖了搖頭。
繼續說道，：“不，我有些秘密想要告訴你。”
“秘密？”
百靈開始好奇了，問道，：“什么秘密呀？”
奴十三覺得，既然要娶百靈為妻，他就應該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訴她。
于是，奴十三決定，向百靈說出自己的身世，說出藏在血脈里的龍氏一族的傳承，說出萬獸圖，說出“血限輪回空間”。
其實當奴十三發覺到自己吐納靈玉與眾不同的時候，也想過，會不會跟龍氏一族的功法傳承有關系。
所以，此時借著跟百靈解釋，就決定把這些秘密說給她聽。
“在我當上奴兵，學會了吐納靈氣修行之后，無意中喚醒藏匿在血脈里的一段記憶…”
“藏在血脈里面的記憶？…”
奴十三剛開始說，就讓百靈立刻意識到，這個秘密恐怕不簡單。
奴十三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是的。我在吐納了靈氣之后，做了一個已經做過三次的夢。在完全學會吐納靈氣以后，這個夢境更加清晰，也更加真實了。那夢一開始，是一個戰場，在夢里我甚至都能嗅到那夢境戰場里散發出來的血腥味兒。”
百靈被這個秘密徹底吸引住了，不由自主地，聽得入了神。
奴十三繼續說道，：“這是一個奇怪的噩夢，是一個加上之前模糊不清的幾次，讓我一共重復做了三遍的噩夢…夢境里，從我的視角來看，是有一位長相劍眉星目，英偉不凡的男人保護著我，正逃離一片奇怪的戰爭世界…之所以說這是一片奇怪的戰爭世界，是因為夢境里的戰斗方式，實在神妙，我從來都沒見過…夢中之人，起躍間穿云縱霧！抬手間就可飛劍殺人…夢境一開始的畫面，是一位長相劍眉星目，英俊不凡的男人在大聲催促著我說：“快走！我龍氏一族不能就這樣讓血脈斷絕！”…相比較于前幾次，這次的夢境畫面清晰的彷如讓我身臨其境！那男人的話語也不再缺失了。誰知，那男人話語未了，背后突然飛來一支金箭，插入了他的左肩！“哇！”的一聲吐出口鮮血，顧不得自己的傷勢，他立即轉身劈出一道紫色劍氣，將放冷箭者擊死…然后拉起我飛上了天際。”
一直聽得入神的百靈，驚訝道，：“會飛？這不是仙人才擁有的神通么？…難道十三哥的祖先，是仙人？”
奴十三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
其實，現如今奴族的祖先，在五百多年前，都是修仙者。
只不過，被如今的仙族所統治，用奴之契約層層壓制封印，世世代代都具備奴骨，也就忘卻了自己曾經的仙人祖先的血脈根源。
奴十三繼續講了下去。
“在那夢里面，我從天空云端向下看，下方是一座被火海彌漫的城池！…就這樣一直飛，飛進了一座大山，躲進了一座山峰巖洞。站在洞口，那男人催促我道，：“夫人快躲進去，我來引來開他們！”講完之后，男人就飛走。然后，我的視角里開始有淚水涌出…從這里，我才曉得，原來這夢中的第一視角，并非是我的。而是一個被那位英俊男子稱為夫人的女子。她就是龍氏夫人…龍氏夫人轉身跑進巖洞最里面，蜷縮在巖角里躲避。但不久，外邊卻有劇烈的打斗聲響起，震撼山岳。此時，龍氏夫人的視角下移。她懷抱里，竟有一個襁褓中的嬰兒。龍氏夫人開始對嬰兒喃喃自語，：“孩子…娘沒用，恐怕不能陪你一起走了。他們雖然不會讓我活著，但有可能會放過襁褓中的你。左右都是死，倒不如舍去這我條賤軀，為了龍氏一族的后代，做點什么吧！…”
然后，龍夫人將嬰兒放在了地上，雙手結出某種繁復無比的印訣。施展罷印訣之后，龍氏夫人開始用她那柔柔的聲音，講下了下面的一席話語。
她說：“我的孩子呀…假如你有緣分，在不久的將來，你將會聽到娘親接下來所說的話語。但是…倘若無緣，也希望你的后代子孫之中，能夠有幸出現有緣人…”說到這兒，龍氏夫人哽咽了一下。而后繼續說道，：“龍氏一族眼下雖遭覆滅衰亡…但我不希望龍氏家族的傳承，也隨之斷絕！為了有朝一日，龍氏一族能夠再次復蘇，我情愿舍棄生命，即使魂飛魄散，也要施展這“血限輪回”之術！”平復了一下激動的情緒，龍氏夫人繼續說道，：“施展過這“血限輪回”后，我將會把此時此刻我的一部分記憶遭遇，以及想要教授給龍氏一族后世子孫的東西，一并封印在我這孩子的血脈之中。只要日后，此子能有幸習得修煉之法，就可以開啟封印。如果這個孩子沒有修煉機緣和資質的話…只要他能夠誕下子嗣，其后代同樣也能有機會解開封印在血脈里的記憶…”說到這兒，龍氏夫人的眼睛里卻再次涌出淚水。
但良久后，她抬手將淚水擦干，嘆了口氣，說道：“假如有一天，哪位龍氏一族的后人看到這一幕，可千萬不要笑話我愛哭愛流淚哦…我只是…太舍不得我的孩子了…”
言罷，龍氏夫人似乎笑了一下，說到，：“好了，最后再啰嗦一句吧…我愛你，孩子…我愛你們，龍氏一族的后代們。”…講完這句話后，龍氏夫人將手中印訣結成，并在虛空之中描畫出一聯玄妙的光符，咬破舌尖，對著光符噴出精血！之后，屬于龍氏夫人的視線漸漸模糊，直至墜入黑暗…”
百靈聽了奴十三的夢境，不由得流出了眼淚來。：“龍氏夫人好偉大…她最后犧牲掉了自己的生命，為龍氏一族，保存了傳承…好偉大。”
奴十三點頭，：“是啊，她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女人。”
百靈擦掉臉上的淚痕，若有所思問到，：“這么說，十三哥的本來姓氏，應該是姓龍嘍？”
“根據這部分封印在血脈里的記憶，我想應該是了。”
百靈笑了，：“這么說，我以后要喊你龍哥哥嘍。”
奴十三微微一笑，卻搖了搖頭，說道，：“畢竟已經過去五百年了…我對于龍氏一族，并沒有記憶，更沒有什么深厚的感情…唯一讓我感動敬服的，是付出生命代價，為龍氏一族保存下傳承的龍氏夫人。我會竭盡所能，修煉好這部傳承功法。但是…在如今的仙族統治下，我龍氏的姓，應該沒有機會使用的。”
百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倒是，我們奴族的姓氏都是統一的，都得姓奴…”
突然間，奴十三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去門口，將房門掩蔽。
一直看著他的百靈，見狀臉色羞紅，問道，：“十三哥掩門…要做什么呀？”
奴十三轉回身，笑了笑，說道，：“我要給你看一樁有趣的事。”
言罷，他就站在那里閉目。
閉目之后，眉心處突然出現了一個漩渦。
漸漸的，這個漩渦越來越大，最終將其整個的身體都吸引進去。
此時，房間中奴十三的身影，已經不知去向。
還沒反應過來的百靈吃了一驚。
她哪里見過這樣怪異的事情。
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大活人，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百靈立刻站起來，跑到房門處，既好奇又驚詫眸光，四下尋找著。
“十三哥…你…你去哪里了呀？”
呼喚了幾聲沒人應，尋了一圈也不見蹤影。
正當她漸漸焦急的時候，之前奴十三消失的地方，再次出現漩渦。
嚇得百靈連忙又后退了幾步。
奴十三從漩渦中，重新顯化出身子。
此時再現身，他的手中多出了一個錦寶匣子，和三個錦繡袋子。
百靈見到奴十三之后，又驚又喜。：“十三哥你！…你剛才去了哪里了呀？”
奴十三笑吟吟地道，：“我去了趟血限輪回空間。龍氏夫人就把傳承封印在了那里。”
言罷，他向百靈舉了舉手上的錦寶匣子和錦繡袋子，說道，：“我還從空間里，把這些拿出來了。你送我的錦寶匣子，還有這次做任務所得的八千顆靈玉。”
見狀，百靈又驚又喜，她望著奴十三，忍不住的甜笑道：“十三哥可真有本事呢！…”
奴十三笑了笑，將手里的那些東西遞向百靈，說道，：“你送我的靈玉都用光了…這只空匣子和靈玉報酬，你來替我收著吧。”
百靈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平日里用不到這么許多靈玉…十三哥還是再放回血限輪回空間里面去吧，還有那錦盒…就當是妹妹送你的定情信物吧。”
“可是…”
百靈笑道，：“好了好了…不要可是了。你收回到血限輪回空間里去吧。放在那里，比放在我這里保險多了呢。”
奴十三捧著一堆東西，站在那里猶豫，：“可是…你將會成為我的妻子…丈夫的東西，不都應該是交給自己的妻子保管么？…”
百靈羞紅了臉，掩嘴巴輕笑。然后故意逗他道：“想得美…誰說要嫁給你了呀？”
奴十三一臉的詫異，可憐巴巴地看著百靈，囁嚅著問道：“百靈你…怎么又不嫁我了呢？…”
本想逗奴十三，卻反被他那可愛的模樣兒逗得咯咯直笑。
良久之后，她嬌笑著看著奴十三，輕聲說道，：“不逗你了…我當然要嫁給十三哥呀。”
走近奴十三，百靈將他手上要遞過來的東西往其懷里推了推，輕聲言道，：“謝謝十三哥了，把這么重要的秘密講給我聽…這些靈玉還是放回血限輪回空間里吧，在那里放著，我也放心。”
言罷，百靈略微向后退來開一步，板起清秀的小臉，故作老成地說道，：“乖乖的，放回去。我要親自看著你放回空間里去。”
見狀，奴十三只好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
然后他閉上眼睛，身體被眉心處出現的漩渦給包裹籠罩，然后消失。
沒過多久，奴十三又空著手，重新出現在房內。
百靈甜笑著跑過來，拉著他的手，走回宴桌旁。
兩人相對而坐，相視而笑。
百靈又替他斟滿酒杯，笑言道，：“沒想到，我撿到了寶了呢，找到一個這么有本事的男人做丈夫。”
一邊說著，她一邊也給自己斟滿酒，然后舉杯甜甜調笑道，：“來，敬有本事的夫君一杯。”
百靈的甜笑讓奴十三異常受用。
于是也舉杯相應。也有樣學樣，言道：“敬我美麗可愛的妻子一杯。”
百靈嬌羞的笑。
兩人相坐，對飲。
百靈每次都淺嘗輒止。
但沒喝過酒，卻又恰逢今天得意又愉快的奴十三，不知不覺間，就喝的多了。
也不知不覺間，有了醉意。
百靈見他醉了，于是站起身，來到奴十三身側，俯身握住他的手，溫言道，：“累了吧？來，我帶你去休息。”
奴十三順從的被她從座上拉起。
誰知腳下卻虛浮，一個趔趄，手掌勾住了百靈纖細的腰肢。
嬌呼一聲，百靈的嬌軀不由自主的貼近了奴十三 二人此時距離近的，幾乎呼吸聲相聞。
奴十三雖然有點醉意，但還不至于太醉，只不過，此刻是耍了小心眼兒，稍借醉意，好跟百靈更親近一些。
空氣里的氣氛，開始變得有些曖昧。
被奴十三摟住腰肢，百靈臉色嬌羞。但她并沒有反抗。
“走吧，我扶你回房休息。”
靠近在奴十三耳邊，親昵低語。
奴十三乖乖的應著，：“嗯。”
他輕輕摟著百靈那窈窕柔弱的腰肢，百靈攙扶著他，推門走出客堂，沿長廊，向廂房走去。
不久，百靈攙著奴十三來到寢殿臥房。
推開門。
只見房內，異常清雅溫馨。
正是。
雕梁羅帳，懸綃繡海棠。
燭臺燈如豆，滿室粉紅香。
玲瓏軒窗外，風鈴幽幽蕩。
轉過屏風，里面有六尺寬的沉香木床，榻上設著青玉抱香枕，鋪著軟紈蠶冰簟，疊著玉帶疊羅衾。
百靈攙扶奴十三，將其輕輕放倒在床上。
雖然此時躺在了柔軟的床上，但奴十三卻一點睡意都沒有。他此時半睜著眼目，看著正忙著給自己脫去鞋襪的百靈 開口問到，：“百靈今晚，要跟我一起睡么？”
百靈聞言，臉色立即紅地像熟透的蘋果，便掛起來一抹嗔意，看著床上的奴十三，嬌哼一聲，道：“哼…本以為十三哥老實呢，沒想到這么壞…才這么一會兒，就露出原形了？”
奴十三悻悻，吞吞吐吐的說道，：“我…我沒有…”
看著奴十三結結巴巴的模樣，百靈笑了。
她低眸，脈脈含情的望著奴十三，然后輕輕咬了下嘴唇。
溫柔地問道：“如果今天…我把自己給了你，那可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了…你能對百靈，負責到底么？…”
奴十三從床上坐了起來，在榻上雙膝跪下，端端正正的跪坐在那兒。
他那雙藏匿在頭發下的修長狐目里，此時閃爍著誠摯地光芒。
奴十三重重地點了點頭，言道：“嗯！…我能！…”
雖然只有三個字，卻立即點燃了百靈心里的那團火熱。
其實，她原本就打算將自己獻給十三哥了。
只是不想顯得那么草率，所以才略微矜持。
但這抹矜持，也完全只是個形式而已。
百靈嬌羞一笑。
她抬手，將衣帶解開，褪去紗衫。
黑色的及腰長發，彷如瀑布般，傾瀉于美背之上。
白膚若凝脂，玉體多妖嬈。
奴十三見狀，卻不知怎么，有點緊張，呼吸有點急促。
他立即也同樣地褪去衣衫，露出那精壯修長的身體，但依舊乖乖地跪坐在榻上，等待著百靈。
百靈紅著臉爬上床榻，雙膝并攏，挺直腰身，滿面嬌羞地跪坐在奴十三對面。
這一刻，一對玉人，赤誠相對。
空氣里彌漫起溫軟的味道…
不久，紗綢掩落。
香風撫動香簾，紅燭映照著紅殿。
燈影描畫著人影，良宵配了良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