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央六個人老老實實地在鎮子內等待審核,雖然夜未央感知不到,也不敢去感知,但是她堅信在這個地方隱藏著道元,一旦自己暴露了身份,必定會遭遇道元修士致命一擊。
自己距離成功就差最后一步了,不能功虧一簣。
但是,哪怕是夜未央的心境,逃亡了三年,眼看著就安全了,心中也難免激動。強自安耐自己心中的激動,和無相宗同伴在鎮子內轉悠了一圈。然后入住了客棧。
在這里自己又不能修煉,只有干等。如此等待了二十幾天,終于得到通知,自己這六個人可以離開了。夜未央安耐著興奮,但是眉梢還是掛著喜悅。
離開了徐山鎮,夜未央是真的放下了大半的擔心,但是其他五無相宗修士反而謹慎了許多。畢竟他們是大天國寺扶持的宗門,而這里是周天宗的勢力范圍。他們這邊年齡最大的古竹還特意提醒眾人道:
“師弟們,我們已經進入到了周天宗的勢力范圍,在這里不要惹事。凡是忍耐就好。”
“知道了,師兄。”
“師兄,我們明白。”
一行人低調到達了周天城,夜未央雖然急著返回宗門,但是為了以后陸無為能夠安全返回無相宗,所以她還是陪著無相宗弟子在周天宗購買了一些資源,她也象征性地出售了一些資源,購買了一些煉制塑道丹的材料,如此三日之后,古竹等人次日便要返回宗門。
夜未央的房間內,夜未央將陸無為從符塔內放了出來。外面的事情,陸無為都知道,也知道夜未央這是要將自己放回去了。他的心中對夜未央充滿了感激。實際上,夜未央想要殺他,早就可以動手了。但是夜未央沒有,還給自己指點和資源,讓自己達到了突破塑道的臨界點,當下感慨地向著夜未央施了一禮:
“多謝前輩一年來的傳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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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未央擺擺手,又取出一個儲物袋遞給了他道:“這里是為你交易的一些煉制塑道丹的材料,你回去可以請宗門煉制,預祝道友早日突破塑道。”
“多謝前輩!”
夜未央點點頭:“如此,我們就來日有緣再見了。”
“有緣再見。”
夜未央變化了容貌,推開窗戶,趁著夜色一躍而出。
周天宗。
到了晚上,山門也開啟了大陣,整個周天宗籠罩在一層波光之中,不過這對于夜未央來說不是問題。作為周天宗未來的繼承者,就算對陣道不是很精通,闞天雀也傳給了她穿過大陣之法。
穿過了大陣,進入到周天宗內,夜未央站在原地,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心中從未有過的輕松。逃亡歷時兩年多,自己終于回到了宗門。
站在原地呆了有半刻鐘,夜未央才灑然而笑,向著自己的洞府飛去。她沒有立刻去見宗主他們,如今已經是夜間,就不去打擾他們了。
回到了自己的洞府,夜未央什么也不干,倒下就開始睡覺。
實際上到了她這個境界,根本不需要睡覺了,她都很久很久沒有睡覺了。但是毫無疑問,不管你到達了什么境界,睡覺都是最好的放松。夜未央這兩年多,看似平靜,沒有遇到太大的危險,實際上每時每刻,心神都在繃緊,實在是緊張至極,如今這么一放松,便酣睡了過去,進入了深度睡眠。
原本想著第二天去見宗主,卻不想這一睡就睡得痛快淋漓,幾年的緊張一朝放松,讓她睡了三天三夜,等蘇醒過來,卻依舊是夜晚。呆坐在那里半響,不由笑出聲來。
如今也睡不著了,干脆起來洗漱了一番,換了衣服。又給自己弄了一桌酒菜,來到洞府外,一邊吃喝,一邊欣賞著周天宗的月色。
很久沒有欣賞過了。
杜巖沿著臺階向著山上走著,夜未央失蹤已經兩年多了,周天宗現在表面上發展的很好。宗門又多了兩個塑道,如今宗門已經有七個塑道,而且宗門的勢力已經擴大到周圍三千里范圍。而且宗門招收到一些好苗子,將來道途有望。從哪兒看,周天宗都是一副復興的征兆。
但是,他的心中十分清楚,這只是表面現象。暗地里潛伏著巨大的危險。
周天宗這一切都來自老祖李應的威懾,但是他知道李應老祖已經隕落了。就算能夠隱瞞下去,等二百年后,周天三老相繼死去,老祖都不出來一次,會讓人不懷疑嗎?
不用三老都死去,當安樂道第一個壽元耗盡隕落,就應該讓人懷疑了。
一個混元大修士的死亡,宗門不可能不舉行祭奠大禮。但是李應老祖卻不出面,這就足以令人懷疑。恐怕那個時候,七大宗針對周天宗的試探就要開始了。這當然有一個過程,等初雪和高宇陸續死亡,試探便會達到巔峰。當然依舊不會立刻進攻周天宗,還會有幾十年或者百年時間的試探,也就是說,從現在算起,周天宗最多還能夠安全三百年。三百年后,必定會迎來七大宗的攻打。
因為那個時候周天宗已經沒有混元了,只要確定李應老祖隕落,七大宗聯合之下,周天宗頃刻覆滅。
周天宗的希望都寄托在夜未央的身上,但是如今夜未央卻已經失蹤了將近三年,他心中很懷疑夜未央已經被七大宗給找到殺了。
“唉…”
杜巖嘆息了一聲,他在閑暇時間,總要來夜未央的洞府轉轉,有時候就坐在夜未央的洞府前發一會兒呆。夜未央很早的時候,杜巖就在關照她,可以說是杜巖看著她成長起來的,所以杜巖和夜未央的關系非常好。
這一聲嘆息在山上的夜空中回蕩,突然便從山上傳來了一個清麗的聲音:
“杜師伯為何嘆息?”
杜巖猛然頓住了腳步,目光向著半山腰望去,眼中現出不可置信之色,凌空虛步,身形便已經落在了半山腰,向著涼亭望去,又使勁兒地眨了眨眼睛,確實在涼亭內坐著一個人。而此時那人站了起來,走出涼亭,在月色下,看得清楚,不是夜未央,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