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觀察了符塔第一層,略微有所心得。
她曾經在第一層構筑的那數千符箓,依舊懸掛在空中,釋放著蒙蒙陰惻惻的光芒,而這些符箓的品級都得到了提升,這些陰屬性的符箓,一旦釋放,對一些陽屬性的修士和環境有著極大的殺傷力。
夜未央想的是,用這些符箓構筑出一個符陣,將來釋放出去,必定威能驚人。
這數千符箓都是她一個個構筑而成,對于每一個符箓都十分了解,便閉目思索,然后開始調動這些懸掛在空中的符箓,改變它們在空中的位置。
一邊改變,一邊思索,有時候還反復調整一下。
如此七天過去,第一層空間變得更加陰森。天空中的符箓構筑出一個巨大的符陣。
九陰大陣。
夜未央可以調動這個九陰大陣中的任何一個符箓,形成單個符箓的攻擊,也可以調動整個九陰大陣形成攻擊。
只是調動單個符箓攻擊是瞬發,而調動整個大陣卻需要近三十息的時間。
夜未央又來到了第四層空間,準備將第四層空間內數千符箓布設成一個九陽大陣。
又過去數日,夜未央將第四層的符箓構筑成了九陽大陣,這才出關。
紫流島很祥和,海外島嶼,周天三老殺瘋了的消息還沒有傳過來。夜未央還在紫流島游覽了三天,放松一下心境。到了第四天,才踏上開往大陸的船。
這個船很大,除了船上的工作和守衛人員,能夠裝下一千多人。這些人中有商人,有游客,更多的是前往紫流島交易和歷練的修士。
夜未央要了一個單間,除了每日的修煉之外,便也時常去甲板上觀看風景。她現在的修為已經到了領悟的階段,苦修是沒有什么用處的。
特別是晚上,夜未央經常站在甲板上,仰望星空。
在一望無垠的大海上,海闊天空,愈加顯得自己的渺小,也愈加的容易融入到星空之中。
站在甲板上,觀無盡星空,體內運轉周天星辰訣,漸漸地,夜未央的身體和星空有了一絲絲呼應。
在周天星辰訣的運轉下,夜未央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成了一個小宇宙,在和星空的大宇宙像呼應。
天空中絲絲星光改變了軌跡,望著夜未央聚攏而來,漸漸地夜未央的身形消失了,被一片星光籠罩。
如同一團星云。
甲板上值夜的修士畏懼地望向那一團星云,他們能夠感知到那一團星云中蘊藏著澎湃的威能。
三樓船艙中走出一個人,站在回廊上,望向了甲板上的夜未央。
他是這艘船的船主,塑道巔峰大修士。微微瞇起雙眼,竟然看不透那一片星光。微微思索了一下,便記起夜未央。因為每天夜里夜未央都會在甲板上觀星辰,他每天都能夠在那個位置上看到。
應該是那個女子吧?
觀那個女子的氣息似乎不到五十歲,卻沒有想到修為已經臨近塑道。
這是哪個宗門的絕世天驕?
應該是八大宗門中的修士吧?
不可能是周天宗,如今的周天宗已經不可能誕生天驕了。
如此便應該是七大宗門的絕世天驕。
如此,這一趟倒是安全了!
他毫不懷疑甲板上的那個女子能夠擊敗他,他只是一個家族中的修士,對于這種能夠引動天象的絕世天驕,即便是修為比自己差上一階,但是底蘊的身后和道法的強大,也不是自己這種塑道能夠相比的。
黎明時分,夜未央漸漸收回心神,身上是星光散去,她盤膝而坐,須臾,天漸光,紫氣東來,夜未央呼吸吐納。
大日跳出海面,夜未央結束了修煉。
此時甲板上有很多人,明天這個時候前來修煉,和夜未央也算是混熟,相互聊著,向著餐廳走去。
船主何久思站在艙門口,等到夜未央走到近前,拱手道:“道友,可否一敘?”
夜未央含笑道:“不敢請爾。”
何久思便滿臉喜悅,相請夜未央來到了他的船艙,船艙內早就準備好了酒菜,兩個人相對而坐。何久思端起酒杯道:
“老夫何久思,道友如何稱呼?”
“葉同音。”夜未央也端起了酒杯。
兩個人一飲而盡,何久思又為兩個人滿杯道:“葉道友來紫流島可是尋求什么特產?如果需要幫助,盡可以說。我常年來往紫流島,紫流島上的珍稀特產倒是存了一些。”
“已經尋到了。”夜未央笑道:“何道友經營航船多久了?”
何久思便嘆息了一聲:“一晃三十年了。當三十年前,我感到自己無法突破御道之后,便開始經營這條航道,也算是為了后背近一份心力。”
兩個人你來我往,相互探底,聊得倒是十分投機。夜未央也沒有隱瞞自己,將葉同音的身份也說了六分左右。這讓何久思大為驚訝:
“我還以為你是七大宗的天驕,卻沒有想到你是一個家族子弟。你還沒有加入宗門?”
“沒有!”
“葉道友,你現在需要考慮了。家族想要走得更遠,真的很難。底蘊,傳承,資源等等都不如宗門。以你的資質天賦,加入七大宗絕對沒有問題…”
說到這里,何久思突然頓了一下:“不過還是等等吧。”
夜未央不由疑道:“為什么?”
“我這一趟來紫流島之前,聽到一個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說是七大宗殺死了周天宗的金鋒,而剩下的周天三老瘋了,正在殺戮七大宗的修士。”
“什么?”夜未央手便是一抖,筷子都差點兒掉在桌子上。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何久思嘆道:“不過如果是真的,這次回去,應該已經傳言滿天飛了。所以,這個時候還真不是加入七大宗的時候。反正你也還沒有進入塑道,倒不如等等。”
夜未央此時已經冷靜了下來,又問了幾句,何久思也說不出什么來,看來當初他起航的時候,也只是有著零星消息傳到藍海城,所以何久思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