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央心中一動,當即心中決斷:“好!”
“還有!”劍一又道:“等進去的時候,多吸收一些陰氣。”
“這…”夜未央心有憂慮:“會被發現的。”
“你把符塔放在腳踝處,發現的可能性較小。”
“到時候看情況吧。”
夜未央向著人群外走去,然后盤膝坐在地上,周圍還有不少符師也盤膝坐在地上,方才在大光明陣中,他們的消耗可都不少,此時都在恢復。
夜未央悄悄地將符塔放在了自己的腳踝處的襪子里,然后將襪子用手指摳了一個洞,將符塔的塔門露在那里,劍一可以看到外面。
過了一會兒,有太監帶著眾人去吃飯,吃完飯,夜未央又被請到了一座大殿內,此時大殿內坐著許多大符師,關洞庭幾個符宗也在。
“未央,你現場畫破妄符,邊畫邊講解。”關洞庭道。
“好!”
夜未央展開了教學模式,一邊講解一邊畫,待那些符師學會之后,大家便開始一起制作破妄符。
這一制作就制作了三天,那陰氣籠罩的范圍又擴大的十米左右。
陰氣籠罩范圍之外,三千人集中了起來。
這三千人當中有強大的修士,也有強大的符師,夜未央也站在了符師的行列之中。不過,卻沒有讓張振跟隨,挑選進入月華殿的人,最低標準的大符師。但是楊星光卻跟在了夜未央的身邊,趕不走。
為首的一個人,夜未央不認識,但是秦鋒都站在他的旁邊。劍一的聲音在夜未央的意識中響起:
“那個人是三花境中的地花境。”
夜未央當時心中就是一定,有此大高手在,應該安全。
“進!”
那地花境老者低喝了一聲,三千人同時各自激活了一張破妄符,然后有序地向著月華殿的方向挺進。
“沙沙沙…”
黑色的鬼甲如同海潮一般從月華殿的方向涌了過來。
“轟轟轟…”
根本不用夜未央這些符師動手,四百多符師被修士保護在中央,那些修士紛紛釋放各種道法,那些鬼甲是厲害,數量也多。但是在兩千多精挑細選出來的高手面前,相當的不夠看。這還是大高手沒有出手的情況下,比如那個地花境的大高手,就一路背著手,目光灼灼地緊盯著月華殿的方向。
“轟轟轟…”
有了破妄符,不用再兜圈子,直奔月華殿,只是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三千人便來到了月華殿的大門前。
地花境老者毫不猶豫地便踏上了臺階,邁過了大門,三千人迅速地將月華殿包圍,一個個縱上了墻頭和屋脊,將前院包圍得密不透風。
夜未央跟在了關洞庭的身后,走進了大門,院落中寂靜無聲,一口古井波瀾不驚。
沒有鬼打墻,沒有厲鬼的蹤影,仿佛之前就是一場夢。
“吱呀呀…”
關洞庭等人霍然轉首,便見到月華殿的大門打開了。
無風自開!
里面黑黝黝,看不清楚。
“嗖…”
門內似乎有人影掠過。
那地花境老者揮了揮手,便有一個小隊,十二個修士,手中握著兵器踏上了臺階,走進了門內,走進了黑暗。
“轟轟轟…”
門內響起了激烈的爭斗聲,只是這聲音只是持續了不到半刻鐘便恢復了寂靜,進去的十二個修士,沒有一個出來。
“哼!”
地花境老者冷哼了一聲,伸出一只手向著月華殿抓了過去。
半空中便現出一只巨大的靈力大手,一把將整座月華殿攥在了手中,那只大手向著空中抬起。
“轟…”
整座月華殿生生地被那只靈力大手抓到了半空中。
“嗖嗖嗖…”
如同捅了馬蜂窩,數百條身影從月華殿下蜂擁而出,向著眾修士飛撲而來。看到的修士都感覺心中一緊,渾身汗毛悚立,一股涼意從尾椎骨如電流一般順著大椎骨蔓延到頭頂,頭皮發麻。
那是一個個人皮,有的穿著宮女的衣裳,有的穿著太監的衣裳,有的穿著軍士的衣裳,還有的穿著符師的衣裳。
那一個個人皮迎風鼓脹,竟然如同真人一般,身形盤旋間,密集的鬼刃,帶著森森鬼氣割破了空氣,發出嘶嘶聲響。
“殺!”地花境大修士喝了一聲,但是他卻轉身,并不關注那個人皮鬼,而是目光灼灼地盯著那口古井。
“轟轟轟…”
一個個修士釋放道法,和人皮鬼激斗。瞬間便斬碎數十人皮鬼。
“嚦…”
人皮鬼突然齊齊張口嚦嘯,直透靈魂,夜未央便感覺靈魂仿佛掉入了冰窟窿里面。身體都不由一僵。不由暗罵了一聲,如果自己的符塔在識海內,便可以擋住這些鬼嘯。不由低頭望向自己的腳下,便見到自己的腳下都生成了一個漩渦,那符塔正在瘋狂地吸收這里的陰氣。
“嗡…”
識海內,本命符盤旋,夜未央便感覺靈魂一暖,目光掃去,臉上一變。
她看到了幾乎大部分修士都不在狀態,受到了鬼嘯的影響,不少修士的臉上已經浮現出黑氣,那是被鬼氣侵襲。在這種情況下,如何不傷亡?
“啊…”
凄厲的哀嚎中,一個個修士到底死亡,但是那些修士還在竭力保持著自己的清醒,抑制著心中的恐懼,絞殺著人皮鬼,他們的眼中迸射著殺氣,畢竟都是久經沙場的修士。但是再看那些符師都不同了。
按理說,身在這里的符師,最低也是大符師,每個大符師都構筑了本命符,有本命符在,便隔絕了鬼嘯對他們的影響,但是他們的眼中卻流露著明顯的恐懼,此時在一眾修士的保護下,呆立在原地。
這不禁讓夜未央感嘆,這就是現在這個時代的符師,他們已經缺失了戰斗的本能,成為了只會制符的技術人才。全然不像鐵壁山那個時代,符師也是戰斗的絕對主力之一。她的目光望向關洞庭等符宗,見到他們倒是還冷靜,只是眼中卻有著慌急,目光向著那個地花境的老者望去。在等待著那個老者發號施令。
而那個老者只是盯著平靜的古井,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