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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思之如狂

無線電子書    團寵狂妃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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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遲錚沒理會唐風的噓寒問暖,只冷著臉回身,打開轎門道:“姑娘,馬車停好了。”

  話音剛落,便見一個牙緋色的身影從車廂里竄了下來,等小喜和梨影撐著油紙傘下車時,三人面前就只剩下兩行淺淺的腳印。

  陸挽瀾此時的心情格外暢快。

  不但因為幾位哥哥在王恭廠被好好關照,還因為漕糧折銀的難題迎刃而解。

  她原本還想著,安排好鋪面上的瑣事就尋個由頭去看蕭晏之,卻不料這男人竟是先她一步來尋自己。

  到了近前,陸挽瀾見蕭晏之頭頂青絲被風雪染得白了一片,連忙揮舞起一只小手想幫他拭去,粉唇更是不自覺上揚起來:

  “這么大的雪,王爺特地等在這里,是想念臣妾了嗎?”

  “本王只是在等陸大人。”蕭晏之見陸挽瀾張牙舞爪朝自己撲來,只一抬手,便將那只蠢蠢欲動的小手攥在掌心。

  “王爺找我三哥做什么?”

  “今日圣駕回鑾,本王和諸位臣工恭迎圣駕,不過議政的時候就出宮了。后來聽內閣的人說,朝中有人提及付貴人之事,言語對陸大人頗為不利,本王便來看看,可否幫襯一二。”

  蕭晏之雖然確定陸云禮已全身而退,可自從神機營中軍被裁撤,皇宮內外便被左右掖軍圍得鐵通一般,宮中內線全都斷了聯系,所以其中細節他并不清楚。

  而讓他最為擔心的是,倘若陸云禮今后在朝中無人支持,清算中軍則會有不小的阻力。

  若是那樣,下一步棋,就真的要丟幾個棄子了。

  哪知他才說完,唐風的聲音便從二人身后傳來。

  “嘖!遲妹子,這大喜的日子你就不能高興點兒?我們家王爺今天,是特意讓我來定國府給陸大人送拜帖的!”

  遲錚仍然沒有理會,倒是小喜追問了一句:“什么喜事?王爺給我們三爺送拜帖干什么?”

  “干什么?當然是擇個良辰吉日提親了!”唐風樂得像母雞下蛋一般,見遲錚一腳跨進定國府大門,也急忙追了上去,“我們王爺還讓那個官媒簪花婆婆帶了有名的畫師,說要給自己畫幅畫像送到府上。到時候我也想畫一幅,你看哥哥穿什么”

  “畫像?!那不是說媒時候,男子給女子相看時候用的嗎?王爺要給誰相看?”小喜聽唐風話說得不清不楚,心里更好奇了,“我們家姑娘都見過王爺了,也用不著啊!”

  “我也說用不著!”唐風深以為然,“可我們家王爺說了,既是大婚那任何地方都馬虎不得。還有我們家太妃,一大早就開始拾掇聘禮,好像還翻騰出不少寶貝”

  唐風說到半截,見遲錚已轉個彎不見蹤影,立馬閉嘴追了上去:“哎!遲妹子你等等我啊!”

  “真的嗎?太妃能有什么寶貝?”

  “我們太妃的寶貝多著呢”

  兩人一問一答,漸漸遠去。

  蕭晏之的臉色,卻越來越冷,越來越黑。

陸挽瀾笑得花枝亂顫,仰望男人的鳳眸透著狡黠,仿佛在說:原來是這樣啊  偏偏冷風也要于此時擾亂他心弦,忽而改變的風向將垂花門上的雪末卷出一個漩渦,糾纏著呼嘯著,從陸挽瀾身后鋪天蓋襲來。

  蕭晏之懶得理會面前小人兒的得意,攥著她小手的大掌只微微一拉,便將她整個環進懷里。墨狐斗篷隨他腳下輕移,在雪霧中劃出一道弧線,不過瞬間,懷中牙緋色的小人兒就被裹得嚴嚴實實。

  陸挽瀾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

  男人格外清晰的心跳聲混雜著嗔怪聲,一同跌進她耳中:“這么大的風雪,不好好在府里呆著,怎么到處亂跑?”

  “臣妾沒有亂跑。”陸挽瀾掙扎著,欲從斗篷中探出小腦袋,“臣妾是去王恭廠看哥哥,一點兒也不冷。”

  卻還是被蕭晏之大掌按在懷里,直到風雪過去才緩緩松開。

  “陸云禮說的好聽,也照顧不好你。”

  蕭晏之騰出另一只手,溫柔地拂去她額上的融雪。可待他想要去牽陸挽瀾另一只手時,卻發現這女人手中還握著串冰糖葫蘆。

  言語中的不滿藏都藏不住:“風雪大,不可食生冷。”

  “王爺說這個嗎?”陸挽瀾炫耀似的揮了揮冰糖葫蘆,“天福樓掌柜一早差人送了好些過來,臣妾怕化了就放在冰鑒里。王爺嘗嘗,可好吃了。”

  “本王不喜甜食。”

  “那還真是可惜了呢!”見蕭晏之一臉嫌棄,陸挽瀾也不生氣,一口咬下一顆裹滿糖衣的山楂球,美滋滋地嚼著。

  得意嬌俏的小女兒姿態,與她此時的端莊打扮格格不入。

  五梁金絲髻頂端,插著一支金累絲鑲玉嵌寶牡丹頂銀腳簪,同工同色的鑲寶鳳凰挑心晃晃奪目。髻底端的一圈梅花鈿兒,簇擁著牡丹鸞鳥分心,與倒押發髻兩側的玲瓏掩鬢相映成趣。珠翠的華彩即使藏在霜雪之下,也難掩分毫。

  她本該珠光寶氣,千嬌萬寵。

  可若沒有母妃提醒,他竟險些忘了,自己連一副頭面也未曾贈予心愛之人。

  好在一切都來得及彌補。

  他可以給她更好的。

甚至是,最好的  見雪越來越大,蕭晏之不欲讓陸挽瀾立在外頭吹風,只抬手取下一枚掩鬢嫌棄道:“這樣式老氣,快回去換了。”

  “老氣嗎?”陸挽瀾見那掩鬢被面前男人握在手里,撇了撇嘴不以為然,“這樣不是更配王爺?”

  說罷,再不去看滿臉黑線的男人,抬腳便走:“臣妾換了就是”

  只是她未曾料想,這一次攜霜卷雪的不是凜風,而是自己身旁的別扭男人。

  藕臂被他緊緊箍住,即使隔著層層衣衫,也能感受到他掌中傳來的滾燙和力道。腳下隨即打滑,整個人仰躺過去,手中的冰糖葫蘆飛擲而出,視線由青磚轉為霾色的天空。

  尖叫聲還未沖出喉嚨,便被火熱和滾燙的氣息死死封住。

  很好。

  她總是能撕下自己偽裝的面具。

  蕭晏之放肆地品嘗著冰糖葫蘆的酸甜,卻越發的惱了。

  惱她幾日不曾傳來只言片語,惱她不知深淺,時刻提醒自己與她差了十年。

  十年。

  明明失去了十年,這輩子又錯過七年。

  可他又惱自己,明明已經放下前世的種種,卻還是要踟躇猶豫,不肯來找她。如今找了來又不肯說想她。

  就是想她了又能怎樣?

思之如狂  思之如狂!!!

  夜里明晃晃的燭光是她的笑,隨意披上的寢衣是她的味道。前世的她今世的她不斷擾他清夢,日日夜夜都不能放過他。

  蕭晏之甚至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思之如狂,還是病入膏肓?

  病入膏肓?

  他豁然睜開眼睛,松開她的唇瓣,此時才大夢初醒:是啊,沒有多少時間了。

  ------題外話------

  近日身體有些不舒服,抱歉更新不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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