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殺人誅心丨大事件·女巫集會
兩天后。
一艘開往黃金港的郵輪。
天空陰霾。
呼嘯嚴寒的海風，如同堅硬的刀刮在臉上。
海浪波濤洶涌。
拿著兩份最新的報紙，柯爾靠在船舷的護欄上，目光掃過報紙，拉緊大衣，眉頭緊皺。
‘時隔一百四十七年，帝國境內再次發生女巫集會事件！’
‘歷史罕見，三位審判序列獵魔人，被緊急召回帝都！’
‘獵魔團傷亡慘重！平民遇難人數暴增！’
‘大帝國獨家新聞，獵魔團常任理事巴魯赫·列儂·巴特勒至今下落不明，疑似被女巫劫持！’
‘戰線頭條：現已確定暗鴉女巫真實身份，蒙錫皇家獵魔團前執行組隊長，內務部調查科主管，潘妮·瑟蘭達。’
或許是事件真的已經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加起來十多頁的報紙，罕見的沒有一條花邊新聞，或者是嘩眾取寵的廢文。
哈迪站在一邊，眉頭緊緊的皺成一個‘川’字，抬頭，吐出一大口渾濁的煙塵，說道，“頭兒，我是說如果...
如果你沒有發現這一切的幕后主使，然后又被瑪莎那個幣池的捅死。
帝國海軍的艦隊，現在，有沒有可能，已經開到白月自由港了？”
就算小個子對政治與權力不怎么敏感。
但這種事情，擺明了就是白月的間諜，滲透到帝國境內后，被一些利益集團收買，對柯爾·沃克，帝國獵魔人特殊事件處理部長，早有預謀的暗殺行動。
甚至。
瑟蘭達和女巫集會的事情，都會算在白月共和國的頭上。
一場大規模的全面熱戰，一觸即發。
發展到現在，所有事情的脈絡也都變得清晰起來。
但想到這里。
哈迪就忍不住的一陣脊背發冷。
貪婪的馬提努斯，那個混蛋，不僅要殺死柯爾，妄圖奪走他的靈魂，還想支配他，讓他眼睜睜的看著兩個大國發生全面戰爭。
往日的友人，也墮落為女巫，屠殺凡人。
就算那位他這輩子最欽佩的獵魔人，柯爾·沃克，以一己之力，強行扭轉，差點就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面與陰謀。
回國后。
還有另一件事需要他去面對。
暗鴉女巫，潘妮·瑟蘭達。
雖然哈迪早已習慣獵魔人所面對的殘酷現實，但換位思考，如果某一天，瑪麗安突然墮落，變成女巫。
他完全不知道，這種事情該如何面對。
心中暗自嘆了口氣。
難怪大魔鬼的案子，一般都會交給審判序列的大人物去處理，那些陰狠歹毒的混蛋，比起一般的黑暗生物。
更懂得什么叫做：殺人誅心。
柯爾把報紙合起來捏在手里，扔掉煙蒂，皺眉道，“永遠不要妄自菲薄，哈迪。
如果我死在格里格爾小鎮，你和巴魯赫會查清這個案子。”
突然被頂頭上司夸贊。
小個子尬笑一聲，彈飛煙蒂，跟著柯爾快步往船艙內走去。
格里格爾小鎮的案子，在瑪莎·斯特林自爆絕望女巫后裔的身份后，調查與處理的過程非常順利。
魔鬼附身案，只是大魔鬼貪婪的馬提努斯不布置下，用來分散調查員注意力的手段。
在此基礎上。
他們和卡拉多克，花費半天時間，就找到了引起小鎮異狀的罪魁禍首。
一個二十多天前，格里格爾家族的男主人，在一位陌生男人手中買到的古董花瓶。
敲碎花瓶。
里面有一個人皮制作的夾層，上面用鮮血繪制有密集的褻瀆符號。
柯爾使用血焰燒掉它以后，鎮子里被送進瘋人院的居民，除了受傷嚴重的少數人，其他人全部恢復正常。
期間他們所經歷的一切，宛如一場無法蘇醒的噩夢。
至于格里格爾家族的男主人，則被卡拉多克帶走接受調查。
九個小時后。
一八三六年一月十三號。
上午七點十分。
黃金港出海港口的碼頭上，一位身著價值不菲的黑色呢絨大衣，金發藍眼的冷峻青年。
靠在一輛售價四千西鎊，已經絕版的純黑款霍希戰艦的車門上。
吹著早晨凜冽的海風。
香煙的煙塵隨風飄散。
嘟——
郵輪靠岸前的汽笛聲，在目光不可及的海霧深處響起。
遠處的天空。
黎明前的朝霞，泛起微紅。
直到一艘鋼鐵郵輪，沐浴在日出的光芒下，緩緩停靠在碼頭。
其后。
金發青年上車，發動引擎。
四輛掛著蒙錫帝國皇家獵魔團車牌的黑色高級轎車，緊隨其后。
在碼頭工人與往來乘客詫異的目光中。
警車開道，一路暢行無阻。
直到金發青年在眾多旅客中，看到他已經在這里等待一個小時的男人。
目光穿過擁擠的人群。
揮一下手笑道，“你終于回來了，部長閣下。”
哈迪的目光掃過跟在卡爾身后的一眾身穿黑色制服的獵魔人。
然后瞪大眼睛從頭到腳打量一番，此刻站在他面前，那位曾經的花花公子，愣神片刻，驚訝道，“卡爾·海姆斯？！老天，我以為你還在醫院養病呢。
你的手...”
卡爾舉起左臂上的義肢，取出戴在上面的黑色皮手套，活動機械構造的手指，笑道，“你是說這個？
托沃克部長的福。
格蕾絲小姐為我量身打造的義肢，唯一的缺點，可能就是有一些昂貴。
事態緊急，我們車上說。”
上車后。
許久未見的卡爾和柯爾坐在后排。
把一份文件遞過去，似乎是至今無法面對這殘酷的現實，以沉重的語氣說道，“柯爾，我永遠無法忘記。
針對尼修斯·弗蘭科的內部調查時，瑟蘭達小姐，那令我至今欽佩的堅定意志與不畏犧牲。
但...”
說到這里。
或許是想到那個令他欽佩，視死如歸的女獵魔人，那位與他有過生死之交的戰友，突然墮落成為女巫。
這種沉痛的現實，實在讓他難以接受。
卡爾微微閉眼，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現在的她，不只是被黑暗吞噬靈魂后，自愿墜落的暗鴉女巫。
根據已經犧牲的女巫應急部，萊莎部長的遺言交代。
瑟蘭達不僅掙脫了某個強大魔鬼的契約束縛，而且...僅次于那幾位不可直呼其名古代女巫，達到第二階梯級別的超凡力量。
極有可能，在墮落之前，她遭遇過一些現在已經無法查清處的事情。”
聽到女巫應急部長殉職的消息。
坐在前排的哈迪，轉身，以震驚萬分的語氣，難以置信道，“卡爾，等等！你剛才，那個下位屠殺序列的萊莎·西亞斯部長，竟然殉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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