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鏡中的紐卡市
取出尼莫薩恩提燈。
柯爾接著說道，“維拉，你跟著哈迪與奇恩去市警察署，讓他們向全市發出危險通告，亨德里克先生，你和我一起。”
雖然恐懼。
但維拉·摩根依舊厭惡被人當做小女孩一般對待。
“柯爾隊長，我沒事，有什么可以幫到你的，我都可以做。”
“這件事你們幫不了我，去吧。”
奇恩沒有多問，匆忙向市警察署趕去。
亨德里克皺著眉頭，沉默許久說道，“你有對策？”
哈迪拽著一臉不情愿的維拉離開格哈德家的后院。
柯爾站在原地。
抬頭。
滿天的黑黃沙塵遮天蔽日。
惡云翻滾，構建巨大的骸骨山羊頭顱，高居天空，如死神俯瞰人世。
驚恐的尖叫與哀嚎，在街道上此起彼伏。
悼亡的鐘磬，幽邃邪惡。
語焉不詳的低噥，猶如亡靈囈語，在紐卡市糾纏不休。
災難日...
如果詩文的內容可信，第二天的毀滅日：‘夜靈施以血肉燔祭’，到時候，整座城市都有可能被完全拽入不可預知的非正常世界。
“跟我來。”
在格哈德宅邸的二樓找到一面鏡子。
扳動氣閥，指向門的位置。
原本鏡子中倒映出的洗浴室，轉瞬之間變成一條破敗不堪，風化嚴重的街道。
“這是...”
“鏡中世界，把你的手放到鏡子上。”
現在。
這名上位囚禁序列的執行組副隊長，終于不再以前輩的眼光審視柯爾，表情嚴肅道，“柯爾·沃克先生，你確定我們要進去？”
“你可以退出。”
說實話。
亨德里克在獵魔人行業干了這么多年，除了第一次出任務，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忐忑不安。
以不負責任的態度。
紐卡市的案子到了這中地步，不應該讓屠殺序列，甚至審判序列的行動隊來處理嗎？
他們兩人一個上位囚禁，一個中位放逐。
牽扯到一整座城市的安全問題。
如果處理不好，死了也罷，若是活著回去，被審判法庭判處終身監禁都是輕的。
想到這里。
他忍不住拍一下腦袋，心道，媽的，真是老了，畏畏縮縮，這種時候還死抱著官僚那一套不放下。
抬頭，直視柯爾那雙冷漠的眼睛。
年輕人都不怕，他一個老前輩還怕個**！
干了！
抬手放在鏡子上。
下一刻，鏡子的表面猶如融化的糖漿，蠕動，緩緩吞噬。
亨德里克還沒來得及詢問這是怎么回事。
“噢——！”
撞擊的力量差點讓他把早餐吐出來。
“柯爾！你媽...”
“噓。”
怒罵一聲從地上爬起來，正準備給那個不知道尊老愛幼的混蛋一點教訓，卻發現他已經來到了鏡中世界。
陰暗深沉的色調中。
一個所有東西都嚴重風化，昏暗，破敗不堪，彌漫著腐朽惡臭的地方。
行將就木的虛幻太陽下。
瘦長的影子在他眼皮底下閃過。
亨德里克本能的在地上翻滾，躲到墻后。
爬起來小聲道，“接下來做什么？”
說著話。
探出腦袋窺伺外面的狀況。
只見一個人類殘軀拼合而成的東西，扭動關節，如同蟲子一般，緩緩爬過街道。
面色驟變，“握日...”
一縷細汗在他的鬢角流淌下來。
鏡中世界，與柯爾先前的推測相差不遠。
非正常世界與物質世界交匯時，不止人類會被卷進去，這里面的東西同樣也會掉出去。
不過。
脫離以太世界，生活著這個世界的東西，也會喪失生命力。
就像格哈德家街對面出現的那個鬼東西，或者說‘夜靈’。
依照這種思路。
如果鏡中世界與物質世界完全重疊，后果可能就不是死一兩個人那么簡單了。
等徘徊在附近的夜靈離去后，柯爾詢問道，“你擅長用什么武器？”
“武器？”
亨德里克眼角不可察覺的抽搐一下。
這家伙該不會是想沖出去，找那個鬼東西打一架吧？
“手槍。”
話音落下。
然后。
那塊被柯爾放在手里的石頭，在亨德里克目瞪口呆的注視下，蠕動扭曲，最終變化成一把制式柯爾特M1900。
把槍遞給他，柯爾說道，“這把槍射出去的子彈，在我身邊五十米范圍內都有效。
記住，這里是非正常世界，不要用你的常識去分辨這里的東西。”
“知道了。”
關于如何完全把這個詭異的世界從紐卡市剝離出去。
給亨德里克制造武器的時候。
柯爾已經使用過靈光一閃。
‘去市政廳大樓，尋找卡爾·海姆斯。’
或許是過于破敗，導致不易分辨。
但這地方和紐卡市的格局一模一樣。
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距離市政廳，大約有三公里。
想要在數量眾多的夜靈眼皮底下摸過去，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柯爾擁有以太重構的力量，但這個過程需要消耗龐大的精神力量，換句話說，如果他不加節制的濫用，很可能戰斗的過程中，當場昏死過去。
出發前往市政廳之前。
在亨德里克怪異的注視下，柯爾把各類裝備一件一件取出裝備庫，安裝在身上。
比起憑空取物的手段。
他更在意柯爾的眾多裝備。
墻根下，兩人貓著腰，放輕腳步迅速前行，亨德里克小聲說道，“這年頭，用冷兵器的獵魔人可不多見了。”
柯爾冷漠道，“秘術需要。”
比起建筑格局相較整潔的紐卡市，到處都是斷壁殘垣的鏡中世界，反而給兩人提供了足夠的掩體，用來躲避游蕩在街道上的夜靈，還有穿著黑袍的骸骨山羊人。
一個半小時后。
利用以太重構的能力。
兩人摸到市政廳大樓附近，大量的骸骨山羊人在大樓附近徘徊，許多夜靈如同蜘蛛一般，掛在大樓的墻面上。
偶爾發出‘咔咔咔’的聲音，攝人心魄。
若是沒有以太重構的力量，柯爾兩人想要潛入其中無異于癡人說夢 躲在一處墻壁后面。
柯爾把右手放在地上，頃刻間，如同軟化的奶油，一條通往市政廳內部的地道，緩緩生成。
弓著身子走進去。
把路過的地道重新復原。
就在他們即將抵達市政廳的時候。
頭頂上方的地面，突然傳來非常雜亂的腳步，同時還有夜靈那獨特，如同機械人偶般的咔咔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