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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章 世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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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更!)

  世族的反抗粗暴而直接,簡直令謝澧時無話可說。

  在他下令徹查裴家收納流民沒多久,裴家、薛家、柳家和陳家便聯合了各大世族,向聞州流民提供了資助。

  時值九月,河東天氣已漸漸開始變涼。白天尚且不覺,到了晚上,就會感到寒冷陣陣,有些體弱的流民已蜷縮身子冷得瑟縮發抖。

  在這樣的時機,世家資助的舉動,令流民們感激不盡,也令河東、聞州的百姓和官員贊賞不已。

  這些資助,不僅僅是為百姓提供了御寒的衣被,還在聞州北面為這些流民搭建了簡易的房子,以供這些流民所住。

  俗話說,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于漁,光靠世族的供養肯定不能維持多久,因此世族們還與聞州府衙商量,讓這些流民開墾荒山野田,所種所得除了繳納極低的賦稅外,就可以留流民自給自用。

  開墾荒山野田需要不短時日,換句話來說,這些世族聯合起來,以自身的財力供養這些流民一段時日,直到他們安穩下來為止。

  對這樣的事情,聞州府衙不可能不答應。

  事實上,聞州刺史袁瓚快樂瘋了!

  因為如此一來,流民也算在聞州漸漸穩定下來,以后就會變成穩戶,這可是他的一大功績!

  哪怕謝澧時說世族此舉必定另有居心,令袁瓚不可答應流民開墾,袁瓚也只當沒有聽見。

  開玩笑,難得這些河東勢力出錢出物,袁瓚自己連人都不用出,既可以解決聞州流民的問題,又可以攥政績,還有比這更好的事情嗎?

  哪怕讓袁瓚在三寒天去跳湖,他也很愿意!

  謝澧時只能眼睜睜看著聞州流民減少,而他令黃承林控制起來的流民們,根本就沒有派用上場。

  還怎么用呢?指控裴家市恩賣望收納百姓?但是裴家現在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你,確實是市恩賣望,不過卻是為聞州府衙、為河東觀察使府!

  謝澧時十分確定,若是現在他指使那些流民指控裴家,聞州的官員和百姓,必定不會相信,而且還回唾他一臉。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裴家為了解決自身危機,如此花錢用財就算了,為何薛、柳、陳這些家族也會出手呢?

  這些家族這么做,有什么好處?除了錢多人傻,他想不出別的理由了。

  謝澧時想不明白,這也很簡單。因為謝家不是歷經數百年的世族,所以不知道這些世族的本性。

  謝家雖然出了一個門下侍郎和一個觀察使,但三代以前太普通了,如今只有勢,而沒有望。

  望是什么呢?

  一家一族的底氣,這得經過無數家族子弟的緩慢累積,或是因為官聲,或是因為善行,或是因為大德,總之不會無緣無故得來。

  何以薛、柳、陳這些家族為何愿意幫助裴家呢?

  并非他們錢多人傻,而是因為他們比謝澧時想得更深更多,想為自己家族攥一點聲望而已。

  河東世家第一的位置,誰不想得到?若是他們能得到這個排名,恐怕做夢都會笑醒。

  但他們更明白,能得到河東第一這個位置,靠的并不是推到裴家,靠的是自己家族,靠的是自己家族的衍望積德。

  裴家過去又豈是河東第一的?靠的,無非是一代代子弟的衍望積德而已。

  若是裴家自己子弟不爭氣,以致家族落敗,那么薛、柳、陳等家自會趁勢而起,但這一次明眼人都知道,這是謝家出面對付裴家而故意栽贓嫁禍。

  這些家族對謝家只會感到膈應惡心,偏門詭計總得不到多數人的喜歡。

  況且,資助這些聞州流民,雖則令各大世族損失錢財,但卻能保住聞州的生氣、乃至保住河東的根基,如此才能壯大繁衍自己的家族。

  一地若是民不聊生,此地世族再大,又有何意思呢?

  既為世族,自然就要比普通百姓、普通官員們更有擔當。這些道理,河東的世族太清楚了!

  如此這些理由都不足以讓他們出手,那么還有一個最簡單的理由。

  謝家遠在京兆,手已經伸到河東來對付大族了。

  裴家乃河東第一,謝家都敢這么做,那么其他家呢?

  各大家族存于世,就各有各的選擇和傾向,以后難保沒有對上謝家的時候,說不定以后也會像裴家一樣。

  他們可不想自己家族莫名其妙被端了。

  按照柳家族長柳東卿教導子弟們的說法,就是“柳家若不出手,那才真叫蠢到貼地了。”

  謝澧時不明白,所以他想的對付裴家的辦法,一個都沒有起效。

  裴家就像不知他在背后謀劃似的,半點意思都沒有送來觀察使府,這份隱忍的功力,讓謝澧時心中生毛。

  就在這個時候,謝澧時接到了薛、柳、陳三家的邀請,邀他去千輝樓宴飲。

  謝澧時不知道千輝樓的東家是誰,但想必也與這些世族脫不了關系。這三家邀約,是為了什么?

  謝澧時心想,這三家多半是來為裴家說項了。畢竟,這樣的事情還需要有個明面的結果。

  想來想去,他還是去千輝樓赴約了。

  出乎他的意料,千輝樓里竟然沒有裴光。若是這宴飲沒有裴光,那么這三家怎么來調和觀察使府和裴家的矛盾呢?

  及至酒席過半,謝澧時終于知道這三家為何會邀請他了。

  這三家,不是來為裴家說項,而是來威脅他的!

  “時間真快啊,謝大人出任河東觀察使也快一年了。當初趙大人離開的時候,某等心中甚是不舍。如今只想謝大人不會那么快離開呢。”柳東卿為他斟酒,笑瞇瞇地道。

  薛崇知立刻接上了一句:“柳君此言差矣,這世上哪有不動的官職呢?謝大人說是吧?”

  謝澧時的臉色頓時十分難看。這兩個人,竟敢如此說話?!太不把他這個三品觀察使放在眼內了!

  陳仙道則似笑非笑道:“謝大人,我們只想平安過日子,若是謝大人想在河東攪風攪雨,那恕我們不能配合了!”

  這些話一落,謝澧時難看的臉色竟一下子消散了,他微微笑了起來,道:“諸位說笑了,本官既出任河東觀察使,無論做什么,都是為著河東好的。”

  這些人的威脅,不就是證明他們怕了嗎?恰恰相反,他一點兒也不怕。

  他朝中有人,觀察使一職必定是穩穩當當的,他有什么好怕呢?

  他是不怕,但有人怕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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