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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各方勢力的匯聚

無線電子書    末日拼圖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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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繪卷。

  雖然這份拼圖只有很少一部分,各種奇怪的元素,還是讓白霧覺得這很像是繪卷。

  不過繪卷,是地圖么?還是類似于古代神話里山河圖那般,繪卷里藏著一個世界?

  說起來,追獵者的出現,幾次帶給了白霧一些小麻煩,但始終被白霧化解。

  但追獵者的意義,在白霧看來不是他的萬相法身,也不是他的態度…而是他的存在本身。

  按照白遠的說法,追獵者也許存在的時間非常久遠,和井一一樣,屬于蟄伏了許久的存在。

  “白霧…你看出了什么嗎?”宴玖問道。

  “現在還看不出來,但總歸會看出來的,不過我確實沒有想到,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里,大家搜集末日拼圖碎片,竟然搜集的這么勤。”

  這也導出了一個問題,末日拼圖碎片必然是很重要的。

  眼睛在以前說過,每個區域都會有碎片,但事實上是,大多數區域并沒有碎片。

  那是否意味著,七百年來,也有其他·勢力在搜集碎片?

  這個勢力如果是農場的話…那農場的實力可真不容小覷。

  白霧搖了搖頭,仔細梳理了一下未來啟示錄里的情況——

  “人類會被趕出高塔。井四會被一座阿爾法創造的偽高塔鎮壓。”

  “但這個過程很漫長,也就是說守衛高塔的過程里,農場主井一,應該是不會親自降臨的。”

  “井一的實力在井四之下,但在其他井字級之上。可井一有著阿爾法的一部分軀體,真打起來,未必比井四強,卻絕對可以拖到怪物們攻破高塔。”

  “這就是最大的問題——”

  白霧瞇著眼睛看向前方,眼里仿佛浮現出了無數景象:

  “在那場啟示里,避難所的人沒有參與守衛高塔,我也沒有參與守衛高塔…”

  “如今算上我們,一切會否就有了變數?”

  白霧不確定。

  但一切只能賭一把。

  “只要高塔不被摧毀,阿爾法就逃不出來,井四也不會被封印到新的高塔里,如此一來,就能夠讓井四和井一相互牽制。”

  理清這一點后,白霧意識到了高塔的重要性。

  黑金島。

  深海大廳,熔爐里的火焰已經冷卻,井五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下意識的說道:

  “鐵匠,連你也懈怠了嗎?章魚呢!章魚去了哪里!”

  幾秒鐘之后,一穿著黑色斗篷,斗篷之中觸須蠕動的怪物說道:

  “大人…您在找我們?”

  在怪物旁邊,還有一個拿著鐵錘,但形體與劉暮頗為相似的怪物,全身皮膚如同黑色巖石。

  手中的鍛造錘,顯得有些袖珍,跟它巨大的身體并不怎么搭。

  井五看著這兩個人,竟然有點恍惚。

  他再次意識到,鐵匠和商人都死了。

  死在了自己手里,隨后又死在了井四的手里。

  以往鐵匠和商人跟在他身后的時候,不覺得這二人有多好。

  甚至有時候會覺得商人過于樂觀,經常誤導自己,鐵匠過于沉默,很多時候沒有勸到自己。

  如今,他利用萬物分解,將島上所有的怪物化為最為本源的能量,再利用萬物重塑,制造了兩個比鐵匠和商人還要強大數倍的存在。

  可內心深處,井五卻無法抹除那股煩悶。

  制造出來的新“部下”,終究無法代替鐵匠與商人。

  “該死!該死!你們兩個給我滾出去!滾出去!”

  跟在自己身邊多年的部下死了,井五以為自己應該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

  就好像自己為了殺死白霧,可以瞬間發動分解領域,無差別的將商人和鐵匠分解掉。

  只是后來看著白霧扭曲時間,將一切還原的時候,井五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蠢事。

  看著兩個部下回來,他當時甚至有些慶幸。

  但很可惜,商人和鐵匠并沒有他這般的不死之軀。

  如今他重聚了身軀,商人和鐵匠卻已經在逆井與井這兩股力量碰撞里,魂飛魄散,灰飛煙滅。

  井五沒有想到,自己最大的憤怒,不是接二連三的敗給白霧——

  而是兩個部下的死亡。

  高塔已經出現。

  作為井字級的存在,他能夠感應到那股召喚。

  井五相信,這個世界最大的一場混亂之戰即將到來。

  他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雙手。

  自從航班一戰里死去之后,再度復活,他對萬物拆解和萬物重塑的運用,卻也更加熟練。

  井四這樣的鐵核桃捏不動,至少可以讓白霧這個軟柿子感受到失去同伴的痛苦。

  他看著隔板外漆黑的深海,目光幽幽:

  “大哥,你一定不會錯過進攻高塔的機會吧?我們兄弟,可是好久沒有相聚了。”

  塔外,未知區域。

  盡管這個地方就是井的邊緣地帶,但按照井二的說法,這里被井的氣息影響,空間時間紊亂。

  但這里和井的距離,也是不斷變化。

  這些天來,紅殷和井二算是勉強和解。

  原本井二以為還會有時間和紅殷慢慢的彼此了解。

  但很快,井二感知到了高塔的出現。

  他也將這件事告訴了紅殷。

  “你的態度是什么?”

  荒原之上,自從那片星空遠去,這里的四季,地貌,都在不斷變化。

  此時風雪交加,下一秒也許就會烈日高懸。

  巖石抹去了棱角,井二看著紅殷的大眼睛——氣球上的,說道:

  “我還不知道。”

  “但你會前往高塔所在的地方?”

  “是的,我會前去,我有預感,在那里,不管是見證高塔消失,還是見證高塔毀滅…我都會得到一些指引。”

  井二雙手合十,他并沒有看透一切,但這些天與紅殷的對話,讓他有了方向。

  “你這些天,是不是都是在撒謊?”紅殷看著井二,莫名有些氣。

  她繼續說道:

  “高塔出現了,那是人類居住的地方,你要毀滅高塔,那我們就還是敵人。”

  井二搖了搖頭說道:

  “我們未必是敵人。我對于高塔,現在到底要做什么,我自己也不清楚。況且…”

  “我不想與你為敵,如果可以,我想嘗試改變我的命運。”

  紅殷對此持懷疑態度:

  “我不信任你。”

  “那你不妨,與我同行。”

  紅殷一愣。

  井二說道:

  “我們都對這個世界有很多迷茫的地方。如果世間還有一場相會,是空前絕后的,那必然會是高塔消失前。”

  “高塔…對你們來說,真就那么重要嗎?”

  “很重要。”井二神色認真,解釋道:

  “如果高塔會再度消失,我的兄長便再無機會,那意味著,從出生開始,我腦海里的神示,井里的預言,都是錯誤的。”

  “所以…你希望…高塔會消失?”

  “我不知道,但我想要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見證這件事。”

  這句話說完之后,井二看向那頭白鹿,白鹿走到了井二身前,低下了頭。

  任由井二撫摸著鹿角。

  “你愿意隨我一同去嗎?”

  井二這話,對白鹿所說,也是對紅殷說的。

  白鹿點了點頭,看向紅殷。

  紅殷雖然對井二有所改觀,但井二身上的邪惡氣息是無法消除的。

  她對井二始終保持著戒備。

  但她也能夠感受到井二語氣里的真誠,似乎他真的很想知道…神是否無所不能,無所不知。

  這個問題對于唯物論者而言,很簡單。

  但對于井二這個出生就信封神示的人來說,無法靠他人的言語為其解惑。

  只有親眼見到才行。

  高塔如果消失,井二或許就會突破心里的障壁,徹底的自由起來。

  高塔如果在消失前,被井一攻破,那么井二恐怕會心魔再起,永遠無法擺脫神示的困擾。

  以井二的實力而言,當高塔毀滅后,如果井二成了敵人…那無疑是雪上加霜。

  可猶豫再三,紅殷還是決定賭一把。

  于是破碎的荒原里,一僧人,一少女,一白鹿,往世間最大的戰場走去。

  霧外,南海海域。

  巨大的方舟游輪在海上如同一座行進的島嶼。

  頂層甲板之上,文灝的披風被海風吹動,他的身影沐浴在夕陽中,背影略顯孤獨。

  在文灝身后,是三大將領。

  天災,蔣柱。

  人禍,黎欣。

  病魔,柳病樹。

  “沒想到人間瞬間就變成了煉獄,沒有天災,沒有人禍,沒有疾病,就是尋常的生活里,那些壓抑瞬間爆發開來…他們就變成了我們。”

  黎欣這話內容有些沉重,語氣倒顯得頗為輕佻。

  前方的文灝點點頭說道:

  “人類變成惡墮,代表著被負面情緒壓垮,這種事情其實很常見。”

  “也許并不需要末日,只需要不順利的一天,就能夠讓一個人徹底崩潰。”

  蔣柱說道:

  “船長,高塔已經出現了,底下的船員們都很想去看看。”

  柳病樹也咳嗽著說道:

  “咳咳咳…那終究是我們曾經的執念。”

  “是啊,那終究是大家的執念,我們是一群被高塔拋棄了的人,我問你們一件事。”

  文灝這個時候轉過了身,他自從變成惡墮之后,樣子沒有了變化。

  依舊是少年的臉龐,但氣質已經有了幾分鐵血之氣。

  “你直說。”蔣柱說道。

  文灝說道:

  “方舟還能容納上萬人,假如高塔摧毀了,你們愿意接受人類進入方舟嗎?”

  黎欣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她已經知道了文灝想要的答案。

  柳病樹忽然咳嗽的很急,然后看著蔣柱。

  蔣柱平日里看著很暴躁耿直,但關鍵時刻也不傻:

  “媽的,你們兩個狗日的,就等著老子上當是吧?”

  聞言文灝笑了,黎欣和柳病樹也笑了。

  蔣柱說道:

  “是,我是討厭那些人類,七百年前,我們是棄子,他們卻可以進去,七百年我們怎么過的?他們呢?”

  “但我們的根還是人類,而且上次白霧幫我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恩情總該要還的。”

  文灝點點頭,蔣柱討厭人類,其實船里大多數人都討厭。

  但如果人類真的沒有了去處,他們愿意收留人類。

  誰也無法想象,會有一天,曾經的假方舟計劃,會成為真正的人類方舟。

  “我們不參戰,盡量不參戰,如果高塔沒有毀滅,白霧和他朋友們守住了高塔最好。”

  文灝說到這里,又沉吟了幾秒:

  “但如果…高塔失守了,我們要盡可能拯救人類。”

  柳病樹嘆道:

  “船長,如果高塔那個時候真的失守了…是不是就意味著人類的時代徹底結束了?”

  “意味著什么我不知道,我們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黎欣笑道:

  “我沒有問題,人家是一個聽話的船員,船長怎么說,我就怎么做。”

  蔣柱哼道:

  “但那幫人類要是進來了不服管,我可不會慣著他們。”

  柳病樹只是對著文灝點點頭,眼神交匯間,表達意思,同時說道另一件事:

  “能夠毀滅高塔的,必然是不得了的勢力,我們到時候的行為,興許會觸怒對方。”

  文灝同意這個說法:

  “從白霧那里,我知道了一些往事,我們接下來,很有可能會與這個世界最可怕的組織交手。”

  “所以在前往高塔所在地之前,我們需要做好完全的準備。”

  黎欣有些擔憂,幫助人類或許會引來過于強大的敵人。

  柳病樹也一樣。

  倒是蔣柱,雖然最討厭人類,但只要船長決定了的事情,他都誓死維護。

  “管他什么可怕的組織,我們方舟到現在,可是一直在忍,這不正好,人類要加入我們,我們也可以讓他們先知道知道,我們到底多強。”

  天災,人禍,疾病。

  三大浩劫的聯手,自然是不可小覷。

  文灝雖然也擔心農場勢力,但同樣的,他也對自己的部下有信心。

  塔外,百川市避難所。

  隊伍集結完畢之后,距離出行,便只剩下準備載具。

  載具這種東西,當然得問機械城要。

  得知白霧沒有死亡,零號的那張撲克臉難得的露出了笑容。

  但這個笑容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很快零號得知——他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高塔所有人,避難所有人都比他先知道白霧的歸來。

  明明自己才是最先知曉白霧死訊的,現在反而成了最后得到消息的。

  為此,白霧可是花了一番功夫。

  在校長辦公室里,零號當初留下了通訊設備。

  如今白霧就像是前世里給客戶推銷保健品的銷售一樣,點頭哈腰的,語氣卻有些沉重:

  “我當時在想,壞了,我要是死了,我的朋友們肯定很難過。”

  “當時很遺憾很不甘,甚至沒有辦法好好跟你道別。”

  “但轉念一想…大家都很忙,不會有人知道我死了…”

  “只有你不同,你是可以通過使徒的毀滅,得知我的死亡消息的。”

  “所以我在醒來后第一件事,我就是在想怎么通知你,怎么告訴你才好。”

  “現實是,我之所以先告訴其他人我的消息,實在是我眼里,其他人不知道我死了啊。”

  “我不是最后才告訴你,我只是…沒有想好措辭。”

  白霧滔滔不絕的編著理由。

  零號雖然知道這都是敷衍,但機械王座上的他,還是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慢慢聽著。

  直到覺得白霧編的夠多了,就算是撒謊也撒的誠意十足了,他點點頭說道:

  “行了,編到這就可以了,你要趕著去為那群塔里的人類出頭,我不攔著你。”

  白霧知道有這句話就妥了,接下來的對話就很好談:

  “機械城最近最好低調一些。”

  “機械城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按照你的說法,井五短期內應該不會攻打我們,倒是很有可能前往高塔所在地。你和他…大概會第四次對上。”

  白霧對井五倒是不太在意,不是輕敵。

  而是一開始他就計算到了這個可能性,擔心的是其他變數:

  “現在最麻煩的地方,是我們都知道農場很厲害,但到底多厲害卻完全不清楚。”

  白霧瞇起眼睛:

  “這個地方太神秘了。我和農場的對決,就像是雙方在比誰手上的牌更大。”

  零號也有這個感覺,白霧正在調兵遣將,井一也在調兵遣將。

  但白霧來到這個世界不到兩年,井一可是在這個世界七百年。

  “所以我在想,我就算拿到了兩把七罪,我敗北也是情理之中。”

  零號會意:

  “想要改變情理之中的處境,就得行意想不到之事?”

  機械王座上的零號,與校長大樓里的白霧同時說道:

  “得出奇招!”

  “但怎么才算是奇招?這就得看你了。”零號順著這句話往下說道:

  “或者你身上還有沒有什么東西…可以讓你兵行詭道的?”

  白霧看著遠方,似乎想到了些什么,眼里漸漸有了光:

  “嘶,你別說,好像還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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