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8章 第二次安格斯托姆海戰(四)
霍菲中隊的領隊霍菲2號正帶領3艘眼鏡蛇級驅逐艦執行旗艦傳達的監視任務，艦長巴拉杜正站在艦橋上看著那些紅海盜的艦隊消失在霧中。
是的，就在不久之前，安格斯托姆6號行星周圍忽然彌漫起不可思議的黑色霧氣，考慮到這里是太空，那些如同生命般翻滾的云霧確實稱得上“不可思議”。
這個情況巴拉杜已經向上級匯報，但暫時還沒有回應，他們也就只能繼續監視著那些霧氣。
不過他總感覺這是異端在搞鬼，他們進入安格斯托姆周圍那破碎的小行星帶后就開始出怪事了，話說回來安格斯托姆周圍什么時候出現那些奇怪的小行星帶的？
艦長凝視著黑霧中若隱若現的小行星碎片輪廓，以及不斷從霧氣里飄出的殘骸，懷疑不斷涌上心頭。
看樣子剛剛那些紅海盜的船都遭遇了什么，金屬殘骸像是被海浪推向岸邊一般不斷移動，慘狀就像被禿鷲瘋狂啃食過，碎裂的船體不斷翻滾并灑出更多碎片，依稀可以看到殘骸上有著利爪和火焰留下的疤痕。
可是他們并沒有聽到或者看到任何動靜，儀器也沒顯示剛剛發生過戰斗，這些船怎么就被毀滅了？
頭發有些花白的巴拉杜搖搖頭，乘著拐杖挪動了一下位置，他的一條腿已經被鋼制的假肢替換，周圍的肌肉總是發癢，穿了幾十年的胸甲上布滿了戰斗的痕跡，呼吸面罩不時發出呼哧呼哧的喘息聲——這是很多年一次反跳幫作戰中某個綠皮海盜給他留下的禮物。
不過，這就是虛空中戰爭，不是某處小打小鬧，傷疤只是勝利的小小代價。
“船長。”
忽然，他的大副在叫他，不過艦長早就聽到了這位老兵靴子撞擊甲板發出的低沉聲響。
他轉身簡短地點了點頭，左眼掛著的冷藍色鏡片忽明忽暗。
“那里充斥著亞空間的惡臭。”
大副一邊研究著遠方的殘骸一邊說道。
“我第一眼就覺得是，這些所作所為有著明顯的超自然力量，我們需要向上級請示。”
“我早就做了，但現在艦隊正在交戰，恐怕要等等。”
遠處，另外兩艘驅逐艦掩護著霍菲2號的側翼。
“但我有些懷疑，是什么攻擊了他們，你看那個位置，切口橫在船頭，像是什么巨大的武器就造成了這個傷口，激光可做不到這點。”
當然，還有另一種解釋，船長不提那種可能是為了避免爭論，他接受的海軍教育主要關注于科學有形之物，但任何老船長都知道，亞空間之中還有些古老的敵人——惡魔。
忽然，船長眨了眨眼，仿佛在黑色的迷霧中看到了什么東西在動，那玩意又大又快，仿佛一個藏在陰影中的陰影。
然而，他剛想把注意力集中時，它就消失了。
或許真的沒什么，單單是心中的不安在作祟。
“命令編隊先后退，聯絡盾牌中隊，我覺得情況有些不對。”
就在巴拉杜準備下令后退時，他的右手突然感到一陣溫熱，立刻松開了握緊欄桿的手，發現溫度突然變得很高。
其他的船員也出現了同樣的情況，他們驚訝地后退，空氣變得又稠又熱，每一次呼吸都夾雜著熱氣。
此時，原本緩慢的迷霧突然如海潮般洶涌而至，瞬間從安格斯托姆六號的低軌道蔓延到高軌道，將霍菲小隊包圍在其中。
下一秒，一聲原始的咆孝劃過通訊器，回答了所有沒來得及說出口的疑惑。
迷霧之中，一根巨大的鞭子抽中了一艘驅逐艦，惡毒的倒鉤輕易地撕開了金屬外殼，并且一個炮臺在電光火石間消失了。
接著鞭子抽了出去，一部分船殼在噼啪聲中向下墜落，怪物的剩余部分露了出來。
它龐大無比，發達的肌肉布滿黃銅印記，翅膀的薄膜和盔甲一般漆黑，一手握著鞭子，一手拿著參差閃耀著符文的斧頭——一頭碩大的嗜血狂魔脫離亞空間，進入到實體宇宙之中。
巴拉杜立刻明白了，正是那把武器噼開了剛剛他看到的紅海盜艦船。
某種侵蝕性的熱霧在它周邊蕩漾，每當他試圖將注意力集中到這頭咆孝的惡魔時，一股怒火就會涌上太陽穴。
“所有武器，全力攻擊這個該死的鬼東西！”
短暫的詫異后，巴拉杜立刻下令攻擊，盡管敵人并不常見，但它至少提供了一個可以瞄準的目標。
敏捷的驅逐艦做著機動，引擎瘋狂的燃燒，緊接著光矛嘶鳴。惡魔憤怒的咆孝起來。
即便是嗜血狂魔，也不敢臉接戰艦的主炮，它反而非常聰明的躲了起來。
就在嗜血狂魔躲藏時，黑云翻滾，露出了一切的真相。
“神皇啊！”
眼前的一切讓船長感到恐懼，那些小行星碎片已經組成了一個褻瀆的八芒星圖桉，每一塊碎片上都仿佛刻著巨大的黑暗之神符文，它們散發著邪惡的紅光，在虛空中緩慢的移動，并撕裂現實的帷幕，召喚出更多的惡魔。
那是一些帶翼惡魔從發紅的小行星碎片間蜂擁而至，它們雖然是最弱小的混沌惡魔，但有著足夠多的數量，憤怒地敲打著驅逐艦的裝甲，以絕對的速度與兇勐試圖撕碎這些鋼鐵巨獸。
它們看似在針對帝國艦船，實際上這一切只源于毫無目的的破壞欲。
“所有戰斗人員全部在各個艙室就位，所有武器全部激活，另外通知其他兩艘艦船，我們需要交替掩護離開這片霧。”
巴拉杜冷靜的發出指令，船里的反跳幫隊集結起來，而船外那些炮塔和點防御霧氣則射出密集的子彈，惡魔們在夸張的哀號和不和諧的顫音中被打散。
但霧間傳來的怒吼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個大家伙回來了，原來它去攻擊了霍菲4號，金屬碎片從它的斧子上滾輪。
“右滿舵！右滿舵！”
驅逐艦以拼盡全力的速度和優雅向右急轉，隨后槍炮長通過集中指令將火力傾斜到了大魔身上，一陣不停歇的火雨擊中了那頭怪物。
嗜血狂魔躲到一塊碎片后，當碎片被擊碎時，它已經出現在驅逐艦另一側，眼中閃爍著暴力的沖動。
很快，槍炮長的聲音傳來。
“我們無法瞄準它，船長！任何瞄準它的儀器都損壞了，人也瘋了！包括機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