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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食色,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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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含雙一身狼狽的從承天府回來府中,原本還勉強維持著的平靜立刻坍塌了下來。不僅僅是因為今天出得丑,同樣還因為這次的損失。云香閣是她手中最重要的消息渠道以及生財的工具,如今一下子全部折損不說,還賠進去幾個高手。這樣的損失堪稱慘重,只要一想起來就讓沈含雙幾欲吐血。

  “該死的!到底是誰?是誰在算計我們!”沈含雙抬手揮開了跟前桌上的茶具,咬牙切齒地道。

  被令狐垣的灰衣男子站在一邊看著并不上前勸慰她,只是一雙有些陰沉的陰謀盯著她臉上的表情,似乎對她如此陰沉憤怒的表情極為喜歡。不過沈含雙很快就冷靜下來了,男子眼底閃過一絲失望。沈含雙冷聲道:“昨晚在云香閣的人,陸離,柳浮云,蘇夢寒,還有百里,孔聿之,高齊,顏錦庭…統統給我仔細查!”

  令狐垣皺眉道:“云香閣沒了,咱們的消息渠道幾乎折損殆盡。”

  沈含雙瞥了他一眼道:“那就用別人的,特別是陸離,柳浮云和蘇夢寒這三個人,給我盯緊他們。他們之間必定有什么約定。還有…讓人去給我將陸離的妻子抓來。”

  令狐垣不解地挑眉,沈含雙冷笑道:“柳浮云的弱點太多,抓了也沒用。蘇夢寒暫時找不到她的弱點,那么,就先拿陸離開刀好了。若是不還以顏色,他們還當我們好欺負。”見令狐垣不答,沈含雙似笑非笑地憋了他一眼道:“怎么?不愿意?你也見過陸離的妻子,那可是個真正的絕色美人兒。”

  令狐垣聳聳肩道:“我不喜歡殺女人,特別還是個美人兒。”

  沈含雙臉色微沉,不悅地道:“我給了你那么多的美人兒,現在要你替我辦事你卻推三阻四?你放心,我不殺她。我要你…”沈含雙眼底露出一絲詭異而狠毒的光芒,每次遇到陸離和謝安瀾這對夫妻她都覺得沒有好事兒。謝安瀾的那張臉更是讓人每每有想要毀了她的沖動。既然陸離敢出手對付她,就別怪她動他的心頭肉了。

  令狐垣眼眸一閃,也想起了謝安瀾的絕色容光。只是…他有些貪婪的看了一眼沈含雙,比起謝安瀾那樣的風華絕代的美人兒,他還是更喜歡沈含雙這種包藏禍心大的蛇蝎美人。這幾年留在沈含雙身邊,看著她將東方靖和京城里那些紈绔子弟迷得暈頭轉向暗地里卻做著許多男人都覺得狠毒的事情,他就覺得格外滿足。一種根本不需要經過,就感到無比愉快的心理滿足。

  好一會兒,令狐垣終于笑了,道:“既然是小姐的吩咐,我自然會照辦的小姐盡管放心便是。”

  沈含雙道:“你知道我要什么效果?我要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既然謝安瀾敢與她并稱京城第一美人,那么自然也要跟她一樣名聲敗壞才行。只是不知道,那個被陸少雍護在掌心的美人兒經歷了那樣的事情之后,還有沒有勇氣活下去?

  令狐垣點頭,“我什么時候出過岔子?不過,事成之后…”

  “如何?”沈含雙問道。

  令狐垣目光在沈含雙的身上掃過,舌頭舔了舔嘴唇道:“事成之后,我要你。”

  沈含雙臉色微變,定定地望著令狐垣。

  “不行么?”令狐垣瞇眼道。

  沈含雙沉默了好一會兒方才道:“好。”

  令狐垣滿意地點了點頭。

  等到令狐垣出門而去,沈含雙的臉色才陰沉了起來。暗暗咬牙抬手往桌面砸了一下,口中冷冷的吐出幾個字,“令、狐、垣!”

  “小姐。”一個管事打扮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看著沈含雙陰沉的臉色問道:“小姐,出什么事了?”

  沈含雙道:“令狐垣不能留了,這次他辦完了事情之后,就立刻解決掉他。”

  中年男子皺眉,有些為難地道:“小姐,令狐垣是難得的高手,就這么殺了實在是可惜。”

  沈含雙冷聲道:“再厲害的高手無法控制就不是助力,而是隨時會引爆的危險。”令狐垣以為她不知道他的底細么?早些年被他看上的女子一夜風流之后全都死了,就是這些年她送給令狐垣的那些女人,也沒有一個活過一夜的。

  中年男子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道:“是,咱們剛剛折損了五個高手,想要對付令狐垣,只怕還要再等一些日子。王爺那邊已經再派高手過來了。”

  沈含雙道:“盡快。”

  兩人正說話間,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和嘈雜聲。兩人臉色都是微微一邊,沈含雙臉上的冷意立刻消去了大半,又成為了往日里那個溫婉優雅的沈家大小姐。走進來的是一個四十來歲模樣的中年夫人,她臉型消瘦,臉色有些難看。但是卻隱隱可以看出年輕時候應當也是個美人兒。

  一進來,夫人掃了一眼站在一邊的中年男子冷哼一聲道:“我有話問小姐,還不退下。”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沈含雙,沉默的退了出去,“是,夫人。”

  這夫人正是已故沈尚書的遺孀,也就是沈含雙的母親沈夫人。

  等到書房里只剩下母女兩人,沈夫人突然抬手一個耳光狠狠地甩在了沈含雙的臉上。沈含雙錯愕的捂著臉,抬頭看向沈夫人,“母親…”

  “住口!”沈夫人冷聲道:“你眼里還有我這個母親?從前你父親縱容你也就罷了我管不著,如今你父親尸骨未寒你就鬧出這樣的的事情,是想要外人戳我們沈家的脊梁骨么?你說!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沈含雙垂眸,淡淡道:“心里煩悶,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然后就被承天府一身狼狽的放回來?”沈夫人冷笑道,“你知不知道現在外面都在怎么說你?堂堂沈家大小姐,父親孝期耐不住寂寞跟下人在城外偷情被抓!沈家的臉面都讓你丟盡了。”

  “母親明明知道,不是這樣的。”沈含雙道。

  沈夫人道:“我自然知道不是這樣的,你若是和你那個跟班偷情,倒是用不著跑到外面去,在家里就可以吧?我告訴你,立刻將那個人給我趕出去!若是他再出現在沈家,你就跟著他一起滾!”

  “母親!”沈含雙一手捂著臉頰,含淚道:“母親就這么討厭么?”

  沈夫人深吸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前世做了什么孽才生下你這樣的孽障!早些年我就跟你爹說早早地定下親事嫁出去,你爹非不聽。如今可好了,你也不用嫁了,回頭我讓人送你去廟里。你以后自己好好帶著吧,你爹也不在了,以后也沒人護著你護著咱們家,我不能讓你害了你的兄弟。”

  沈含雙垂眸,眼底滿是嘲弄。兄弟?她那兩個兄弟被母親教的,從來都跟她不親近。怕是從來沒有將她當成過親姐姐。

  沈夫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你以后自己好自為之吧,我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女兒。”說完,沈夫人轉過身決然地離開了書房。

  她不知道是哪兒出了問題,她也并不是真的只看重兒子輕視女兒。這個女兒是她的第一個孩子,當年也是疼若至寶的,甚至比對自己的兩個兒子還用心的多。明明就是按照大家閨秀的樣子教的,但是這個女兒就仿佛天生的就心計深重一般。還不到十歲就敢在她父親面前談論政事,曾經有一度甚至連兩個年齡尚小的兒子都被她拉攏了。直到她發現,沈含雙竟然連自己的親弟弟都可以利用,這才感到毛骨悚然,費勁了心思將兩個兒子拉了回來,也不敢再讓他們接近了。

  有時候她甚至會懷疑,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女兒,是不是被什么惡鬼附體了?

  等到沈夫人離開,沈含雙捂著臉頰的手才慢慢的放下了下來。美麗的臉頰紅了一片,她抬手輕觸,唇邊勾起了一抹極冷的笑意。若不是留著她們還有用,豈能讓這個老女人活著離開!

  沈含雙的事情傳的滿城風雨,甚至不少好事的讀書人還寫出了無數香艷無比的畫本子供人們欣賞。更有春宮名家畫出了精美的無比的畫冊銷售,一時間風靡京城洛陽紙貴。總而言之,沈含雙京城第一美人的名頭算是徹底完了。那些讀書人一邊興致勃勃的yy著沈含雙的風流艷事,一邊義正言辭的表示沈含雙不配再位列京城美人榜上,謝安瀾成為獨一無二的京城第一美人。

  事情鬧得這樣大,自然不可能不驚動昭平帝。昭平帝這才想起來原本打算給沈家人的撫恤和獎勵還沒有給呢。只是,出了這樣的事情,原本的獎勵自然是沒有了。昭平帝想了想,給了沈家的嫡長子一個修正庶尹的五品勛爵,沒有實權,沒有職位,朝廷只是提供一點五品官的俸祿而已。但是沈家嫡長子還年少,有了這個爵位將來總是容易一些的。

  謝安瀾懶洋洋地躺在院子里的躺椅里翻看著手中的畫冊。精美的硬質花紋外殼,上好的玉版箋的內頁,還有這色彩,這畫風,絕對透露著一種超越時代的審美和優雅,跟外面那些私下流傳的妖艷賤貨們完全不是一個畫風啊。就是忒貴了,這么一個冊子,竟然花了她整整十兩銀子!難怪說古代的書貴,所以大家都抄書呢。要都是這個價位,不想抄也不行啊。

  “娘親,娘親,你在看什么?”西西歡快地朝她奔了過來,身后還跟著一樣剛從書房里出來的陸離。謝安瀾大驚,連忙不動聲色的合上了書頁道:“沒什么。”

  西西眨巴著眼睛,“沒什么是什么啊?西西可以看么?爹爹今天又教了西西好多字。”

  謝安瀾干笑,“這上面沒有字。”反手一甩,那畫冊直接就被拋到了身后的房頂上。看著那躺在高高的屋檐邊上的畫冊,西西委屈地望著謝安瀾。

  謝安瀾摸摸他的小腦袋,笑道:“西西啊,這本書你現在還看不了。你爹爹說過的吧,讀書不可以好高騖遠哦。”

  “哦。”西西點點頭,似懂非懂地問道:“娘親,什么事好高騖遠?”

  謝安瀾笑瞇瞇地道:“就是這本是你十年以后才能看的,但是你現在就想看。”

  “爹爹說勤奮聰明的孩子可以走的比別人快。”西西道:“西西也是勤奮聰明的孩子。”

  謝安瀾道:“有些事情不是靠勤奮和聰明就能解決的。比如說…你再勤奮聰明,至少也要時間后才能長到你爹爹那么高。”說不定還漲不到,鑒于昭平帝和商妃的身高來說。不過也許西西像蘇夢寒。

  西西抬頭仰望了一下陸離的身高,還忍不住伸手閉了閉,只得無比失望的低下了頭。

  打發走了西西,謝安瀾忍不住松了口氣,身邊地陸離淡淡道:“你倒是很會跟孩子胡說八道。”

  謝安瀾摸摸鼻子,干笑道:“這叫善意的謊言。”

  陸離指了指房檐上的東西,問道:“再看什么?”

  謝安瀾的表情立刻變得十分的天真無辜,“沒什么啊。隨便看看。”

  “隨便看看不能給西西看?”陸離并不相信,一般情況下這個女人表情越無辜,說明她越心虛。

  謝安瀾眼珠子一轉,“我在看歷史書,我覺得小孩子不適合看這種勾心斗角的東西。”陸離點頭道:“拿下來,我也看看。”

  陸離微笑著看著眼前的人,“夫人,要為夫找人來那么?”

  “不、不用了。”謝安瀾無精打采地起身,伸手利落的爬上房頂將畫冊拿了下來。幾次三番有想要將東西丟掉的沖動,但是被陸離定定地盯著怎么也丟不出去。最要緊的是,萬一不小心砸到什么人,她的臉都要丟光了。

  陸離伸出手,“辛苦夫人了。”

  謝安瀾瞄了一眼不遠處的小池塘,呵呵干笑。

  陸離笑容如故,溫文爾雅,“夫人這是舍不得?”

  謝安瀾眨了眨眼睛,突然露出驚訝的神色指向天空,“啊!看飛機!”同時抬手想要將畫冊直接拋進池塘里。不想手剛抬起來就被人握住了,陸離神色淡定的伸手取過她手里的書才慢悠悠抬頭望了一眼天空,問道:“嗯?飛機是什么?”

  “…”麻蛋,這還能不能愉快地玩了?

  看著陸離要翻書,謝安瀾突然一笑,笑容十分的詭異曖昧,“哎呀,跟你開個玩笑么?早知道你也對這個感興趣,我就分給你看啦。”

  陸離挑眉,謝安瀾笑瞇瞇地道:“別不好意思,大家都是…呃,不是,我是說圣人說,食色,性也。沒什么噠,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以后想要什么,我給你帶回來啊,保證不告訴別人哦。”

  陸離一臉你在說什么鬼話的表情,謝安瀾已經身形一閃離開他三尺遠。揮揮手道:“那什么,你慢慢欣賞。喜歡的話就送給你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哈。”說完就朝著門口奔去,陸離低頭翻開了畫冊第一頁。一個絕色無雙的美人兒玉體橫呈在花叢里,神態妖嬈嫵媚,那張臉也十分眼熟,不是沈含雙是誰?其實這冊子畫風還是很不錯的,美人兒某些部位恰巧被薄紗擋住,半遮半掩,引人遐思。

  陸離臉色頓時一沉,俊容鐵青,“謝安瀾!”

  陸四少顯然沒想到他家夫人竟然如此的沒羞沒臊沒下限,竟然青天白日的坐在院子里看春宮!

  這特么還是女人么?

  拿著畫冊,陸離沉著臉在府里四處尋找謝安瀾的蹤跡的時候,謝安瀾已經悠悠然的帶著人出門去了。

  謝安瀾帶著謝文和白芍出門,來到了城中的一處商鋪,立刻就有人迎了上來,“見過陸夫人。”

  謝安瀾點點頭,掃了一眼里面,這是一處剛剛裝潢好了的鋪子。并不算大,但是位置非常的好。正是城中的權貴和有錢人們最喜歡來逛街的地方。謝安瀾淡淡問道:“無衣公子沒來?”迎接她的老者恭敬地道:“回夫人的話,公子已經吩咐過了,此間的事務一切由老朽和外甥處理。請夫人盡管放心。小老兒姓王,這是我外甥孫誠。”

  謝安瀾點了點頭道:“也罷,謝公子是外子的好友。既然他托付給兩位,我也該放心。”

  “多謝夫人,夫人里面請。”

  將人請進了內室坐下奉茶完畢,才開始談正事。王掌柜道:“之前公子提起過,據說夫人手下的胭脂作坊在西江一代頗負盛名。老朽這些日子也尋了一些從泉州過來的貨,果真與京城所用截然不同。只是,不知道夫人能夠提供多少貨源,如何穩定?”

  謝安瀾抬手道:“這是作坊的管事謝文和白芍。所有的事情都由他們負責,我今天過來也只是帶著他們來認個路,與王掌柜見見罷了。至于你們要怎么談,那是你們的事情。詳細事情,你們都可以談。”

  “是,夫人。有勞夫人專程走一趟。”王掌柜自然知道一般的官家女眷是不可能親自打理生意的,最多也就是看看賬本,查查賬罷了。

  謝安瀾含笑起身道:“既然如此,你們談,我還有事先走了。”

  “是,孫誠,送陸夫人出門。”王掌柜吩咐道。

  “是。”

  謝安瀾含笑看了一眼謝文和白芍,笑道:“交給你們了。”

  “是,小姐請放心。”

  兩人齊聲道。其實謝文和白芍都是知道謝安瀾時常扮男裝在外面行走的,那位京城出名的無衣公子他們聽傳言就覺得像是自家小姐。雖然不太明白,為什么自己家還要跟自家談生意,不過既然小姐吩咐了他們自然也要全力以赴。這還是他們來京城后小姐吩咐的第一件事呢。

  謝安瀾出了鋪子,想想今天好像也沒事,既不想去靜水居聽好和尚胡說八道,也不想回去面對可能怒發沖冠的陸四少。于是至少獨自一人去逛街了。青狐大神當然絕對不會承認她是慫了不敢回家了。只是看個春宮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嘛,是吧?本大神什么沒看過啊,那種程度的連開胃都不夠。

  于是,謝安瀾開始漫無目的的掃蕩京城各大商鋪。漂亮的布料,買!好看的首飾,買!西西喜歡的小玩意兒,買!陸離喜歡的書畫,買!

  一路買買買,幸好許多商家都承諾包送,于是最后謝安瀾手里拎著的也不過是幾包點心而已。覺得陸離的氣應該消得差不多了,謝安瀾才晃悠著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對于自己落到如此天地,青狐大神做出了深刻的反思和檢討。男人不能慣著,慣久了他就的蹬鼻子上臉。她還沒有計較他看別的女人的果照呢。

  “,”無辜的陸小四。

  正在思索著如何重新奪回自己身為食物鏈頂端的地位,謝安瀾臉色突然微變,腳步停頓了一下微微朝后望了一眼。后面的街道上人來人往,并沒有什么可疑之處。謝安瀾微微蹙眉,快步向前走去,同時將點心交到左手,右手取出了一個精致小巧的盒子。謝安瀾一個健步跨到了轉角處,手中的盒子輕輕彈開,里面是一盒脂粉。與別的脂粉盒不同的是,盒子的蓋上裝著一面小巧卻光可鑒人的銅鏡。銅鏡往身后一招,只看到一個人影飛快的閃過。

  謝安瀾蹙眉,銅鏡清晰度到底還是差一些,除了一個灰色的人影幾乎什么都看不見。

  收起了脂粉盒,謝安瀾不動聲色的繼續往前走去。只是腳步漸漸加快,不過片刻就消失在了熙熙攘攘地人群中。片刻后,一個灰衣男子出現在方才謝安瀾站定的街角,四周看了看目光看向謝安瀾消失的方向,“好敏銳的女人。”

  竟然能夠在大白天發現他的跟蹤,倒是不愧是讓沈含雙嫉妒的想要毀掉的女人。

  這個女人…他現在有些興趣了。

  令狐垣饒有興致的一笑,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而去。在他身后不遠處的茶樓上,謝安瀾靠在窗口的位置接著半開的窗戶遮掩從縫隙中冷眼看著那灰衣男子離去的身影。

  令狐垣?沈含雙,我還沒去找你,你竟然已經迫不及待的派人找上門來了么?

  真是好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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