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6 一場激動人心的“表演”
“高階天堂不會放任奈非天繼續強大，這一點只是看著那邊那個連腦子都快要變得空空如也的伊瑟瑞爾你就能知道。”
巴爾有些冷漠的說道。
伊瑟瑞爾此時的確是有些反應不過來了，他從未想過關于高階天堂和燃燒地獄的秘密他居然不是知情人之一。
這種事情帶來的沖擊甚至比他當年算計卡奈的時候被卡奈按在地上爆錘的沖擊還要巨大。
“所以說高階天堂將奈非天視為威脅？”
布爾凱索問道。
他在說話的時候看著因普銳斯，試圖從因普銳斯這里求證。
“布爾凱索，這樣說的話的確是有些失禮，但是你總不至于認為奈非天的誕生在無盡的時光之中依然是個奇跡吧？”
因普銳斯有些無奈的說道。
“當然不是奇跡，畢竟不會有什么奇跡是接二連三出現的。
事實上當年作為魔神的他們正是利用了奈非天才獲得了勝利，就像是我們現在正在做的一樣。”
巴爾在一邊譏笑著。
“曾經的我們高高在上，當然并不是沒有對人類視若無睹，但也的確是沒有太把人類當回事。
你要知道奈非天的誕生不是什么奇跡，但是你和李敏的誕生對我們來說才是真正的奇跡。”
巴爾緩緩的開口說道。
“也就是說過去的奈非天從未有人具備我們此時所具備的力量？”
布爾凱索有些冷漠的看著巴爾。
這些發生在“過往”的事情，即便是對于布爾凱索來說也極具沖擊，但是那始終沒有什么真切的體會。
但是發生在野蠻人身上的一切因為燃燒地獄和高階天堂而誕生的悲劇卻每一件都真實不虛！
“無論你是破壞魔神還是破壞大天使，對于我們來說都只是敵人而已。”
布爾凱索的眼神變得危險了起來。
巴爾還是巴爾，即便是惡魔和天使的身份變得有些模糊了起來，但是那對于現在的奈非天來說全部都無關緊要！
“當然如此，理應如此。”
巴爾笑了笑。
此時的他倒是表現的格外的灑脫。
“但是知道了這一切的你又能做些什么呢？”
巴爾反問道。
“燃燒地獄的地面之下埋藏著我們曾經作為天使的尸體，然后當你們撥開尸體繼續向下挖掘的時候，又會發現我們上一次作為惡魔的尸體，這種循環雖然次數依然可以數的清楚，但是當你們挖掘下去的時候，我們的力量也在不斷的攀升。”
巴爾用告誡一般的口吻緩緩的說道。
“布爾凱索，他說的是真的。”
因普銳斯在一邊應和道。
“你如果只是想要殺死此時的巴爾或者此時的我們，你現在具備的力量已經足夠。
但是你無法消滅燃燒地獄和高階天堂的本質，甚至就連我們自己都無法區分是因為我們的誕生才有了燃燒地獄和高階天堂還是與之相反。
當此時的我們被磨滅，那么過去的我們就立足于現在。”
因普銳斯看著布爾凱索緩緩的開口說道。
“那么你們現在的思想和上一次戰爭開始之前的你們有什么不同？”
布爾凱索很嚴肅的問道。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但是你不需要在意這件事，戰爭并非我們的游樂場。戰爭的本質就是殘酷的。”
因普銳斯回答的也很認真。
“至于我們的想法，作為天使的時候和作為惡魔的時候當然是不同的，對于你們來說只需要記住此時站在你們面前的我們是什么模樣就已經足夠了。”
因普銳斯這番話算是提醒。
“我明白了，你們之中有從上一次戰爭之中活下來的泰瑞爾，那么在過去的無數次戰爭之中必然也有其他的某一個活了下來。
但是我想，應該沒有任何一個奈非天從戰爭的泥沼之中爬出來吧？”
布爾凱索的聲音蘊含著憤怒！
因普銳斯和巴爾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但是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
不管這種循環的戰爭發生了多少次，輸家也只是需要重新等待機會而已。
這難道還能算是失敗者？
真正的失敗者其實是在那種戰爭之中從未活下來過的，不知道重復誕生和毀滅多少次的那些奈非天！
從未有奈非天從戰爭之中脫身過！也從未有奈非天延續到下一個顛倒之后的世界誕生！
布爾凱索從未認為自己有多么的特殊，對于無限的時間來說，再怎么天賦異稟的存在或許都已經成為了過去。
“李敏施加給自己的枷鎖也是你們的手筆？”
布爾凱索問道！
李敏那種完全以自己的意志和需要來變強的存在，在過去也許是誕生過的。
但是這樣的存在也沒有流傳出任何的傳奇，甚至連最荒誕的故事之中都不見這種人的只字片語！
這已經足夠讓人深思了！
“并非如此，你總是認為自己并非什么天才，這種可以說是謙卑的態度讓你錯誤的估計了自己和李敏這種存在的特殊性。”
因普銳斯說道。
“在過去的無數次循環之中，其中的確是誕生過如此時的你這般強大的強者，他們也的確是決定了勝負的最重要一環。
只是你們始終具備一顆凡人之心…”
因普銳斯有些無奈的說道。
“簡單的說就是不管我們的立場交換了多少次，我依然是巴爾，他依然是因普銳斯。但是你們做不到這一點。”
巴爾笑著說道。
就好像在等待布爾凱索的臉上出現一個讓他感到愉快的表情一樣。
“世界是你們幾個的游樂場？戰爭是殘酷的這種話從不會受到什么嚴重損失的你們口中說出讓我覺得分外的諷刺。”
布爾凱索譏笑著。
“并非如此，不管是我們還是他們，我們都不希望這種循環繼續下去。”
因普銳斯格外的嚴肅。
“是的，這一點因普銳斯不會對你們說謊，因為沒有必要。”
巴爾點了點頭。
“我們依然是自己，但是世界不再是原本的世界。”
巴爾扯了扯嘴角，讓他的表情看上去多了幾分勉強。
“你應該見過一柄叫做破天的斧子吧？”
巴爾忽然問道。
“傳奇破天，它的傳奇對于我們這些誕生于庇護之地的野蠻人來說有些難以理解。”
布爾凱索眼神有些閃爍的說道。
他總是能從破天這柄斧子上感受到一些熟悉的氣息。
他知道這很可能和他還沒有找回的那一部分自己有關，但是現在并不是和巴爾與因普銳斯坦誠相待的時候。
“那斧子一開始遠比你想象的還要強大，在我們的戰爭之中，一開始的時候并不是培養奈非天作為助力來謀劃勝利，而是看我們彼此哪一方所掌握的傳奇裝備的數量更多。”
因普銳斯說道。
這番話并沒有讓他表現的難堪。
“世界在降格，或者說每一次交換立場我們都損失了巨大的戰斗力，雖然本身的實力上沒有影響，但是所能造成破壞卻在不斷的降低。
我們不確定是世界變得完善了，還是世界變得弱小了。
但我的感覺來說應該是前者。”
因普銳斯解釋了一下。
“這么說有些復雜，那個什么星際戰盔你也見過，那玩意可不是我們的造物，或者說如今這種介入到其他世界的情況對于曾經的我們來說并不陌生。
在我們和本世界的權柄化身順暢的達成合作的時候，你就沒有想過我們的舉動為什么會如此的熟練嗎？”
因普銳斯舉了個例子。
布爾凱索一時間有些語塞。
當時的他的確是沒有想這么多，其中或許有死亡出現的時候表現出的戰斗力完全配不上死亡權柄的因素。
這樣布爾凱索有了一種自己高高在上的感覺。
這是傲慢，布爾凱索不會否認。
“翻下錯誤似乎伴隨著人類的生命全程。”
布爾凱索說道。
“誰能完美無缺？”
因普銳斯笑了笑。
“所以我才想要回溯本源。”
巴爾在一邊也笑了笑。
只有沒有思想的存在才能算得上完美。
這就是巴爾在無盡的思考之中得到的答案。
“你們會輸的。”
布爾凱索冷冷的說道。
“我們之中必然有一方成為勝利者。”
因普銳斯強調了一下。
這是他的提醒。
“你們都會成為輸家，這是我的承諾！”
布爾凱索十分嚴肅的說道。
這一次因普銳斯和巴爾的臉上再也沒有了半點笑容。
他們很清楚布爾凱索是認真的。
“雖然知道了這一切的你對于高階天堂來說成為了一個麻煩，我們不能逼迫你走向惡魔，因為我們不想要失敗。”
因普銳斯說道。
“但是高階天堂有無數的時間來利用你的凡人之心，除非你不在和任何人產生感情。
不管是友誼還是其他的什么，甚至連憎恨都會成為他們利用的目標。”
巴爾在一邊說道。
此時的他看上去似乎有些愁眉苦臉，這番話說的像是他全心全意站在了奈非天的立場上在考慮問題一樣。
“如果我有一天將你們曾經的尸骸從地面之下挖掘出來用來泡酒的話，我一定會請你們過來一起品嘗。”
布爾凱索十分生硬的說道。
他的手在背包之中捏了捏，最終還是沒有抽出自己傳奇的雛形。
在恢復完整之前，他最好的選擇就是不要動用還未誕生的傳奇。
因為每一次使用都會讓傳奇的雛形被附加上信念，過早成熟的傳奇會在他變得完整之后難以承載全部的他。
所以此時并不適合直接拿出武器戰斗。
“不使用武器的話，你可能無法在燃燒地獄之中將我重創到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出現的程度。”
巴爾比劃了一下手臂。
“在這里將我擊潰的話，會讓燃燒地獄的力量得到一些增長，對你來說或許無所謂，但是對于人類來說那會是一場災難。”
因普銳斯很認真的說道。
他倒是不會畏懼自己被擊敗這件事，但是他也不想讓燃燒地獄的力量增強。
對于高階天堂一方來說，最好的情況當然是燃燒地獄破破爛爛只有像是螻蟻那么大小的一點。
那意味著在漫長的時間之中他們都能得到安寧！
所以大天使們不會放棄削弱燃燒地獄的想法，也絕對不會放棄這種想法。
不過布爾凱索有一個問題沒有問，因為他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巴爾可能會很樂意告訴他。
但因普銳斯一定會阻攔！
雖然因普銳斯和巴爾都說了自己會坦誠的告訴他這些秘密，但布爾凱索并不會完全相信這兩個家伙此時所說的一切。
他們的話有值得相信的部分，但也絕對有默契之下隱瞞的內容。
比如為什么高階天堂從來不會親自保管地獄魔王的靈魂這種事情！
“我會讓你們見識到的，而且時間不會太久遠。”
布爾凱索恢復了平靜的語氣。
但是因普銳斯和巴爾都只是看著，并沒有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走吧，回我們的圣山。”
布爾凱索對著身后那些迷迷糊糊的先祖之靈說道。
在布爾凱索的號召之下，先祖之靈們之前的混亂和疑惑逐漸的消失不見了。
“我們不在乎那么多。”
海拉伯對著巴爾說了一句。
“閉嘴吧海拉伯，回去再說。”
歐隆古斯擠兌了一句。
“反正他們現在的力量無法戰勝布爾凱索，那宏大為偉岸的過去對于我們這些年輕人來說沒有價值。”
卡爾加用譏諷的語氣說道。
對于拿出了永恒作為計量單位的因普銳斯和巴爾，卡爾加這種擠兌也沒有什么問題。
一萬年對于奈非天來說都已經足夠漫長了，甚至在野蠻人之中也只有初代先祖經歷過這么漫長的歲月。
那么對于其他大多只是活了幾百幾千年的野蠻人來說，太過于久遠的故事反倒是沒有了任何的價值。
爭取眼前的勝利才是他們應該要做的事情！
“我們要不要順便給伊瑟瑞爾弄死？”
寇圖爾轉身之前問了一句。
伊瑟瑞爾既然不是那些事情的知情人之一，那么直接作為布爾凱索力量的養料好像也沒有什么影響。
就好像之前那些地獄魔王被磨滅的時候巴爾他們也沒有什么反應一樣。
不知道那些秘密至少能夠說明伊瑟瑞爾不夠重要！
“這是個不錯的想法，一個大天使的靈魂和作為砝碼的權柄，還能搭上一個新的地獄魔王的力量。
這能夠讓布爾凱索在現在的道路上更進一步了，而且布爾凱索變強等于李敏也變強了。”
海拉伯表現的躍躍欲試！
他們雖然說著自己對于這個秘密不需要太過于在意，但是心情也絕對好不起來。
這種時候就需要一個出氣筒來平息一下他們的怒火。
在這個地方，能夠作為出氣筒的家伙好像也就只有伊瑟瑞爾這個倒霉蛋了。
“先回去再說，伊瑟瑞爾現在只怕是有一大堆的問題想要問他的大天使兄弟們。”
布爾凱索隨口說道。
這是必然的！
當因普銳斯和巴爾將這個秘密當著伊瑟瑞爾的面說出來之后，伊瑟瑞爾就不可能一點想法都沒有！
伊瑟瑞爾控制了這么多年的天枰，如今發現自己這個砝碼也只是被自己的兄弟們放來放去的，自然不會毫無想法。
這件事如果高階天堂處理不好的話，伊瑟瑞爾徹底墮天成為地獄魔王也不是不可能！
甚至有可能更進一步，成為真正意義上的第四個魔神！
巴爾不會錯過這個機會！而泰瑞爾他們也不會容許這件事發生！
“對了，我這樣離開未免有些狼狽，你們一會最好找個不會倒塌的東西抱住，我得給你們留下一點紀念。”
布爾凱索忽然回頭對因普銳斯和巴爾說道。
然后就帶著先祖之靈們朝著因普銳斯他們視線之外的地方走去了。
“我們好像給自己增加了大量的麻煩。”
巴爾苦笑了一下。
下一刻他的苦笑就被勇氣之槍給貫穿了。
“是你們的麻煩。”
因普銳斯一點都不客氣的說道。
但是他們并不知道的是，布爾凱索當時放在背包里邊的手不光是攥著傳奇雛形的握柄！
還有希望之光！
布爾凱索在來到這里之前，是先見過了奧莉爾！
而奧莉爾除了奧莉爾這個身份之外，還是一個母親！
一個溫柔的充滿愛的母親，愿意為自己的孩子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只是講述一個一會之后布爾凱索就會聽到的故事，這對于奧莉爾來說似乎算不上什么。
這是一場激動人心的表演！
也是一場大戲拉開帷幕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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