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釀酒

　　這個小水潭位于南四山，按順序來，是地球谷南邊第四座山，準確地理位置應該是南偏東的位置。

　　杜恪之所以對這個小水潭如此青睞，是因為小水潭真如仙境中的水池，周圍是層次的灌木喬木遮擋陽光，讓小水潭所在地如同夜晚一般昏暗。然而正是這昏暗的條件，創造了小水潭神奇，潭水中似乎有什么會發淺藍色光芒的浮游生物，隨著潭水四處飄動，然后給周圍鍍上一層淡淡的光亮。

　　潭水邊還長有一種對稱葉片的小花，被他命名為“發光曇花”，并非它跟曇花有什么相似之處。

　　而是發光曇花在小水潭邊盛開，就像在夜晚開花一樣，并且還能發出淡淡的粉色光芒，與潭水中的淺藍色光芒相呼應，營造出仙境般的夢幻。

　　杜恪首先檢查了一下四周圍的環境，確保沒有危險魔獸盤踞。

　　這才具象化出一個試驗臺，撈了一點小水潭的發光水，用顯微鏡觀察水中所含的微生物。很快就發現這些淺藍色光芒是從一種微小型的水藻身上發出，準確說是水藻體內的一個器官。然而他對比了一下沒有光芒的水中，也有這種水藻，只是水藻并不發光。

　　再研究一會，他又有了新的發現，原來這些水藻并非本身能夠發光，而是吃了水潭中的某種物質，才能發出淺藍色光芒。

　　“難道這種物質只在水潭中存在嗎？”杜恪收起試驗臺，再度看向小水潭，小譚是在一片亂石之中，上游有小溪潺潺流淌，下游也有小河緩緩流水。

　　發光水藻卻只在小水潭中，偶爾可以看到一片發光的潭水，流進小河中，然后很快失去光芒。

　　而水潭上游的小溪，一直沒有發光水藻。

　　“往上游找找吧，看是不是上游流下來的物質。”杜恪本著一顆探索之心，向上游小心摸索過去，這一路上碰到各種枯藤纏繞的大樹，將本就昏暗的森林弄得更加昏暗，幾乎和黑夜有一拼。

　　很快杜恪就發現一個特殊的通道，這個通道也就一個人大小，沿著小溪延伸，似乎是某種動物長年累月行走所留下，在枯藤、枝條之間開辟而出的通道。

　　這個通道一直延伸到半山腰，然后出現在杜恪眼前的，是一個山洞。

　　山洞口分出兩條通道，一條就是小溪邊的通道，一條則往山里延伸。杜恪看到小溪就是從這個山洞中流出，他用手電筒往山洞里照射，發現山洞并不大，用癟凹來形容更恰當，一眼就能看到深處的洞壁。動力除了有些類似石鐘乳的高臺之外，并無魔獸的跡象。

　　“進去看看，怕什么，我有瞬移魔法！”感受了一番手心寄生的靈蟲，杜恪壯著膽子走進山洞。

　　等來到那些石鐘乳高臺邊，他的眼神陡然一驚：“這里有人！”

　　石鐘乳高臺是天然形成的，但是石鐘乳高臺之間，有一個一個水管一樣的聯通管道，是用某種木材雕刻而成，顯然這不可能出自動物之手。這些木質管道，將石鐘乳高臺依照高低順序，一個連著一個，上面有渾濁的也特緩緩流動，還能看到液體中有些殘渣。

　　最矮的那個石鐘乳高臺，便是洞外小溪的源頭。

　　最高的那個石鐘乳高臺，頂上有倒垂的石鐘乳，洞頂不知道聯通哪里的水源，就通過這根倒垂石鐘乳，流進石鐘乳高臺中，再逐階而下，流進洞外小溪。

　　“這…”杜恪警惕的四周圍照了照，并未找到其他人工痕跡，也不知道這里曾經是有人居住，現在荒廢了，還是居住的人暫時離開。

　　“如果有土著人類，他們弄這個東西干嘛？”

　　杜恪想著，便貼近石鐘乳高臺，一個一個看過去，這一看才發現不對勁。最高的石鐘乳高臺，像是一口大水缸，里面塞滿了各種水果，這些水果已經腐爛。第二個石鐘乳高臺，也是如此，一連五六個石鐘乳高臺，全都裝滿新鮮或者腐爛的水果，任由水流沖刷。

　　等到第七個石鐘乳高臺開始，沒有水果了，但是里面有渾濁的液體。

　　直到后面幾個石鐘乳高臺，液體逐漸變得清澈。

　　“這是…在釀酒嗎？”杜恪猛然想到一個可能性，否則誰會閑著蛋疼把水果放在這里糟蹋，“這座山中一定住著土著人類，他們的釀酒方式看上去很原始，應該沒有發展出什么高等文明…而且他們最近一定來過，這里面有很新鮮的水果，就像剛剛摘下來。”

　　頓了頓。

　　他又自我懷疑起來：“但也不對勁啊，這些石鐘乳高臺一點一點流淌，哪里能夠釀酒了？釀出來的酒不都流進小溪里了…小溪里發光水藻的發光物質，該不會就是這些水果發酵形成吧？”

　　這時候。

　　洞外忽然響起某種動物的叫聲，叫聲很雜亂，像是有一大群動物在叫，杜恪心中一動：“該不會是土著人類回來了，我得躲起來！”

　　他倒不是怕了這些“原始人”，只是想要暗中觀察，于是迅速復刻洞壁的巖石，把自己化作一塊大巖石，鑲嵌在洞壁上，留下小孔用于觀察，并且架著夜視攝影機拍攝視頻。

　　雜亂的叫聲越來越近。

　　很快，第一個土著人類進入洞中，洞內沒有光線，杜恪也不敢開燈，所以只能用夜視儀來觀察。他很快就發現這些進來的土著人類，并不像是人類，而是渾身長毛的猴子或者猩猩——也不能說渾身長毛，腦袋上是一根毛沒有，整個形象怪異而又丑陋。

　　這些禿頭猴子進來之后迅速跑到石鐘乳高臺上，從最下層的石鐘乳高臺中撈取水中沉淀的雜質，急急忙忙的往自己嘴巴里塞。

　　其中一只顯體形龐大的猴王，沖著撈取雜質的禿頂猴子咆哮起來，嚇得這些禿頂猴子四散逃竄。

　　猴王滿意的占據最好的一口石鐘乳高臺，也不用自己撈取雜質，而是讓幾只母猴子為它撈取雜質，然后再一口一口喂它吃。等它吃得滿意了，才讓其它猴子過來吃，這些猴子們也不多吃，每個人就吃幾小口，吃完全都心滿意足的躺在地上打滾，甚至有公猴與母猴就這樣交配起來。

　　“辣眼睛。”

　　看著猴子們干不雅之事，杜恪感覺到惡心。

　　尤其是猴王，不僅自己占著幾只母猴交配，看到其它正在交配的公猴，它也會跑過去趕跑公猴，自己再替對方完成交配，太淫亂。

　　整個無遮大會開了將近一小時，在猴王的一聲號令下，所有猴子往洞外走去，就在杜恪以為它們要離開時，才發現它們去而復返，每個猴子懷里都抱著一堆水果，并且在猴王的指揮下，有秩序的將這些水果扔進石鐘乳高臺中——很顯然，這應該就是它們的“釀酒”工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