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麥克魯漢
麥克魯漢給自己沖了杯咖啡，然后拿出一本雜志仰到躺椅上。
今天又是一個陰天，就跟禪達這個鬼地方一樣讓人感到討厭。
但是再討厭也只能呆在禪達，因為他是一名中尉軍官，現在又是戰時，他必須履行一名軍人的義務。
然而，才剛剛躺下，一名士兵就進來向他報告：“叟，外面有個中國人找你。”
“中國人？”麥克魯漢皺了下眉頭，“我才剛來幾天，不認識這里的什么人。”
“但是他說認識你。”美軍士兵說道，“還說有很重要的事情，關系到成千上萬的美國軍人的生命安全。”
麥克魯漢的臉上便立刻流露出來一股惱怒之色。
麥克魯漢雖然是個美國人，但是他的性格卻更像一個德國人，嚴謹并且古板，所以跟同僚處不好關系，然后被打發到禪達的運輸站當顧問。
當下麥克魯漢說道：“讓他進來，我要踢爛他的屁股！”
很快，美軍士兵就領著一個高瘦白凈的中國軍人走進來。
這個中國軍人當然就是阿譯長官，不過裝的是王巖的靈魂。
看到王巖，麥克魯漢立刻就知道他此來的用意，因為阿譯身上的著裝相比別的潰兵雖然還算整潔，但仍舊是一副潰兵的模樣。
在禪達最不缺的就是這樣的潰兵。
麥克魯漢怒氣稍歇，用英語說道：“如果你假稱認識我的目的是為了見我，那么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但是如果你還抱有別的不切實際的幻想的話，你最好還是放棄，因為我并不是什么救世主，我真的，幫不了你們。”
麥克魯漢把王巖當成了來向他求助的國軍潰兵。
自從他來到禪達后，幾乎每天都有這樣的潰兵上門乞討。
在國軍潰兵的眼里，美國大兵尤其是美國軍官，幾乎就是行走的軍需物資，他們隨隨便便就能拿出寶貴的物資。
王巖回頭看了一眼聚集在運輸站大門口乞討的國軍潰兵，然后搖搖頭說道：“我跟他們不一樣，我并不是來向你乞討物資的。”
“啊，對，你是為了拯救成千上萬的美國軍人。”麥克魯漢的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飾的嘲諷之色，又道，“聽著，伙計，你這樣的伎倆都是曼哈頓街頭混混玩剩下的套路，連三歲的小孩都騙不了。”
王巖說道：“在沒有接觸事情的真相之前，永遠不要急著下結論。”
說到這里，王巖搖了搖手指，輕蔑的說道：“不然你會被打臉的。”
麥克魯漢被王巖臉上流露出的輕蔑神情激怒了，從來沒有一個國軍潰兵敢于這樣跟他們美國軍人說話。
不要說國軍潰兵，既便是國軍的高級軍官也不敢這樣。
當下麥克魯漢大怒道：“是嗎？你最好祈禱你所謂的真相能讓我覺得有價值，不然我一定會找你們收容站的長官，給予你最為嚴厲的懲罰。”
王巖便也不再多廢話，從口袋里掏出事先繪制好的一張圖紙，說：“這種炮彈叫做底凹彈，就是將普通炮彈的底部延長，并且中空，這樣的彈體更修長，飛行時更穩定，因而可實現增程的目的，正常情況下可增加射程10。”
“喔特？”麥克魯漢皺眉道，“增程10？”
“是的，增程10。”王巖道，“比如m101式105mm口徑榴彈炮，使用普通炮彈時最大射程為11公里，但如果使用底凹彈，射程就能夠增加到12公里以上。”
“是嗎？”麥克魯漢皺著眉頭說道，“就算你的這個底凹彈真有增程的效果，也不過就是增加了10的射程，作用似乎極為有限？”
停頓了下，又道：“至少，這拯救不了成千上萬的美國軍人。”
王巖說道：“不，你錯了，這個底凹彈技術絕對可以拯救成千上萬的美國軍人。”
說此一頓，王巖又接著說：“當然，我必須得告訴你，底凹彈技術只是我所掌握的諸多技術中最微不足道的一門技術。”
“除了底凹彈外，我還知道另一種能夠增程30的彈種技術。”
“除了彈種技術，我還知道一種顛覆式的反步兵地雷，以及一種可以使得坦克在戰場上的生存率極大增加的裝甲技術。”
“這幾種技術不僅可以拯救成千上萬的美國軍人，更可以替美國節省大量的武器裝備以及物資、經費！”
“在哪里？”麥克魯漢臉色微變，“這些技術在哪？”
直覺告訴麥克魯漢，王巖應該不是在撒謊，他說的應該是真的。
毫無疑問，這幾樣技術對于美國非常重要，對于眼下這場正在進行的該死的戰爭的重要性更不用多說。
“在這里。”王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
“你是說，這都是你本人的研究成果？”麥克魯漢臉上再次流露出懷疑之色。
因為王巖太年輕了，這么年輕而且還是軍人，所以麥克魯漢覺得他是在吹牛，想通過編造故事來騙取他的物資。
“不，這不是我的研究成果。”王巖搖搖頭說，“是水木一名教授的研究成果。”
“水木大學的教授？”麥克魯漢便又信了兩分，問道，“這位教授現在在哪里？”
“死了，被日軍炮彈炸死了。”王巖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臨死之前將他畢生鉆研的幾樣技術給了我，托我保管，就這樣。”
“你說的都是真的？”麥克魯漢還是有些不信。
“你可以找人驗證。”王巖道，“看看底凹彈能否增程10？然后我們再談合作。”
說完，王巖轉身就往大門外走，今天來這里的目的已經完全達到，他可沒有奢望一下就能獲得麥克魯漢的信任。
然而，麥克魯漢的反應卻讓王巖感到有些意外。
“等等。”麥克魯漢攔住王巖，問道，“你想要得到什么？”
頓了頓，麥克魯漢又接著解釋：“我的意思是說，我們需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才能換取你所說的這幾樣技術？”
“物資。”王巖說道，“還有武器裝備。”
“物資好辦。”麥克魯漢點點頭又搖頭道，“但是武器裝備不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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