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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九章 初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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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山精神病院是紐唐最大也是歷史最悠久的精神病院之一,設備齊全,每五位患者配備一名醫生。由于距離城市遙遠,因此醫生等工作人員的宿舍就在精神病院的附近。說到北山病院,不得不說他們的監獄化管理一直飽受爭議。

  北山院長則公開表示,北山病院嚴格遵守法律法規,對病人存在一定強制措施的情況。因此,需要入院的患者家屬應該權衡考慮。同時北山病院患者治愈率排名北美前三,也希望患者家屬綜合考慮。

  有記者臥底進入病院,對基本生活條件還是比較滿意的,對于和病人的接觸也很滿意,唯獨是對由自非常不滿意。這里的病人都享受單間,門上安裝有單向玻璃,拉開一塊鐵窗,外面可以看見里面的情況,而患者并不知道被監視。每天只有白天有四到八個小時離開病房的時間。基本處于半囚禁狀態。

  更需要說明的是北山院長,其一直被業界譽為擁有愛因斯坦大腦的瘋子,是一個學術上被推崇,行為和精神受質疑的精神病學專家。

  在獵人臨時聯盟解散第二天上午十點,葉夜通過病院接待處的監控,證實秦夢瑤在唐萌的陪同下,辦理了入院手續,被一名護工帶進病院。通過電腦查詢,秦夢瑤化名劉穎,病名就不說了,病狀就是發呆,她可以24小時的發呆。

  因此臥底精神病院一事再次擺到了偵獵社的桌前,飯桌前。

  三個男外勤無心思飯,這次臥底他們是發自內心的抗拒。就連臥底之王袁忘也認為,和本杰明這瘋子混也比進精神病院強。打個不形象的比喻,你被人打了頭,你打回來就是了。你被樹枝打了頭,你會打樹枝嗎?

  柳飛煙不提臥底人選,而說明臥底準備。柳飛煙已經安排了接應者角色,拿到了醫學證明,葉夜表示隨時可以將偵獵社的人配對成親屬關系。同時還準備好了一堆小零件,以方便臥底工作。

  柳飛煙道:“最重要就是病案室,這里有一臺沒有聯網的電腦,收錄了病院可以收錄的病人、病院乃至工作人員的資料。白天有人上班,有一名工作人員負責錄資料和打印醫生需要的資料。只要在夜晚潛入病案室,我相信就可以找到龍嘯天的資料。順利的話,只需要一個晚上就可以完成工作。”

  葉夜:“飛煙姐,華盛頓惡鬼的光頭也來了。”

  看病院前臺監控,光頭目光癡呆,在一名男子護送下到前臺登記。光頭突然爆發:“哈。”嚇了接待護士一跳,傻乎乎的笑起來。

  肖邦:“太會演了。”出乎肖邦意料。

  柳飛煙:“大老粗是不可能帶領惡鬼成為華盛頓獵人之首。后面是海豹吧?他們是一輛車來的?”

  接待護士很驚訝,今天怎么這么多人入院?都是很年輕的人。這和大數據比例完全不對,難道現代社會的工作壓力已經這么大了嗎?不,難道現代社會工作的報酬已經這么高,高到可以住精神病院了嗎?

  想歸想,查詢發現他們都有預約。護士按照流程,登記資料,聯系上主治醫生,而后和家屬交代一些事,送病人入院。

  光頭進去后,接著是海豹甲。海豹甲全名海嘉,他的表演能力相對就差很多,擺姿勢,秀肌肉。不過除了健身行業外,估計只有腦子有病的人會這么秀了。

  海嘉進去后,柳飛煙左右看看,拿起鹵翅膀:“這雞翅膀真黑。”

  秦舒說明:“鴨。”

  柳飛煙一怔,看秦舒道:“這雞翅膀真黑呀。”

  秦舒捂嘴笑:“是鴨翅膀。”笑了一會,感覺氣氛有些尷尬,停住了。

  柳飛煙:“我知道幾位的想法,要解決這個問題,有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三名外勤一致認為不應該去病院臥底,那我們就取消臥底計劃,反正賺錢的機會還很多。第二個選擇,三名外勤一致認為應該派遣一人去病院臥底。”

  柳飛煙從口袋拿出一盒撲克牌:“他們都認為抽到最小牌的人應該去。”

  “哈,僥幸博弈。”肖邦道:“利用人的僥幸心態的一種博弈。源于俄羅斯轉盤。六個人玩轉盤,死的只有一個,所有人都認為自己死的可能性是很低的。但是他們忘記了一個事實,必然有一人死。青霉素剛用于醫療時候也是這樣,有很少一部分患者會因為青霉素過敏而死,但是大部分人會因為青霉素而治愈疾病。用還是不用?幾乎所有患者都選擇用,不僅因為生病的緣故,更因為大家都認為自己不會是少數那部分。”

  阿娜特:“為什么不是四名外勤?”

  柳飛煙道:“我考慮過你,但對你綜合能力不了解,我們無法針對你制定更好的接應措施。三位帥哥,第一選擇還是第二選擇。”

  袁忘終于開口:“誠實說話,認真辦事。看起來臥底是肯定要臥底,否則說不過去。人家都去了,憑什么我們膽怯?選一個倒霉蛋去臥吧,我覺得對這個倒霉蛋不公平。我提一個第三選擇:雙臥。有人和自己一樣倒霉,心理總是好受一些。”

  肖邦:“我同意,如果有戰友,我可以接受臥底工作。”

  趙霧腦海里算時間:“兩天內可以結束工作吧?”

  柳飛煙沒問趙霧為什么問兩天,這是趙霧的私事,回答道:“李尋,秦夢瑤他們屢次提到48小時。兩天應該是勝負的關鍵點。”

  趙霧點頭:“行,雙臥。”

  最倒霉的不是食客全部吃到了蟲子,而是只有你吃到蟲子,別人一邊慶幸自己的運氣,一邊對你抱有同情或者嘲弄的心態。

  柳飛煙:“三選二,另外兩名外勤接應。抽牌吧。”

  肖邦要拿牌,趙霧手指摁在上面,看袁忘:“我和他去吧。”

  你嫌棄我?肖邦皺眉。

  趙霧解釋:“你和我同組,要拉倒霉蛋,怎么也是拉外人。”

  肖邦感動,雖然知道趙霧扯淡,但能把自己排除掉,多少是好事。如果這次臥底很兇險,肖邦不會應承,這是男人骨氣的問題。但這次臥底沒有什么危險,那肖邦就承讓了。

  “外?為什么是我?”袁忘不滿。

  趙霧:“要不?我和阿娜特去。”

  袁忘:“可以。”

  趙霧無語:“喂,有點骨氣好不好?”

  “骨氣能吃哦?”袁忘心里明白,趙霧兩天后可能有要事要辦,因此趙霧希望自己能一起去,加快任務速度。袁忘道:“好吧。”

  袁忘是交通事故腦部受創患者,沒有記憶力,別人叫他吃他就吃,別人叫他睡他就睡。是一個很老實本份的患者。

  趙霧是一名人格分裂者,他有一個安靜的人格,一旦安靜被打破,暴力人格就會出現。

  袁忘本想人格分裂,但是猜拳又TM輸了,只能把人格分裂讓給趙霧。

  下午三點,袁忘和趙霧前后進入了精神病院。

  在護工帶領下,袁忘走在長廊,感覺到一股煞氣。通俗點說,濕氣、陰涼,地板還沾水,整體讓人感覺到寒冷,忍不住想抱手在胸。袁忘知道這是心理學的暗示,至于暗示什么,鬼知道。

  護工很隨意介紹病院:“男女分院。”

  沒了,相當的隨意。

  袁忘的運氣相當不錯,他的主治醫生是一位三十歲左右的知性女生。她戴一副black框的眼鏡,紅唇咬筆,眼睛很大,臀部倚靠著桌沿,手拿病歷靜靜的打量袁忘。然后抽出和袁忘一起到達的CT片。

  看了一會后,女醫生撥打電話:“弗萊明醫生嗎?你好,我是北山病院的醫生,我叫文雅…姓文…你好你好。請問你還記得一位叫李篤的精神病患者嗎?…對,我看了CT,他不屬于精神創傷類型患者,他屬于物理創傷患者。這類病人除非通過手術,否則沒有治愈的可能。我是想問一下,有手術方案嗎?”

  弗萊明是神通廣大的柳飛煙朋友,雖然沒安排謊言,但作為一名從醫二十年的醫生,弗萊明鎮定回答:“經過了多位腦科專家的會診,排除了手術的可能。”

  文雅是專門研究物理創傷型精神病的醫生,在得到肯定回答后,和弗萊明寒暄了幾句后掛斷電話,道:“你跟我來。”

  袁忘沒動,文雅拉了拉袁忘衣服,袁忘轉身跟著文雅走了。

  南北AB兩棟樓都是病房區,中間C樓是工作區。包含了餐廳、醫生辦公室、護工休息室、急救室、診療室和病案室等等。

  在U的背后還有一棟樓,稱為D樓,距離U大概五十米,有圍墻阻隔,只有工作樓有通道到達,那邊是女患者住院處。

  袁忘跟隨文雅到達了A樓202房間,門是鐵門,有一塊單向玻璃,在外拉開鐵皮,就可以看見病房內情況。鐵皮是防止病人們破壞單向玻璃。

  一張床,一個沒門的浴室加廁所,按照規定,病人日常每周必須洗澡兩次。

  “坐下來。”

  袁忘坐下來。

  文雅離開,沒關門,大約三十秒后回來,提了一件礦泉水拆開,擰開其中一瓶:“喝。”

  臥槽!

  袁忘喝水,不快不慢喝完,期間文雅一直在觀察。袁忘誤以為文雅懷疑自己,實則人家有其他目的。

  “喝。”文雅遞水。

  一連喝了三瓶,袁忘險些罵娘。三瓶之后,文雅就靠在一邊寫病歷資料,時不時的看向袁忘。

  袁忘初起不知道,但很快明白了,文雅想知道自己有沒有生理上的反應。諸如:尿尿。

  病服很寬大,袁忘突然站起來,然后要朝下拉褲子。

  “停止。”文雅抓了袁忘衣角到廁所:“對著尿。”

  袁忘是第一次在女生的注視下尿尿,尿完之后拉褲子。

  拉上褲子后,袁忘就站立不動。

  文雅寫病歷,她認為袁忘除非生理上有需求,比如尿尿,肚子餓時候有反應,平時會很安靜。她正在寫對袁忘護理工作的要求。相對來說,袁忘這類患者是比較好伺候的。

  文雅對袁忘道:“以后尿尿都對著尿,想大便就坐上去。”

  說完,文雅牽袁忘回到床上坐好,而后拿礦泉水:“喝。”

  草XX!

  袁忘內心是崩潰的,但是還是接過了礦泉水。經過考慮,再喝了四瓶水后,袁忘覺得不能拉在褲子里,這不是表演機會,這是個人衛生問題。于是袁忘再有尿意時,就主動去尿尿,而后站立不動。

  文雅見此突然有種養小狗的感覺。

  文雅干脆把負責護工叫來,說明情況,護送是一個大叔,強壯加肥胖的大叔,邊點頭邊記:“文醫生,這病人還是很好搞定的。”

  文雅提醒道:“對這位病人一定要細心和專心,我認為他有可能給我的研究帶來突破。如果成功的話,人類很可能找到治療物理創傷精神病的辦法。等于把一個人的腦子清零,重新開始認識世界。”

  大叔護工驚嘆:“哇?我一定會注意的。”

  別注意我,注意我干嘛?袁忘欲哭無淚。小姐姐,你知道的,你會創造奇跡的。在你的治療下,我兩天就能康復。

  大叔離開,文雅頗為興奮給自己導師打電話,說了袁忘這個病例。她認為物理創傷并非不可逆,她決定以袁忘為對象,完成自己的博士論文。

  聽著雀躍的聲音遠去,坐在床上的袁忘很想提醒:你沒關門。

  一小時后到了飯點,護工推車送飯。文雅出現在病房,袁忘沒動桌子上的飯菜。文雅認為這在意料之中。

  要說文雅也很拼,一直等到晚上9點,袁忘覺得肚子餓了去吃冷飯,文雅這才滿意的關門離開。

  袁忘從床鋪下面拿出通話器:耳塞和收音器。這兩個零件是簡化了電話聽和說的硬件。體積小,在袁忘換衣服時候夾帶,再夾帶到自己病房,沒有難度。

  袁忘呼叫:“小美,小美,收到請回答。”

  “我更喜歡你稱呼全稱。”

  “小美女。”

  “小美女收到。”

  袁忘設置一個外面看起來似乎有人鉆在被窩睡覺的假象:“我在A棟202。”

  葉夜:“野獸,門鎖已開。請注意,為保護病人隱私,樓道沒有監控,只有在公共活動區域,諸如餐廳等設置有監控。這里護工,特別是夜間護工都被要求兩人一組工作,防止對病人有欺凌行為。”

  翻譯:沒監控,我幫不上很大忙。護工兩人一組,打還是不可以打,你自己決定。

  袁忘輕拉開門,鉆了出去,目標是樓梯。走廊太長,一目了然,必須先找藏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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