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劍尊:不是姐姐無能
山頂，崖壁下。
聽楚天行匯報了他與秦玲來到此地，最終奪取這“白蓮教”大本營的前因后果，星殞劍尊鳳眸含笑，贊道：
“干得漂亮。小楚，你果然是有大氣運的。
“我籌謀布署一月有余，調動大量資源，以雷霆之勢展開清掃。連他們的教主都斬了，還故意放了他們左右護法一馬，就是想循蹤找到他們的大本營。
“可惜那左右護法也是機賊，寧可被追得如同喪家之犬，也堅決不返回大本營。
“不過那兩個家伙一定想不到，他們拼死保守的秘密，卻是被他們自己人主動暴露了…”
說到這里，劍尊甚至忍不住抬手輕輕拍了拍楚天行肩膀，感慨道：
“你這家伙，只是隨便上山閑逛，就被白蓮余孽主動帶來了這大本營，將他們一網打盡。這運氣，好得我都有些嫉妒了。”
楚天行笑道：
“劍尊大人謬贊了。
“多虧了劍尊大人賜下的護身劍符，不然我也無力擊敗那么多白蓮余孽。
“尤其他們還有一口鎮派神劍…”
說著，他將那遍布裂紋的神劍取出，遞向星殞劍尊。
劍尊接過神劍，手指在劍身輕輕一撫，旋即秀眉一揚，微訝道：
“此劍…居然有接近罡氣境的威能？”
“是的。”楚天行道：
“此劍威力雖不到罡氣境，但殺頂尖大宗師，當是輕而易舉。它一道劍氣，我就要竭盡全力方能抵擋，本體出擊，更是讓我有毫無抵抗之力的感覺。
“所以我將之稱為——半步罡氣。”
“半步罡氣…”劍尊念叨幾聲，頷首贊同：
“不錯，這個稱號很不錯，形容很貼切，正適合用來形容這種遠遠強于頂尖大宗師，卻又沒到罡氣境的實力層次。不過…”
她眉頭微微皺起：
“這劍，應該不是地球之物吧？”
楚天行道：“劍尊大人明見，此劍確實不是地球之物。它的來歷很不一般…”
當下一臉嚴肅地將“玄真界”的情報，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聽完楚天行講述的玄真界情報，劍尊沉默好一陣，方才搖了搖頭，自嘲一笑：
“看來我之前的推斷錯了。
“本以為白蓮教幕后主使的力量體系全面完善，卻不敢正面侵襲，是因為對方世界已經沒落，已沒有正面侵襲的實力…
“卻沒想到，對方世界沒落是沒落了，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居然還有不少罡氣境存在。之所以沒正面侵襲地球，竟然只是因那神劍宗出于私心，沒有將發現上報…”
楚天行道：“其實這也不能怪劍尊大人，畢竟之前咱們掌握的情報太少，根據之前掌握的情報，也只能作出那樣的推斷。”
劍尊緩緩頷首，神情凝重：
“玄真界，居然有過罡氣境以上的層次…
“就算現在沒落了，但以其底蘊，恐怕不是好對付的。”
秦玲忍不住插嘴道：
“劍尊姐姐，為什么要對付他們？
“咱們不是只需要把通道封印就可以了嗎？
“反正對方正處于衰落期，而我們正值上升期，封閉了通道，過個幾十上百年，此消彼漲之下，對方當是再也無力侵襲地球了。”
劍尊搖了搖頭，豎起白皙如玉的修長食指：
“第一，神劍宗背后，還有一個‘神秘人’。那神秘人是誰，沒人知道，來歷如何，也沒人知道。
“現在神劍宗在地球的勢力，被我們一掃而空，那么那個神秘人，會不會破罐子破摔，將地球的存在，捅給神劍宗上頭的那個所謂‘上宗’？
“就算神秘人不上報，留守玄真界神劍宗本宗的那三個剩余的長老，會不會在察覺這邊失陷之后，向‘上宗’稟報？
“天啟之門、異界通道都是雙向的。
“一旦那玄真界的強者們得知了地球的存在，那即使咱們在這邊把通道封印了，那玄真界的強者們，亦會想方設法，重新打開通道。
“畢竟，他們那邊已經前行無路了。
“玄真界的罡氣境強者們，以及一些有望罡氣境的后起之秀們，為了前路，是一定會選擇搏上一把的。”
頓了頓，她又豎起一指：
“第二，玄真界出過罡氣境以上的強者，這對我們地球的罡氣境，又何嘗不是一個天大的誘惑？
“對于前路，老實說，我們地球這邊的罡氣境，是沒人指導，也沒經驗的。
“當初鐵將軍無人指導，自行摸索道路，雖成功突破神人界限，晉階罡氣境，卻也耗盡了他自己的潛力。
“鐵將軍大氣豪邁，胸懷天下，毫無藏私之念，將他自己耗盡潛力，方才摸索出來的道路，無私分享給了所有人。
“后來者又在鐵將軍開辟道路的基礎上，查缺補漏，不斷完善，這才成就了地球超凡武道當今的氣象。
“但罡氣境的道路，是成功開辟并完善了，可罡氣境之上的道路，仍然一片漆黑，看不到方向。
“我們這些還有潛力、還有很大潛力的罡氣境，想要更上層樓，也得靠自己不斷嘗試、摸索。
“無人指導、沒有經驗的情況下，我們是不是也會像鐵將軍一樣，在不斷的試錯，尋找出路的過程中，耗盡自己的潛力？
“倘若一直找不到參照，那么為了追尋更高的境界，也就只能自己冒險試錯。為此耗盡潛力，乃至九死一生，都在所不惜。
“事實上，我大明以及全球各大國，都有罡氣境，為了尋找前路而付出慘重代價的例子。
“大明九大罡氣境中，那位最為神秘，連我都不曾見過一面的‘冰亡’，就是在二十多年前，于尋找前路的過程中，付出了慘重代價，如今不得不自封于一處秘境之中，輕易不能動彈。
“西方也有一位古神，異想天開，想從一尊神秘危險的異界邪神身上找到前路，結果被那邪神污染，變異成了具有強烈污染性的嗜血怪物，最后西方諸古神無奈之下，只能聯手將之徹底抹殺…
“前路如此艱難，即使是得全球罡氣境公認，最有可能第一個找到前路，臻至罡氣境以上的我…表面信心十足，私下常懷忐忑，不知是否真能找到前路。
“前路難測，我等原本也只能冒險。可是現在，有了找到參照的機會，那么拿自己的潛力乃至性命冒險，是不是就變得不劃算了？”
她看著楚天行、秦玲，一臉坦然地說道：
“老實說，我自己也對玄真界的修行道路很感興趣。
“以前，我們也不是沒有找到過力量上限比地球更高的世界。
“但此前找到的那些異世界，力量體系與地球現行體系截然不同，有的甚至與地球體系相沖突，對我們這些根基已定的罡氣境來說，并沒有參考價值。
“然而玄真界的修行體系，與地球的超凡武道體系，頗有共通之處。
“玄真界既有修元神、異術之法，也有修內力、真氣、罡氣的武道。許多功法，如那混元一氣大擒拿，如那御劍之術，我們甚至可以拿來就用。
“所以，玄真界那通往罡氣境之上的道路，對我們，是很有借鑒意義的。”
聽到這里，楚天行、秦玲已經明白過來了。
劍尊的意思是，玄真界與地球之間，怕是免不了起沖突了。
這原因有兩個。
一個是地球的存在，只怕無法真正保密。遲早會被玄真界強者知曉，引起玄真界強者覬覦。
另一個原因，則是地球這邊的罡氣境強者，也會對玄真界的修行之道感興趣。
不僅是劍尊，任何一個還有潛力的地球罡氣境，聽說玄真界存在過罡氣境以上的境界后，恐怕都會忍不住想要過去一探究竟。
當然，地球強者只想找到道路，不會輕易啟釁，也沒有與玄真界那種沒落世界起沖突的興趣——哪有拿新船，跟已經老朽的破船對撞的道理？
“你們放心，我不會擅自去玄真界那邊冒險的。這件事太大，得跟大明所有的罡氣境通一下氣。”
她笑看著楚天行，繼續說道：
“小楚你這趟又立下了天大功勞，說說看，想要什么獎勵？”
楚天行也不客氣：
“您能幫我把這口神劍修復嗎？”
劍尊抿了抿唇：
“唔，作為一個劍客，我其實更擅長破滅殺伐…
“這口劍的路數，也跟我的劍路截然不同…”
楚天行有點失望：
“啊？連您都沒法兒修復它嗎？”
劍尊干咳一聲，避開楚天行視線，臉頰稍微有點發紅：
“呃，這個，其實咱們地球因為超凡復蘇才三百多年，起步較晚，底子相對較薄，煉器方面的水準就相對較弱，遠遠比上不上底蘊深厚的玄真界。
“你看我，身為劍客，連口配得上我境界的罡氣境神劍都沒有。
“絕刀等用兵器的罡氣境，也都跟我一樣，沒有趁手的兵器…”
楚天行提醒道：
“上次在戈壁，擊殺那個‘天使’時，我看到鐵將軍手持一把很酷的長弓…”
劍尊道：
“那是鐵將軍尚未突破罡氣境時的隨身兵器，在成就罡氣境之后，他用自身罡氣，將那張長弓溫養淬煉了足足一百五十年，可至今也沒有罡氣境的威力，跟你這口神劍一樣，只能算是半步罡氣。”
說到這里，她無奈搖了搖頭：
“所以小楚你看，這并不是我無能，而是咱們地球罡氣境，煉器能力都是相對較弱的。
“我能煉出那枚可以儲存我兩劍之力的劍符，煉出變形怪面具，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而這口神劍品階太高，完全修復它，委實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圍。”
楚天行無奈：
“好的好的，我了解了，您無法修復神劍，但不是您的錯，是整體底子太薄…”
劍尊欣然點頭：
“嗯，你能理解就好。
“不過我雖無法完全修復此劍，倒也可以略微修復一二，令它能多發出幾次最高威力的攻擊，不至于損耗本源。就把這當作給你的獎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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