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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五章 明爭暗斗

無線電子書    抗日之晉北小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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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吧,我親自督辦。”

  “嗯有你我放心很多。”

  沐陽漸漸沉默,站在大樓上遙遙望著戰地醫院的方向。

  從這里剛好能透過兩座山的間隙望見遠處的醫院,隨著夜幕降臨,那里也亮起了點點星光,為黑夜照亮的一塊區域。

  “以前受輕傷,我怕他們亂用藥,很多藥品沒法使用,鬼子軍醫的影子我一個沒見著,就是找不到…只能靠日本人的俘虜為我們辨識藥品,這就造成藥品堆放不用、前線將士因傷犧牲的現象。”

  “三百多個輕傷、八十多個重傷,換作以前至少會出近百個殘疾戰士,他們可能沒法繼續在第一線作戰,現在有了醫療隊,應該…能減少一些。”

  “好歹是一個營的兵力,還都是老兵,終歸是不能放棄的。”

  蕭汐見沐陽想得太多,不想他太過煩惱天天憂愁,不由得出聲道:

  “你可得相信白先生,他才是專家呢。”

  “對了說一聲,白不是姓,他的姓是白求恩,至于名我就不知道,外國人的姓名都是一大串的…”沐陽隨口一提。

  “而且,正是如此我才擔心他,八十多個重癥,我不知道他能用多長時間處理完,三天三夜?還是五天五夜?白求恩只有一個,我們可損失不起。”沐陽愈發焦急,白求恩不就是死在手術臺上的么?因為手術刀割破橡膠手套而造成細菌感染,一顆明星就這么因為敗血癥而隕落。

  敗血癥這玩意就是青霉素這種神物都不一定對付得來,人類為了對付葡萄球菌研發了一種又一種抗生素,葡萄球菌也轉而進化出一種又一種耐藥性。現階段的抗菌藥物、消炎藥恐怕很難對某些細菌的感染有效。

  “你在擔心什么?經過一下午的接觸,我能感覺到白先生是一個敢于冒險的浪漫主義者,同時也是一名堅定的共產戰士,沒有人能逼他作出選擇啊。”

  蕭汐第一次見沐陽認為某件事情無解。

  沐陽沉默一陣,轉頭看著桌上擺放成山的文件。

  “你說得對,確實是他的選擇。”

  “那我們也只好做到更好,最大限度地幫助他們,認真學習他們的專業知識…”

  “確實如此。”

  見沐陽振作起來,蕭汐也不再繼續往深處追究,她不知道沐陽為何而煩惱,現在不想知道、以后也不想知道。只是默默幫他更換了已經涼掉的茶水,在上面又放了一小片父親留給她的茶葉。

  現在不想知道,是不想讓他難堪。

  以后不想知道,是因為能讓沐陽都擔心的東西一定是災難性的事件。

  羅張陳林四大宗族,在舊時代掌握著渾源縣九成以上的資源,平民百姓基本沒資格得到晉升的道路,一輩子只能蝸居在一塊黃土上生老病死。

  普通百姓不知道皇帝、總統的生活,還以為皇帝也是耕地的,頂多就是用黃金做的鋤頭罷了,能有多大區別?

  無知的驅使之下,百姓都在拼命養兒育女,因為他們幻想著有一天子女能改變自己的命運,殊不知上升的空間早已經被占得滿滿當當。前方都是有文化、有禮儀的世家子,普通的農民一點核心競爭力都沒有。

  現實就是現實,現實需要解決的是具體問題,是看具體能力的,而非“抱負有多宏達?理想有多遠大?”的問題。

  舊時代是科舉制,讀書尚能改變自身命運。

  民國之后,科舉制被廢除,制度先進性居然產生了倒退,徹徹底底地連封建社會都不如。官商勾結之下一切重要的崗位都或多或少帶有一些裙帶關系,宗族、財團勢力越大,裙帶關系越復雜,也越穩定。

  除了四大家族之外,渾源縣還有數不清的小地主、小資產家與富農,他們都是趴在普通農民、工人身上的吸血蟲。若不是八路軍的到來,這些底層人甚至不知道趴在他們身上的是害蟲,而且還是吃他們血肉的害蟲。

  沐陽愈發強勢后,也算是給足了張、陳、林三家人的面子,沒有將他們的土地全部收歸集體所有,也沒有一股腦將他們的商業都接管過來,而且預留了一些空間給彼此作緩沖,同時還向他們減稅以補償他們。

  減免的賦稅足以讓這三家重新崛起,只要把握機會他們就能在十年之內成為山西數一數二的大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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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建國以后的事情沐陽就不管了。

  可惜有人不認為這是好事,沐陽許諾的低稅率看似誘人,可卻是遠期才能得到的利益,而他們是實實在在地丟掉了祖宗的基業,論誰心里都不好受。

  加之八路軍以前的“黑歷史”漸漸曝光,很多大家族的人都知道這是一個打土豪分田地的軍隊,心里更是忌憚,不敢明著跟八路軍斗,只敢偷偷瞄著八路軍的軍營或者縣委工作地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刮民黨喊著“三民主義”,民生主義里面還有“平均地權”,可喊了二十年,也不見他們真的這么做,因為沒人會跟錢過不去。可惜孫中山早逝,不然像他這類堅定的民主主義戰士,接觸過俄國革命實踐與馬克思主義后,其的思想會很自然地升華為科學共產.主義思想。

  在八路軍不知道的地方,一群宗族人士已經聚在一起盤算著如何與八路軍要會屬于他們的東西。

  “這不可能,八路軍是鐵公雞,怎么可能把東西還給我們?還想著談判嗎?”

  “君言兄說得對,與八路軍談這個無異于與虎謀皮,是不可能的!反而容易打草驚蛇,更不利于我們以后…”

  “愷悌兄,你如何看?”

  眾人將眼光看向旁邊一個看起來不起眼的人,他就是被以前八路軍四處通緝的羅悌,那日使了一個金蟬脫殼之計后,他就在八路軍眼里消失了,沒想到他會在這里出現。

  兄長名字是孝;弟弟名字是悌、字是愷悌,可見羅老爺子對他們的深切期望,可惜他們注定要做敗家子和不孝子了。

  平輩人之間就稱呼字,以示尊重。

  “僅憑我們恐怕沒資格與八路軍對抗,我們需要一些外援。”

  “外援?難不成是那喬匪?那可萬萬不得!喬匪可比八路軍要可怕多了,起碼八路軍不會濫殺無辜。”其中有人立刻反對。

  盡管他所想的“無辜”是指自己家人,而非普通民眾,普通民眾死活關他P事?

  “不是喬匪,他不過是日本人養的看家狗,連應縣都出不來,我們最好是外聯日本人,以此謀求利益!”

  “這?”

  眾人精神一震,立刻相互討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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