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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臣女誓死相隨

無線電子書    重生后我成了權臣的掌中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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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看夫婿…

  裴姐姐長得美,想得更美。

  蕭定昭微笑:“近日一直在替裴姐姐物色人選,只是始終找不到合適的。裴姐姐才貌雙絕出身高貴,想找個門當戶對的夫婿,一時半會兒實在有些困難。裴姐姐多給朕一點時間,可好?”

  少年溫聲細語,態度極好。

  裴初初生不出責怪他的心思,只當他是真的在精挑細選。

  而選秀那邊也并未出結果,蕭定昭稱年歲尚小無心后宮之事,沒把任何女人納入宮中。

  裴敏敏原本歡歡喜喜等著進宮,得知無人入選,頓時猶如兜頭潑了一瓢冷水,氣得拿剪刀剪碎了置辦好的幾十身新衣裳。

  裴夫人想找裴初初算賬,裴初初避而不見,裴夫人白跑了幾趟,一怒之下斷了給裴初初的月例銀錢,想叫她在宮中舉步維艱,再反過來求她。

  春陽細碎。

  裴初初安靜地端坐在窗下,深青色女官服制在地板上鋪陳開,神情溫和地注視跪坐在案幾對面的老宦官。

  老宦官恭敬地打開錦盒:“小小心意,請裴女官笑納。”

  錦盒里是滿滿當當的銀元寶。

  裴初初毫不意外。

  她從寬袖中伸出玉指,輕撫過元寶,唇角噙起幾分笑:“劉爺爺實在客氣,你看著我長大,想去掌管御膳房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何必送這樣重的禮?”

  老宦官賠著笑臉:“當是給您添些胭脂水粉。”

  裴初初合上錦盒。

  她知道,御膳房的油水實在令人眼饞。

  這位劉公公,乃是沖著那份油水去的。

  她抬眸,杏眼平靜內斂:“您年紀大了,是該去好點的地方。”

  得知事情辦成,老宦官頓時笑逐顏開,對裴初初千恩萬謝后,才顛顛兒地離開。

  裴初初挽袖斟茶,神情仍舊平靜。

  嬸娘斷了她的月例銀子,就以為她會低頭。

  可她身居后宮高位,想要銀錢何其容易。

  虧嬸娘活了那么大年紀還如此天真,半輩子都算是白活了。

  品玩香茶,裴初初從妝奩底層抽出一本賬簿,將今日收到的銀錢數額仔細寫了上去。

  她擱下毛筆,欣賞著賬簿上滾雪球般越來越多的私房錢,笑容真心實意了幾分。

  若能嫁給高門郎君自然是上上策,可若是實在嫁不到合適的人,將來出宮時她也有足夠的錢財傍身,做個富貴閑人也是使得的。

  她其實不必憂愁后路。

  黃昏時分,御書房。

  蕭定昭從奏章堆里抬起頭,伸了個懶腰。

  內侍宦官恭敬地呈上賬簿:“天樞那邊新送來的,陛下請過目。”

  蕭定昭挑眉,認出這賬簿是裴初初的東西。

  他接過賬簿,熟稔地翻到最新一頁,語氣玩味:“八百兩紋銀換取去御膳房當差的機會…當真是好買賣。裴姐姐,她把朕的皇宮當成了什么?”

  宦官笑了笑:“陛下前兩年,就知道裴姑娘私自用權的事兒了不是?知道了卻不問罪,說到底還是您一手縱容出來的。您對裴姑娘,十分寬容體諒呢。”

  蕭定昭不以為然。

  他把賬簿遞給宦官:“按原樣放回去,別叫她發現了。”

  宦官離開后,蕭定昭屈指叩擊書案。

  裴姐姐在宮中衣食無缺,她攢那么錢做什么?

  當真想出宮?

  她想出宮嫁人,他卻不許。

  少年嘴角笑容漸冷。

  星盤輪轉,四季更替,轉眼已是兩年之后。

  裴初初端著茶盤站在宮檐下,佩戴的一圈兔毛圍領襯得她小臉白嫩明艷,眼角那粒朱砂淚痣越發醒目。

  她注視著滿宮落雪,眼底情緒復雜。

  天子說著要為她挑選夫婿,可是整整兩年過去,他卻只字未提夫婿之事,仿佛之前的承諾只是一場玩笑話。

  過完年,她就要十八歲了。

  該如何是好呢?

  少女在心底暗暗嘆息,正要進殿送茶,有人疾步而出。

  裴初初后退兩步,與檐下守著的宮女們一起屈膝行禮。

  余光望去,那個中年男人滿面春風,生得虎背熊腰,腰間佩戴龍形玉佩,乃是新近歸來的鎮南王,聽說他這兩年率軍在東海與海國作戰,連贏十幾場,狠狠重振了大雍國風。

  目送鎮南王遠去之后,裴初初緩步踏進內殿。

  殿里燃著地龍,伺候的宮人都被屏退了。

  少年天子身著素色常服,俊俏的面容上彌漫著怒氣,抬手就掀翻了面前的龍案:“朕讓你們都退下,聽不見?!”

  裴初初把茶盤放到旁邊,扶起龍案:“可是誰惹陛下生氣?”

  見進來的人是她,蕭定昭的表情緩和幾分。

  他的語氣仍舊不悅:“還不是江蠻?仗著鎮南王的身份,打了幾場勝仗,就開始對朕蹬鼻子上臉!父皇也是,為何要冊封江蠻為異姓王,此人天生反骨,就該處死才是!”

  江蠻從前是雍王帳下的副將。

  前幾年立了戰功,大約是入了雍王的眼,突然就冊封江蠻為異姓王,還給了他兵權。

  如今雍王暫離朝堂,江蠻的膽子便越來越大,逐漸在朝堂中結黨營私大攬權勢,對天子而言,無疑是一種掣肘。

  裴初初安靜地收拾書案。

  她倒是沒把江蠻放在眼里。

  反而覺得,江蠻此人,更像是雍王特意留給天子的考驗。

  可她不敢明說。

  她自幼就喜歡鉆研歷史和政事,卻被國子監的老夫子耳提面命,叫她謹記“女子不得干政”這句話,如今哪怕是天子主動與她說起國事,她也并不敢接話。

  收拾好書案,她抬起眼簾:“鎮南王凱旋,您該為他慶賀才是。可要準備國宴?”

  “他不要國宴。”蕭定昭臉色難看,“他要求去北郊冬獵,說是要與朕比一比打獵。若是朕輸了,就要封他的兩個兒子都為世子,封他的女兒為皇后。”

  裴初初垂眸。

  見過討賞的,沒見過如此討賞的。

  江蠻…

  果然囂張。

  裴初初想了想,問道:“那您答應了?”

  蕭定昭俊俏的臉上掠過一抹霸道兇狠:“自然!朕是天子,豈能害怕區區一個異姓王?父皇十八歲踏平異國,朕自然不能示弱。他要斗,朕便與他斗!”

  他又望向裴初初,語氣不容置喙:“冬獵時,文武百官也會前往,可朕不稀罕他們隨駕,裴姐姐,朕要你陪著。”

  少年天子,意氣風流。

  他已不再是當年幼稚不懂事的小孩子了。

  裴初初的眼底浮現出柔色,堅定道:“臣女誓死相隨。”

晚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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