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興奮歸興奮,激動歸激動,莊建業這邊根本就拿不出超高超音速風洞呀,于是只能苦著臉說道:“WCNB—12激波風洞剛剛完成組裝,還沒有做進一步測試,具體情況怎么樣還得等一系列實驗驗證之后才能知曉,更何況WCNB—12也不在星洲,而是放在了棉花,距離這里還有…”
“放在棉花又怎么了?直接過去就行了!”
沒等莊建業把話說完,軍內大領導便直接將其話給打斷,旋即轉過頭看向自己的機要秘書:“你這就去安排一下,我們這就去棉花。”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朝著車間外走去,總部首長隨后跟上,其他調研組的成員自然沒有任何異議,畢竟軍內大領導才是調研組的一號大佬,他發了話沒人敢不聽。
莊建業見狀也是無可奈何,眼瞅著都快中午了,就不能吃完午飯在動身?WCNB—12激波風洞那么大的物件兒放在棉花又跑不了,有那么急嘛?
只不過這些話莊建業也就敢在心里嘀咕嘀咕,沒瞧著軍內大領導已經迫不及待了,恨不得自己長了翅膀飛過去,這要是跟他說別著急,估計這位大領導就得跟你急。
沒辦法,只能是照章辦事,好在莊建業臨出發前讓人帶了些桶裝泡面,不然還真不知道怎么撐到棉花。
畢竟不是誰都跟軍內大領導和總部首長一樣,聽說WCNB—12激波風洞建成,激動到甘之如飴,真的可以不吃不喝;其他的技術領導可就沒這么強大的技能了,該吃還得吃,尤其是像高級研究員,都快把八十的老人家,一路顛簸也就算了,要是不吃點兒補充下能量,怎么撐得下來?
好在一路上算是順利,抵達棉花的國家風洞重點實驗室時調研組的狀態還算不錯,軍內大領導自然是一馬當先,直接奔著剛剛落成的WCNB—12激波風洞所在地就奔了過去。
很快眾人便來到一座鋼筋混凝土外加裝甲鋼建成的大型試驗場地,輔以進去,一眾人就被眼前的連排極長的金屬管道給震撼到了。
“各位,這就是我們中國騰飛承擔的國家重點建設項目,WCNB—12激波風洞,總長265米,其中驅動段長度為99米,內徑420毫米;被驅動段89米,內徑為720毫米,順便說一句被驅動段 最外圍的增壓閥就是用NB—985Plus金屬3D打印機一體化成型技術制造的,也是目前為止我們生產的橫截面積最大的鈦合金結構件兒…”
插了一句后,莊建業重新回歸正題,繼續指著WCNB—12激波風洞介紹道:“噴管出口直徑是可調節的,直徑1.5米時用作超高超音速試驗;直徑為2.5米時用作高超音速試驗。
最后的部分是試驗段長度為11米,直徑是3.5米,整個WCNB—12激波風洞采用的是爆轟驅動體制,利用乙炔、氧和氮產生爆燃沖擊,再結合縮小的驅動內直徑可以實現高超音速和超高超音速的射流…”
莊建業聲音不疾不徐,在空曠的風洞試驗場地內緩緩的回蕩著,但每一個字在軍內大領導等人聽起來都重若千鈞。
原因很簡單,WCNB—12激波風洞的技術水平已經達到了世界先進水平,世界上也只有美國和俄國的同類風洞能與WCNB—12激波風洞一較高下。
這說明什么?
以后國內在高超音速,尤其是超高超音速領域可以隨心所欲,維護國家安全不但可以變得游刃有余,征服遙遠的星辰大海也不是啥遙不可及的夢想。
“各位領導,我對WCNB—12激波風洞的了解也就這么多,畢竟不是專業的,這位可是WCNB—12激波風洞的總設計師,俞宗林俞教授,還是讓他說說具體情況。”
莊建業正介紹WCNB—12激波風洞時,負責激波風洞設計和建造的俞教授帶著一干骨干急匆匆趕來。
沒辦法,軍內大領導突然來此,任誰都得百分之兩百的重視,更何況就算軍內大領導不來,只要莊建業過來,俞教授無論有多忙,都會抽出時間親自陪同。
要知道在俞教授這里可不是誰都能享受這種待遇的,旁的不說俞教授無論是資歷還是級別在國內風洞尤其是激波風洞領域那可是權威級的存在。
早年師從于國家導彈之父錢老,從事彈道導彈的技術研究,后來聽從導師的意見,轉投近地空間的氣動物理研究。
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國外反導導彈技術方興未艾,尤其是前蘇聯A—35反導導彈 防御系統正式部署服役更是刺激了世界各國在這方面的研究和投入。
當時的國內介于國內外的新式,同樣上馬了一批反導導彈的研發項目,其中反擊一號反導導彈和先鋒一號反導大炮便是當時反導方面的兩大核心系統。
然而無論是反擊一號還是先鋒一號都需要對近地空間的氣動進行研究和試驗,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上級抽調俞教授等一批骨干開始進行激波風洞的研制工作。
經過多年的努力,終于在七十年代末研制成功第一代激波風洞,可以模擬2到7馬赫狀態下的飛行器的運行情況。
如果沿著這個路線走下去,國內在激波風洞方面還會不斷進步,最終完成20馬赫左右的大型激波風洞建設。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改革開放的春風吹拂大地的同時,諸多軍工項目卻迎來了難熬的寒冬。
后續的激波風洞計劃便在這個時期連同反擊一號和先鋒一號等一大批耗資巨大的項目一同下馬。
項目雖然下馬,但俞教授個人的待遇還是不錯的,畢竟在六七十年代俞教授的貢獻擺在那兒呢,即便沒有完成反擊一號和先鋒一號沒有完成,但國內的遠程運載火箭的諸多技術確是靠著第一代激波風洞完成的試驗定型。
正因為如此,失去項目的俞教授并沒有被束之高閣,而是被調入京城,擔任某研究的負責人,轉過年又升任為國防科工局專管航空航天氣動領域的技術負責人,一躍成為技術領域的領導。
如果是其他人,估計就這么躺在功勞簿上一直等到退休安享晚年,可俞教授卻是個特別軸的人,尤其是看到世界各國都在高超音速和超高超音速方面持續發力,生怕國內在這方面一步落后步步落后的俞教授不斷的向上級建言,重啟激波風洞項目。
那時國內一分錢都要掰成八瓣兒去花,哪有錢去投這樣大的吞金獸?
更何況就算有錢,以當時的國內外形勢也不可能在這個領域砸錢,畢竟那時跟西方正是蜜里調油的時候,沒化劍為犁就不錯了,怎么可能繼續鑄造新的利劍?
有這份錢多解決解決現實的民生問題,看齊西方發達國家的幸福生活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