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左街使親自捉來的人,手下的人不敢怠慢了,把紅綢被關進了重罪牢房里,有大鐵門鎖著。
王爍拿著鞭子,走進重罪牢房。
王爍走到她面前,故意邪氣森森的沖她冷笑。
紅綢卻是淡定得很,“關在這里,也比去李林甫家里強。”
“你是不是真的有病?”王爍沒好氣的道。
“就算我有病,也不會找你治。”紅綢道,“我知道,我鬧市縱馬犯了罪,你抓我是應該。該怎么處罰就怎么處罰,我都認了。你若心里有火,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我也認了。別的都不必再說。”
“…”王爍真是無語了。
簡直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
王爍怒而揮鞭,狠狠抽下!
“啊呀!!”紅綢嚇得閉眼扭頭、大聲驚叫。
那鞭子卻沒有抽到她的身上,只是打到了刑架上面,發出了很大的聲響。
“你不是視死如歸嗎?也還知道害怕?”王爍冷笑道。
“我…剛才是沒準備好。”紅綢嘴很硬,“你再打,我保證不躲也不叫!”
“說。”王爍拿鞭子指著她,“為什么不肯去右相府?”
紅綢不說話。
“你是不是還犯下了別的事情,仍舊瞞著我?”王爍道,“你怕見了李林甫事情敗露,連累你的齋主?”
“沒有。”紅綢答了一句。
“那我帶你去銷案,恢復自由之身不好嗎?”王爍真是無法理解了,惱火的道,“你為何偏要跟我對著干?”
“…”紅綢欲言又止。
王爍很惱火,又一鞭子重重的抽在了刑架上,“事不過三。再不跟說實話,我真抽了!”
紅綢扭過頭去,飛快的說了一句:“我不想欠你人情。”
“你說什么?”
“沒聽清楚就算了。”紅綢道,“要打就打,休得羅唣。”
其實王爍已經聽清楚了。
他只是沒有想過,紅綢的心里居然還藏著這么古怪的一個神邏輯。
“你以為,我還會惦記著讓你還我人情不成?”王爍都樂了,直搖頭。
“你惦不惦記是你的事情。”紅綢道,“總之,我就是不想再欠下你的人情。我怕還不起。”
王爍呵呵一笑,“還得起。大不了以身相許嘛!”
紅綢一板臉,怒道:“你想得美!”
王爍也一板臉,“你才想得美!”
紅綢一愣。
王爍轉身就走。
問清原因便就可以了,王爍不想再這個腦回路新奇又彪悍的女人,多作糾纏。
看到王爍滿臉不爽的從牢房里回來,王子顏一個勁的嘲笑,“看來那姑娘真是三貞九烈啊,都被抓進牢里綁上了刑架,也沒有屈從于你的淫威。”
王爍心里正堵,“你是不是想死?”
“哈哈,不想不想,將軍恕罪。”王子顏大笑,說道:“聽李晟說,今晚去你府上有酒喝。”
“你是不是不想去?”王爍沒好氣的道。
“怎么可能?我肯定第一個去!”王子顏嘿嘿的笑,很是沒皮沒臉的樣子,“那姑娘怎么辦,一直關著嗎?”
王爍道:“李晟已經去辦事了,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就能讓她銷案,重獲自由之身。至于縱馬的事情,我已經對她執行了鞭笞之刑,再罰她一筆贖銅,連同卷宗送交萬年縣衙便可。
等這些事情了結,趕緊叫她滾蛋,愛去哪里便去哪里。”
王子顏呵呵直笑,“你當真不惦記了?”
“有本事,你去惦記吧!”王爍冷笑道,“這女人真是太鬧心了,天生就是一條害人精。我再也不想看到她。”
王子顏嘿嘿的笑,“我要真是惦記上了,就怕你后悔傷心,或者對我恨之入骨打擊報負。”
“呵!”王爍滿不在乎的笑了一聲,“我祝你們雙宿雙棲,莫要整天頭破血流。”
“…”王子顏頓時無語了。
王爍朝門口走去,背對著王子顏等人揮手,“我先回家去準備,你們散班之后趕緊過來。”
“好。”眾人應聲。
崔敬走到王子顏身邊,“勸你莫要作死。”
“說說而已。”王子顏笑道,“我王某人雖然好色,但跟兄弟沾邊的女人從不覬覦。我是覺得好玩,才故意逗他一逗。”
“好玩?”崔敬皺了皺眉,“我怎么沒看出來。”
“我還是頭一次見到,他被一個女人弄到氣急敗壞的。”王子顏嘿嘿的笑,“等著瞧吧,他倆的事肯定不會就此完結。那個女人,怕莫就是老天爺派來折磨小霸王的女魔頭!”
王爍回到家里,剛好遇到安菲娜姬也從外面回來了。
“菲兒,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早?”王爍問她。
“別提了。”安菲娜姬連忙沖他招手,“來,我們悄悄的說。”
王爍先對下人吩咐了一聲叫他們預備晚宴,然后帶著安菲娜姬來到了自家后院的花圃里散一散步,聽她說事。
“發生了什么事情?”王爍問她。
“我和虢國夫人談事,談得正好好的呢!”安菲娜姬道,“那個楊釗,突然來了。”
“然后呢?”
“虢國夫人只好將我撇下,過去和他應付。”安菲娜姬道,“才沒說幾句話,兩人居然吵了起來。”
“哎呀,吵得那是不可開交。我哪里還好意思繼續留著,只好回來了。”
王爍問道:“他們為什么事情爭吵?”
“我隔得稍遠,也沒好意思走得太近,聽得不是太清楚。”安菲娜姬道,“我只注意到,他們反復的提起一個詞,京兆尹。”
“京兆尹?”王爍微一皺眉,“這個官職,楊釗覬覦很久了。但他想要得到這一官職,恐怕很不容易。”
“是呀,我聽虢國夫人,好像也是這么勸他的。”安菲娜姬道,“但楊釗卻對虢國夫人很是不滿。說她沒有在圣人面前替自己盡力爭取,卻盡把力氣,花在了無關緊要的地方。因此他很生氣,一個勁的大罵。”
無關緊要的地方?
王爍心想,楊釗大概說的是,虢國夫人幫我一起拯救了海棠和楊慎矜這些人吧?
這么說,楊釗嫉妒了?